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段》楠木森林

17、第十七章 风雨不归路

　　“咚咚咚”，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石楠气鼓鼓的去开门，既然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砰”的一声，石楠拽开门，“走了就不要回来！……”
　　“都沦落为弃妇了，还这么嚣张，我佩服你！”妖艳的女子一脸挑衅的站在门口，不无讽刺的说。对，来人正是何丽。
　　石楠尴尬极了，脸憋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这里会欢迎我的！”何丽优雅的转了个圈，将这里的一切尽收眼底，“黄总已经说了，要你立刻搬出去，以后，我将是这里的女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你……”石楠气的说不出话来，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今天败在这个小丫头手里，很是郁闷。“你把黄乾润给我叫来，我要当面问他……”她不相信，真的不相信黄乾润会如此绝情。
　　“你以为，黄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实话告诉你，黄总就是不想再见到你，才让我来通知你的！限你24小时之内搬出去，明天我就来收房子！”何丽下达最后通牒，说完，扔下一脸绝望的石楠，转身快步离开。
　　“我何丽受的冤屈，绝对不可以就这么算了！这次黄总生了那么大的气，短期内不可能再到这来了，这个可恶的女人，煞一煞她的戾气也好！”何丽这样想，实际上她
　　石楠站在门口，久久回不过神来，突然就想起一句诗来“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呵呵，终究是“枕前”！天亮了，梦醒了，人走了，情断了！昨晚他们还缠绵情深，互相许诺到白头，今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外面一阵凉风吹过，石楠打了个寒战，一直冷到心里。“黄乾润，你瞒着我订了婚也就罢了，我当你是为谋权重，爱江山不爱美人！根本没想到你在外面还有那么多女人！真当我石楠离不开你吗？地球离了谁还不照样转？既然你这样容不得我，那我走就是了，你别后悔！”
　　迅速的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李，石楠夺门而出。刚走到门口，一声炸雷在天空中炸响，外面狂风大作，一场暴风雨在所难免了。
　　看着骤然而起的风暴，石楠摇了摇头，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看来天公也要和她作对呢，不过石楠怕过谁？从来就没有向命运屈服过！
　　轰鸣的汽车风驰电掣的飞过，司机小李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而后面的黄乾润犹嫌车速太慢！路旁的景物飞快的掠过，仿佛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倒映在模糊的视线里，可是车速太快了，根本来不及看清那个身影。黄乾润隐约觉得心脏跳动的有些紊乱，不过他来不及细究，明珠别苑就在眼前，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向石楠问清五年前的真相了！
　　看着漆黑的屋子，黄乾润有些不安，但愿石楠只是很生气，哭累了就会睡着的……轻轻的推开门，打开屋子里所有的灯。客厅有些乱，却没有石楠的踪影。一股强烈的不安笼罩着他。“楠楠，我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
　　一间间的屋子找过去，楼下没有，楼上也没有；客厅没有，卧室也没有……更糟的是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几条金鱼孤独的在浴缸里游来游去。窗外电闪雷鸣，一场暴风雨正在降临。黄乾润瘫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呆呆的看着这几条鱼。
　　风雨交加的夜晚，路上的车辆都很少，行人更是绝迹。这样的夜晚人们往往选择呆在家里，舒适而安逸。一个人例外，他拿着伞，沿着来时的路，疯狂的寻找着什么。偶尔打雷的间歇，能听到他嘶哑的吼声：“石楠你在哪里？”没有人回答他，只有肆虐的风雨，更加无情的砸在他身上……
　　看着呆愣的金鱼，黄乾润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对，那个人一定是石楠！ 只有在她出现的地方，他才会心跳紊乱！于是他一路寻来，可是空荡荡的夜空里什么也没有，但他仍然寻找下去，执着的寻找下去……
　　石楠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勉强撑起伞，机械的向前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更没有目的！雨水打湿了她全部的衣服，冷风吹来，冰凉刺骨！在这样的天气里行走了两个多小时，石楠实在没有力气了，可是她仍然不愿停歇。她需要给心寻找一个可以停靠的地方，她用尽了全力，却找不到！她抬头望天，天上一片漆黑，连最亮最耀眼的启明星也找不到了！你曾说过，我觉得黑暗，找不到路地时候，就抬头望天，启明星会给我指引方向，可是现在连启明星都没有了！她是彻底被遗弃了！脑海里不停回放的画面是他拥着别的女人！拥着别的女人订婚，拥着别的女人在她面前亲热……
　　“黄乾润，我恨你！”用尽全身最后一分力气对上天控诉，石楠慢慢的倒了下去，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怀抱，一个陌生而温暖的怀抱，她想挣扎，可是已经没有半分力气了。她认命了，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吧！
　　一夜雨疾风骤，清晨的阳光普照大地，万物勃发出新雨后的生机。黄乾润一个人躺在客厅的地板上，浑身泥污，形容狼狈。他整个晚上都在找石楠。找遍了无数条大街小巷，每次都充满希望，却一次次的失望……
　　如果他找遍了全世界都找不到她，那么情况只有一个，石楠要离开，要彻底的离开！他问过琳琳了，琳琳也不知道她在哪。高扬或许知道，可是怎么开口向他要人呢？
