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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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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夏已经不在了,不过他的精力也没多余到去管那个家伙的闲事,再说如果真的和□□什么的有关联还是少和那家伙打交道的好。灰把笔记本打开,插上电和网线。房东说过这栋房子里只有这间房间拉了网线,这也是为什么灰选择这里的原因。但是看上去夏那个家伙并不怎么使用网络。灰先上网查了查消息,又看了看自己的邮箱,然后一无所获。他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18年来书是随便读的架倒是认真打的,可是他又根本不想去做什么□□。而去做大款的保镖……好像太没面子了吧。其他的,他好像比较受女孩子喜欢,所以曾经被朋友推荐过去当Host,而他了解过具体情况之后很不愿意,觉得太过拘束礼仪又多,万一挣不到相当的钱就会被扫地出门,更可怕的是或许还要对着一脸皱纹的更年期大妈恭敬地称呼“小姐”。他倒是不怕更年期大妈,他只是不想说那些他不想说的恭维之词而已。还有就是他对酒还算熟悉,一是酒品不错,醉了不会满地爬或者哭天抢地之类,二是对酒很了解,对于一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丰富的知识量了。他也想过去做调酒师,可是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没有具体的证书证明他曾接受过这方面的培训,而他又懒得去培训三个月去考个证书。所以在找工作比在一百米长的沙滩上找金屑还难的现在,18岁的他只能考虑是否去做酒吧的服务员或者高楼大厦的清洁员了。
晃晃悠悠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他把电脑合上,感觉饿的慌于是冲到厨房拉开了冰箱门,好歹找出一个面包来果腹,又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刚把最后一点面包咽进肚子,门就被撞开了,夏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他刚想问怎么回事就被夏一把抓住胳膊推到厨房,然后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夏打开厨房扫帚间的小门,又掀开扫帚间的地板爬了下去。夏好像是才想起了他,于是抬头对他喊:“傻看什么呢,快跟我下来!”他心思一转心想不好,说不定和□□什么的有关系,撒腿就往卧室跑,夏急的在他身后直喊。他抱了笔记本过来,然后被夏抓住了脚踝拽了下来夏伸手把扫帚间的门关好又合上了地板。这里面的地方非常小,他被挤得脑袋压在夏的胸口,双手还是紧紧抓着电脑。夏在他耳边轻声骂:“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种东西。”他刚想回嘴就听到有人冲进了房间,夏紧紧捂上他的嘴。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叫,在乱砸东西,然后脚步声接近了厨房。然后一个人叫了起来:“这里有个扫帚间!”他听到扫帚间的门被砰地打开,头顶上一阵骚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还是紧张得心脏怦怦乱响,然而耳边夏的心跳却还是很平稳,丝毫不乱。上面有人在说,“这里面没人,”他刚松了口气,又听到一个像是他们老大的人在说,“查查地板能不能打开。”他心想糟糕,说不定就会被扯出去暴揍一顿,明明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明明他是昨天才刚刚住到这所房子里的啊。正在此时夏突然伸手出去,他仰头看到这片地板下面有一个把手一样的东西,也许是拉环。夏单手紧紧拽住那个拉环,上面的人用了半天力气打不开,又说道:“这下面没东西,看来他是先一步跑掉了。”有人骂了一句,然后脚步声渐远,最后是房门砰地被撞上。
他没有动,手被挤在电脑和夏的胸口之间已经发麻了,而夏堵住他嘴唇的手也让他呼吸不畅。夏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腰,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昨晚的那件事开始不安,生怕夏脑子又出了什么毛病要挠他,于是轻轻动了动想要挣脱夏的手。夏似乎也觉得安全了,于是放开了他,把地板向上打开。他抱怨着“怎么回事啊你这个白痴也不先说一句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一边爬了上去,然后被屋里的惨状震得差点失手把电脑扔到地板上。床几乎被掀翻了,桌子椅子更不用提,而原本摆在桌子上的台式电脑摔在地板上,也不知道坏了没有。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都被扔了出来,有些还被撕烂了。还好窗户没有受到什么破坏,否则他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一地的玻璃渣。
夏把一把椅子扶起来然后坐在上面,斜了灰一眼道:“你为什么要拿着那个电脑啊,它有这么重要吗。”灰把电脑暂且放在地板上,说:“我要去找工作的。”夏好像有些吃惊,问他找什么工作,灰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找不到工作的话不就活不下去了吗。”然后他看到樱花色发的少年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你不找也没关系的,我可以养活你。”灰一时间没理解夏话中的含义,等到理解之后怒火冲天。开玩笑!养活我?你能养活我吗?再说了我才不要人养活!!夏看到灰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一边笑一边侧着头想了想说,“你要不来FT集团工作吧。”灰睁大眼睛,夏继续道:“我就在FT集团里面……的□□。我可以找人把你弄进去啊。”
