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一台戏》墨子藜

9、夜晚

　　萧宜伸了个懒腰，想，这觉睡得真舒服。

　　天已经黑了。奶奶笑着拉萧宜起来，说，“醒得刚好，过来吃饭。”

　　她有点疑惑，那个姐姐是不是真的存在？她有点分不清。

　　奶奶饭煮得很软，米饭已不成形，软趴趴地贴着碗壁。
　　萧宜嫌弃地夹了一筷子饭，没办法，还是得吃。

　　两个人吃，没几个菜，不是咸菜豆腐乳，就是咸鱼干。

　　奶奶看着萧宜一脸委屈，说，“今天先吃这些，明天给你买好吃的。”

　　萧宜配着小菜，咬了几下，就咽肚子里，几下就吃完。

　　萧宜等奶奶收拾好桌子和碗筷，去亭子里乘凉。

　　亭子建在水上，昏暗的路灯下，暗红的亭子印出沉浮的水纹。亭里放着几张躺椅，老人扇着蒲扇，时不时赶赶蚊子，说着陈年旧事。

　　奶奶找个地方，用手擦了擦坐下。

　　萧宜坐在石椅上，抬头看着亭子上面的画，五颜六色的，看不懂没多大意思。

　　萧宜背过身，看着黑漆漆的河，某处被灯光映得，闪着波光，煞是好看。
　　树上传来烦人的知了声。

　　河的对岸，是一座大楼，十几层高。那儿灯火璀璨，绮丽的光吸引远方的人前观望。
　　好漂亮啊，能坐船渡过去看看就好了。
　　萧宜拉拉奶奶的衣服，指着远处问，“那是哪里？”
　　奶奶拍拍萧宜说，“那是镇上最高的楼，很热闹的。”

　　灯光迷了眼，萧宜对那远处充满好奇，明明触手可及的地方却不能到达。

　　转过身，奶奶已经跟旁边的婆婆聊开了。

　　萧宜看看奶奶，又看看婆婆。
　　萧宜静静坐着，发现她们讲得很有意思，全是她没听过的故事。

　　听累了，旁边人走了空出位子，萧宜就躺下来，头靠在奶奶腿上。
　　萧宜蜷着身，看到黑夜中的黄澄澄月亮，挥挥手，说，“月亮，我要睡了。”
　　石椅上冰凉冰凉的，萧宜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睡得不安稳，沉沉浮浮。
　　萧宜被弄醒，一入眼的是刺眼的灯，用手蒙着眼，慢慢爬起来。
　　是奶奶的房间，萧宜看看，发现奶奶不在。
　　一张熟悉老木床，高高的床身，相应的踩脚板也有点高，床前面雕着花鸟，刷上暗红的油漆，帘子半放着。

　　在萧宜眼中，奶奶的柜子是个百宝箱。
　　柜子里放着许许多多的罐子，被高高地放在上面。
　　奶奶像个神奇的魔法师，可以从里面变出好多好吃的。
　　有时变出来糖，有时是饼干，有时是瓜子花生。

　　奶奶从外面回来，说，“别看了，快睡。”
　　萧宜指指罐子，可怜兮兮地说，“我想吃。”
　　奶奶哄到，小孩子晚上吃东西，老鼠会来吃你的。

　　萧宜被说得害怕了，又躺回床上。
　　萧宜睡太多了，一下睡不着，对着奶奶撒娇，“我睡不着，我要听故事。”
　　萧宜从未在睡觉前听过故事，所以很羡慕幼儿园里的小芳，她每天都能在睡前听她妈妈讲故事。

　　奶奶缓缓地开口，从前有只兔子......

　　伴着节奏，用手拍着萧宜入睡。

　　萧宜乖乖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