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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Ⅴ--(A) ...

  •   “独孤雨痕?”教授推推眼镜,“独孤雨痕?没来吗?”教授把视线从花名册上移开,扫视全班。
      “教授,她没来。”小薇终于底气不足地说。今天没课,侥幸混到A班来,本想看看独孤雨痕,可她却没来。
      “又没来,已经是第二节课了,她从没逃过我的课。”教授愤愤地教训道。“成嘉薇,你知道原因吗?”
      “对不起”小薇嗫嚅道,“不知道。”
      教授的目光尖锐而又略显惋惜,“算了。”
      欧阳明翼翻看着桌上的教材,眉头紧紧地皱着——已经是两天了,独孤雨痕再没留下任何消息的情况下消失了。
      可小薇不这么想,她一直牢记着那天晚上所看到的一切。
      ……
      …………
      “雨痕?我回来啰!对不起今天回来晚了,都怪那些朋友,我说要早点回来,可是他们就是……”小薇喋喋不休站在门外,敲门。
      没人回应,可房里的灯光一直亮着。
      “雨痕?你没在家吗?”小薇察觉到情况有些异常,“雨痕?”
      还是没有人,
      小薇掏出钥匙,开门。
      房间里的灯是大亮着的,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屋里没有人。
      “雨痕?”小薇径直走到独孤雨痕的房间,轻轻敲门,“在吗?”
      在片刻的安静后,小薇打开房门——房间的窗子大开着,地上堆满了纸,纸张被风旋起又落下,哗哗直响。房里的灯关着,透过窗外能清晰地看到月亮,惨淡的月光把房间照得煞白,地上杂乱的纸张显得格外显眼,格外恐怖。
      小薇微怔,随即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纸,四处张望——空中飞旋着一张小纸片顿时吸取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小薇像着了魔似的,伸手抓住纸片——
      映着月光,纸片上的字迹显得异常清晰,小薇摒住呼吸,一点点往下读——
      ……
      古老的天际,苍茫而遥远
      恢宏的城墙曾屹立于此
      时过境迁,过去的辉煌已是历史
      在黯淡的夜色下,空气是唯一的真实
      哦,繁星于今夜消失
      在无边的黑暗里,我轻轻往前走
      没有路标,没有光亮
      只是往前走
      直至,看到我的未来
      ……
      小薇翻过纸片,是独孤雨痕的笔记——
      从现在起不再会有怀疑。
      小薇微微颤抖,手中的纸片不乖巧地在她指间挣扎,小薇愣愣地在原地突兀地站着,窗外的月亮异常亮,窗内的房间异常的惨淡,小薇愣愣的身影斜斜地拉在地上,映在杂乱无章的纸张上,簌簌战栗。
      “从现在起不再会有怀疑”小薇闭上眼睛,她知道,独孤雨痕赶赴那个扑朔迷离的任务了。从此之后,她也许不会再有她的消息。神秘地,雾一般地离开。
      “任务……”小薇默默地念叨着,仿佛此刻间,她只会说这一句话。
      ……
      …………
      “任务……”小薇喃喃道,全然没有看到全班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在一分十九秒之后——
      “成嘉薇!”教授的狮吼在小薇耳边炸开,小薇直直地站起来,“是!”
      “此题是什么?”教授气急败坏地问。
      “这题是……”小薇从回忆中醒来,全然不知所措地看着桌上象征性的笔记本,“是……”
      “走神了”教授幽幽地说,全班为之不寒而栗。“走神了”教授重复一遍,小薇满脸涨得通红,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感到全身的血液往头上涌来。
      “我本想,有别班的学生来听课是很荣幸的事”教授的声音越□□缈,但却加重了的恐怖的气氛。“可惜啊,哼,听课的学生只是想找一个便于发呆的处所对吧?”
      小薇浑身轻轻地颤抖,双唇紧紧地抿着,脸色在霎时间苍白起来。
      “教授,这题选B,能继续上课吗?”一个高傲的声音从教室后排传来,声音坚定还有些霸道。
      教授微愣,随即推推眼镜,“好的,欧阳同学。”
      小薇木讷地坐下。脸颊因为窘迫而涨得通红,血液沸腾的温度深深灼伤了她的脸。
      保持着这样的形象,下课了。-_-0

      *****
      “什么?欧阳明翼叫我去花园?”小薇巨震撼的声波炸弹在同学A的耳边炸开,“为什么?”
