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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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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st.意大利
彭格列家族意大利总部。
库洛姆少见地穿着黑色的正装,及膝的裙子包裹着臀部滑下一个优美的曲线,紫色的头发过肩,散落在耳后。
黑色的高跟走起路来却没有一点声音。
在德国的雨守似乎遇上了一些麻烦,她回想起刚接下的人物,垂下眼眸。不过具体的情况boss却没有多交代,说是那头会有接应。
库洛姆应下,没有多问。
十年后的今天,她的成长大家有目共睹,家族的容纳叫库洛姆越发的感恩,她尽可能地去完成着每一个任务。
从三楼下来,楼梯上红色的呢绒地毯铺满金色的走道——二楼分别是守护者的办公室,不过很少有人会使用,连BOSS也常年呆在日本分部。意大利的总部一直空荡荡的,除去外围的守卫,就只剩骸大人和自己偶尔会在这里。
库洛姆微微思索着boss这次亲自回来的原因,通知上是说其他的守护者也跟随回来了总部……想到这里,她微微一惊。
环顾四周,偌大的走廊上只有她一人。每天都会有指定的人保持这些空荡荡的清洁,却只有一个房间……
库洛姆有些怔忪,还是慢慢地向其中一扇门走去,高跟鞋将全身的线条绷得紧张起来。在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站定,库洛姆失神地抚上了红木的门板。
紫色的火焰在掌中燃烧——只是一瞬,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便出现了。
库洛姆抿了抿嘴,将纸条压在正对着这扇门的地毯里,然后将地毯铺平,看不出一丝痕迹。做完这一切她立刻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她明明知道那个人不一定回来了,回来了也不一定会发现她的纸条,就算是发现了……
可是她还是这样做了。
3小时后纸条便会消失,这样……大概没关系吧。库洛姆这样安慰自己。
离开时的脚步急促,她有些难过——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事情自己总会乱了阵脚,就像十年前不成器的自己一样……令人讨厌。
坐在酒店房间的白色大床上。库洛姆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时候她也懊恼自己这般的不理智。
手边是她的行李,白色的提箱上是她黑色的大衣。
纸条上是这样写着——
“X街X号前台刺猬猫头鹰”
没有时间没有落款。
但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了接近2个小时,库洛姆心下有些释然,却又微微失落。她暗暗下了决心——再等一个小时,不来的话便离开去德国吧。
但是……他大约是没看见吧。
敲门声响了三下。
库洛姆惊地站了起来,还未作出反应,门已经被推开。黑发的男子斜靠着门框,一如往常淡然的眼神,仅仅是看向门内的女子。
“云雀先生……”库洛姆条件反射地低喃出口,面上一红低下头去,“你来了……”
见云雀的目光扫向她脚边的白色提箱,库洛姆不自然地解释着:“boss派我去德国……雨守他大概……需要些帮助。骸大人……”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云雀冷冷地开口说道,他大概心情不大好,截住她的话头也不去看她,径自走进了房间。
门关上的时候发出了“咔哒——”的声音,库洛姆指尖微抖,直觉地想背过头去。
云雀却不管这些,他了解她每一种反映背后的意义,所以他只是径自站在了她身前,按着她的脑袋吻了下去。
他离开了她红肿的唇,顺着细致白皙的颈密密地吻了下去,手中的娇躯也是炽烈不已,灼烧着他仅存的理智。
“云雀先生……我想问…唔……”
库洛姆有些不自禁地嘤咛了一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将他压倒在了床上。她清澈的眼中带上了朦胧的水雾,娇俏的脸庞染上了红晕,靠上云雀的胸。前襟早已凌乱不已,被库洛姆颤抖着褪去。
云雀用手握住了那纤细的手腕。
库洛姆一惊,回复了几丝清明。她慌忙挣脱了男子的怀抱,理了理自己微微散乱的头发。
“过来。”云雀用手支着头,躺在床上,摆弄着库洛姆掉落的项链。
“啊,那是骸大人……”库洛姆伸手想拿回来,云雀却立刻把精巧的项链收进了自己西装的口袋。
他微微扫过库洛姆微红的面庞,她黑色的裙摆有些微微地褶皱。云雀递给她一个黑色的纸盒,紧接着站起身来。
库洛姆知道,云雀一向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何况她的请求在他看来那般地微不足道?
