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_想听你说“Ti Amo”》叶瞳儿

32、【8】雪夜_禁药

　　禁忌的药物，不可忽略的撕心裂肺……
　　——题记
　　傍晚十分，金色的夕阳洒在大地之上，微风徐徐，树枝微微颤动，宁静而美好。夕阳之下，弗兰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不出所料，弗兰还是听从了六道骸的话，准备去赴宴。但是他并没有穿着礼服，戴在头上的青蛙帽也没有被摘下，手里握着他给的邀请函。弗兰的性格注定了他是从不会轻易重视任何人，当然，对他来说也没有这个必要，而这一次的妥协也只是他在寻找某个答案罢了。
　　不一会儿，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弗兰的面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人，看上去像是一名保镖。
　　他走到弗兰的面前，鞠了一个躬，谦卑地说：“弗兰大人，请。”
　　弗兰什么都没有说，甚至看都没有看那人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走向轿车，自顾自地坐了上去。说他没有防备心也好，说他太过单纯也好，现在的他已将一切抛之脑后。
　　那名保镖依旧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轻轻地关上了车门，然后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随着他的一个手势，轿车驶离了彭格列总部的大门口。
　　似乎又恢复了平静，金色的夕阳映照在所有事物之上，反射出同样柔和的光芒。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夕阳之下，继而紧跟着轿车远去的方向，一起离开了。

　　同夕阳一样美丽的一抹金色……

　　<餐厅>
　　传统的西餐厅布局，彬彬有礼的服务生站成一排，穿着着整齐划一的制服，播放着悠悠的蓝调情歌，散发出独特的优雅气息。今天，这所有的美好都将是为了坐在餐厅正中央的两个人而存在。说来也奇怪，第一次正式见面的两个人，却将排场搞得如此之大，也着实让人有点摸不清那位Boss的想法了。
　　走进西餐厅，随着服务生的指引，弗兰很快便被带到了那个人的面前。那人似乎是感觉到了弗兰的到来，一挥手，示意服务生全部退下。待整个空间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站起身来，转过身鞠了一个躬，然后看着弗兰，微笑着对他说：“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洛奇。”
　　“me是弗兰，”弗兰面无表情地回应道，上下打量着这个人，雪白的肤色，高挺的鼻梁，搭配着正统的西服，这样看起来也算是一个美人，举止谈吐之间倒还透露着几分贵族气息，却实在难以与“黑手党”这一词联系在一起。
　　“请坐，”洛奇抿嘴一笑，走到另一边为弗兰拉开了椅子，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弗兰也没有拒绝，默许着走了过去坐了上去，经过洛奇身边的时候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表示谢意。洛奇则是依旧保持着微笑，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你找me什么事？”委婉客套对弗兰来说是不可能的。
　　洛奇像是猜到弗兰会这样说，依旧保持着方才的风度，说：“哦？那你想知道什么呢？”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弗兰巧妙地避开了洛奇的圈套。如果自己先说出就必将处于下风，这点弗兰明白。
　　洛奇十指交叉，手肘放在桌子上，仍然十分平静地说：“我没有想到你回来。”
　　弗兰看着洛奇，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me只是有事，你别误会。”
　　洛奇什么都没有说，站了起来，背对着弗兰，用一种捉摸不透的语气说：“你知道吗？今天我不会让你回去了。”
　　弗兰没有做声，洛奇瞟了身后仍然从容不迫的弗兰，而后继续道：“反正你在那里也没有重要的人，和我回去不是很好吗？”
　　“所以。”
　　洛奇转过身，看着弗兰，认真地说：“所以我要成为你重要的人。”
　　“说完了？”弗兰的反应让洛奇有些许惊讶，继而变为一脸宠溺的笑容。
　　“那也就是说，你这里没有me想要的东西。”弗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那me走了，拜拜。”
　　洛奇站在原地，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带着那宠溺的笑容看着弗兰离开的身影，像是笃定弗兰不会离开也无法离开一般。
　　不出所料，快要走到大门处的弗兰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洛奇，说：“你是幻术师？”
　　洛奇脸上的笑意更浓，打了一个响指，而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红酒摇了摇，说：“那你可以回来了吗？”说罢，一饮而尽。
　　弗兰转过身，看着洛奇，眼中仍然不透露出半分情绪，道：“你这个幻术只要从外部攻击，很轻易就会被破解。”
　　“嗯。”洛奇就这样爽快地肯定了，简直就像是已经确保了没有人会在外部一般。
　　弗兰一步一步地走回去，站定之后说：“你是故意的。”
　　肯定的语气。
　　“你觉得呢？”洛奇反问道。“你不是专程来找我的吗？我怎么能让你无功而返呢？”
　　“世界上连me都破解不了的幻术，你到底是谁？”
　　洛奇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弗兰无表情的脸庞看了好久。整个大厅之内只听得到地上的大钟所发出的“滴答”声，虽然说两个人都没有进行物质上的战斗，但同为幻术师的他们都明白，心灵的强大与否对幻术师而言就是成败的关键所在。
　　“当一个人有了重要的人之后，就会有弱点，是不是？”洛奇开口了。“而你现在会站在这里，就说明你有了弱点，是不是？”看到弗兰什么反应都没有，洛奇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手掌，随即燃起了靛色的火焰。
　　“你想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吗？”洛奇像是在玩，柔和的脸庞展露出绝美而危险的笑容。“你不会走的。”
　　“白痴，”听了这么长时间，弗兰的嘴里才蹦出了这么一个词汇。
　　洛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你果然很可爱。”而后，他慢慢将手中的火焰的颜色变深，不一会儿就好像在手中幻化出了一个小小的实体，只是被靛色的烟雾笼罩着难以分辨。
　　弗兰直直地盯着洛奇的手，此时只有他知道在那一瞬，他有感觉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心跳。
　　慢慢地烟雾退散，那个实体也变为了真正的大小，洛奇则是把手往怀里一揣，抱住了那个孩子。可爱的睡脸，微微起伏的胸口，昭示着他正安然入睡。洛奇看着孩子，头也不抬，说：“觉得奇怪吗？”
　　“条件。”
　　洛奇抬起头，对着弗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指了指早已放在桌子上的那瓶红酒，说：“自己打开倒一杯喝。”
　　弗兰没有任何动作，甚至看都没有看那瓶红酒一眼，至始至终他的目光在那孩子出现之后就从来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这感觉，锥心的疼……

　　洛奇看弗兰没有反应，站了起来，把孩子放到了椅子上，然后看着那瓶红酒，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红酒，这对幻术师而言，是毒药……不，是禁药。”
　　“喝了之后所有幻术尽失，简单地说，就是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弗兰接了洛奇的话，而后收回了方才凝视着孩子的目光，并转向洛奇，继续说，“你要me喝……是交易。”
　　洛奇轻松地点了点头，似是桌上那红酒酒瓶里装的只是陈年佳酿一般。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柔和的面容隐藏着残忍的内心。
　　对于一个幻术师而言，失去幻术，等于失去了所有存在的意义，失去了维系一切的齿轮。

　　命运，无法转动……

　　“换什么。”
　　“换他。”
　　洛奇指了指躺在椅子上正酣然入睡的小人儿。
　　“好。”

　　仅仅只是那一闪即逝的疼痛，却要换来践踏尊严的伤悲……
　　赌局吗？
　　也许已经不仅仅是赌局了，
　　因为，没有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