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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四单元 盛世之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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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谢钧,这就是沉机,也是权谋。兵者,诡道也!”女子说完,眼底的笑意一隐,“受死吧。”
眼见女子攻来,谢钧急忙闪避。待到近时,女子长袖一挥,一双精巧的峨眉刺已经递到了谢钧的眼前。谢钧若以双手格挡的话必会被割断双腕,随手抓起刚刚解开的锁链,谢钧堪堪挡住了双刺,并顺势攻上。女子怎么会是谢钧的对手,很快就疲态渐露,谢钧看准时机将锁链猛地一挥,就要去了女子手中的双刺。
紧要关头,女子突然拿出一块精致的玉佩向他扔来,谢钧忙收回掌力接住玉佩站定。掌力猛的回撤之下谢钧只觉得气血翻涌,待到看清这块玉佩之时,谢钧再忍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哈哈哈……怎么样啊谢老头子,你若再敢还手。我就叫有这块玉佩的人马上去见阎王。”女子娇弱柔美的脸上此刻闪烁的却是一种不符合自身气质的狠辣。缓缓上前,她边走边说:“还有,在你死之前,我告诉你个秘密哦,这块玉佩是照着她的那块玉佩仿的。至于她是谁,我可以告诉你……”
又是发自内心嘲讽的一笑,女子轻轻的在谢钧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她就是……”
“你说什么,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老人的脸上露出的是一种不可思议而又难以置信的神情。在这种表情之中却又夹杂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狂喜和深深的绝望。随着剧烈的咳嗽,谢钧半天才缓缓的抬头。“难怪你说知道我当年的风流债,难道,难道她真的是……啊!”
后半句话湮没在空气里,谢钧低头看着深深没入自己腹部的一把匕首,眼底渐渐的失去了神采。在他的瞳孔变得昏暗的时候,女子低下头来,静静的看着地上抽搐的老人。
“我丁凤邪从来不对死人撒谎,你可以安息了。至于她,你不必担心,我很快送她下去陪你。”
说完,女子骄傲的向着大狱的门口走去,只是,一只带血的手拉住了她的衣摆。女子厌恶的一皱眉头,抬腿就是一脚。老人一口鲜血喷在了手上,却仍是不松手。女子踢了几脚后终于不耐烦,只听一声闷哼,老人的拉住她衣摆的手已经被峨眉刺削去,另一把峨眉刺则划过了他的脖颈。老人的眸光渐渐的黯淡下去,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保留着一种眷恋的姿态……
女子自若而又缓慢地趟过一地鲜血,鲜红的衣摆被血浸湿,在地上划出一条惨淡的血痕。她只是平静的低头一看,然后极为嫌弃的皱了皱眉,提起裙摆,将沾血的裙摆一撕,转身走远。只余半卷红纱慢慢的飘落……
待到大狱门口,女子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四起的大雾破口大骂:谢钧你这个老不死的,做鬼也不放过我。你以为布下这个破阵我就走不出去了么?你也太小看我丁凤邪了。”
女子自若而又缓慢地趟过一地鲜血,鲜红的衣摆被血浸湿,在地上划出一条惨淡的血痕。她只是平静的低头一看,然后极为嫌弃的皱了皱眉,提起裙摆,将沾血的裙摆一撕,转身走远。只余半卷红纱慢慢的飘落……
待到大狱门口,女子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四起的大雾破口大骂:谢钧你这个老不死的,做鬼也不放过我。你以为布下这个破阵我就走不出去了么?你也太小看我丁凤邪了。”
女子眸内闪过一丝狠辣,一步一步小心的像着阵内走去,只是不知为何,看似直线之间,走起来却老是相差偏颇许多。天色微明,女子回到原地,恨恨的一跺脚,猛的似是想起了什么,当下取下随身携带的一个造型奇特精致的小小骨笛,放到嘴边轻轻的一吹,细小绵长而又尖利的骨笛声划破隐约开始变白的天空。红纱女子急切的看着远方的天空,直到片刻之后,一阵有力的振翅声传来。女子抬眸一笑,一道灰影闪电般的落在女子肩上,亲密的蹭了蹭女子的面颊,竟是一只眼边有一圈金毛的灰色小雕。女子嘻嘻的笑了笑,摸了摸小雕儿的翅膀和脑袋“翎翎,靠你了。”语罢轻轻的扬手送起小雕儿,小雕儿在女子顶上盘旋了一周,往斜上方飞起,女子丝毫没有懈怠,立刻展开身法追随而去,片刻之后竟然出了大狱门外,小雕懒懒的收起翅膀,站在主人肩上。女子则是轻蔑的一笑,随后宠爱的看看小雕儿,向着王家府邸的方向走去。