“我去洗澡。”他从库洛姆身边走过顺势拍了拍她的脑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后走进了浴室。
库洛姆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深感自己对这个人的无能为力。深呼吸几下平复了心情,库洛姆借着浴室的流水声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她回到前台,退了房卡。房卡的号码被她做了手脚,以雾的能力改成了隔壁的房间——一对出门旅游的老年夫妇。付钱时库洛姆装作不经意地递给侍者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署名的支票。侍者微怔,但还是迅速接下。
这样的话,相信最后房间的记录最后也会以失误修改。
库洛姆转身出了宾馆,她的手上拿着从前台领来的行李——一直寄存在前台的,她的大衣和提箱。
房间里的白色提箱和黑色大衣缓慢化为紫色的雾消散。
浴室里的流水声嘎然而止。
Second.德国
库洛姆又看了看手表,离下飞机已经过去了半小时——boss说会来接应的人,似乎还是没到。
她理了理宽大的围巾,带上一顶鸭舌帽,手表表面的黑色玻璃反射出她被遮住的面庞,黑色的墨镜遮盖在脸上像两个巨大的窟窿。
——库洛姆不自觉地去想那个留在意大利的人。
他应该马上发现了她做的手脚,或者他应当一开始就察觉了她的动作。然后呢?……库洛姆隐隐有些期待,却又微微害怕着。
正发呆时,握在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库洛姆按下耳后的接听器,将手机收进了口袋。
“库洛姆。我是山本。”山本的声音有些低沉,应当是压低了声音在说话,“你的正对面走廊有电梯,下到最底楼的车库来,左手边第三辆。”
库洛姆了然,切断了通话。
她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动身,按照山本的吩咐进了电梯。
Boss不是说雨守遇上了一些麻烦么?怎么来接应的人竟……库洛姆有些疑惑。但很快,她便明白了——她打开车的后座门,坐了进去。
关上门时有一瞬的寂静,前排的男子转过头来,泛起一个笑容来——山本的笑一向叫人心情愉悦,这次也不例外。但库洛姆只看见他下巴上那道伤口在阴影里格外地分明,衬上他那般的笑容……似乎,他的父亲去世了呢。
库洛姆回想起收到的机密文件,里面曾这样提过。
她有些难过,也勉强地笑了笑。
“库洛姆,你能来我很高兴。不过很抱歉,这次的确得难为你了。”山本示意库洛姆看向车后座上摆放着的东西。
库洛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黑色的假发,血红色的纱裙掩埋在阴影里。
山本看出了她的不解,安抚地笑了笑:“快换上吧,我来解释。”说罢转过头,“斯夸罗 ,出发吧。”
库洛姆这才看见驾驶席上坐着的另一名男子,银色的长发,和山本一样的黑色西装。斯夸罗有些暴躁地挑了挑眉,却未置一词,继而发动了车子。
库洛姆顺从地脱下了她黑色的斗篷大衣和其他的衣物,换上了裙子——轿车驶出仓库时一瞬地白光惶然落下,山本缓缓地解释着。
“纲吉大概没和你说清,在德国的这次任务已经不重要了,只是……狱寺不小心暴露了,被他们……敌对的家族控制住了,我们想出了办法去救他……不过需要你的帮忙,库洛姆。”
库洛姆缓缓地点了点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两名守护者,巴利安的队长,德国之行想必不简单。
她接过山本递过来的盒子——是与假发同样黑色的隐形眼镜。
“听好了,库洛姆。”山本有些严肃,“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情|夫,安利,你是珠儿。我们现在去的地方是那个家族开的酒会,你第一次在外人……我的同事们面前亮相。”
库洛姆带上眼镜,没有答话。
“放心,你只需要跟在我身边就好,不会有危险的。斯夸罗负责去救人,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我的保镖,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让离开的斯夸罗一直在酒会上亮相。明白了吗?”
库洛姆缓了缓隐形眼镜带来的酸涩不适,抬起头看向山本,坚定地点了点头。
轿车驶上了高架桥,街边的梧桐树叶郁郁葱葱,库洛姆有些艰难地调整着假发。
沉默开车的斯夸罗开了口,他微微压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过来了。”
前方正是几对穿着军服的人,有人出列挥手拦下了开在库洛姆他们前面的车,检查后方可通行——库洛姆心内焦急,她的假发卡在了脑勺上,有些错位,一时间竟调整不过来!
