《鸟人星球》光脚的炸鸡柳

13、第十三根羽毛

　　除了没有海风和海浪，眼前的景象就像是个平静的大海，深蓝色的表面下看不到底。来之前孔叙南已经仔细研读过关于海洋训练的介绍。这个巨大的“水池”由岸上的出发点向前延伸，距离越远就越越深，底部犹如一个斜切下去的平面，直角三角形的斜边。

　　所有人的出发点相同，但是级别不同的目标也不同。一般是要求游到一定的距离到水底去找扫描仪，记录通关密码。过了一定的级别难度加大，水下底部装有类似于投石器的东西，会发射石头袭击人。孔叙南是从第一关开始，所以比较容易。而肯维克虽然陆地训练到达了终点，但海洋训练还有最后一关没过。最后一关比较复杂，有很大的限制，扫描仪只会很快地连续开两次，而开启的时间不确定。也就是要求过关的人必须在扫描仪开启的时间里迅速飞到目的地，迅速进入水下完成任务，对游泳和飞行的速度要求很高。

　　孔叙南曾经问过肯维克，为什么不直接飞到扫描仪的上空等待呢？肯维克说，扫描仪的位置并不固定，只是有一定的范围，如果长时间地挥动翅膀悬空等待，对体力是个很大的消耗，说不定支持不住回岸上休息的时候，扫描仪就开了。所以不如保存体力，在岸上等待。

　　岸上的人都穿着短裤，带着泳镜。在孔叙南的申请下，他的泳镜带上了一定的度数，所以看东西不成问题。大家都在涂防水霜，孔叙南觉得在海水里长时间泡着对皮肤也不好，这里又没有适合的游泳衣（为了伸出翅膀的方便，所有的上衣上都是有两个大口子的，在水里漏水，还不如不穿上衣，只穿短裤），所以也涂了一些防水霜，黏黏的很不舒服。

　　大部分人都下水出发了，只有几个目标是最后一关的人在岸上等待。破云出日也等着孔叙南过了前三关再一起过第四关。

　　孔叙南慢慢地下了水，水有点凉，不过没风没浪，游起来还比较容易。水有一点点咸和苦，很接近于海水。泳镜上有个小灯，方便到处查找扫描仪。有小鱼滑溜溜地游过去，没有什么危险。因为这里属于是初级区，所以危险都降到了最低。前面三关都很容易就过了。第三关距离远一点，水深一些，孔叙南费了一些力。这里的有翅人的肺活量更大，一口气能潜很久，孔叙南没有氧气罐 ，只有时不时浮到水面呼吸一下，不过最后还是过关了。肯维克还是和另外几个要过最后一关的人一起等待，紧紧盯着远处的水面。

　　第四关，也就是破云出日一直没有过的关，难度又增大了，水底的投石器使得紧凑的水下活动又多了一份危险。孔叙南对这个深度有一点担心，估计会缺氧，但是面对两兄弟期待的眼神，他忍不住自己先试一试。下了水，孔叙南很轻易地就看见了扫描仪，连忙向它游过去。孔叙南心里忍不住奇怪：“这一关会这么简单吗？”

　　正在忐忑之时，孔叙南觉得水中有很大的震动，回头一看，一块大概有半米见方的石头正飞速地向孔叙南射过来。孔叙南心里暗道一声糟糕，果然是轻敌了，迅速向旁边躲避。但是他又慌又怕，嘴里憋的一口气一下子呛出来，眼前一串水泡，也不知道往哪边躲好。石头的速度很快，一下子打在孔叙南的腰上，他只觉得身体好像被分为了两半，手脚使不上劲，又喝了好几口水，头昏眼花。

　　在那几秒钟，孔叙南觉得自己恐怕是要死在这异地的水里。忽然腰上一紧，耳边哗哗水响，他咳了几下，吐出几口水，发现能呼吸到空气。原来危难之际，肯维克看到了水面的大量气泡和水里的震动，赶过来把孔叙南从水里拎了起来。

　　孔叙南慢慢清醒了过来，心有余悸。他正要开口道谢，忽然看见远处的海面隐隐有光闪耀，而那几个本来和肯维克一起要过最后一关的人纷纷迅速向远处飞去。扫描仪开了！孔叙南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连忙使劲儿扒拉肯维克抱着自己的手，大叫：“快把我放下，快去！！抓紧时间！！快！！”肯维克把手一松，孔叙南就掉进了水里，幸好水很深，没有受伤。肯维克看了孔叙南一眼，就挥动翅膀，迅速地向远方飞去。

　　孔叙南腰部很疼，难以游动，就漂在水面上看着远处的光芒闪耀。就在肯维克快要到了的时候，一个应该已经完成了的有翅人从肯维克身边飞过，忽然狠狠地撞了肯维克一下，肯维克没有防备，下坠了十几米，还没有落水。孔叙南远远地看见那个挑衅的有翅人等在空中，等肯维克重新飞上来，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肯维克忽然把翅膀张得更大，，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这个笨蛋！明显是别人拖延时间，不让他过关！孔叙南拼尽全力大喊：“快去完成任务！！不要理他的挑衅！！你忘了诺塔区长说的话吗？！”不知道肯维克听清楚了没有，但他很快地调转了头，迅速向光芒的源头飞去。孔叙南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一口气又被提了上来。

　　那个挑衅的有翅人向孔叙南飞过来，他停在空中，漆黑的眼睛俯瞰着在水面漂着，无法动弹的孔叙南。这个有翅人面目有些凶悍，嘴巴很大，不过现在紧紧地抿着，身体高大，影子投射到水面上完全盖住了孔叙南，很有压迫感。

　　孔叙南吞了一口口水，拼命考虑现在要不要呼救。没想到有翅人冷哼了一声，一只脚使劲儿在孔叙南头上一踩，就飞走了。孔叙南被踩得往下一沉，喝了一口水，慢慢地重新浮了上来。

　　过了一会儿，破云出日两人飞过来，一人架着孔叙南的一边肩膀，把他带回了岸边。岸边的随行医生检查了一番，说只是扭伤，涂些药明天就会好。肯维克也拿到通关密码回来了。孔叙南休息了一会儿，感觉果然好多了，就问破云说：“我是太大意了。第四关的投石器多吗？为什么难度一下子大了这么多？”

　　破云也茫然地摇摇头，肯维克插嘴说：“第四关只有一个投石器，来一个人也只会发射一块石头。但是因为投石器会自动瞄准，所以会刚好打到你。”孔叙南想了想，说：“那样就好办。破云出日，你们俩一起去，一个人去拿通关密码，另一个人在旁边注意投石器的状况，一旦有石头过来，就互相提醒照应。两个人轮流着来。这样的话应该可以过关。快去吧。我这次是过不了，只能等下次。”

　　破云和出日对视一眼，点点头，就向水面飞去。孔叙南动了动手脚，没什么大碍，脑袋上被踩的地方有点疼。“肯维克，那个人是谁？怎么那么可恶？”肯维克皱紧眉头说：“那个人叫鸿，是和我一起参加参军考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