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辻佑耶-第四个周末和第五个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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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六……冰帝因为是种子学校，第一轮轮空。所以这个星期没有比赛。
我揉揉眼睛，忽然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人：“……西方～”
“我要搬出去了。”西方露出我熟悉的表情。她的眼睛里我看不到温度，有一丝嘲讽，还有一丝得意。好像和Quek站在Gabriel身边看我的表情一样呢……
“这样啊……”果然，西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珍惜，现在她要走了，我又开始心疼了。哼，我真是不知好歹的笨蛋！
随手拉过一件大大的衬衣和运动裤套上，我低下头轻声问：“要帮忙吗？”
“不用，我走了。”她最后甜美地一笑，重重甩上门。回声无限吗，总觉得我的房间没有那么大呢。
“……再见。”我对着门点点头，稍稍整理一下，带着钱包出门。今天……没什么心情看比赛呢。
居然下雨了……我站在门外愣住。算了，不要带伞了。走了。
“深谷小姐，你的病情真的不需要我们通知深谷先生吗？”医生小心地看着我的脸色。
我淡淡的微笑：“谢谢，不用了，我不想爸爸妈妈知道。”
医生微微皱眉：“但是您的病情确实是比上次严重了。虽然您这次接受了注射治疗，但是我建议您静养。”
严重了吗……果然……我脸色微沉，但是尽量保持淡然的微笑：“只是病情不太稳定而已吧，没有问题的。”
“……那，请您多保重了。”医生微叹一口气，“这是处方。这些药物可以暂时缓解病情，但是……”
“谢谢了。”我打断他，“贵医院的关照我心领了，再见。”
“请您走好。”医生站起身，微躬身送我走出化验室。
东大附属医院……啊呀呀，不是忍足爸爸当院长的医院吗？！啊啊～没关系，我跟他又不熟。
我眯起眼，觉得春初的雨其实还是满冷的。……去一趟神奈川吧。
捧着一束紫色的菖蒲花，我敲开幸村的门：“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病房内的喧嚣在一瞬间静下来，换成幸村温润的声音响起。我摸摸耳机，推开门，摆出最自然的微笑：“哟～好久不见呢～”
“啊……你是那个冰帝的！”仁王一脸诡异表情看着我。
“……对不起，我的搭档很失礼。”柳生忍着笑推推眼镜。
“……”其他人愣住。
我点点头：“是，我是冰帝花道社的辻佑耶。今天是来看望幸村君的。”
“上次发现幸村晕倒的应该是你吧，谢谢了。”真田冰山开口，果然是大叔腔。
“谬赞了，不管是谁都会那么做的。”我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幸村君，我带的菖蒲花，希望你喜欢。”
“谢谢，”他微微点头，“赤也。”
“哦……”切原接过我手里的花束惊讶地问，“你居然准备了花瓶？！”
“嗯，没有其他事情了，幸村君请多保重。”我微微躬身，转身走人。不好意思打扰立海大的人“团聚”呢……
“谢谢了。”幸村好像想要挽留，“你现在看起来很湿，要留下来吗？”
不了。我安静地推开门，走出去，关上门。靠在门上听着里面再次热闹起来，我忽然觉得我好多余。
……今天还有一站。去银座拿网球拍吧。
看中了Wilson的银灰色网球背包。买下来。把修补好的球拍放进去。
回去了。我抬头看看天，灰蒙蒙的。
“喂，那边的小子，借点钱给哥们几个花花吧？”这种奇奇怪怪的卷舌音腔调是在说我吗？
微叹一口气，我慢慢转过身，一脸微笑地看着几个身着诡异朋克服装的男子：“嗯，你们在说什么？”
很好，几个人被我镇住。
轻轻一掠刘海，我微眯眼，嘴角上扬一些，就和从前一样，语气降到冰点：“怎么说，本少爷也算是受过教育的人……”
看到几个人快要抽筋的表情，我不屑地轻嗤一声：“你们这些平民的语言，本少爷还真没听过……”
几个人摩拳擦掌，好像就要开打了……虽然我没学过什么格斗术，但是这么几个混混还难不倒我。扬起一点点不屑的笑容，我听见我的声音猛地下沉：“所以麻烦你们，用本少爷听得懂的语言重新说一遍。”
“你欠揍！”其中一个挥拳上前了。
我微抬视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他在我意料之中停了下来。
“滚。”我嘴角降下，视线扫过另外几个。
“……！”几个人果然恨恨地离开了。
我闭上眼，深呼吸一下，好久没有像以前一样了。最近第二次失控了啊～真不是个好现象……