山本也发现了库洛姆的不安,他转头看了看斯夸罗。斯夸罗皱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检查的人已经走向了他们的车,在门前敬了个军礼——与此同时,山本跨过前座,将库洛姆抱坐在他的腿上,脸生生地抵上了男子的胸口。虽是狭小的空间他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山本伸出一只手臂拦过库洛姆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黑色的假发瞬间将库洛姆的脸淹没。
山本的心跳微微急促,这样近的距离叫库洛姆听的分明。
“不要动。”
库洛姆咬紧嘴唇,一声不发。
门被打开了。
斯夸罗拿出证件,递出窗外。那检查的人又打开后门,只是匆匆一瞥——想来这样的戏码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轿车缓缓地驶向前方。
“刚才真是抱歉。”山本扶库洛姆坐下,帮助她解开头发上纠缠的结。
“是我不好……对不起。”库洛姆低下头,有些不安于山本的态度。
山本只是一笑,却也没多说。斯夸罗有些不耐地透过后视镜撇了他们一眼,烦躁地说道:“快到了,准备一下吧。”
“差点忘了呢,”山本看向库洛姆,“等会我们先下车,斯夸罗会去停车,就是在这个时间差里救出狱寺带他离开德国,…我会提示斯夸罗该出现的时间和地点。”
“我明白了。”
一切如山本安排的那样,库洛姆只是挽着他的胳膊,低着头,接受着众人打量的目光。
山本很随意地谈笑着,库洛姆注意到他的酒杯微微倾斜,红酒反射着水晶灯光,璀璨剔透——不禁打量起了自己这件红色的纱裙,她用手拍了拍裙摆,内衬是深红丝绸,贴身而舒适。外侧的纱布仿若被血浸透,配上这黑色微卷的假发和同样的瞳色——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同样是黑发黑眼的男子,自己这样,会不会与他更相配些呢,就算是看起来……
“你还好吗?珠儿。”仿佛注意到库洛姆的不适应,山本微笑着向众人解释,“这是珠儿第一次跟我来这种场合,难免有些紧张。”
女客们用绸扇掩着嘴压抑地笑着,库洛姆当真羞红了脸颊,接过山本递给她的酒杯,低下头去。
“谢谢……安利。”
一阵敬酒过后,库洛姆努力地保持自己的注意力。
山本的杯子朝着一个方向摇了三下——那是他们约好的暗号。库洛姆手中握着叉状的项链坠,没多会,那个方向的拱门便走出了一个银发及腰的西装男子,沉默地走到山本和库洛姆的身后站好。
库洛姆微微松了一口气,用指腹摩挲着手中的坠饰——那是当是被云雀夺取的,骸大人送的项链……自己离开意大利后,刚才竟意外地在换衣服时从原本的衣物间滑落……
他果然,早就知道了吗。
库洛姆有些自嘲地笑笑,仍是集中精力去控制自己的幻术。
很快山本扮演的安利就借口情|妇珠儿有些不适,找借口离开了酒会。库洛姆明白,岚守应当获救了。
这次换成山本开车,库洛姆收起了幻术,有些疲倦地坐在附驾上。
“抱歉,果然是勉强了吗?”山本看了看库洛姆疲倦的侧脸,“他们应该已经去了日本……”
库洛姆睁开眼睛,偏过脸来看向山本。
“那么,我们呢……”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知道吗?纲吉召唤了所有的守护者前往日本分部,狱寺已经先去了,斯夸罗回了意大利。现在解决了狱寺的问题我们自然也是去日本,骸没有和你说吗?”
轿车离开昏暗灯光的车库,驶向更加广阔的黑夜。
“不,是我忘记了。”
库洛姆闭上双眼,仿若喃喃自语。
一时彼此静寞无声。
Third.日本
因为是接应的专用直升机,库洛姆一行很快到达日本。
途中库洛姆打开云雀给她的黑色纸盒,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张身份证,一些证书,和一张意大利有名大学的录取通知。
这便是库洛姆拜托云雀的事情。她也明白自己的请求有多么不可思议,但云雀只是看了她半晌,最后移开目光,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她。
却没想到,是这样有名的大学……库洛姆的笑容微微发苦,心情却有几分雀跃。
她将东西收好。坐定后她缓缓闭上眼睛,试图与骸取得联系——就像她每一次做的那样。
想将这个消息,告诉骸大人呢……
可这次也失败了,白色的空间内只她一人,无论怎样呼唤也听不见应答。任谁也不敢相信,她已经很久没联系上骸大人了,这几年来,实体化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几乎没有,骸大人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呢?
库洛姆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抵达日本时库洛姆恢复了来时的打扮,提着一只皮箱,婉拒了山本想帮忙的意图。
远远地就看见有人在向他们挥手——是蓝波,牛奶斑点的衬衫随意地扣着,露出微微黝黑的肌肤,他背靠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哟,蓝波。”山本笑着,很愉快地拍了拍蓝波的肩头。
蓝波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看向站在山本身后的库洛姆。库洛姆不自觉地绽开了笑容——许久没见了,蓝波不再是当初那个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婴儿,时间过去的那么快!