      同学A哭丧着脸,巴不得用双手堵上耳朵,“不知道~~~~”
      “哈!我的努力终于有了进展!”小薇双手一拍,一阵巨响再次冲击着同学A的耳膜,同学A像逃离洪水猛兽一般地逃走了。
      小薇再次激动得满脸通红,“明翼要见我,而且是马上!”小薇像无头苍蝇一般在教室里旋转,“呵呵呵呵,呼呼呼呼,哈哈哈哈~~~~~”恐怖的声音,刺激着更多同学学的耳膜,他们恨不得把这个噪音声源扔出去。
      双脚生风,小薇姨每秒二十公里的速度向A班冲刺,因为惯性,许许多多的眼神和惊讶的嘴巴停留在她的身上久久不能离去……
      A班外,
      欧阳明翼斜斜地靠着墙壁,细碎的头发微微遮挡住前额,神秘得不可捉摸。阳光稀稀疏疏的透过窗子,在地上映出斑驳的花纹一条条延伸到走廊尽头。
      小薇兴冲冲地跑到欧阳明翼身边,呼呼地直喘气。
      欧阳明翼抬起头,看着小薇——她的头发零零散散地垂下,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
      太像她了。
      欧阳明翼眨眨眼睛,轻轻吸口气,把表情放的自然些。小薇呆呆地望着他,心里混乱得失去思维……
      “成嘉薇,你和独孤雨痕住在一起?”欧阳明翼淡淡地问。
      “是的……”小薇亮出可爱的笑脸,望着欧阳明翼,满怀喜悦地说。
      “好”欧阳明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发丝微微颤动,有种飘忽不定的感觉。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唔?”小薇看着欧阳明翼棱角分明的脸,迷惑地皱起眉头。
      “说得明确些吧”欧阳明翼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发丝悠悠地垂下,就像祈福的天使在观望天空的迹象,小薇看得更加迷惑而不知所措。
      “那个任务”欧阳明翼转头。
      “!!!”
      任务!!!
      小薇的表情在瞬间转变:惊讶中带着慌张,不解中略带恐惧……
      欧阳明翼的心头一紧,果然,是不一般的任务。
      “说出你所知道的情况”
      “明翼,为,为什么……我,我觉得……”小薇的思维被胶水一般粘住,不会转动,不会思索,不会考虑……
      欧阳明翼的眼睛里聚集起大片的暗云,脸色愈发阴沉,嘴唇逐渐化为苍白……
      果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瞬间,天空中好像没了阳光,心中唯一的希望就像蜡烛最后的余火,飘忽闪烁,终于到了熄灭的时候。
      一切都是任务,没有感情和关怀,只有理智和抉择。他选择她进入自己的生活,她却利用这些完成任务。
      不可告人的秘密啊,蒙蔽他还乞求得到他的信任,她是这么理性的人,居然会犯如此低劣的错误,真是讽刺……
      讽刺啊……
      欧阳明翼再次望向天空,眼睛像幽深的隧道,寒冷而深不见底……
      小薇愣在原地,双脚不能移动,就像被牢牢钉在地上似的。欧阳明翼闭上眼睛,晦明变幻的光线在他脸上显现出阴郁的条纹,一阵阵寒冷从小薇脚下泛起……
      没有风的午后,是极端的安静。
      欧阳明翼僵硬的脸上淡淡地浮现出一丝笑容,飘渺的就像雾中的樱花瓣,却有一种骇人心魄的惊异。
      “说”
      声音平淡却不容商量。
      小薇一颤,手指不由自主地拳起,深深地埋在肉里。满脑子都处于换乱状态中,乱哄哄地。
      “我,我……”
      小薇的眼睛转向地面,浑身化作一座雕塑,僵硬地立着。
      欧阳明翼皱着眉头,转过头看着头低低垂下的小薇,眼里的暗云越积越浓,越积越多……
      “这是我家的事,我必须了解。作为外人,你无需知道。”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小薇猛一抬头,欧阳明翼直视着自己。冷凛的面容,幽暗的眼睛,苍白的嘴唇……就像天使再作最后的裁决,美丽却危险……
      四周无声,就连知了也不见踪影,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欧阳明翼凝重而威严的声音。
      “快说……”
      小薇吃力地摇摇头,眼睛里充斥着泪水……
      “明翼,不,不可以……”泪水冲出眼眶一颗颗滚落,“我不能说……”
      “为什么?!”欧阳明翼震怒,伸出拳头重重地砸在墙壁上。“别那么神秘,说!”
