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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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三月，一贯平静的安陆县城又热闹起来，来的不是赶货的客商，而是提刀带剑的江湖人士。
这自是为了赴本月十五的武林盛会。
说来也奇怪，纵使这出了不少英雄，却似乎一直被武林人士回避，不愿在此相约。
这安陆便清静了半甲子。
关于这缘由，着实令人好奇——众说纷纭，终无定论：
有人说是碧山闹鬼闹得凶，即使是江湖人士也避要着走，这活人哪敢与鬼怪作对？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反驳：怪力乱神之说怎可相信！
这带刀的人又压下了嗓子：听师父说，是二十五年前，西北的碧山出了个血屠惨案……
莫不是早些年间的叶问闲叶盟主？想他当年也是一柄大刀舞得威风，怎可能……？一旁着紫衣的女子一惊，掩口，鬓角已有难掩白发：想来我去岭北三十载，倒也是……
她摇了摇头示意那男子继续。
说是当时，时任武林盟主带着江湖人士，列了叶问闲八大罪状，打进山庄，叶老庄主一家人无一生还，甚至连家丁都无一人幸免。
怎会如此？！你到说那人是谁？叶老庄主究竟有何罪状，非要杀人满门！
这……
那讲述的人搔了搔头：说来倒也惭愧，他的名字我从未听师傅提起，也不只是为何，师傅那一辈人都不愿提起那些人……
一旁的白发长须老人猛吸了一口烟，手中的烟杆轻磕在木桌边缘，碧色的烟锅格外引人注目。
这一下到让茶摊安静了下来。
老者缓缓地开口，声音发涩：“当年晋盟主带人打上山庄，叶家公子出手阻拦。那二人本是结拜兄弟，相伴同行，行走江湖，却不想最后竟要手足相残……”
那之后呢？绿衣少女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坐到了老者的对面。
“那之后……”老者抬眼，往城南门的方向望去：“之后有人说晋盟主疯了，每天对着一块墓碑发呆，不过我毕竟没见他，这真假也不好说。”
那这人现在何处？去寻他便是——
“人死了。”老者顿了顿，“说来也奇怪，不知谁张榜挂在城门口，只要那晋盟主的命。连委托人都没有，谁敢胡乱揭了这榜？但也不知是谁，还是几个人，哎，谁说得清呢……去那碧山小院，诛了那青年盟主，而那榜单也登时不见，连晋、叶二人的名字，也一并消失。”
绿衣少女眨巴眨巴眼睛：“老爷爷你这么说我可不信，除了鬼怪神明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一瞬间能把这些全都改写呀？要我说，定时有人深居幕后才是。”
老爷子不说话，只喝茶。
他能讲的已经讲完，他该讲的也已讲尽。
他不能说，自己的叶侄子曾托自己，若有一日不测，烦请江叔出面，还江湖一个公道；他也不敢说，自己和一干人赶去碧山小院，看到那未及而立之年的男人跪坐在坟茔前，长剑从背后直刺心脏，他们将他尸首翻过来，想好好葬了，却见那人嘴角带着笑意，似是解脱之相；他更不想说，自己失了约，没能在当日赶到自贤山庄，也从未去张那榜……
绿衣少女跑去城南门，仿若看到了两青年的影子，他们一人着黑衣，一人是青衫白褂，一并朝着城外去。
她揉揉眼睛，却又只觉一阵冷风刮过，什么都不见。
——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