“又没好好吃饭?”蓝波看着库洛姆有些憔悴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接着顺手将库洛姆手上的皮箱接了过来,拎在手上。
库洛姆摇摇头,她没有拒绝蓝波的体贴,只是微微奇道:“怎么没见一平和你一块来?”
山本也看向蓝波。
“她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一块来啊!”蓝波有些不耐烦,用手指转了转头发。少年那有些单薄的身影背过去打开了后座车门。
被两人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蓝波眼神撇向别处,懒懒地解释着:“一平学校有课,结束了会直接过来总部。”闻言库洛姆又是一笑,蓝波讪讪地摸着头发坐上了驾驶席。
后座的空间很大,库洛姆先上了车,在一侧坐下。山本也上来,还没等坐定,前排的蓝波就迫不及待地发动了车子,山本撑着靠椅,一掌打上了蓝波的后脑勺:“你急什么?”蓝波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道:“炸药笨蛋在等我们去接他。”
“嗯?狱寺吗?这是怎么回事?”山本有些诧异,询问道。
“也没什么,近来有些家族势力也渗透到日本这边了,他小心些也是对的。”蓝波用手指敲着方向盘,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云守也回来了。”
库洛姆指尖一颤,她明白,那是说给她听的。
“云雀吗?他也来了吗,看来阿纲这次……呵呵。”山本微微一笑,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街道两边挂着些蓝色橙色的幅条,被风吹地哗哗作响,早期上班上学的人群隐隐约约可见熙攘的势头。
“刚刚接到讯息,炸药笨蛋已经被带首领带回总部了。”蓝波皱了皱眉,接着说道,“是被云守带走的……那个笨蛋。”
蓝波的车驶进一条街道,在街区绕了几圈后这才停在离后山不远的小巷处——库洛姆知道,沿着这条山路上去,是那个承载了太多记忆的神社。
而日本分部,就通向这里。
还有…那个人的家。
会议被延迟在了晚上,库洛姆被领到房间,换了身衣服后稍事休息。然后她算是悄悄地出了门,没有告诉任何人,库洛姆只想去向那人道谢——向云雀恭弥道谢。
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室,库洛姆跪坐在房间,就像她所想的那样,云雀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婉谢了草壁去找云雀的好意。也罢,就这样等他回来吧。
听着竹筒翻水的叮咚声,喝着精致茶杯中芬芳四溢的茶,库洛姆决意将那些惹人烦恼的事情暂时抛却一边。只能说,叫她这样逃避的时刻……只能发生在云雀的家?
她这样想着,自己都是一愣,继而笑笑,不再多虑。
所以当拉门被推开,云雀进来扫视房间,看见了库洛姆后,对着跪坐在门外的草壁面无表情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进和室的人要穿和服吗?”
库洛姆看着一身西装的云雀默默不语。
草壁一愣,接着沉痛地自我批评,得到了一声冷哼后立刻关门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库洛姆和云雀两人。
云雀坐在库洛姆对面,接过她倒好的茶。“抱歉云雀先生,我没有和服。”她的心情显然不错,竟半真半假地和他道着歉。云雀挑挑眉,没有答话。
“我是来道谢的……”库洛姆也发现刚才自己的逾越,脸颊微红着低下头去,“很感谢您为我办理的入学……”她忽然想到,对于现在的云雀来说,这样的事情必定是微不足道的……她开始懊恼自己从不曾抛却的不理智。
“小事。”没有必要道谢。果然换来了云雀无甚起伏的回答,库洛姆低着头,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好在他们本都不是多话的人,一时满室沉寂。
后来他们又一同用了晚饭,去参加家族会议。
几乎所有的守护者都到了,会议室里一片沉默。纲吉显得有些憔悴,但见到云雀和库洛姆进来,轻咳几声,会议很快开始。
——我说,六道骸在哪?这是岚守的问题。
自然由库洛姆来解答。
“我也很久没联系上骸大人了。”库洛姆摇摇头,微微有些失落。
纲吉适时地解了她的尴尬,他接过话头,显得有些凝重:“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有关白兰•杰索家族的事情了……”他说完微微顿了顿,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库洛姆了然,在德国的敌对家族正是这个新崛起家族的势力。
“关于骸……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他曾在德国的家族酒|会上出现。至于那场酒|会…阿武也参加了的。”纲吉垂了眼。
骸大人?!他竟也在那场酒会上吗?怎么会……为什么?
