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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走路去扬州 ...

  •   万恶的星期一,公司。

      烦躁不安地坐在柜面。一叫号,一个粗壮大汉悠悠地坐在了我面前。从我手里接过申请书就开始拔柜台上的笔,不管换了多少种姿势都没拔出来,急得满脸通红。我本不想打击他的自尊心,但最后实在看不过去,拿手轻轻一提,笔顺顺当当毫无阻碍就出来了。壮汉愣了一下,一脸的窘迫。

      这时,文菁嗖地一下跑过我身边,装作不经意地低头说:一点钟方向,帅哥一枚。我顺势一看,这不是王力宏么,太心旷神怡了。我常常在想,要是每一次叫号坐在我面前的都是帅哥,那工作岂不是贼带劲,对客户岂不是贼热情,领导岂不是贼满意。

      可是话又说回来,每次接待到帅哥,我都想拍死灰头土脸的自己。

      正纠结着,电脑上跳出一封公司邮件,一看居然是刘真发的。打开一看是我跟他的合照。培训班的照片,大家都已经群发过了,这张我早有了,干嘛要你再发一遍?我心里嘀咕着,但还是礼貌性地回复了一下,大致意思是别流露出去影响我婚姻仕途什么的。他说:“哈哈,好的。”

      从那晚会晤之后,我和王凯的网聊渐渐少了。倒不是我疏远他,而是他的培训要结束了,结束了培训的他应该就不寂寞得想要找人聊天了吧,也有可能他被我那晚惊悚的形象吓到了。

      虽然事实上,我有点难过。但是我依然铁齿地说:Whatever ,I don’t care.

      Z依然孜孜不倦地在我屁股后面盯着,一会“王小能,你这个申请书证件类型勾错了,赶紧打电话叫客户过来重签”,一会“王小能,你能保证这个客户接受总部电话回访时给你打个非常满意吗?”一会“王小能,你怎么不给客户多办几个业务增加我们的指标量?”于是我紧绷着神经,捉住一个来咨询的大叔,给他身份证升位,之后又欣喜地发现他登记的邮编不对,赶紧给他改邮编。再一核对,地址里“盐城市”少了个“市”字,欣喜若狂,赶紧改!最后实在找不到要变更的了,我就嬉皮笑脸大卖loli的萌态请求大叔在公司回访时帮我选个非常满意。

      正小心翼翼地等着站在一边的Z给我一个赞赏的鼓励,可Z从一边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王小能!你居然没有起立迎接客户,而且你居然没有双手递送客户的身份证!!

      ……

      在她这样的狂轰滥炸下,我确实得到了她期望的成长。成长就是客户范二的时候,从撸起袖子准备对骂到面带微笑,心里默默骂一声:SB。另一个成长,就是我气势恢弘的人生大戏又多了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马小猫。马小猫是在我之后招的一批,泼妇一个,活的也是风生水起花样迭出。已婚两年,跟老公是从一而终从一而终啊,从初恋到结婚,这样的神话故事就活生生出现在我身边。从此,我、马小猫、文菁我们仨经常混迹在一起到令人发指的地步,Z看不过去,连公司开会都要把我们隔开坐。

      我常常想,Z哪天才能对我说一句:“嘿,王小能,你干的真棒!”那一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于是我开始幻想,Z的老公叫她回家做家庭主妇,或者Z再度怀上第二胎。这样,我就能逃离她的魔掌,培育自己的势力,等她回来时,已经物是人非……

      但是幻想总是那么遥不可及。

      国庆节假期,在亲戚家吃完饭,我姐夫喊我和他一起把旧电视机搬到楼下车里。我乖乖去了。那是个令我悔恨终身的决定,姐夫头撞到了扶梯,我一得瑟,瞬间一脚踩空,伴随着撕心裂肺地叫喊,我就那样生生地滚了下去,一直滚到楼下,顿时觉得腰部爆炸似的痛。送到医院,医生诊断:腰部肌肉撕裂,内膜破裂,建议卧床休息一个月。

      于是我请了假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偶尔想起王凯。Z几乎天天打电话过来:“你看你留下的这些个烂摊子都要我来收拾!”最后,她忍无可忍地说了句:“王小能!你要躺下也要把屁股擦干净啊!”我只好不停地说对不起,心情糟糕地很想杀人放火。

      再次上班的第一天,Z把双臂抱在胸前,看了看行动不便的我,无比嫌弃地说:“你这几天就先在后台吧。”我心里一阵窃喜,但还是假惺惺摆出一种因不能为公司效力而无比伤感的凝重表情慢吞吞地拿了东西去后台。

      打开邮箱发现刘真一个月里给我发了几封邮件都没什么具体的事情,我看了下最近的一条,说:“我又要去南京培训了。”我随口问:“有我吗?”他说“没有”,然后他在“没有”后面加了一排“5555555555555”,害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紧接着又跳出一封马小猫的邮件,你不在的时候,Z跟我们说曾经有个同事腿断了打着石膏来上班的。”

      靠,我抬起头看了一眼Z,悄悄给马小猫比划了一个中指,她心领神会地笑了。

      虽然Z一脸的不乐意,但一个星期后,我依然悠哉地坐在后台,捧着一杯小茶,美滋滋地啜上一口。

      电脑右下角突然跳出刘真的邮件“我回来啦!”

