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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婚 ...

  •   花轿上的铃铛随着前进的步调哗啦哗啦的晃荡,扰的谢玉蓝心里十分烦躁。
      几日前救自己回来的不就是今日要代嫁的廖青阳么。虽然自己当时脸上有那个该死的花纹,但是那并不阻挡别人看出自己的长相。身为杀手,竟然叫人看到了自己的长相,实在是太失败了。更何况这廖青阳虽然未涉入江湖,一心只为功名利禄,但他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谢玉蓝也是偶然的看过一次廖少爷的剑法,白衣黑剑,剑气延伸数尺,长剑在他手中不像是兵器,更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融合体。虽然招式奇特,但都免不了透露出几丝书生气,倒和失踪数十年的剑圣有异曲同工之妙。
      前几日与邻家少爷私奔的婉儿也不清楚,这个青梅竹马的廖少爷到底是怎么练就的一身奇异剑术。虽然和婉儿长的十分相似,但毕竟自己是江湖出身,行为举止与婉儿那样的大家小姐是不能比的,穿帮是早晚的事。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在穿帮之前把伤养好,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有就是,几日前态度突然转变的黑灵护法,那声“小蓝”……
      “夫人,下轿吧。”
      喜娘把帘子掀开,将谢玉蓝扶出轿子,接着就把谢玉蓝的手转交给另一个人。
      谢玉蓝因练了至阴至寒的内功,使得全身冰冷异常,喜娘在接她的手时都浑身颤抖。而此刻这位廖青阳廖少爷却丝毫没有退缩,极其自然的牵起谢玉蓝的手,顿时一股暖流顺手而入。谢玉蓝猛地一抬头,这股暖流……他在向自己输送内力!
      谢玉蓝借着这内力,受了伤的身体开始稍稍听使唤。于是随着廖少爷向大堂走去。
      拜了天地,廖少爷终于将那幺神子的喜帕从谢玉蓝头上掀下去。众人截止了声,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新娘子。早闻廖青阳要娶得是一位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却万万没想到那位大小姐竟出落的如此动人。且不说这美貌,她的眼神竟然不是大小姐该有的羞涩和温柔,而是一种有棱有角的凛冽,好似被她看一眼就要丢掉了性命。几个涉足江湖的来客开始质疑,这位夫人是不是江湖之人。
      廖青阳也注意到了谢玉蓝的特别,忍不住一挑眉,这家伙怎么就不知道掩饰一下自己的江湖气息。连忙拉着谢玉蓝开始到处敬酒。
      这回谢玉蓝表现的倒是很好,稍稍收起了那个慑人的眼神,开始腼腆的微笑,向每个敬酒的来宾点头示意。
      结婚毕竟是累人的活,对于受了伤的谢玉蓝更是迫害有加。从上午一直忙活到下午,终于让她坚持不住,一个踉跄栽到了廖青阳的身侧。廖青阳看了一眼即使被伤痛折磨也坚持到现在的谢玉蓝,竟露出了阴谋得逞的一笑。他连忙向来客说明这位夫人不堪重负,想要回房休息云云。
      然后将谢玉蓝横抱起来,向里头卧室走去。
      谢玉蓝紧紧抱着廖青阳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来。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暴露,是谢玉蓝万万没有想到的。那么一会婚宴结束,是不是也象征着自己的养伤大计也结束了呢?唉……谢玉蓝真是得为这次的失败哀叹几年。
      一路上廖青阳不忘给谢玉蓝输送内力,不叫她因过度劳累而导致伤势加重,直到卧室把她放到床上才终止。
      谢玉蓝从廖青阳把她放到床上就开始盯着他,而廖少爷也同样是从那开始盯着她。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的过了许久。
      但最终还是廖青阳败下阵来,语气异常凶狠的说:“你给我老实呆着。”
      说完便转身走出房间,不给谢玉蓝丝毫说话的机会。
      无奈,谢玉蓝只好乖乖的躺在床上,边精养,边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院落渐渐变得安静,想必是婚宴结束了。谢玉蓝再次叹气,这下子躲也躲不掉了。
      廖青阳腿脚利落的闪进房间,顺手把房门也关了上。刚要说话,方才被关上的房门被一脚踹开。
      敢踹新房门的,除了红檀谷谷主欧阳逐鹿,怕是没有别人了。
      欧阳一个飞步跳到谢玉蓝面前,满脸气愤。一把抓住谢玉蓝的手腕道:“你受了伤怎么不派人告诉我一声,还自作主张嫁了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你拿我欧阳逐鹿当什么?酒囊饭袋的狐朋狗友吗?”