“他背|叛我们?!”狱寺冲动地站了起来。
“冷静点。”蓝波也淡淡地出声。
“我并没有看见他。”山本摇摇头,否认了骸的出现。
“我也希望如此,我相信骸。家族现在……”
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库洛姆全没在意,她的难过像是在新裂开的伤口上刺入一根根小针,叫人心底发寒,她不能开口说些漏洞百出的话,她什么都不了解,就算那个人是骸大人也一样……
可那是骸大人啊……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大家相信他?库洛姆像是进入了一个怪圈。
“库洛姆,累了吗?”细心的纲吉适时地提醒了出神的库洛姆,但库洛姆立刻摇摇头。
会议继续。
显然刚才的讨论十分激烈,会议室现在只剩下了纲吉和他的守护者们。
“逼不得已时,我们必须这样做……”纲吉显得有些疲惫,但他的话立刻惹得一片哗然。
连站在一旁的云雀也皱了皱眉,库洛姆也发觉了气氛的异常。
弄懂关于那个十年前十年后的计划后,已经是散会了。纲吉显然下了决心,于是守护者们的也无甚异议。
接下来便是为实行做准备,库洛姆不懂那些,她只是隐隐有些担忧——十年前的自己?
回想起来,记忆有些模糊……那时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呢?
但很快她便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回到房间后,看见床上折叠整齐的淡蓝色和服,库洛姆不禁失笑。
指尖划过和服上绘着的白色花朵,她突然好想再去道一次谢。
Fourth.尾声
没等她有时间道谢,计划的实施便迫在眉睫了。
骸大人终于与她取得了联系。库洛姆得知了骸的计划,并参与其中——古罗•基西尼亚,敌对家族的队长。
骸大人装作被他打败,自己也做跳楼离开。
然后是身体的转换,具体发生了什么库洛姆并不清楚,她只是觉得很高兴,能够一如既往地在骸大人的身边……
十年前的自己?还管那个做什么呢。她相信boss能够带领家族走出危机。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纲吉都没有让信任着他的人们失望,彭格列依旧是那个黑手党的无上家族,守护者们回到了自己的时代,逝去的人们重回世界。
包括她。
清理完日本这边的事物后她申请回到了意大利,准备着入学。
说不激动是假的,她忽然想起——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如果没有和骸大人的相遇,那么这样与普通人无异的生活才是她所追求的吧……进入大学,毕业,结婚……
是什么专业并不重要,毕竟能来上学也只能算是库洛姆的又一次逃避。
天气晴好,海风吹拂而过的天地间,金色的阳光醉人。库洛姆架一副眼镜,白色的连衣裙和扎成两股的辫子——她是不是应该将这样的照片传给一平看看?
库洛姆腼腆地笑了笑,怀抱书本。上了一段时间的课后也结识了不少的同学,参加了各种社团也长了不少的见识。
到图书馆将书还了,找到一个阴凉的墙角坐下,从包里拿出折叠整齐的和服——浅蓝色洗得微微泛白,细碎的花朵处微微掉线。
库洛姆有些心疼地皱了皱眉,拿出针线盒来。
将衣服弄成这样也不是她的本意,只可惜当时联系上骸大人时并未将衣服带走,并且听说后来日本基地遭到了极大的毁坏……
找到这件衣服时已经有些惨不忍睹了,库洛姆将其仔细洗净,带回了意大利。忙碌完后这才有工夫来补一补衣服上的破损。
穿针、引线。库洛姆缝得入神,丝毫没注意到面前的草地上踩上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直到光线黯淡了下去她才疑惑地抬起了头来。
然后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云雀身着衬衫和黑裤,一如印象中的少年……可叫库洛姆吃惊的是,他的胸前分明别着这个学校的胸牌!
“要我提醒你吗?上次的事情你有准备要付出代价吧。”一如既往的清冷嗓音。
好一阵库洛姆才想通他是在说上次在意大利的事情:“抱歉,可我想你也发现了……”
云雀挑挑眉,坐到她的身边来。
“虽然我将它还给你了,但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你。”他看着远方嬉闹的人群,打了个哈欠。
“嗯,对不起。”库洛姆眯眼笑笑,继续缝了起来。她算是发现了,他们俩相处不是在道歉就是在道谢。
“和服的话还有很多。”半晌云雀没头没脑地冒了这样一句话出来。
库洛姆一怔,明白过来云雀所指。突然指尖一阵刺痛。果不其然,左手的指尖上一颗血粒——仿若红砂。
她突然感觉到眼中一阵酸涩——指尖砂,仿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