      一口水差点喷在键盘上,想说跟你很熟吗,你回来关我鸟事?本来不想搭理,但是突然想起我正准备参加国考,考点就选在扬州而刘真碰巧就在扬州,于是我放下茶杯,随口回复到:“我要去扬州考试。”他很热情地说:“好啊,我请你吃扬州小吃。”

      “嘿,好嘞!”

      人嘛,逢场说笑而已。但是故事之所以成为故事,是因为上帝早就有了你意想不到的安排。

      在考试期近的时候,我开始着手定酒店,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告知特殊时期不接受电话预订。我只好无奈的给刘真发邮件请他帮我定下酒店,他热情说“没问题。刚好公司有个定点酒店,我和老板很熟,给你找个名目,你把钱省下了打车。”

      虽然对他有些先入为主莫名其妙的偏见,但是我倒是蛮喜欢人好的男人,他此刻的热情已经让我不像之前那么讨厌他。

      *******************************************************************************

      扬州。

      当我拎着包走下公车的时候,刘真正撇着嘴坐在站牌的凳子上看着我,再次见到他我发现我还是想朝他扔矿泉水瓶。我抱着装熟的心态打招呼,因为显然我们不熟,从没正儿八经地聊过天,更没聊过人生。

      “哟,这个把月不见帅了啊。”

      事实上我从不欣赏他的帅,我常常不欣赏某种帅到讨厌的地步,比如我讨厌吴彦祖的帅。

      他站起来拎过我的包说:“瘦了。”

      心里打了个颤,多无厘头的对话。

      他领我走向马路对面的酒店,我这时注意到他很高,比我高出一大截。果然是公司定点的酒店,前台小姐都认识他。小姐问我要身份证的时候,我遮遮掩掩地给了她,一边转移刘真的注意力。曾经有个割了双眼皮的朋友跟我说她每次跟帅哥去酒店都谎称身份证没带。我虽然没整过容,但是年少轻狂的长相还真是随心所欲了点。

      到了房间,他坐在床边,我开始拾掇东西。我第一次和不熟的男人共处一室,我虽然一再安慰自己但还是觉得一阵兵荒马乱。突然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边姐坐在宿舍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露出白花花的胸脯,修着指甲一脸风尘地说:这男人跟女人共处一室肯定能搞起来,就算没有床也能搞起来,就算是动物也能搞起来,除非是两株植物。

      这个画面再次叫我打了个寒颤,但很快便自我安慰!第一,我早上起来迟了又要赶火车,我就脸也没洗牙也没刷(当然最后还是没赶上那趟火车)。第二,我大概有三天没有洗澡了,因为我当时腰还没好,还是会不时敷些难闻的中药。所以我想我当时身上的气味一定不会好闻。第三,大姨妈拜访,即使有心也无力。第四,我是去考试的,心无旁骛。

      这超具杀伤力的四点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宽慰了我。

      我把包放下来,把洗漱用品拾掇进卫生间。在卫生间里挣扎半天最后把心一横,开了水龙头,在马桶上铺了层卫生纸,用史前最慢地速度跟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撕下卫生巾再换上。完了之后我开始刷牙洗脸,我一边刷牙一边走出去,看见他躺在一张床上。因为有些尴尬我就开始叽叽呱呱地说话,毕竟沉默是尴尬的催化剂。

      我一边刷牙一边跟他讲些工作中的趣闻。我双手比划着:“曾经有个客户问我为什么不能刷别人的信用卡。我说这是人行的规定,结果她很鄙视地说:我这是建行的!”

      “哈哈哈哈哈哈……”

      很可惜,这是我自己笑的。他干挤也没挤出个笑脸来,我顿觉无趣,想想自己满嘴泡沫地在帅哥面前叽里呱啦确实不太合适。

      漱了口之后,我又跑出去跟他讲有个客户拿着中国银行的卡特牛逼闪闪地对我说:我这是中国人民银行的卡!说完我又自己一个人哈哈大笑。

      他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我笑的时候他就眼神闪烁不定地看着我,要命的是,他的眼神突然让我觉得心里的小鹿开始乱撞。我暗自深吸一口气,转身进卫生间洗脸。

      卫生间里我不停地拍着胸脯“王小能,要经得住男色的考验!”

