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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根羽毛 ...

  •   “孔叙南,编号QY8759!六区,四栋。完毕,下一个!”

      “这边来,孔叙南是吧?举起双手,下蹲起立三次,转身,好,憋气一分钟。好了,试着举起这个臂力杠,越高越好。好,放下,并拢双脚,试着跳到这个圆圈里,不,要从这个台子上往下跳,放心,只有一米高,保持平衡,这是降落时必需学会的技能之一。”

      孔叙南晕头转向,脑海里像膨胀了几倍一样难受。尽管对白衣医生的话满腹疑问,他下意识地还是照着做。

      这个屋子里有一系列的仪器,奇形怪状,体积很大。好像是个体检室,十几个年轻男子赤身裸体的排成一排,等候检查,他们都有接近两米五高,四肢匀称强壮,只是肤色都十分黝黑,背部隆起,似乎都背驮得很厉害。孔叙南眼睛近视,眼镜又丢了,看得不大清楚。

      医生的身形也类似,很高大,背后的衣服鼓得高高的,脸上的脸轮廓很深,因为凑得很近,所以看得清楚,他的五官和人类相似,但眼睛比孔叙南平生见过的所有人的眼睛都要狭长,瞳孔好像戴了隐形眼镜,似乎有两圈,内圈是青褐色,外圈是黑色,而且极少眨眼睛。在医生打量孔叙南的同时,似乎内圈的瞳孔还在收缩放大不断变化,就像扫描仪定位,让人寒气顿生。

      一定是看错了,孔叙南安慰自己。到目前为止,今天发生的事都好像是拍电视。先是一个跟头摔到了一片原始丛林里,树木的间距很大,显得很空旷,每一棵树都是到十几米的高度才开始分叉,如同来到了巨人世界,往上看就像是一只蚂蚁在仰望一片韭菜地的感觉。正当孔叙南揉着发晕的头时,天空飞来了几个人,对,飞来的,他们背后扇动着巨大的灰褐色翅膀,四肢倒和人一样,只是都有接近三米高。

      孔叙南吓得一边尖叫一边跑,没几步就被抓住了,粗糙有力的手指简直要把他的手给掰断,他不敢再挣扎,乖乖让他们给自己绑上了腰带,腰带上有金属编号,QY8759,是数字和字母,所以这应该都是人,应该还是地球。也许这是变异种族,但可能吗?这里到底是史前还是未来还是银河之外?恐惧让他四肢僵硬,似乎只有声带是唯一还受控制的部位。

      “啊啊啊!!救命哪!”孔叙南忍不住再度尖叫起来,因为身后的“人”抓着他的腰带突然飞到了空中,巨大的原始森林也一下子变得矮小了。腰部突然被勒紧,胃好像被人攥住了,一阵呕吐的冲动让他彻底抓狂了。“我要吐了!放我下来!你们是谁?要带我到哪儿去?”

      身后的“人”丝毫不理会孔叙南的喊叫和挣扎,镇定地向太阳落下的方向飞去,对着一个金属盒子说:“发现一个流浪者,看身高应该未成年,正在赶往前叶基地。完毕。”说的话听得懂,应该是地球人,可怎么会有翅膀呢?

      这里的太阳也似乎很小,或者说很远,天空中一个晕红的圆形,像是更亮一些的毛边月亮。翅膀扇动的声音和带动的风让孔叙南糨糊一样的脑袋清醒了一点,吓出的汗被风吹干很冷,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睁开眼睛,眼前掠过一片片整齐茂密的丛林,远处似乎有一大片建筑物,看那规整的形状和金属光泽,这绝对不是史前,可是如果是未来,人类真的进化出了翅膀吗?

      这到底是哪里?惊慌失措的孔叙南被带进了一片大建筑群,挥动着翅膀的人带着他降落在一个有巨大的圆形屋顶的房子面前,另外一些穿制服的人扒光了孔叙南的衣服,就把他扔到了这里来检查。看这里建筑的内部结构,似乎科技十分发达,而且每个工作人员都是一身青灰色的制服,头发很短,颜色有黑,褐,酒红等各种不同颜色,身材高大,从刚刚的情形来看,隆起的背部应该都是翅膀。

      “基本检查完毕,把这套衣服穿上。孔叙南,二十岁,五十九千克,身高一米八四,四肢形状完好,体毛稀少,肤色偏白,臂力不足,落地瞄准不足,没有任何翅膀的发育迹象,疑为高度变异,建议进一步属性核对。攻击性不足,危险性七级,建议按幼年条件培养。完毕。好,下一个。”医生把衣服递给孔叙南,又拿了个远远的喷头型物体对着他的腰带编号前面按住几秒钟,编号QY8759前面就多了“SF-517-”。

      孔叙南满肚子疑问,可也不敢随便开口。那身灰色的衣服很贴身,样式简洁,穿着很舒服。不过背后有两个长长的缝,估计是为了好伸出翅膀,自己是永远也用不上了,这么大的缝只会漏风,将来要想办法补上才行。

      一个工作人员拎着他的腰带把他带到了一栋大概有二十层的建筑物之前,给他戴上了一个腕表,拽着他的手按到一个感应器上。感应器大概有两米多高,那个人拎着孔叙南的腰带往上一举才够得着,他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拽脱臼了。叮的一声,门就开了。

      “你住在517室,里面有成年人会教给你这里的生活。”还没等孔叙南细问他就飞走了,门也关上了。孔叙南叹了一口气,迈步往里面走,进门不远处有电梯,走进去,没有任何按钮,只有一个屏幕,这可怎么用,触屏的?试着去摸屏幕,还没挨着就发出了一个机器的拟合声音:“请勿破坏升降设施。517,确认5楼。请稍等。”孔叙南吓了一跳,看来是自动识别系统。这里的大部分东西和地球上的很相似,应该不至于是什么诡异之地。能够交流的话,危险不大。可是这样不停地自我安慰并不能让孔叙南好过一点。

      到了五楼,似乎是个公寓式的一间间房,只是门似乎特别厚,紧紧地关着,上面有一个小窗口,看起来有点像牢房。编号上的517应该是房间号,孔叙南走到517房门口,门也是感应式的自动开自动关,里面是个长方形的房间,靠门边是个双层床,上下铺。旁边是柜子椅子还有大堆的书。里面有个小隔间,是个厕所,还有个淋浴喷头,墙上是个镜子,放得很高,踮着脚也看不到自己。总体上是个感觉十分简陋规整的房间。

      孔叙南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关到监狱了,看着这房间里简单的布置和厚厚的门,标准的牢房啊!“我做错了什么,是什么罪名?”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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