      谢玉蓝被这气势汹汹的一问给吓住,一句话都吐不出来。倒是廖青阳帮谢玉蓝挣脱了欧阳逐鹿的魔爪,微微一笑:“欧阳兄,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啊!”
      虽是笑的,但语气依然有了几丝气愤。毕竟这是在自己的新房,还当着自己的面握住新娘的手腕,不气愤简直就是木头。
      欧阳逐鹿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这可是好友的新房,便收拢了下情绪,恢复平常不苟言笑的神态。但眼中的气愤依旧没消。
      气愤也是应该的,不过多半还是嫉妒。自己与谢玉蓝相识已有十年,不管明里暗里,表白求婚都做过了,愣是没让她动过心,依旧是拿自己当做是哥哥。可这廖青阳,且不说彼此之间根本不认识,就是见过的次数用一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不平衡,非常不平衡。
      “啊……那个……逐鹿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廖……少爷。”谢玉蓝已经被突然出现的欧阳逐鹿给吓傻了,早就忘了刚才廖青阳的那声“欧阳兄”。而且,对于自己要嫁的人的名字,这一吓也给吓忘了,只好说是廖少爷。
      廖青阳一听自己的名字竟然被忘了,而且还是生硬的被说成少爷,不免又加一丝的不快。于是根本就不理会谢玉蓝,直接挡在谢玉蓝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欧阳兄,此事我也还没弄清楚,但外面宾客还没有散静,所以请欧阳兄先回处所,明日再来。”
      欧阳逐鹿见廖青阳已经开始送客,便不再说什么,转头就走。
      对于廖青阳的为人欧阳逐鹿再清楚不过,想必是要为谢玉蓝这丫头疗伤,才下逐客令。看来想要弄清怎么回事,只能等明天了。

      这个人称剑仙的欧阳逐鹿,我们的红檀谷谷主大人就这么被下了逐客令,而且还很听话的离开,这么一小段插曲彻彻底底把谢玉蓝搞蒙了。
      江湖第一女杀手蓝妖是欧阳逐鹿的徒弟,是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的。在别人看来,蓝妖轻易不现身,但只要现身就是和剑仙欧阳在一起,关于两人的传闻也是五花八门。
      欧阳逐鹿轻易不交朋友,可这廖青阳竟然与他兄弟相称。廖青阳,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廖青阳坐在桌前,慢慢的品着茶,一句话不说。
      谢玉蓝这会儿已经缓过劲来,在脸上挤满了笑容,“那个……婉儿和那个人私奔了,我和婉儿长的十分相似,而且还是她的好朋友,就来帮她嫁回人。等到我伤好了,就捏造个病死什么的脱身。”
      “那为什么不和欧阳说?”
      “说了他也不能同意,再说我现在受了伤,也没办法去红檀谷,想要隐藏身份这样不是最便利了么。”
      廖青阳放下茶,眼神异常犀利,“你为什么被魔教追杀?”