      水龙头花花地冲着,突然余光瞥见他走到卫生间门口。我心头一颤,房间本来就很小,卫生间更小,那么小的一个空间,他站在旁边,我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洗漱完毕后,我走出卫生间,脱了羽绒服半躺着靠在床头和坐在另一张床上的刘真聊天,气氛渐渐活络起来。我们甚至有了打闹的趋势,他突然张牙舞爪地装作要扑过来,我赶紧杀猪似的把他踢回去。

      但是我想我是紧张的,我虽然很粗犷,但怎么说也是一妙龄剩女,我们现在共处一室,悲剧的是,我俩都不是植物。

      正聊着,他的电话响了,他站起身接电话,我听见他一再对电话里说:“我有情况呢,真的。”他边讲电话边朝我床头走,越走越近,我不敢看他,低着头看他的身子越来越近,他突然伸手准备拨拨我头发,我很慌张地挡了回去,把他推开。

      暧昧的气氛开始在房间里慢慢酝酿。他接完电话说:走,带你去买回去的车票。

      走在扬州的大街上,我突然开始欢乐地唱:走路去扬州,看看这一路我曾经忽略的一切……

      *******************************************************************************

      我们走在街上的时候靠得很近,我想很多人都会以为我们是情侣,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承认有时候并不想抗拒。他有时候会突然停下来认真地看着我撇着嘴说:“你好呆哦。”我后脑勺又颤了一下,想这表情怎么这么熟悉呢?奥……陈冠希也爱撇嘴。想着自己在心里乐呵了一下,不管是陈冠希还是吴彦祖,我都不喜欢。

      但是看到他,我突然觉得没那么讨厌。

      我们并排走着,他突然伸出手来要给我拎包问:

      “这是不是还有款白色的?”

      “不知道啊!”

      我的包是小熊的经典款,确实是有黑色和白色的两款。这是我后来知道的,而她女朋友的是白款。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我顺便逛了水果摊,他到底会不会跟着我进房间这个问题其实已经纠缠了我一路。

      就在这时水果妹突然很欠揍地说:“这个柚子刚好够你俩吃。”

      靠!本来人家还不准备陪我进房间的被你这么一说为了吃柚子也进去了啊。事实是,他很自然地跟我进了酒店,我开始觉得又一阵兵荒马乱。上楼的时候,路过前台,前台小姐看着他的笑容很诡异,他有些不好意思,迅速走进了电梯。

      进了房间,他打开电视机坐下。我看了下时间六点多,这个点也不是送客的时候啊,何况这柚子也还没吃呢。我给马小猫发了条短信:“我第一次跟男人共处一室好紧张。”马小猫那时刚好回娘家在徐州,没有立即搭理我。但是即便她回我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她也无法真正陪我。

      而我开始度日如年起来,耳边是清晰的秒针滴答的声音。

      当两边逐渐累积到质变时,我突然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我好紧张。”

      “紧张什么?”他立刻问。

      “那个,明天要考试了,我好紧张……”

      王小能你他妈真孬!我在心里暗骂。柚子!对对,是柚子的问题,我赶紧剥了柚子喊他一起吃,吃着柚子我试探性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他无赖地说:“今天不回去了。”

      我斜他一眼:“不可能!”

      就在我们这样耗着的时候,他坐在床上突然拿起我考试的笔袋,准备看我的身份证。那是一张鬼斧神工的极品身份证,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硬生生地拍成了男流氓,我曾经此地无银地用大头贴的照片把它覆盖住但是后来发现是个人都会产生无限的好奇心。后来我常常想去派出所谎称身份证丢了,可同学跟我说“没用!还用你以前的照片”,奶奶的,迟早要被身份证影响了婚姻仕途。

      我突然升起强烈的信念,就是誓死也不能让他看到我的身份证,绝对不行!

      于是我奋不顾身拼了命地去抢。他把抓笔袋的手背在身后,我跑过去伸手去夺。他突然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低下头吻了我。那个吻并不重也不急。我能感受到我的下嘴唇被他轻轻含在嘴里,然后又松开,像一朵花瓣轻轻飘落在水面上。

      王小能,妙龄剩女,玲珑悍妇,恋爱零次,饥渴指数:五颗星。

      我赶紧坐起来,用手触碰着刚被亲吻过的嘴唇,纠结得恍如隔世。而他只是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我承认那一刻除了慌张之外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回味无穷……

      但我还是铁了心说:你回去吧。

      他靠过来轻声地说:那再呆五分钟吧。我说不要。他笑了,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他的脸,在培训的时候我曾经跟很多人说过我讨厌他的帅。但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他真的好帅,轮廓那么分明。他身体的线条是那么匀称,我承认我开始沉醉于他的男人味。我灰头土脸地像个男流氓长到这么大,每次都只有痛苦在单相思里煎熬的份,即便偶尔有人不长眼对我有那么点意思,也会立刻被趾高气扬的美女横刀夺爱。边姐曾在宿舍语重心长地对耷拉着脑袋的我说:没有男人想fuck你的内在美!