………………
大同城按察使丁顾栾府邸,天色微微的黯淡下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正恭敬的看着坐在最上方主位上阴影之后的男子。
“子含,你确定要放把汉那吉进京?”说话的男子正是大同城按察使丁顾栾。阴影后的男子似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把弄着手中的折扇,片刻之后才走了下来。在夕阳仍旧显得有些刺目的余晖中,这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目光始终看向遥远的地方,仿佛桀骜的俯视着眼前这个兵家必争的重镇。
“丁伯伯,有什么地方有问题吗?”片刻之后收回目光,男子微微的向面前的人一颔首,老人头上已是冷汗涔涔。
“我是觉得,趁此大好机会,杀了离歌笑柳照鸿把汉那吉等人,不是更好么,不日俺答就会挥军北上,我们也可以趁乱取而代之。”
丁顾栾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男子打断,“丁伯伯,我金子含做事情从来都要看得更远。现在我们的势力、财力都远远不够。我可以告诉你,把汉那吉进大同降明,对俺答一样没有丝毫的威胁,也就是说无论把汉那吉降明与否,他在他族人眼里就是一个因为女色而背叛家族的人。但是一旦把汉那吉成功的降明了,带回去的大量封赏会提醒俺答这个老古董,大明有他们草原所缺乏的东西。俺答自然不会甘心自己的王位传到一个御赐的汗王之手,他会找机会杀了把汉那吉。”
“为什么要千辛万苦的让把汉那吉降明,又要让俺答杀了他呢?”丁顾栾皱着眉头,眼前的金子含,自己看着他长大,却不再猜得透他在想什么了。
“丁伯伯,准备好您该做的事情,一会儿燕三娘和柴胡到了,一定要活捉他们。只有这样,离歌笑和柳照鸿才不会轻举乱动。其余的事情,子含会办妥的。”仍是无可挑剔礼貌而生疏的微微颔首,金子含走了出去。夕阳的余晖已经完全的消逝,丁顾栾望着金子含的背影,微微的叹息。
“来人,燕三娘轻功了得,记住多安装几组天罗地网。柴胡力大,武功高强,记得多带人手。总之,要是抓不到活的,你们都要提头来见。”
贺小梅和萧雅此刻正在急速向丛林的深处奔去,身后不断传来断断续续的叫骂和马嘶声。萧雅额上已经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只觉得自己的气息越来越乱,终于不支。她猛地推开贺小梅,摇晃了几下后站稳身子:“贺公子,你我二人绝对不可能平安的离开,你别管我了,我……”
千面戏子以前是什么样子,贺小梅自己都恐怕会忘记了。他只知道此刻自己毫不犹豫的就冲上前去,蛮横的将女子一背,不顾背上女子稍微诧异的轻呼和阻止,就往前继续奔去。萧雅完全的失神了,在这个稍显瘦弱文雅的书生背上,她傻傻的笑了,伴随着那抹苦笑的,是滚滚而下的泪水。她萧雅只是个女子,再强势,再沉稳,再有权谋,她终究还是渴望被保护的……
身后的马蹄声嘶喊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萧雅渐渐的止住了无声的抽泣,环视四周,她眼睛一亮:“梅梅,你放我下来,我有办法的。”她急急的喊到。
“什么……”贺小梅微微的分神。在他分神的一瞬间,萧雅已经从他的背上挣脱下来,一把拉起贺小梅,萧雅疾步向前方窜去。树林的前方,是一片茂密的野草丛。二人离着接近人高的草丛越来越近,斜前方突然窜出一个鞑靼人,挥刀就向萧雅砍来,刀锋还未接近萧雅人便已经倒下,此次,千面戏子的暗器不再是制敌,那把精巧的暗器深深的刺入的,是那个人的喉咙。萧雅错愕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子,那男子却捡起了地上掉落的刀,拉着她跑进了草丛。
蹲在人高的野草丛下,两人屏息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外面杂乱的声音渐渐的平静。萧雅急急的拿出一块小小的铜符往贺小梅手里一塞:“梅梅,把这个交给鸿,接下来我说的话,也请你一字不落的带到,‘无论是把汉那吉还是三娘子烨瑾,他们要的东西只有一个,就是俺答的大汗之位。’谢谢你梅梅。”
“你要干什么?”梅梅觉得自己心底渐渐的生出一种惊怒。这种情绪就像是面对着一个倔强的孩子,自己苦口婆心用尽全力想要保护。但却还是永远不可能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和想法。哪怕她自己的那种决定和想法会让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