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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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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心机颇测的宫廷更是如此,看似光鲜,却隐藏着无数不能见光的秘密。
风光的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
这个让人胆颤的后宫。
甘宁和自己年岁相差不多,却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侩子手。
和自己身上的暴戾之气不同,甘宁身上的气息,有些邪气,像是另一个浮游。
问清了事情,甘宁一甩衣袖便走了,丝毫不亲近这两个应是自己皇叔的人。
奉亦卿看着甘宁的如血如火的红衣背影,神色复杂。
罢了,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这宫廷之中,谁又逃得过呢?
现在的天气,当真是热的很了。
皇上眯眼看着天空,摇头阻止了身旁侍女来架设屏风。
七月了呢,明日便是憬仁的大婚了。
刚刚接见了别国来朝贺的使臣,身子便有些吃不消了,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吧。
突然觉得,这天,热得让人心慌。
湘文景没有等回回报信息的探子,反而等来了浮游。
在他看来,浮游受了那么重的箭伤,至少也要躲起来一阵子,这就给自己了一个暗地筹备的机会,然而这才几天,浮游竟然就神采亦亦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实在是让他想不到。
浮游看他面色便知道他所想,舌头鼓起脸侧,她这一身的箭伤可是还有景王爷的一份功劳呢!
甩着手中的腰牌,浮游喧宾夺主的坐到了正位上,丝毫不把自己当成外人。
似是不经意的摸摸脸上疤痕,看向景王爷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看来这次,是要撕破脸皮了。
奉英渊在屋中来来回回的踱着步,丝毫没有困意。
“主子,五皇爷来了。”门外的侍卫进来低声禀报。
混乱的思绪被打断,奉英渊有些疑惑,他来做什么?一点头:“让他进来吧。”
奉嘉盛大笑着踏步进了屋:“怎么,三哥,在为明日十四弟婚事的访卫问题苦恼么?”
奉英渊附和的答道,其实有些心虚,他刚刚可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可人儿。
奉嘉盛见了,以为是自己猜对了,笑着入了座:“三哥可真是劳累了,这么晚了也不歇息。”
“我若是歇息的早了,你岂不是白来一场?”奉嘉盛如此客气起来反而让奉英渊不知如何应对了,吩咐人去准备茶水,自己也坐到了一旁。
“三哥何必如此防备呢?”奉嘉盛却丝毫不恼,也不再咄咄逼人,笑的也温和起来不似白天那样猖狂。
这不由让奉英渊心中打鼓了,这真的是奉嘉盛么?自己那个猖狂不可一世的五弟?和白天相比,真真像另一个人了,他都有些怀疑眼前这人真的是五弟么?
“三哥,不必担心明日。”看出奉英渊的眼中惊讶,奉嘉盛微微一笑:“三哥,昨日的事实在对不住了。”
昨日的事,自然是瑛玲的那件事,奉嘉盛主动表示歉意更让奉英渊摸不着头脑。
如若是那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奉嘉盛,他是丝毫不担心的,可如今这样,他是猜不透了。
既然他一直隐藏着,又为何突然打碎面具展现在自己面前?
“三哥,我若不如此,恐怕我早像四哥那样..”看了一眼奉英渊,奉嘉盛不再言语了。
说到四弟,奉英渊心中不禁有些悲凉。
四弟与嘉盛是一母所生,自然关系更是亲密,四弟的品德都是很好的,虽年纪幼小,但看事独到有谋略,有自己的见解,深得父皇喜爱,连自己都佩服他的紧,一度以为日后父皇的皇位定当传给这个四弟无疑了。
可是这世间万事都是可以预料的,唯独人的心思不可预料。
大概是中元节的时候,父皇刚刚封他了一个一品官职,那时自己年岁不大,而且军中都怕自己有闪失,不让自己上战场,所以他还是可以经常回宫的。
那天宫里请了戏班子来唱钟馗捉鬼的戏,热闹的很,朝中大臣也都受邀来观看,他记得很清楚,四弟那天穿的是紫色绣有大独科花的官服,合适的很,各大臣都与四弟交好,称赞他年少有为,自己还笑他是春风得意。
唱戏的在另一高台上,距离较远,父皇特意让几个皇子在前排与自己同坐。
有一段戏是钟馗与小鬼打斗,本来演得很好,大家还跟着叫好鼓掌。
然而突然钟馗突然推开了小鬼,面对着对面高台的众人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众人还以为他在唱戏文,还跟着贺彩,不料钟馗突然掏出了一把银刀向对面的皇上刺来!!
