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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阿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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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玉叫阿飞,是个很吵的家伙,鬼鲛知道,鼬一定不喜欢这么吵闹的人,但是那个人似乎从来不在意鼬的冷漠一样,经常和他开各种玩笑,鼬不会理他,不会笑,也没有皱眉,鬼鲛有点儿诧异,他诧异的是为什么鼬可以容忍他呢。
傍晚站在楼梯口,阿飞轻拍着鼬的肩,开玩笑一样的说鼬少年老成,鬼鲛被挤在后面,心里十分不爽,那个距离对他来说过于亲密,而那样的并排而行,则一直以来是他专属的,但是另鬼鲛费解的是,鼬表现的那么自然,那么自然的冷漠,一如平常一样,丝毫没有避讳,没有厌烦,没有任何感情波动,莫名其妙的,鬼鲛竟有些失望,他失望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黄昏,挣扎着被黑夜吞没。又是寂静的夜晚,鬼鲛看着窗前的背影,从来都不曾知道他又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外面的星空,亦或以怎样的情感,看远处夜空迷蒙的雾。
鬼鲛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自己要先休息,阿飞门也不敲的直冲而入,鬼鲛觉得有点儿烦燥,但是他并不想爆发,他保持沉默,看着阿飞那样拽起鼬的衣袖,以他明朗的声音邀鼬出去,然,后者竟然什么也不说,更是没有任何表态。阿飞并不在意鼬的冷漠,只是转头带着他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对鬼鲛说他要带他出去走走,用着“前辈”的敬称,以那种不知死活的态度……鬼鲛此时想,鲛肌也许饿了。
等待鼬的回答,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论他答应亦或拒绝,最难熬的,是等待他回答的那段时间,然而,等到最后,鬼鲛只等到阿飞硬拉着鼬出门,鼬没有答应,他庆幸,鼬没有拒绝,他失落。
两个人一个欣然一个被动,从鬼鲛面前缓缓经过,最后鬼鲛还好心的目送他们出了门,鬼鲛觉得那样的画面及不协调,看的他难受。鬼鲛坐在床上,抚摸着鲛肌,他忘了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孤独都是由鲛肌来陪伴,他也忘了什么时候,他学会了闭上眼睛装睡,甚至可以忽略掉自己的骄傲——鲛肌的存在,他忘了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学会不再思念水之国的风光,忘记了过往。
阿飞站在小小的山坡上,指着远处稀稀零零的几点星星,只问鼬“你想不想木叶?”鼬从来都不坦然,所以他也不等对方的回答,只是自言自语般的,诉说木叶的好。鼬默然的听着,仰头看看天空,然后看看眼前这个人的背影,在佩恩那里,鼬学会了,怎样将“逢场作戏”发挥的淋漓尽致。
“你不追求永恒吗?”阿飞这么问的,卸去了玩笑,显得非常严肃,“蝎也曾这么问过,不过他的发问对象不是我。”鼬觉得好笑,现在有人这么问,不过最追求永恒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鼬不在意的坐下来,他不确定前方是哪儿,但是却一心的把他当作木叶的方向,他记得那里有好看的夜晚,但是他不记得今次是否依旧,他怀念留在那里带不走的童年,但是从未追溯过它们……
“罪人的救赎是死亡。”鼬缓缓地开口,依旧望着天空,“我背负太多的亡灵了……”他有些喃喃自语,但是这时候有人从身后抱住他,带着宠溺的声音,他说:“鼬,你总是个倔强的孩子。”所以鼬不再继续说些什么,也不打算继续想些什么,在这里,不是那个不容忽视的佩恩,不是那个懂得包容的鬼鲛,只是斑,跟他同样姓氏,同样血源的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