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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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
我一把攥住斛律羡的手，声音微微颤抖：“那么，这位小哥，请问您真的是免贵姓斛律吗？”
“......”
“我懂了，”我用劲咽了咽口水，“请问令尊大人，也就是我的家父真的也是免贵姓斛律吗？”
斛律羡非常直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事，我听得懂。”我尴尬地笑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说，我也姓斛律吗？”
一阵小风拂过，凌乱了斛律羡皮帽上的毛毛。
“其实，阿干他，就是我哥哥，也姓斛律......”
一阵小风拂过，凌乱了我靴口上的毛毛。
“哎呀，快到了，我们赶紧走吧！”我故作镇定地冲着大帐蹦了过去。
一阵小风欢快地拂过......
——————————————⊙﹏⊙我是代表十分尴尬的分界线————————————— 斛律平略带焦躁地在羊皮地图前踱着步子。
“皇上年岁尚浅，承大统后，谁知胡太后又擅权乱政，”他走近坐在矮几上的弟弟，“秀容尔朱，可谓是司马昭之心......，陛下对他如此器重，无疑是饮鸩止渴啊。洛阳，怕是大厦将倾了。阿六敦，你一心想进京师，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斛律金看着自己眉头紧锁的哥哥不禁笑了笑：“跟着破六韩拔陵，必败。跟着朝廷，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如今到了云中，阿干，你也见到了，只有这样斛律部才有可能生存下去。”
“但是尔朱荣实在不容小觑啊，镇压六镇起义可没见他半分手软。你没听见人说他‘功高玄德，祸比董卓’。”
“‘功高孟德’，玄德是刘皇叔。”始终站在一旁的少年终于冷冷开腔，说罢又闭上了嘴。他虽然年纪极小，身材却高大，深栗色的直发仿佛他腰间佩戴的弯刀，散出点点寒光。浓密的眉毛如剑般斜飞入鬓，映着寒星似的双眸，颇添几分凌厉。
“明月！你这小子，真是！”斛律平瞪了他一眼，见他仍是不为所动，更为光火。“出去出去，你这小子在这就是留着气我的！”
斛律光转身淡淡地看了看父亲，见斛律金笑着冲他点点头，应了声“诺。”，就掀开帐帘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阿六敦！明月这小子真是越大越无法无天了，以前阿佩在时他还......”斛律平说到这忽然住口。
斛律金的脸色沉郁下来，低头沉默不语。
斛律平自知失言，却一时口拙不知如何安慰自己的弟弟，只怪自己口快。
“阿佩也走了三年了啊......”斛律金轻声念着。须臾之后猛地抬起头，仿佛之前双眼氤氲的水汽只是假象，“阿干，无论如何，朝廷已经加给我第二领人酋长。洛阳，我是必定要去的。”
“那之前的阿那王襄阿那环......”斛律平看着弟弟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柔然......始终是不可靠的。”
斛律平默认，随即想到什么突然兴奋起来。
“对了，那丫头的名字起好了吗？我给她查了一个好名字。”
“看来阿干近来真是饱读诗书啊。”斛律金说着扬起嘴角。
斛律平别过头去，“你怎么也跟明月那小子一样阴阳怪气的。算了算了，昨晚我在《说文》里头找了个好字，丫头用正好。”他转头看了看斛律金，“《说文》就是查字的书，现在南人有什么不懂的字都得看这本书。我手头上的这本还是前段时间抢来的。”
斛律金不语。
斛律平觉得有些无趣，便回身拿过《说文》，翻到昨晚折起的那页，念道：“馨,香之远闻者也......怎么样，我见那个小丫头长得还挺俊的，女娃就得用这些个文词。”
“斛律馨......这‘馨’字怎么写？”斛律金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啊，我看看......”斛律平对着《说文》比划，“一个横一个竖，然后一个横折，完了竖，再横，一个撇撇在左边，再一个撇在右，再打两折，捺撇横竖......嗯，撇捺竖折......再横两横，写完了。”
“......”斛律金无奈地看着他。
“......”他合上书，无奈地回望。
......
“有没有容易点的？”
“容易点的？我再找找啊。”斛律平开始飞快地翻书，嘴里念着“容易点......容易......容......”
“容？......我看就叫斛律容好了。”斛律金高兴地一拍桌子，“你也别再翻了！”
“斛律容？”
“对！就叫斛律容！”斛律金起身点点头，“也不知丰乐把这丫头叫起来了没有。”
“不过，这丫头的身世......你都弄清了没有，万一有个什么的......”
斛律金并不担心，“就是个汉人的小娃，打起战来家里人都死光了。也算她命大......要是我那丫头还在，估计也有这么大了......”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弄清楚了就好。说不定那小娃就是阿佩特意留给你的......”斛律平微微笑了笑，“话说回来，那丫头长得还真挺像阿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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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明明看着挺近，却怎么走也走不到啊！我迈着小短腿跟着斛律羡在这快有我人高的草原上艰难地步履蹒跚。
“你等一下，”我揪住斛律羡金灿灿的小辫子，再看看自己垂在胸前凌乱的黑发，“我跟你和兄兄长得一点都不像啊，怎么可能会是你妹妹？”我越想越不对劲，虽然身体不是原来的，但我绝对有k^2>10.828的把握认为我是汉人。
斛律羡再次停下来认真看着我，突然发现他婴儿肥的脸上竟然一深一浅地长着两个酒窝。
我便习惯性地拿手去戳......
他条件反射地拿手架开......
......
“喂！我是你妹妹诶！”被打之后我立即跳了起来。斛律羡似乎也吓了一跳，睁圆了眼睛，微张着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唉，为什么每次被这小朋友欺负后,我的应激反应都会让自己油然而生出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和无力感......
我安慰似地抬手去拍他的肩膀......
没够着......(‵o′)凸
改拍他肚子......只摸到一层软软的兽皮，手感不错。
“其实，你长得很像家家。”斛律羡突然开口，口气竟有些不合年龄的伤感，“头发，眼睛，眉毛，鼻子......都像。”
难不成我还是个混血的？我囧囧地想。
他轻轻摸着我的脸，从额头到眉眼，再到鼻梁嘴唇，最后滑过下巴。在这一刻，伴着草原上扬起的带着青草香气的微风，我仿佛能感到一个孩子对母亲难以言表的深深思念，感同身受......
在我耳畔，微风和着凉露送来这样的声音，
“你早上起来好像还没有洗脸啊。”
......
“斛律羡！你要死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