　　黄乾润绝望的盯着天花板，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她的笑闹声：“闰土，闰土……”他茫然的转过脸去，四面都是墙，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石楠，石楠……五年了，你终究还是离开了我……我知道这一次是我不好，可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楠楠？”现在的黄乾润只能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了。
　　就在前天，在这个屋子里，他们许诺永远爱对方，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永远爱下去！就在昨天，在这个屋子里，他们互相伤害对方，伤得那么深，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下午的时候，张之瑥来看黄乾润，门没有锁，他直接推门进来，尽管做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满屋的狼藉中，黄乾润一身泥污的躺在地板上，凌乱的头发里还夹杂着两片腐叶，两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魂归天外。
　　“乾子，怎么回事儿？你们这是怎么了？别告诉我你们在雨中上演了一出分手的苦情戏！”
　　“我倒希望她和我闹分手，这样我最起码还能见她一面……”
　　“她又走了？！”张之瑥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离家出走的嗜好啊？
　　“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她的东西什么都没有留下……”黄乾润无力的答，忽然翻身做了起来，抓住张之瑥的肩膀，直直的盯着他，“之瑥，我是不是很没用？连个女人都留不住……”
　　张之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别太担心了，小女孩儿闹脾气，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你不懂……”黄乾润连连摇头，“她可不是什么小女孩儿……她是那种犟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倔起来让人发狂的女人！”
　　“那……”张之瑥犹豫了下，接下来的消息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昨天让你查的事查清楚了吗？”张之瑥正想糊弄过去，没想到他倒先发问了。
　　“这个……这个……”张之瑥吞吞吐吐，告诉他，对他会是更大的打击，不告诉他，他会一直痛苦下去，两难！
　　“快说，我要知道真相！”黄乾润紧紧的拉着张之瑥的双手，急不可耐。
　　“乾子，你手怎么这么烫？”感受到他灼人的体温，张之瑥吓了一跳，赶紧去试他的额头，却被黄乾润一手拂开，“你别管我，五年前得真相到底是什么？快告诉我！”
　　“你发烧了，快去医院！”说着就要拉他起来，这么烫的体温，应该都有四十度了。
　　“在弄明白五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之前，我哪都不会去的！”黄乾润坚决的说。
　　“这么烧下去，你不要命啦？”看着黄乾润毫不在意的目光，张之瑥彻底投降。“算了，算了，你犟起来，十六匹马都拉不回来！在你眼中，就没有什么事比她重要，哪怕是你的命！”
　　“你到底说不说？别那么多废话行不行？”黄乾润都快急死了，而张之瑥还在喋喋不休。
　　“说，说！不过你要撑住，别激动。”张之瑥不无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神色凝重，“有证据显示，黄董事长曾经确实威胁石楠，以她爷爷的性命，逼她离开你……”
　　“轰！”如五雷轰顶！虽然预料过这种情况，但真的听到耳中，仍是异常震惊。他真的不敢相信，抚养他长大，对他最亲的爸爸，他心目中的英雄，竟然会对他做这种事！而石楠……他的楠楠，又承受了多少她不应该承受的东西？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却又庆幸是这样的事实！
　　“乾子，你……还好吧？”看着呆愣愣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黄乾润，张之瑥有些担心，真怕他想不开。在心里恨了五年的人，突然发现只是一个误会！因为这个误会，他去折磨自己最爱的女人！而他最最敬仰的父亲，却是罪魁祸首，是这一切灾难的制造者！别说是他，换做谁，恐怕都难以接受！
　　“啪！”黄乾润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都怪我！”
　　“乾子，别这样！”张之瑥死死的抱住他又欲扬起的右手。
　　“是我害了石楠，是我害了大家……”黄乾润痛哭流涕，一想到他曾经那样折磨石楠，他就懊恼的想要撞墙。石楠遭遇了命运的重大打击，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他不但没有陪在她身边，反而不断的挖苦她，讽刺她，甚至侮辱她……“她那样爱我，纵然我有万般不是，她还是愿意留在我身边，哪怕无名无份，哪怕含冤受屈！可是我都做了些什么？和别的女人订婚，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我真他妈的不是人！”
　　“啪”的一声，张之瑥阻拦不及，一记响亮的耳光又抽在他脸上，五个指痕清晰可见。
　　“乾子，你别这样，冷静点！我帮你找石楠，我会向她解释清楚的，你别担心。你现在发着高烧呢，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没用的，她这次是真的伤心了，绝望了！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问遍了她所有的朋友，还是没有一点消息……”黄乾润的声音沙哑而绝望。这次伤她那么深，她一定不会原谅他了！
　　“高扬呢？你问过高扬了吗？最可能藏匿石楠的就是她！只要找到石楠，她那么爱你，一定会原谅你的！”
　　“我……他那么恨我，一定不会告诉我石楠的下落……”黄乾润声音渐低，慢慢躺倒在地板上，紧闭双眼。
　　“喂，乾子，你还好吧？你别睡过去啊……关键时刻，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乾子……”
　　任张之瑥如何叫，黄乾润只是不愿睁开眼睛，他太累了，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身心俱疲”，他现在就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