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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梦和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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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个鬼地方,小道上连卖烟草的小店都没有,地上也是坑坑洼洼的,在他的左手边是被刷成绿色的隔离木板隔离开的施工场地,可这能管什么用。
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建筑垃圾。甚至散发着一种排泄物发酵的恶臭——
凯宾斯踢着脚边的杂物,一阵金属与地面摩擦声,在无声的夜里听来特别嘈杂。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再次踩到刚才受到他“不公待遇”的那件金属物。
弯腰拾起来在手里把玩。
他捡到的是一个“7”形的金属棒,有可能是铁的,上面有锈斑。但是他站的地方实在太暗。这里连盏路灯都没有,有可能在即使在能源供应时间内,这里都很难被“光亮”照到。
其实他要这个有什么用呢?在房间的墙上做装饰?
话虽这么说,凯宾斯依然拿着这玩意边走边琢磨着。金属棒上生锈的地方米上去有些刺手,犹如地面一样坑坑洼洼。
小巷里没人,也没有光,几乎不能看清他在干什么。自然不会有人觉得诈异。
凯宾斯不断在这几个小巷里穿走,手里还带着铁拐。
毫无目的地走——
他根本没有打算,也不清楚自己会在多久后停下来。
拐过一个小转弯,终于有第二个人和他一同出现在黑暗中,这对凯宾斯来说,不是什么故事里说的曙光、希望哪怕是同伴这个词都不是。
在于他,是种威胁,致命的威胁。
当世界上仅有的两个生物突然互相面对面的相遇——对凯宾斯来说,就是这样的感觉。
那人在他前面,有一段距离。和他是同一个方向的。
不由自主的,凯宾斯跟在了后面,反正他原本就没有目标。
那人走的也并不快,很短时间内,凯宾斯就能知道,他前面的大概是个怎么样的生物。
身材矮而胖,略显福态。是个中年的女性。
怎么会这么晚了还在这种周围没人家的地方走路?凯宾斯在心里猜测着,不知不觉中和她拉近了距离。
他的脚步也在无意识中放轻——但他穿的就是硬底的靴子。
他和那女人之间只差一臂之遥了,那女人的肩膀好象在黑暗中抖动了一下,这可能说明她要转国身来。
不能让她转过身,不能让她看到他的脸,甚至不能让她发觉自己的存在!
凯宾斯的心里,不,应该是脑海出现这样的信息。主控思维的大脑被占满了,控制动作行为的神经也在自行的思考着。
凯宾斯的右手快速抬起又飞快落下。
一个隔着衣服的闷声重击让那女人连叫声都不及发出,扑到在地面。
他死死盯着地上的人——
她还没有死,手脚还在抽动。
铁拐连续落下,骨骼暧昧的碎裂声。温暖的粘稠液体飞溅在凯宾斯脸上,从铁拐上滴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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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宾斯在一次身体的剧烈颤抖后醒来。
很短暂地茫然盯着洁白的床褥,带着一点挫败的抹了把脸。
抹去满手僵硬的触感。
身上的衣服被一夜的汗水浸湿,他怀疑自己刚刚醒来时候的一阵抽搐和梦中扑倒在地的女人一样。
站起身来,一把拉开严密的窗帘,挂环在窗框轨道上一片凄惨的嘶叫。
没有扑面而来的阳光,窗外仍旧是梦里一般的黑暗。
所以,便不会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做什么——
或者,他想做什么
凯宾斯连自己都不知道,连续多次重复着差不多的梦境,那一张张看过的面孔有的是记忆里的,有的可能已经被他忘记。
哦,对啦,还有那些没有脸的牺牲品——全部的全部,都变成梦魇影响着他原本就不多的睡眠。
在无星无月的暗色里,凯宾斯几下便轻易撕开因为潮湿而贴在身上的布料。
毫无遮掩的面对黑洞洞的风景,被推开的窗户虽然没有风,流动的气息却足以分割房间内外的气氛。
凯宾斯开双手,展开自己背后的羽翼。
他想象自己象一个新生的翼族那样,让肉眼看不到的暗色“流沙”从每一根羽根轻柔穿过。无所阻挡,无所顾忌。
带走汗津津的肌肤表面那层粘稠感,只剩下干爽……
可惜这难得的平静瞬间即逝,拘谨的敲门声重新将凯宾斯拉回黑暗的房间。
好象什么都没有改变,裸露的修长身躯依旧兀立在那里。张开的双臂缓缓抱肩,穿过肩膀的宽度,触摸在黑色的羽毛。
无遮掩的无所顾忌,正式因为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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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已经发布了把穆作为A层侯补人的消息?”散拂在椅背的黑色发丝细微地滑动了下。
好象含着笑意的声音半掩着雷维的情绪,经过薄脆的水晶杯壁在这个黑夜的另一个地方响起——
转着指间的杯子,看着红色的酒液挂帘般附在水晶面上再消退回杯底。雷维看上去就象是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懒散倚靠在软塌。
就连用夜色将自己掩护在角落中的报信者都无法看出他现在的真正情绪,他看到的仅仅是那双刺眼的红色眼睦,被几乎平行高的酒杯夺去所有的亮光。
没有光,只剩下红色——
酒杯保持旋转,“其他的A层都知道了?”他确定自己并没有接到随便哪一种形式的询问和通知。
这样的决定似乎应该是所有的A层都无意见才能真的作为一个“决定”而成立。
“——棣·迦斓当面告诉博伊斯——”
“哦?好了——下次有什么事情不要直接过来。”扬手打断后面的废话,他一点都不想听。何况那相比也不是什么解释。
真正该解释的另有其人不是吗?
轻轻被合上的门阻隔了俱乐部地下走道的空洞回声。
水晶酒杯里的那一口酒终究还是没能被雷维饮尽,泼在交织着深浅不一的蓝色花纹地毯上.晕出一圈湿润的印记。
脆弱的水晶碎裂声被掩藏在地毯厚实柔软的编织表面。
雷维听着鞋底酒杯碎片剻碎的细响。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自然垂在身侧的右手也下意识的颤动收拢。
“好,真好——”好个候补人选!
他绝对不会相信那个[影子]会同意这所谓的“提议”。
为什么他不记得自己有被询问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细节?“原来还真当我已经死了呢——”
独自站在隐蔽的会客厅,越发清晰的笑容将雷维此刻的情绪遮盖起来。
博伊斯,我等着你的态度。他心里想道,尤其是在这个态度便成决定一切的时候——
希望……不会太久。
在他还没有失去耐心的时候——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