      小薇僵直地站着,浑身颤抖。一阵阵寒冷像尖利的冰刀直直从脚上长出,插向身体各个地方……
      浑身像灌了铅一样,浑身像中毒了一般……没有知觉,唯独心里,是极端的心虚和恐惧。空气在小薇身边包容着她的恐惧和矛盾,一点点浓缩,一点点加深……她的头混乱地叫像要炸开似的,生疼得厉害。
      “不,不可以!”小薇捂住耳朵尖声地说,“绝对不可以!”
      逃离这个地方!
      小薇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力量,她转身发疯似地向远处跑去……
      明翼是魔鬼,恐怖的魔鬼……
      ……
      …………
      没有阳光的天
      没有希望的世界
      我们失去思考
      惟有愤怒的眼睛
      即使在深夜
      还有幽幽地望着我们的窗子
      ……
      …………

      *****
      “少爷,这是您的信……”管家欲言又止,递上一封信。
      欧阳明翼接过信,查找发信的地址——
      牧流公司
      一抹冷笑爬上欧阳明翼的唇边,管家皱紧眉头……
      “少爷,您看,老爷和夫人正在海外分公司,这么做……”
      欧阳明翼淡然地看着管家,
      “没关系。”
      “晚饭不用准备我的,你自己吃吧”欧阳明翼淡淡说,平静地走上楼梯。
      “这……好吧……”管家黯然。

      房间里,
      一封简短的信在欧阳明翼手中展开——
      尊敬的欧阳明翼公子:
      我们对您的关心深感荣幸,您心胸旷阔,在多年的纠葛后给我们写信问候,我们实乃受宠若惊。您询问我们的安全机制是否完善,我们自愧得很——本公司的安全系统真是大大的低劣。这与欧阳集团相比,真是天上的地下。我们也因各种限制,一直没有建立完善的安全系统,尤其是人员上,您的估计真是太理想化了——我们怎么会有庞大的保镖集团呢?所以,本公司是没有什么实力的,劳您费心。
      牧流公司
      欧阳明翼面无表情地放下信,随即拉开抽屉取出一只小小的就皮夹。他悠然地拉开皮夹,取出一叠文件。
      是发布不久地新文件——
      牧流公司的各位同仁:
      大家辛苦,面对着各种情况的改变,是时候了。如今,是获取美好生活的时候,请大家务必要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力完成即将到来的种种任务。
      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建立有利的安全系统——保镖,是不错的选择。我现在物色了一批人,实属不错,就是价格高了。但是,我们要记住,这些人将会成为我们公司忠实的战士,为了公司和每一个人,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现在,就由我来分配一下任务:
      1、所有的财政支出由财务部代理。
      2、对外贸易部马上争取到海外市场的一切贸易。
      3、原料采购的一切费用要压低。
      4、对商品市场要尽一切努力扩大。
      5、密切注视欧阳集团的动向,看他们的贸易情况,随时报道。
      最后,我想说,每一个人都是公司的一部分。要是谁向着临阵脱逃,那么——
      让所有知情者,保持大海般的沉默。
      “S”
      欧阳明翼手指慢慢握紧,眼睛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哼,果然是卑鄙无耻的公司。”
      欧阳明翼收拾了桌上的文件和信,锁进原来的抽屉里。随即他起身,拿过椅背上的外衣,开门下楼。
      “少,少爷!您要去哪儿?”管家惊慌失措地跑来。
      欧阳明翼唇边带着一缕轻笑,“出去一下。”
      客厅里淡黄的光线,斜斜地照在欧阳明翼脸上。是天使还是魔鬼,在已分不清了。
      “少爷!我说这很出格了,您应该……”
      “我很快回来!”
      一辆加长奔驰从车库里飞驰而出,远远地驶向远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Ⅴ--(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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