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的手（佐鸣）》Liquor

4、four

　　四.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到后山，宜人的景色并没有因为无人观赏而有任何褪色。布满星彩的夜空，柔润的微风轻拂，掀起鸣人的金黄色刘海，碧蓝的眼眸更加圆亮深邃，及腰身的草秆迎风摇舞，成群的萤火虫点缀其中，点点微弱的光凝聚在一起，仿佛是在星粒中行走。
　　鸣人如孩童般在这里自由的奔跑，他跳跃着，高呼着，欢笑着。他总是这样，周围散发着幸福的气息，即使事不关己，他也会竭力呼应。佐井望着鸣人忘我的嬉闹，暗自叹息。
　　好似昨夜璀璨光景，喜的是可以再次欣赏，而悲在心中最恋慕的景色已成往昔，那身着白色长袍的黑发少年不在身边。
　　鸣人忽然失重地躺倒在地上。见佐井担心的往这边跑来，鸣人急忙摆手：“不要紧，我只是疯累了。”转而露出顽皮的表情。
　　佐井无奈地摇头，跟着坐了下来，仰望着星辰，两人不再有交流。

　　周围静谧到可以听见一切零碎的声响。星粒依旧在天际中闪烁，周围的萤火虫游移着，像一个个提着灯笼晚归的人，在茫茫之中找寻只属于自己的唯一。
　　“鸣人，你很喜欢小樱吧？”佐井望着天空，缓缓开口。
　　鸣人一愣，随即淡然：“你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我那时的回答是：‘约定都没有完成，怎么能说这些？’我一直以为，我是喜欢小樱的，我觉得她很坚强，很成熟，也很可爱，所以我才会对她产生好感，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是现在履行了约定，我却并不想跟她告白，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慢慢发现，比起成为恋人，把她当作重要的同伴，最好的朋友的感觉在心里更加根深蒂固一些。”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佐助。他总是一个人坐在河堤上，很孤独很无助。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因为我也是和他处在一个界限的人。我在很远的地方注视他，我多想靠近他，和他讲话，但我了解这不可能，我和他之间有一条无法横越的鸿沟。他是天才，我是吊车尾，即使他再冷酷不屑也被捧在万人之上，而我再如何强颜欢笑也换不了别人一个眼神。假使没有同在七班，我想我和他可能永无交集。”
　　佐井感受着身旁传来的阵阵微热。萤火虫闪耀着光点，即使力量渺小，也毫无保留的付出，尽最大的努力去点燃黑暗，就像鸣人。

　　“刚进七班的时候，说实话我很讨厌佐助。聪明优秀，冷眼寡语，装酷耍帅，可气的是女孩子们都向往他，我就立誓一定要超越他，让所有人只注视我。我知道他也不太喜欢我，平时我们相互较劲，连吃饭都会拼个输赢。但到了真正的关键时刻，当我看见他毫不犹豫地挺立在我面前，浑身跟个刺猬一样，还逞强地说着：‘我最讨厌你！’，我就明白我没办法不在乎这个嘴硬的家伙。”
　　“他背负了很多东西，失去至亲的痛苦，对兄长的憎恨，一个人的童年，这些无疑将他拉入黑暗之中，不能自拔。他是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珍贵羁绊，我决不容许他继续沉沦。即使所有人谩骂他，即使所有人认为他是执迷不悟，即使所有人遗忘他，放弃他，我也会向他伸手，我真的恐惧失去他。”
　　“虽然他目空一切，内心深处一定渴望别人在乎他吧！他总是头也不回的向前奔跑，而我循着他的脚步在他身后追逐着。倘使我停下，这对于他和我，都是背叛。这样黑暗就会轻而易举地侵蚀他的心，我也会遗憾一生。他是我心口永远的痛，我放不下他......”
　　“也许是我在自作多情，我想他需要被人认可他的存在，而我希望我能成为认可他的唯一的人。不过他现在能回归村子，我真的感到开心！但不晓得为什么，却又有些许空虚，我也弄不清楚，他的归来让我越来越分辨不了我对他究竟怀着怎样的情感。从刚才那幕发生就变的模糊，哈哈......”
　　“鸣人，你就是个话匣子！”佐井掩饰住失落。
　　意识到自己一时间倾泻这么多，略感尴尬的吐舌头。
　　“鸣人你知道吗？”
　　“啊？”蓝眸眨巴着。
　　佐井没有回看鸣人，依旧望向那无法企及的天空：“当你提起佐助时，眼神总是无限的温柔，温柔到我渴望拥有......”
　　鸣人，我输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