“没想到你没动手就教训了那几个家伙。”一个高大的银发吊眼角男子从旁边走过来，“小子，不错嘛。”
亚久津仁……我还真是王子命……我向他点点头：“因为我不会打架。”
“啊哈哈哈……”喂，有这么好笑吗？我看着他笑出眼泪，反而不太郁闷了。
“小子，很不错嘛！”他说着，一拳向我挥来。
我看着他的拳头飞过来，毕竟不是网球，我也不擅长近身格斗。闪身不及时，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胸口，很痛。我后退几步扶墙站定，苦笑今天惹麻烦了。
“啊，只有这点程度吗？！”又是一拳，这次是脸，我跌坐在地上，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我确实不会打架。”
“切。”他啐了一声，“不早说。”
“……”我一开始就说了。我站起来拍拍已经湿掉然后又湿了一次的衣服，在新加坡住久了果然不习惯日本的四季，转身走人，今天够郁闷的了。
“……”一只大手扯着我的衣服后领，我几乎脚不沾地地被拖走。
我想叫出声抗议，喉咙口却好像有什么堵着，湿衣服好像结了冰，连我的感觉都冻住了。黑暗和沉默就像潮水一样淹过我的意识。
睁开眼，一位美丽的短发阿姨，或者姐姐，正在替我换毛巾：“啊呀，我吵醒你了吗？我只是帮你换一下毛巾，我没动过你的衣服哦～”
亚久津的母亲……我努力扯出微笑，却发现嗓子沙哑得我自己都辨认不出来：“真是麻烦您了。”
“我们家阿仁就是太暴躁呢～”她笑笑，转身挤干刚拿下的毛巾，“你要换上他的干衣服吗？”
“谢谢了。”我接过她递来的宽大衣服，又被当成男孩子了啊。毫不顾忌地脱下衬衣，换上亚久津明显可以当我长外套的衬衣，她和我忍不住笑起来。
“……呵呵，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小，”她笑的时候眉角弯弯的，很好看，“你是念国一吧？”
……我讪笑：“其实我是国三，但是没关系，我习惯了。”
“啊，你和阿仁一样大？”她惊讶地看着我，然后笑出声来，“看不出来嘛～”
“……嗯，真是多谢了，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衣服我会来还的。”我微微躬身。
“可以哦～那再见了，我替我们家阿仁跟你道歉了。”她也微微躬身。
“不，我太急躁了，不怪亚久津君。”我推开门，装作无视门外站了好久的亚久津，一路从这家咖啡厅走了出去。
真是丢脸，居然动不动就晕倒了。我从口袋里摸出那瓶小小的药丸。每一颗都鲜红如血……不，就是血呢～
“佑耶？”忍足的声音？我僵直了一瞬间，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完美的微笑却在下一秒钟浮现。
忍足有些惊讶地看着上半身挂着诡异宽大衬衣，下半身全湿的自家小狗。头发似乎是干的，仔细看还能发现前面的刘海发尖下滴的水滴。脸色奇异地苍白。有很多泥点溅在长裤的侧面……很狼狈，不，狼狈到极点了。背着的网球包似乎好好地干着——是在雨中的比赛吗？出声叫住她，结果却是吓到自己。如果说她转身的那一瞬间，那种转瞬而逝的面无表情让人心惊或者心疼，现在完美到从含笑的眼神到嘴角快乐的线条都真实到虚伪的微笑，更加让人觉得心脏忘记了怎么跳动。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问：“你怎么了？”然后一双手缠上了自己的手臂，黑川娇嗔一声“侑士”，居然让她笑得更加灿烂。
我微微鞠躬，黑川……找到了王子呢，应该祝福她呢：“黑川君，忍足君，下午好呢。”
忍足看着辻脸上的纱布有些惊讶地问：“你去打架了吗？”
黑川不满地瞪着我……原来是因为忍足的关系啊。她误会了啊，我一点也不喜欢忍足呢。一点也不……
只是我们之间回不到从前了吧？那么就算被误会也无所谓了。我强压着晕眩的感觉微笑：“也许呢～不打扰你们了，失陪了。”
忍足愣住了，这是有礼貌到疏远的语气……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刚想问，辻已经转身走开，而黑川正不满地看着自己，推推眼镜，低笑出声：“怎么，吃醋了？”
“当然～”黑川笑了，妖艳得好像一支玫瑰，“忍足，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忍足轻笑着，伸出修长的手指轻点黑川的唇……应该不用为小狗担心的——现在黑川是自己的女朋友。
……
