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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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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董平、薛霸匆匆来报,“禀相爷,皇上的口谕到了!”
“这么快?”包拯自语,“连本阁去看一眼展护卫的时间都没有。”
公孙策微叹,也只好道:“大人还是先去前面吧,不知是哪一位来传口谕。”
包拯道:“将贵客引入花厅,本阁这便前往。”
“是,相爷。”
“董平,你先去看看展护卫。”
“是。”
“万岁口谕之事,不要多言。”
“遵命。”
包拯、公孙策步入厅内,来人倒是先一步迎过来,抱腕道:“包相,晚辈岳昕有礼了。”
包拯急忙抱腕:“不敢当。包拯见过世子,想不到竟是世子来传万岁的口谕么?”
“是啊,”岳昕一脸谦虚,却掩不住眼底的得色,“家门不幸,出此乱事,还要有劳开封府了。”
“不知委派何人接下此案?”
“万岁的意思,就交给展昭展护卫。”
包拯、公孙策不禁对视,眼底一黯,心道:果然如此。
“世子请坐,世子请用茶。”
“谢相爷。”
岳昕喝了两口,见包拯有些沉默,遂问道:“包相,怎么不见展护卫?说起来岳某还没有一睹过展护卫的英姿呢,哈哈!”
包拯看他一眼,言道:“世子,恕包拯直言,此案由世子来传口谕似乎不妥。”
“哦?为什么?不瞒包相,圣上还命我来辅助、监理此事呢。”
“那就更加不妥!”
“这话怎么说?” 岳昕皮笑肉不笑,“难道相爷在质疑皇上?”
“臣不敢,”包拯抱腕道,“此案涉及世子的兄弟,世子本该避嫌,更不要说参与、干涉此案的办理。”
“包相难道忘了,此事并没立案,不是已有定论了嘛。”
“未经审理、调查,怎可有定论。”
岳昕抱腕,微微惊讶道:“皇上面前,人证物证俱在,此事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呀。”遂又叹一口气,“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岳毅和我做了多年兄弟,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事已至此,也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相爷你有所顾虑,不过但请放心,这件事不会给相爷增添任何麻烦,只是借你开封府的展护卫走个场、过下手,有什么不清楚的我都可以提点说明。”
“开封府的案子绝不可能马虎放过,何况牵扯官家!”包拯抱腕,又道,“世子,本阁刚刚也说了,你身为涉及之人,怎可插手案情;再说句不敬之言,世子也有嫌疑,理应静等传呴,不可远离。”
“这是什么话?包相是指岳毅已经被限制,所以我也应该一样?难道你还怀疑本世子?”
“包拯不敢,包拯只是实话实说。”
岳昕暗地咬牙:这个包黑子,实在不该和他废话太多,此人狡猾,自己稍有不慎就可能露了马脚,反而弄巧成拙!
“包相,我们似乎扯远了。我来,是奉了皇上的口谕,要见的是展昭展护卫,不是包相爷你。”
“展护卫身受重伤,卧床休养,不宜见客。”
“笑话,难道连皇上的口谕都可以不接?”
“包拯代为接下,明日呈请万岁,另改承接人选,不用展护卫接受此案。”
“包相,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抗旨?”
“当然不是,是想奏请皇上收回成命。”
岳昕冷笑:“这个展昭是什么人物,竟然如此金贵,要你包相爷维护?他不接此事,难道你接?”
“包拯正有此意。”
岳昕听得又心虚又心惊:“我不是说了,此事早有定论,相爷不必多此一举!”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要查就查个清楚。”
“你……”岳昕咬牙,“包相,我再说一遍,今日要接口谕的是展昭,至今还不见人,这是要抗旨,蔑视本世子、蔑视朝廷!”
“展护卫听命于开封府、听命于本阁,本阁代他做主。展护卫毫不知情,此事本阁一人承担。”
“包相爷,别忘了展昭是借调给你开封府的!”岳昕道,“叫展昭出来,要他接旨!这件事谁也代替不了!”
“包拯代他接旨。”
“包相爷,皇上面前你也要如此么?”
“有何不可?”
“你……”岳昕双眼冒火,“好,那咱们就皇上面前说话!但是今天见不到展昭,本世子不会走!”
公孙策一直在侧,听得阵阵心惊:“相爷……”
忽闻一声:“展昭在此!”
厅中三人均不由自主向门内望去,董平还保持着虚扶的姿势,担忧地看看展昭、看看包拯,喃喃道:“我拦不住展大人……”
展昭不着痕迹地半倚门框,用手势坚定地拒绝了董平的扶助,暗暗深吸一口气:“展某在此。”
岳昕一瞬不瞬地盯住面前的青年,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御猫展昭、南侠展昭?!
