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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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星星的夜里，月色凉如水。
躲过燥热的白天，黑夜释放阴凉。
空气中带着丝凉气，伴着月色，祖孙俩出门看戏。
奶奶再三叮咛萧宜，“到那儿可不能这也想买，那也想买的。”
萧宜心口不一地答应了。
村里请戏班搭戏台多是因为白事，且弄得越热闹越好。
锣鼓声，小旦的唱声，小孩哭闹起哄声和路边小贩叫卖声，相互交融。
一块平地上搭起戏台，台前摆着几十条长木凳，已大部分坐了人。老人，孩子，年轻媳妇。
随之而来的是一溜的路边小摊。
喇叭里叫到，“水果便宜卖了。”水果尽在昏暗灯光下蒙蔽你的眼。
油炸食品，花生瓜子，糖果点心，尽是些好吃的。
萧宜拉着奶奶，在卖糖人的摊前停下。
摊子被围成一圈，摊主舀起一勺熬化的糖浆，快速浇出螃蟹的形状。冷却塑形后用铲子铲起，粘上竹签。
萧宜看得入神。摊主挥动手腕，用糖浆画出动物。觉得很神奇。
小孩接过螃蟹，喜滋滋地舔着。
萧宜忍不住拉拉奶奶的袖子，撒娇说，“我也想要嘛。”
奶奶拧不过说，“拿你没办法。”
摊主是个白发老头，笑眯眯地对萧宜说，“你转动转盘，转到什么给你做什么。”
萧宜用力用手转动。
转盘转动，萧宜牢牢盯着转针，担心会转动什么。
转盘缓缓停下。
摊主说，“小孩子运气不错，是只大凤凰。”
摊主立刻画出一只凤凰，很精细，连羽毛都能看到。
萧宜接过凤凰心里美滋滋的。比前面那种螃蟹大多了，也漂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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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在一熟人婆婆旁边坐下。
高高的戏台，所有人都关注于一处。
萧宜仰着头，左右转动脑袋，想在人群中找到点空隙能看到台上。
小旦穿着绣花云鞋，一袭粉色古装衣，上衣有白色水袖，外加云肩，折裥长裙配玉饰。
墨膏描出精细传神的眉眼，眼角边抹上胭脂更添得几分妩媚。墨黑发帘子，头插珠花。
低伏下身，甩动水袖，尽显柔情。
萧宜虽看不懂，但也看得津津有味。
又一会，小生小旦一同上台，手捧糖果。满天花雨般撒下。
台下人群骚动，出现一窝人疯狂抢几颗糖。
小人萧宜看到落在地上的糖，手疾眼快捡起。又看到一颗糖来不及捡，就被一只大手拿走。
萧宜气鼓鼓地对着拿走糖的男子说，“这糖是我的，我先看到的。”
男子笑道，“这糖我先捡到的，你要能掰开我的拳头，糖就归你。”
萧宜两手并用去掰开男子硕大结实的手，可怎么也掰不开。
最后直接用牙齿咬，但手也不见松。
萧宜做了个鬼脸，灰灰地走了。
萧宜拿着糖对奶奶说，“你看，我抢到糖了。”
奶奶拿出口袋里的手绢，擦去萧宜满头的汗，慈爱地说，“萧宜乖，坐着陪奶奶休息会。”
萧宜把捡来的糖塞进嘴里，觉得特别香甜。
晃着腿，一手拿糖凤凰，舍不得吃。
“还不吃，一会要粘上灰了。”
“知道了。”闻起来香香的。
萧宜咬下一片糖，含在嘴里，慢慢融化成糖水。
甜甜的。
可是吃了，也就没了。萧宜看着破碎的凤凰，有些难过。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