本来唱戏的戏子身上都是反反覆覆的搜查过的,谁也没有料到此事,顿时一片惊呼。
而坐在父皇身边离父皇最近的四弟突然起身抱住了父皇,那把尖刀便刺进了四弟的后心。
父皇震怒,杀了整个戏班的戏子,可都比不上一个四弟。
其实那把尖刀的目标或许就是离皇上最近的四弟。
皇上有金蚕丝衣护体,刀枪不入的。
四弟死的不值。
那戏班的人哭天喊地的叫冤枉,可都已都不可挽回,倒是那钟馗,自知不会好过,当时便咬碎了后牙的药丸,从高高的戏台上摔下,摔成肉泥。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奉英渊不是傻子,他生在帝王之家,是皇上的孩子,多少有些帝王家孩儿的本能,奉嘉盛来找自己,不会那么简单。
他隐藏了这么久,城府如此之深,野心已经不可估量。
果然,奉嘉盛微扬唇角:“三哥,我需要你助我。”
浮游捏着腰牌,暗中用了力,将黄铜锻造的腰牌生生从中间捏成了两半。“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本想是将这腰牌物归原主的,怎想弄坏了,还请主人不要责怪啊。”浮游装模做样的将碎成两半的腰牌推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湘文景刚刚就看这黄铜牌子眼熟,上前一看,不正是自己府中流通的腰牌?
伸手一拼,飞鱼图形环绕的中央,正是两个凸出的字符“景府”。
这!湘文景看着拼好的腰牌,不由慌神的抬眼看浮游,正看到浮游眯眼打量着自己。
“景王爷,这可是你府中之物?”浮游低声问道,咄咄逼人。
“正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的?”湘文景反而气定神闲的坐下,与浮游仅一桌之隔。
“哼..”正欲说破,房上响起脚步踩瓦声。
湘文景中一惊,再看浮游悠哉的样子,冷哼一声,飞身出了屋。
还不等他上房查看,屋顶上的人已经到了门前,竟然想略过他蹿进屋去。
也未免太不把我湘文景放在眼里!湘文景心中发狠,一把抓住了那黄色身影的衣衫,看个头,竟然只有孩童大小。
岂料那身影小巧,挣裂了衣襟反手向湘文景打过来。
这回看清了,的确是孩童的模样。
湘文景不待多想,身子疾步后退,那孩子的手印一翻,手指便向湘文景的额心点去。
湘文景被那孩童身上的气势所压迫,心知不好,一脚勾地,委身向地上仰去。
那孩童未料到湘文景突然变招,追过了头,正欲回身,却立刻感到一股冲劲从身后而至,那孩童躲避不及,被这一掌结实的打在了后心。
心中早已料到此人来历,仰头喊道:“司徒家的高人,何不出来相见!”此话用内力震出,回音不断传扬出去,百里内都可听到。
话音未落,只觉得身后有了变数。
还来不及闪躲,只偏了一点头,肩膀便被人按住了。
这余光一撇,又是另一个孩童。
个小婢梳着双华宝髻,模样小巧,就如同年画中走出来的灵童一般,只是此刻这个小婢的眼神阴冷,看着湘文景,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湘文景此刻不敢乱动,生怕被身后的小婢误会,刚刚被自己打飞的那个孩童也已不见了,这两个古怪的孩子,实在不像是活人。
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哨响,湘文景只觉得浑身一松,没有了那种压迫感。
再转眼一瞄,哪里还有刚刚那个小童的身影,院中静静的,像是刚刚只是自己的幻觉。
如果自己不是已经汗透衣襟的话。
传闻中的阴童阳子,竟然如此骇人,他日先还觉得那不过是传闻,如今亲身体会了。
空荡荡的院子,安静的只有湘文景的喘息声。
想来那些侍卫暗哨都被打发了。
这阴童阳子的功夫,一般人当真对付不得。
正想着,屋内突然传来瓷杯摔碎的声音。
糟糕,还忘了浮游!
快步进了屋内,就见到一小奴站在浮游身侧,正是刚刚被自己打中后心的小人,只是似乎毫发无损,浮游面色焦急,看来那茶碗就是浮游摔的了。
他倒是很少见到浮游这副模样。
那阴童阳子,如何和浮游扯上了关系?浮游面色焦急,似是没注意到进屋的湘文景。
“怎么会没有?”浮游低声吼道。
金弩没有答语,只是侧身闪到了一旁,浮游这才注意到门边的湘文景。
“景王爷,承让了!”见到景王爷,浮游面色发狠,似是打算生吞了湘文景,突然毫无预料的发了招,甩开了手中的金银骨折扇向湘文景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