      “一年前我暗杀了他们的青灵护法,躲在这欲城养伤。不晓得是怎么被发现的,那个该死的教主竟然下了狠招,派了红灵和黑灵两个护法来杀我。黑灵护法是教主的贴身护法,轻易不出圣灵宫,但是为了我这样一个小人物竟然打破惯例。我想我是破坏了魔教的颜面,所以他们教主死活都要取我性命。”
      “跟我说说圣灵教。”
      明显是命令的语气,谢玉蓝暗暗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说道:“圣灵教地处一个峡谷,具体在哪还没有人找到,即使找到也没有命回来。圣灵教主不知是男是女,叫什么也不清楚,只是传闻他不使用任何兵器,总之就是武功深不可测。
      然后是坐下五大护法。黑灵护法负责教主安全,是教主的贴身护卫,是黑灵旗旗主,虽然手下只有三十六人,但个个都是精英。同教主一样,他也不用武器,取人性命只用一只手,还没听说哪个人要他用两只手才能对付。
      白灵旗旗主白灵护法负责圣灵宫和峡谷的安全,也是轻易不出魔宫的狠角色。他为人小心,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
      还剩下紫灵旗旗主紫灵护法,是个很漂亮的女子,二十多岁,手中时常拿着两个银环,轻功很好,内力深厚。
      青灵和红灵已经死了,接下来要谁接掌那两个旗的旗主之位,现在还没有消息。”
      廖青阳朝谢玉蓝走来,弯下腰。两人的脸几乎就要贴上。
      谢玉蓝向后躲了躲,突然被廖青阳捏住下巴,“小人物?你就是蓝妖吧,江湖上神出鬼没的第一女杀手。遭多个门派追杀,但追杀你的人无一生还。想必是你练的那个秘术的关系。蓝妖逆剑,不光是要将剑反拿,而且要让经脉逆行激发体内多于八成的内力。虽然很有威力,但是对自身的损伤也不容忽视,简单点说就是这个招数是在拿使用者的生命当做能量。我说的,对不对?”
      谢玉蓝怔怔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不光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连蓝妖逆剑的原理都知道。廖青阳,到底是什么人!
      顿时内力四处飞溅,整个房间内的摆设都开始晃荡。
      廖青阳迅速点了谢玉蓝的大穴,封住她的内力。谢玉蓝无力的栽了下来,廖青阳一手接住她,另一只手输送给她内力。然后坐到谢玉蓝的身侧,让她躺倒自己的腿上,轻轻抚摸着因为内力暴走而显现的蓝色花纹。
      “这个花纹很漂亮。”
      “谢谢。”谢玉蓝松了一口气,刚才一怒之下想要攻击廖青阳,不料因为受伤无法控制内力。还好廖青阳不是饭桶,控制住了自己。不然这整个廖宅都要毁了。
      “缓一缓,一会带你去疗伤。”
      “疗伤?”
      “是啊,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脸上会有和内力相感应的花纹。”
      “这个呀。”谢玉蓝起身坐起来,廖青阳的手终于从自己的脸上拿开。虽然自己是江湖女子,但是毕竟还是个女的,随便叫一个陌生人这个样子摸脸还是会不自在的。谢玉蓝清了清嗓子说道:“十岁的时候得到一本名叫凌寒的内功心法,然后就跑到冰封洞去练。可是练的太过心急,快要练完的时候走火入魔了。随着就是内力的暴走,后来逐鹿赶到压制了我的内力。等到我的内息平和,也没什么事了。只是内力用到七成以上脸上就会有这个蓝色的花纹,起初花纹没有这么大,只是这八年来时常会用到蓝妖逆剑,现在就成这个样子了。”
      虽然说出内功心法的名字,但关于这个心法的来源以及内容却是一句都不提。提到的冰封洞也是闻所未闻的地方,她也不加解释。为什么心急练成没有提,与逐鹿的关系还是没有提。难道是对自己不信任吗?十岁的时候就练如此高深的内功心法,这丫头,是怪物吗?廖青阳猛的一抬头,十岁?八年前?“喂,你不会才十八岁吧!”
      谢玉蓝被他这一动吓了一跳,僵硬的点点头。
      廖青阳沉默了。欧阳逐鹿好像是25岁,八年前就是十七岁,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剑术奇才,在江湖上名声已然是很响亮的了。那么,小他七岁的谢玉蓝……
      “喂,欧阳兄是你的师父,对不对?
      谢玉蓝一挑眉,“别一口一个喂的叫,别以为你救了我的命就可以这么没礼貌。姑娘我姓谢,名玉蓝。”
      廖青阳无语,然后又问了一遍:“那么谢玉蓝谢姑娘,请问欧阳兄是你的师父吗?”
      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廖青阳看了半天。谢玉蓝汗毛都立了起来,逐鹿是不可能跟别人说我是他的徒弟的。也不可能说关于我的事,确切的说他话那么少,即使说话也不会提到我。那么这个廖青阳就是从刚才自己的只言片语中得到的这个结论了……
      廖青阳见她没有答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但看到谢玉蓝用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打量着自己,便浑身不自在。连忙去拿了一粒药给谢玉蓝服下,然后拉着她就往外走。
      “大晚上的上哪去?”
      廖青阳没有回头,“给你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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