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一台戏》墨子藜

8、离别

　　暑假开始了，萧宜和萱萱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萧家正在收拾行李去广州，可是两个孩子一起带走照顾不过来，萧宜被留下里，跟着奶奶。

　　萧然高兴地看着一堆吃的，这些吃的买来打算在路上吃，他偷偷地吃了点。

　　萧然抬起小脑袋问，“姐姐为什么不一起走呢，妈妈说两个孩子不好带，可是我想姐姐一起去。”

　　萧宜看着半人高的弟弟，轻声说，“姐姐也想去。”

　　她也想。

　　萧然挥着小手跟萧宜告别，萧宜的手被奶奶牵着站在另一边，看着他们上车。

　　汽车发动开走了，只留下弥漫半空的黄土。
　　萧宜呆呆地看着汽车开远直到不见。

　　奶奶说，“我们走吧。”

　　萧家门窗都被锁上，萧宜看了眼自己的床，去了奶奶家。
　　她暂时是回不去了。

　　黑白两色的房子，有一个大大的院子。
　　大门的铜锈已经剥落，奶奶一把推了过去。
　　房子上上下下住着不认识的人，奶奶靠租房赚点钱。

　　奶奶家没有电视，萧宜很无趣地坐着，想着家里的电视，想着幼儿园的游戏和萱萱。

　　奶奶拿来凉席铺在地上，说，“睡在这里很凉快。”

　　奶奶眯起眼，一会就打起鼾。
　　萧宜翻了个身，睡不着。

　　萧宜轻手轻脚地穿上鞋，上了二楼。
　　楼上一片漆黑，萧宜摸索着上去，来到阳台。
　　阳台上放着几盆植物，叶尖已经发黄。
　　萧宜靠着栏杆，向下望去，只看到门被风吹得慢慢晃来晃去。
　　萧宜抹去额头的汗。
　　一阵风吹来，特别凉爽。

　　来到走廊，萧宜盯着乌黑的门，想，里面有没有人。
　　快速敲了下门，就躲起来。
　　竖起耳朵听动静，没反应。探着身子看去，这时门“咔嚓”开了。

　　萧宜心虚地躲回去。
　　见没人，门又关了。

　　萧宜躲在后面偷笑，好刺激。

　　萧宜再想敲一次，门已经开了。
　　萧宜愣住，抬头看去。
　　面前站着一年轻的盘发女人，笑道，“是你敲的门？”
　　女人穿着睡衣，蹲下身，看着脸发红的萧宜，感到有趣。
　　她刚想下楼透透气，一开门就看到萧宜，伸着小手。

　　萧宜心想糟了，又急又羞。
　　“要进来吗？”女人建议道，又走回房。

　　萧宜好奇地往里看，一步步进去。
　　女人看着萧宜小心翼翼又眼珠乱转的样子，感到好笑。

　　女人问，“你是哪家的孩子。”
　　萧宜看到一只草编的蚱蜢，头也不回地说，“我奶奶住这。”
　　女人说，“房东奶奶的孙女呀。”

　　萧宜抓着蚱蜢，对女人说，“好像真的。”
　　黄绿的草编的，眼睛用红笔画的，有几分灵气。
　　又问道，“你编的吗？”

　　女人不在意地说，“我编的。”
　　“好厉害啊。”萧宜叫了起来，
　　女人说，“你喜欢，就送给你。”
　　萧宜咧着嘴，露出大门牙，笑道，“谢谢姐姐。”

　　女人指指身边的凳子，说，“过来坐吧。”
　　又拿出奶糖给萧宜。
　　萧宜拨开糖衣，塞进嘴里。
　　糖一放入嘴里就化了，甜甜的奶味流淌在嘴里。

　　萧宜坐在凳子上，看到地上的一摞和远处的一堆歪歪扭扭的书，惊讶道，“都是姐姐的。”
　　女人看着萧宜惊讶得张大嘴，眼睛里充满好奇的样子，点点头。

　　萧宜说，我书包里才3本书，没这么厚。
　　顺手拿起一本，胡乱翻了下，喃喃道，“什么呀，看不懂。”

　　女人抿着嘴笑，这孩子。
　　女人问道，“你几岁了。”
　　萧宜伸出六根手指。
　　“那姐姐几岁了。”萧宜冷不丁问道。
　　“18.”女人悠悠地说出来。
　　“还这么一点大，没一点烦恼。”女人心想。

　　萧宜滴溜溜地转着眼珠，问，“姐姐，一个人住吗？”
　　女人点点头，喝了口水。
　　“那姐姐不怕，晚上这么黑。”
　　女人看着萧宜一副担心的样子，嬉笑道，“只有你这小不点才害怕。”
　　萧宜嘟着嘴，反驳说，“我才不害怕，我也不是小不点。”

　　萧宜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来了，趴在桌子上。
　　女人看到，说，“想睡了，那快回去了。”

　　萧宜挥挥手，下了楼，躺在凉席上，不一会就睡着了，梦里有一个漂亮的姐姐。

　　女人关上门，看到那只蚱蜢，想，落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