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拾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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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铁兰在啊。”南大娘走进来，笑呵呵地招呼道：“你好些天没来啦，最近忙吗？”
“大娘你回来啦。”铁兰不好意思告诉南大娘，她之前是在跟南天锤置气，故意不过来。尴尬地笑笑，她顺着南大娘的话应了句，“是啊，前些天有点儿忙，所以没过来。”
南天锤郁闷地叹气，“娘……”。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给铁兰表白，居然被自己老娘给破坏了。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我跟铁兰说话呢。”南大娘乜一眼儿子。别以为她不知道，铁兰家最近来了个俊书生。她看过那书生，除了是外地人，哪儿不比儿子强？这傻儿子成天傻乎乎的，一点不着急。儿子不担心媳妇跑了，她担心啊！她拿铁兰当媳妇好多年，可不想回头这媳妇嫁给别人，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南大娘扭头看着铁兰，抓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抚摸，柔声说：“铁兰啊，大娘知道你成日里忙得很。我们两家也不是外人，有啥重活累活别自己担着，尽管找天锤帮你做。这些天你没过来，我怪想你的，以后要多来走动，别生疏了。”
铁兰俏皮地说：“大娘，你几时见我客气过？你放心吧，我会经常过来麻烦你的。你回头可别嫌我烦啊！”
南大娘笑着大声说：“大娘喜欢你来麻烦我，不会嫌的！我先去弄晚饭，天锤，好好陪铁兰，别惹她生气啊！”她扭头交代过南天锤，又才对着铁兰说：“铁兰啊，大娘就不陪你坐了。你俩继续说你们的话，晚上就留在我家吃饭啊。”
“不用了，大娘。”铁兰忙推辞着说：“我是过来找南天锤说事的，我们现在说好了。我得回去，不然我娘她们等不着我，也不会吃饭的。”
“嗐，你这孩子就是客气。”南大娘也明白有的事急不得，于是没有多留铁兰，“那我让天锤送你回去。”
“不用了大娘，天锤腿还没好彻底呢。”铁兰有点儿哭笑不得。她自小就经常在南家和铁家之间跑，这路她熟的跟自家的似的，哪还用人送啊。再说，南天锤那伤腿，杵着棍子还没她走的快呢。
南大娘却坚持，“他成天在家躺着，我都担心他发霉。腿虽然没好透，也要多杵着棍子走走动动才行。让他送到湾当门那块土那里，顺便带点菜回来晚上吃。”南家在那里有块菜土，平日里吃的菜都是那里出。
南天锤瞠目。娘今天怎么这么威武？三说两不说的，就让他能多跟铁兰呆一会儿了。
“还愣着做啥？”南大娘一巴掌拍在南天锤肩上，“还不送送铁兰。”这傻儿子啊，怎么这么傻啊！南大娘突然觉得，要是让儿子自己处下去，这媳妇准飞去别家。
“哦。”南天锤站起身，跟着铁兰走出门。
“说？不忙说？还是说……”南天锤把想说的话含在嘴边，却反复纠结不清到底要不要现在说出来。
“铁兰……”
“啊？”铁兰扭头，这才发现已经走到岔路口。左边一条路是去南家菜地的，右边是她回家的方向。她也说不清心底缠绕的复杂情绪是失落还是什么，“你去摘菜吧，我先回去了。”
南天锤愣愣地，跟着她的话接口道：“哦，那你快回去吧。”在嘴边转悠半天的话，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快回去……快回去吧……”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她？又不是她让他送的，他冲她撒哪门子气？铁兰心底猛地涌升一股怒气，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看着铁兰越走越远的背影，南天锤傻眼了。他忍不住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你个傻蛋！你明明是要跟她说喜欢她，请她嫁给你的啊！你怎么又不说了？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看着铁兰消失的方向，南天锤叹一口气，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找到她，跟她说出心底的话！