灰知道FT集团分黑白两道,而无论在哪一道都有着相当的实力。想不到夏这种家伙竟然会是FT□□的成员,真是人……兽不可貌相。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说不定真的能在FT集团里找到一份工作,那样就再好不过了。然而灰又觉得夏给他找的工作会不会是非常不靠谱的那种,比如说乘热气球全球散发粉红色传单或者表面上是私家侦探其实是狗仔队之类的,他觉得夏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在这个社会上活着的常识,当然夏能活到现在真的是非常不容易,想到这里他竟然有点感动。……不好,走神了。他急忙对夏说,“你想给我找什么工作?”夏望了望他,“不知道,我觉得有些工作比较适合你啊。比如说——”灰怕他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急忙打断他,“以前的朋友说过我可以去做Host或者调酒师,你看看这两个工作有没有可能。”现在他也不想再挑剔什么了,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夏的眼睛眯了起来,“Host?”灰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樱花色发的少年看着他,然后抱着肚子开始狂笑,“Host?!你能做Host?!你要是能做Host的话我都可以去做经济分析师了!!!”灰有些气愤,难道是说他的长相根本上不了台吗?Host的话,就算最普通的相貌,如果擅长对待人的话都可以拉到很多客人啊,还是说这家伙根本就看不上他?“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去做Host给你看。”本来是赌气这么说的,夏却收敛了笑容,站起来靠近了他。“怎么了啊。”因为恼火灰没有后退,回瞪着夏,夏微微歪头,然后猛地咬上了他的侧颈。
“好痛——!!!!!你做什么啊!!”他拼命想挣脱开这个野兽一样的家伙,但是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他的肩膀和腰,他根本敌不过夏的蛮力,只觉得侧颈上利齿正在逐渐陷到皮肤里面,连带着带起一串尖锐的疼痛,生理性泪水浮现在眼眶,他抓着夏后脑的头发想把他扯开来却无济于事。好不容易被放开,他又被紧紧抓住了下巴,力量大的好像要被捏碎了下颌骨一样,他痛得眯起眼睛,看到夏靠近他表情十分恐怖地说:“以后不许对我说这种话。”他一边喘息着,一边觉得自己的骨头正在绽出裂缝,舌头有些打结地说:“什么……话。”夏皱了皱眉,手放了下来,向后退了一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没有流血,但是齿印却深到令人乍舌。也许夏要是再用几分力的话他就会像羚羊一样被狼咬断颈动脉,真是可怕的家伙。气愤沉默到令人尴尬,他想了想还是换个话题比较好,于是问夏:“刚才是怎么回事?”
夏的表情还是有些恐怖,但是好歹开始解释给他听。
正如他所想象的一样,这事和□□有关系。对方的那些人本来并不知道夏住在哪里,夏还对他说为了让人找不到他在哪里才特意选了这种普通房租又不怎么昂贵的房间,这时候灰才知道夏绝对算作有钱人,而且还是有钱人里面比较中上的那种。而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他们开始怀疑夏住在这里但是并不确定,如果他们就这么冲回来的话,虽然夏不在,但是灰可就遭殃了。幸好夏提前一步得知了对方的行动,才赶了回来,但是那时候想要转移到别的地方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夏就带灰躲到了扫帚间地板下的小密室,那是他为了以防万一做的,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但是,不知道这些人以后还会不会来这里搜查,所以为了灰以后的安全……
夏说到这里并没有继续,但是灰知道夏是想让他换一个地方住。他有些恼火,先是什么都没告诉他就像躲史前怪兽一样躲起来,后来又说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事到如今想要和□□一撇两清也是不可能的,要怪只能怪夏是那种太过一根筋的人。灰问夏:“你的意思是赶我走?”夏并没有看他,只是有些闷闷地回道:“随便你,反正你走的话我没意见。”灰的火气一下上来了,他把从衣柜里掉出来的衣服重新收拾好,然后狠狠瞪了夏一眼,“我不管,我要留下来,而你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当然,和这种野兽住在一起也有像刚才那样被咬断脖子的危险……不过灰暂时决定,还是原谅他,并且对自己说以后如果夏再露出那种表情绝对不可以招惹他,那已经不是野兽的范畴了,绝对是恐怖的异形。
夏看着正在神游天外的他,然后跳起来一拳打到灰的太阳穴。夏的出拳方法是把大拇指垫在中指下,这样突出来的指关节攻击力会倍增。灰踉跄了几步撞在墙壁上,一下被打懵了说不出话来,只看见夏一步步走过来,右手撑在他脑侧,歪了歪头,眼睛里有轻蔑有不屑也有期待有开心:“那你可要变的强一点。”灰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时候他的感想只有一个——这样子的夏,看起来真的很像街上的流氓啊。他抓住夏的右臂,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现在可不比你弱。”然后手肘击中了夏的肋骨。
这一天,房东正好在一楼巡视。听见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噼里啪啦乱响,一边哀叹着那些被当做牺牲品的可怜的桌子椅子,一边感叹着如今年轻人过于充沛的精力,一边还安抚着因为噪音而有些歇斯底里的其他房客。当然,他没有胆量去上楼阻止那些人继续搞破坏,只是他有些搞不懂:原先那个暴躁的家伙会做出这些事来并不奇怪,而昨天要求去租住房间的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并不是搞破坏的类型,为什么也没能阻止自己的同伴呢。房东脑子里出现了很血腥的一幕:那个黑发的年轻人已经被樱花发色的暴徒打昏,倒在了血泊中,而实施暴行的家伙正愉悦地继续摧残着房间里的物品,发扬着他不破不立的精神。而房东并不知道,那个他所谓的不搞破坏的年轻人,现在正和他所谓的暴徒打得火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