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彼岸》金玉王奇

4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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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失去鸡叫的城市好陌生，一切人都好危险，窗外车的鸣笛声给人威胁的感觉……
　　好像只是换了一个充满拂晓的背景似的，言梓金依然坐在沙发上，眼睛不知是挣是闭。
　　终于，他动了。
　　起身，落地……
　　言梓金直到摔在了地上，才发现此时的自己是那么虚弱，他努力地用胳膊撑起身子，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是一个算不上温馨的屋子，却是自己唯一可以放心休息的地方。他还记得以往在床上边喝可乐边上网的情景，和他旁边站着的时时刻刻怕可乐被撒到床单上，正在扫地的保洁员。
　　换了一身还算轻便的运动服，他就打算离开了，什么都不想带走，也什么都带不走了……
　　他想去看看一夜未见的王白羽。是啊，现在真正什么都给不了她了，但还是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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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梓金走在大厅中，他突然瞥见了那台古欧式的唱片机，还是好安祥的耸立在那里，他走了过去，把开关打开……
　　【彼岸花开开彼岸，你我的梦都有翅膀，伴花香，恒远…………】
　　歌声，再次回荡在偌大的客厅中，言梓金压抑了好久的泪终于静静地流下……
　　“好美，美得和你一样”言梓金轻轻地说道，他想起自己的妹妹，仿佛次此时此刻的言炎就在自己身边，可这永远只是遐想了，永远…………
　　他转身向门口的方向走去，唱片机没有关，大概他认为有这个声音的陪伴，会有安全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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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在那个熟悉的琴房门外，那个初次看到王白羽弹琴的地方，言梓金茫然了，他知道她就在里面，可他却迟迟不肯进去……
　　终于，他还是把门打开了……
　　“你……你怎么来了。”王白羽惊讶着，脸上显现出一丝惶恐，随即便转化成一种释然。
　　言梓金不敢接受眼前的一切；那是一个行李箱，是王白羽的，就搭在那架绯红色的三角钢琴旁边，还有那个木盒，就摆在王白羽的腿上，那是她收藏过的所有纪念版钢琴曲集。
　　一阵轰鸣在言梓金的耳边响起，她在收拾东西、她要离开自己了、她终于还是要抛下自己了。他冷冷的看着王白羽，眼中不带一丝温情，像是在责怪，又像是在质问。
　　“梓金，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没有要抛弃你的意思，我只是……”王白羽上前抓住言梓金的手，她真的没想背叛他，而是想减轻他的负担，因为对于还处于学生阶段的言梓金，他没有能力同时养两个人了，从昨天因为受不了打击而逃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考虑了，她要走，也只能走……
　　王白羽望着言梓金，富有通透感的眼睛，突然湿了起来，“我不想看到你更加为难了……”
　　“你……”言梓金没有急于回答，他也深知自己的处境，留下王白羽，是在害她……
　　言梓金摆脱了王白羽的手，上前抱住了她，本以为会被言梓金误解的王白羽终于还是得到了释放，她紧紧接过言梓金的拥抱，大哭起来……
　　“不许哭。”言梓金抱住王白羽的手臂更加用力了，用安慰加命令的口吻说着，“我在医院就说过的，你可以去的，好好发展，照顾好自己……”
　　“不！我不去了，我哪也不去了，我要跟你在一起！”王白羽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越过了围墙，震得琴弦嗡嗡作响……
　　“傻瓜！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了！”言梓金把自己怀里的王白羽一把推开，而换做抱住了她的肩，说道，“答应我，去那边好好生活，不要忘记我……”
　　风中，还是王白羽的哭声，她哭着点了点头……还能说些什么呢？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让言梓金解脱罢了……
　　“我会寄钱回来给你，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等我，亲爱的……”她哭诉着，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和那最后一丝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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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已是离别，只有不到五十个小时而已，言梓金站在检票口，目送王白羽走进那个长长的走廊，直到人影消失、人们散去…………
　　“祝你幸福……”他小声地说着……
　　走出机场的路上，他还在怀念着……他永远忘不了那可能是今生和王白羽独处的最后五十个小时，她搂着他的腰，亲吻他的脸颊……再慢慢夕阳下，让时间静止、美丽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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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中，204病房，那牌号和两位少年宿舍标号一样的病房……
　　“姜诚，你的梦里很美好吧……”言梓金坐在病床的旁边，看着熟睡着的姜诚，心中不由酸酸的。手中拿着的，便是他的病例，上面无情的黑字诉说着绝望……：重度精神分裂，全身瘫痪……
　　放下那张写满病例和用药记录的纸，言梓金眼中已是灰蒙蒙的，他起身，眼睛依然没有离开床上的姜诚，他笑了……
　　“你比我幸运。至少在你的世界里，已经没有疼痛了”言梓金说着，嘴角的笑渐渐失逝去，换来的，是一丝空灵…………
　　他转过身，向走廊走去……
　　在那个医院包围着落地窗的露台上，他望着远方的云朵，一丝困意缠绕了他的整个身体，是啊，终于还是累了，被青春折磨得好茫然、好疲惫…………
　　他随便找了一个沙发坐了下来，用手支撑着头，茶几上正开得绚丽的花向世人展现着自己的妩媚，殊不知那此时傲人的青春逝去后，孰累孰醉…………
　　“彼岸花开开彼岸……”言梓金轻轻地唱着………………
　　（全文完）
　　……感谢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