对，明天一定说！南天锤暗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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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盖撵着铁兰脚后跟走进厨房里，“姐，现在能说了吧？”
铁兰扭头，困惑地眨眼。
铁盖提醒道：“哎，你不是说有好消息要说嘛？”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铁兰想了想。她回家后情绪不高，林染和娘都没有跟她进一步谈起教书的事情。看来铁盖真的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想着想着，她忽然感觉很好玩，“扑哧”一声笑出来。
铁盖不满地盯着她，说：“姐，你别不厚道啊！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偏要这么藏着掖着的？”
铁兰瞅着他笑了笑，埋头洗碗不说话。她毫无罪恶感的决定，“既然他着急想知道，就再吊吊他胃口吧”。不得不为铁盖掬一把同情泪。他这个姐姐，是一点儿没觉得这样捉弄弟弟有什么不对。
铁盖瞪她瞪的眼酸，不得不放弃，“哼，不说就不说。我还不听了。”
“真不听？”铁兰扭头凑到他跟前，盯着他眼睛说。
铁盖高傲地斜仰起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音。
铁兰慢条斯理的清洗着碗，柔声说：“好吧。本来我还正打算说给你听呢，既然你不听，就算了吧。反正这消息，也就对你而言是个好事儿！”
对我而言是好事？到底会是什么事呢？铁盖心跟猫抓一般痒痒，眼巴巴地望着铁兰，等待她揭晓答案，“好姐姐，你说给我听听吧。”
铁兰学他刚才的样子，摆起架子拿腔拿势地说：“你不是不听嘛？”
铁盖殷勤地转悠着帮忙做事，“哎呀，姐啊，我刚才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别跟小弟一般见识噻。”
铁兰乜他一眼，酸道：“哟，还知道给我戴高帽，搭高跷嗦。”
铁盖赔笑着说：“我这是实话实说，哪里就是给你戴高帽啦？姐啊，我的亲姐，你就给小弟说说吧，到底是啥好消息。”
“瞧你那出息的样儿。”铁兰屈起手指敲在铁盖头上，说：“别这里打转了，我给你说，从明儿个起，你别叫林子青林大哥了，要叫先生。他已经答应教你识字读书了，你跟着他要好好学啊。”
“咦？姐你说真的？”铁盖伸手按着被铁兰敲的地方，傻傻地问，“我没做梦吧？还是姐你在说梦话呢？”
铁兰笑说：“对啊对啊，你做梦呢！”
铁盖追问着，“哎，这是真的啊？姐，你没骗我吧？”他掐了一把脸，疼啊！真没做梦？林大哥愿意教他识字了？不是听说书生不会随便收子弟的吗？
铁兰问：“我骗你有啥好处？”
铁盖想了想，承认拿这事骗他，对铁兰没啥好处，“确实没啥好处。”
铁兰给他一个白眼，“那不就结了？”
铁盖老实地说：“以往没好处，你也骗过我啊。”这实诚孩子，还记得小时候铁兰骗他的那些往事呢。
铁兰噎住，一时无语。他不信就不信吧，反正她说的都是真话。擦灶台，擦灶台，她还是好好擦灶台吧，擦好了洗洗睡去。
铁盖追着走出厨房的铁兰，说：“哎，姐啊，你真没骗我啊？林大哥怎么会愿意教我识字呢？他是怎么说的啊？是不是觉得我很聪明，是个人才？”
铁兰停下脚步，举高左手端着的油灯，从头到脚地打量着铁盖说，“就你这样还人才？”不管是爹娘，还是她和哥哥，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这小子不知像了谁，成日里臭美、张狂的不像话。真想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省的轻狂太久，哪天摔着了爬不起来。
有这么当人姐姐的嘛？成天以贬低弟弟为乐。铁盖瘪嘴，“你眼神不好，我不跟你计较。”
“眼神不好？”吃好饭就赶着去猪圈喂猪的铁兰娘走上来，恰好听见铁盖说的话，问了句，“你两姐弟在说啥呢？”
“没啥。娘你去房里擦擦吧。”铁兰笑笑，扭头吩咐铁盖，“来把这水给娘拎到房里去。”
铁兰娘点点头，问道：“铁兰，问过你南大伯了吗？”
铁盖乖乖地接过水，往铁兰娘房里走。走的时候，他不忘竖起耳朵偷听——
“没，没碰见人……”
“哦，那……”
铁盖好奇的很，娘和姐姐说的是什么事啊？为什么要问南大伯呢？还有，姐姐说林大哥答应教他认字，是真的吗？他看过林大哥的书箱子，里边放满了书。有的书页上还有林大哥旁批的小字，字迹很漂亮。林大哥一看就是很有才华的人，他也要做那样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拾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