真是个美人!他想。
青松般坚韧、青莲般风骨,在他看来全变了味道,尤其是此刻这个俊美青年的脸颊苍白、嘴唇毫无血色,那隐忍、倔强中透出丝丝掩不住的虚弱,在岳昕眼里混合成一种病态的美,把他完全吸引住了。
看着展昭一步步走近,不卑不亢地低眉抱腕,岳昕的身下某处,竟然无耻地隐隐胀痛起来。
“见过世子,见过相爷。展昭来迟,请世子恕罪。”
“免礼、免礼!”岳昕忙不迭地回神,急忙道,“展昭,本世子带来万岁口谕,你可听得?”
“展昭恭听。”
“恩。”岳昕斜了一眼包拯,方道,“我岳家的事想必你也知晓一二,毕竟入了官碟,就算皇家家事了,所以万岁命你展护卫负责:暗中低调办理、走一遍流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这是什么话?公孙策在旁边听了,不禁拧了眉头。
“展昭接旨,展昭领命。”
“展护卫……”
“还是展护卫识时务,”岳昕截断了包拯的话,溢出一丝笑,看着包拯道,“相爷,晚辈说句不敬的话,您老还是太古板了。您也不想给圣上添麻烦吧?”说着他又深深看了一眼展昭,“展护卫……也不想给包相爷添麻烦吧?”
“是。”
包拯忍不住开口:“展护卫!”
展昭抱腕:“相爷,属下自有分寸,放心。”
岳昕看着眼前人,觉得满意极了,笑道:“展大人,有什么不清楚的都可以来问我,说是监理,也是协助,本世子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谢世子。”
“如此,本世子也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恭送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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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好累、好乏……
白云瑞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哭过了,如今有了发泄对象,他哭得酣畅漓淋。
被身边人轻言哄着、围着、关心着,白云瑞反而觉得有更加说不出的委屈,他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抱进了屋里,也不知道是何时、在疲累的控制下,他哭着哭着,就渐渐地睡着了。
在梦中,仿佛也有哭声。
婴儿的哭声?
怎么会有哭声?
是谁?
是弟弟!是展骥!
白云瑞猛然惊醒!
“孩儿啊,”面前是伯伯们关心的脸,“你终于睡醒了?你睡了好几个时辰,天都黑了,伯伯好担心你那。你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渴吗?喝水吗?”
白云瑞有一瞬间好感动,但他掩不住心底的不安:“谁在哭?”
卢方等人一脸莫名:“没有啊,哪有人在哭?”
他们听不到!
是展骥,一定是展骥!白云瑞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是在开封府的客房,心里稍安:“我出去一下!”
“哎,云瑞,你要去哪儿?”
“上厕所!”
白云瑞飞一般地奔出去,不顾身后人的叫喊,到拐角处的盲点立刻隐身,凭着兄弟连心的灵力,很快找到展骥。
婴儿被后厨仆妇们照顾得好好的,一群婶婶、大娘围着他爱不释手。小展骥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张着小手,水嫩水嫩的小嘴唇嘟着,呼呼吹气,那小模样真是可爱得不得了。白云瑞看着,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渐渐放下来。
不对……
白云瑞心中猛然打了个突:展骥的爹呢?展昭呢?
为什么展骥是由别人照顾着?
如果没有事,他不会把弟弟交给别人!
他流了那么多血……
该死啊!白云瑞懊恼地在自己头上捶了一记!只顾着自己尽情哭泣,却忘了展昭……
转回身,他向展昭房间的方向飞跑。
仗着别人看不到他,白云瑞瞬影移形,来到展昭房前时,停也不停便穿墙而过!
惊叫声卡在喉里,白云瑞猛地刹住脚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门来,躲在小院外的大树后呼呼喘气。
亏他跑得快,没想到包爷爷也在房间里,好险!白云瑞浑身小针扎一般地疼痛,也幸亏、幸亏现在是晚上……
虽然刚才只有一眼,但他还是看见:包拯、公孙策,还有展昭,他们都在房间里。
为什么这么晚了,包爷爷还在展昭的房间?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云瑞躲在阴影处,把灵力提到最高,包裹、保护住自己,好奇心驱使他冒险,再一次进到屋内。
只要让包爷爷背对着自己,就好得多了;不要看他的眼,不要看到他的眼……
白云瑞隐藏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忍着包拯造成的压力与不适,去看展昭。
他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云瑞的心微颤了一下。
为什么连包爷爷的背影的都那么严肃,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云瑞想着,也许他不该偷听;然而,他的身体却违背他的意志,蹲在一处小小角落,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