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宽松的衣服，睡一觉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爬进温暖的被窝，闭上眼。只要冰帝不变成炮灰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手机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默默地震动，一次、两次……然后幽蓝的屏幕熄灭。电池的标志闪烁了几下之后，终于安静在破晓的黎明。
——另外一边，某人狠狠地甩掉了手机。
又是周一……啊。我走到鞋柜前，看着周围的女生都是两三个聚在一起，心里有点不太舒服的样子。
“喂，你们别欺人太甚！”是黑川的声音，发生什么了吗？我从鞋柜后面看过去，好像是忍足的亲卫队把黑川拦住了。
微咳一声，我用黑川教我的变声方法尖着嗓子学三年C组的班主任老师说道：“大清早的你们在干什么？”
不意外地看到那些人鸟兽般散去，我拿出钥匙打开鞋柜，换上室内鞋，前方多了一双脚。
顺着看上去，我露出微笑：“早啊，黑川。”……不能叫她西方宝宝了吧？
“你假惺惺起个什么劲！”她推了我一把，我只觉得晕眩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一时没站稳，被脚边的长椅绊倒，不仅摔倒，还把头磕在了柜子的棱角上。
其实我觉得我最近真的很倒霉。谁告诉我为什么戴着假发还能把头撞破？我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慢慢流进脖子，黑川的表情一下子很难看。
淡淡的微笑：“黑川，我不喜欢忍足，所以你只要喜欢他就好了，没有人会跟你抢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我摘下假发，淡金色的长发倾泻而下，遮住了脖颈间妖异的灿烂。
要去医务室了……不带点什么遗憾地离开，黑川，我们之间就这样了吧。
“我竟然……伤了她，”黑川忽然对着地上的点点血迹跪下，“不，我只是不想她喜欢上忍足，为什么会这样？！”
听着医务室的老师絮絮叨叨，我耐心地保持微笑。包扎好之后请老师帮我写一张假条。既然不能在音乐教室2逃课了，干脆就病假吧。
给班主任老师看过伤口的绷带，交上假条。戴好假发，拎起书包，无视教室里众多议论走出教室，我越来越像坏学生了呢～
既然跡部还在晨练，那我就可以正大光明闪人了，今天还衣服去吧～和黑川之间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好了，没问题了。我状态很好呢！
嗯……摸摸额头上的一圈纱布(饭团团：小辻因为不肯剪发而无法在伤口贴纱布，所以缠了一圈纱布包扎……)，忽然想起来坛太一同学的绿色头带，似乎我也可以去买一个哦～
挑了一根灰蓝色的……冰帝的运动服主色调是灰蓝色嘛～思前想后，还是买了六枝矢车菊——其实我满喜欢亚久津的妈妈的。
再摸摸头带，确定没有纱布露出来，我推门而入，老板热情地问我：“请问您想要什么？”
我向他点点头：“两杯卡普奇诺，谢谢。”
“请稍等。”他转身去叫亚久津的漂亮妈妈帮我倒咖啡。
“伯母好。”看到她一瞬间的惊讶，我乖巧地打招呼，“我今天是来还衣服的。”
“不用这么着急啊～而且你是逃课出来的吧？”她看起来不是那么惊讶，是因为亚久津吗？
递上亚久津的宽大衬衣和矢车菊，我随手搅拌着泛着白沫的卡普奇诺：“另一杯是我请伯母的哦～”
“谢谢了。”她也不介意，站在柜台和我聊起天来。
卡普奇诺甜美的奶香后还是藏着咖啡的苦涩。听着她讲着亚久津小时候的事情，我忽然觉得比起忍足来，亚久津似乎更像一条狼。孤独的、只能相信自己不会输的狼。
“叮铃……”门口的风铃忽然响起，高大的亚久津微微弯腰走进来。
“阿仁，你回来了？今天不用训练吗？”亚久津妈妈微笑着问。似乎……只有她和坛太一可以微笑着面对亚久津吧？
其实，如果妈妈也能像亚久津妈妈那样对我微笑，如果妈妈也能像深谷妈妈那样拥抱我的话，如果我还能再多陪妈妈一些时间……事情会不会不一样呢……
我自顾自地搅着喝不下去的卡普奇诺。
“多管闲事。”凶巴巴的语气听起来倒像是赌气，也是，亚久津不过是十四岁的少年，不管把自己伪装得多么邪恶，在妈妈面前还是小孩子呢～
听着他沉重的脚步经过我身边，我起身站起：“那么，失陪了，我也该走了。”然后结帐。
亚久津的妈妈忽然伸出手微微拉下我的头带：“你怎么也跟阿仁一样不小心……”
只觉得那一瞬间有些晕眩……这样妈妈式的温暖多久没有听到了呢。勾起一丝微笑，我微微欠身：“谢谢了，再见。”
推开门，忽然发现又下雨了。不过，春天的雨多少都很温暖呢。在雨里转个圈，忽然觉得心情好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辻佑耶-第四个周末和第五个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