      所以真的第一次有人在不熟悉的尴尬中吻我,第一次有人在第二次见面就吻我,第一次有人在我灰头土脸的时候吻我。那一刻静止的世界,停止的心跳,让我从此颠倒了整个世界。如果说,爱上一个人只要一瞬间,那么我想我就是在那个瞬间爱上他。那种爱,跟学历、家庭、工作没有任何关系。

      他过来抱住我,我伸出手抚摸他的侧脸,他开始吻我,舌头迫不及待地伸进来,等我被他挑起热情回应他的热吻的时候,他把我压倒在床上。我感到他重重地压过来,开始喘息着吻我的脖子,我赶紧推开他。他开始并不想停,直到我激烈地反抗他才起身。

      不好!王小能要失身!我仿佛看见边姐得意地把我的案例做成PPT,题目就是《论非植物共处一室危险度调查》。刘真看我脸色惨白,赶紧一边哄我一边抱住我。

      我起身坐到另一张床上,他在对面拉过我的手说:“好肥哦!”我甩过手打他,不过他说的没错我的手真的又肥又短,一直是我人生的硬伤。但鉴于我人生中的硬伤实在太多,手的部分也只是偶尔才会care。他把我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我突然觉得好温馨。我想他在试图安抚我的情绪,他又把自己的手伸给我,说你看看有什么不同。我抓着他的手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不一样。他说:当然短不算啦。他把手指往掌心弯曲,我惊奇地发现他的手指居然可以完全贴着手掌心,我试了一下每个指头都是哎,特别软好像没有骨头一样,我大叫:“好神奇!”

      他很得意,趁我不备再次拿起我的笔袋,我赶紧伸手去抢,他说:

      “那你亲我一下。”

      我犹豫了一下说:“好,那你先让我摸到它。”

      他抱住我,我把手伸到身后抓住笔袋,低下头亲他,他突然很用力地吻我,急切地把我扑倒在床上,整个人又重重地压过来,用力到我觉得喘不过气来。我说了好几遍不要并试图推开他,但他太用力了我根本推不动。我开始拼命地大叫,他才慢慢起身。

      我赶紧跑到厕所,开着水龙头想要冷静地思考。从开始到现在,他从来没有亲口跟我说过他有女朋友的事,我知道他有女朋友是王凯跟我说的,他说刘真本是泰州人,还是为了他女朋友去的扬州呢。但是不可否认,他有女朋友,是我知道的事。我承认我的爱情观有些畸形,因为我从来没有像样地谈过一次恋爱。之前都只能算是一些小暧昧,直到大四快毕业的时候,一个在南京定居的男人因开始追我,我那时觉得也蛮喜欢他。我毕业要回盐城的时候,去问他怎么办,他说:“王小能,不如我们纠缠一辈子吧。”“纠缠……”我把手里的一杯奶昔全倒在他脸上:“纠缠你妹!!你自己纠缠去吧!!”

      也就是说我七零八落的人生从来没有得到过男人的承诺,没有人会因你的尖酸刻薄而给你承诺,没有人会因你的一腔热血而给你承诺。我爱上一人只需要一瞬间,我甚至记得每一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生在哪个瞬间抓走我的心跳。人生很短暂,你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要探求有始有终地完美,幸福不会那么容易眷顾一个人,而我又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守护。我当时并不觉得我爱刘真,只是觉得他会带给我心跳,而这种心跳是我渴望已久的。他有女朋友,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并不想伤害她女朋友。而我,可以做到不伤害她,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关了水龙头,胡乱地抓了几下短发走了出去。

      他说:“你上这么久啊?”

      “恩。”

      “是不是在里面挣扎了?”

      “是啊,俩小人在里面打了一架。”

      他捏了一下我的下巴就起身去上厕所,他进去之后我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之后发现是他发的:傻瓜!他出来后,就躺在床上把我抱在怀里,亲吻我。在热情快要迸发的时候,我趴在他身上说我来例假了,他一把抱过我说我知道。我才想起来他刚去过厕所,所以才会骂我傻瓜。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悄悄对上帝说谢谢。

      扬州一夜,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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