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的手（佐鸣）》Liquor

5、five

　　五.

　　鸣人再次看向佐井，试图揣摩他的意思。
　　不理睬不知所以然的毛小子，佐井慢慢说下去：“我是‘根’之人，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任务。我曾经认为做这行也挺好，别人已经将事情的起因经过高潮结局安排妥当，自己只是充当行动的角色，努力完善就可以了。我也拥有过阳光，对于我而言，哥哥就是黑暗之地的萤火，微弱的星光点燃我心中的光和热。但伴随他的离逝，我开始认清现实，将‘根’再次深种我心，所谓光只是一抹虚无缥缈的色彩，即使在我这张黑纸上画下痕迹，也会很快被稀释，所以我不再想挣脱这牢笼，就任其摆布。”
　　其实佐井也身处不幸之中，鸣人了解。再如何露出令人愤怒甚至厌恶的假笑也掩埋不了内心的柔软。
　　“但自从空降七班，自从遇见你，我的人生就被重新谱写了哦。”
　　“知道吗？鸣人，起初我是怀着目的加入你们的，我只想尽快完成任务，并不在意你们，只要能达成目的，你们的死活都可以作为我前行的奠基石。当你朝我怒吼着不懂的伙伴的意义时，当你唤醒藏匿在我心里的仅存光热时，当你执着于与佐助的羁绊让我震撼时，我就明白你是光，是普照我的光。”原来远在天涯的美好也可以近在咫尺，被束缚在笼里的鸟也可以触碰穿越黑暗的光束。“不知从那一刻起，我开始在意你，你的喜气悲乐已经在我心里，挥之不去，但我知道我不讨你喜欢，所以我试着改变，想像你一样。我开始重整过去，正视现在，向往未来，色彩就算不断被稀释也要重新涂抹。”

　　“我原本认为人类的主观思想是不切实际的空头感叹，只有任务才客观存在。不过现在看来拥有感情是件很幸福的事，至少我不再是四肢行动的皮囊，而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在你身上我可以感知到情感的热潮正漫经我的血脉，那是从未有过的安心。我过去责备过小樱，说她太依赖你，不过说别人不是，自己不也在倚靠你吗？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是长着人样的机器。”

　　大家都可以依赖自己吗？曾经年幼的自己一直处在估计的边界，永远只能遥望别人远离的背影，永远只能默默接受所有人灼热鄙夷的目光，永远只能承受别人的冷嘲热讽忍气吞声。而如今不同于往日，每个人都在见证他的成长，每个人眼里都充满赞许的目光，每个人都在呼唤着他归来，每个人都想要被他保护。

　　其实自己本不是那束光，只是错落在黑暗之壤的枯萎种子，就在完全深陷可能无法被救赎的那一刻，阳光适时地穿透进来，给予他活力与能量，因此他才能盛放希望之花。“说到做到，我绝不放弃，这就是我的忍道！”这句话的背后不知有多少光芒在推动着。

　　自己的努力，并没有付诸东流。想到这里，鸣人露出浅浅笑意。被人需要，是世界上在幸福不过的事，鸣人深信不疑。

　　“可是我最近在烦恼‘感情’这东西。”

　　“你怎么了？”

　　“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后悔药卖吧？当人在做错某件事时就会奢望如果当初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就干脆不做，所以我很瞧不起这类人。但是现在我发现我也习惯假设，对有些事情作着各式各样的假设。我假设着我要是比佐助还早一点认识鸣人会是什么状况，假设着我要是离开村子鸣人会不会像对佐助一样对我义无反顾？我时常思索这些问题，却又想不出答案。如果我什么都比佐助抢先，鸣人可能会更在意我吧！”

　　我也开始变成我所瞧不起的那类人了，产生这样的感情我也在怀疑之前我是否做错？我也在向往后悔药在那里才有买。

　　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哦！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