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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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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
“我不会让你走的,你就安心住下吧!”打断她的话是毫不隐藏的霸气。
“为何不让我走?”无奈的希澜还是一脸淡定。
“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见她的瞳孔微微撑大,他不禁为自己的此种言行感到好笑。
他何时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希望”了?希望一个女子留在身边?但是他就是希望留她在身边。
她摇摇头。
“莫非你讨厌我?”这句话花了好大力气才问出口,他很不喜欢这个问题,更不喜欢听到否定的答案,若“是”的话,他说不定会撞墙。
她再次摇摇头。
“那么——”他大喜以为她也有意。
“也非喜欢。”简单的四个字自她小巧的粉唇逸出似惊雷击中楚云祺,“王爷才认识我不过七天,又怎会有此意?怕是王爷——”而且像他这般权贵,身边必定不乏美妻娇妾,古人三妻四妾是平常,更何况是个王爷!
“够了!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你走出王府半步!”他气得想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好叫她不要说出自己不爱听的话。
“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私自软禁人,我又非犯人,难道没王法么?”
“不是软禁,只不过是‘请’你‘做客’而已。”他露出无赖似的笑,“而且你非我朝人又有谁会知道又有谁会在意你在我府中?”
“你!你怎能如此无理?!”淡然不再,一双美眸含火怒瞪嬉皮笑脸的某人,苍白的脸上因怒火而染上一层红晕。没想到他竟会是这样的人。无论如何她非离开不可。
“呵,往后还有更无理的!”他为挑起她的情绪而感到满意,冷静的女人不可爱。看她美目怒瞪的样子不是俏皮可爱多了么?
堂堂清苑王似乎玩上了隐,于是乎,大眼瞪小眼就这么持续着直到夏荷进来催希澜用膳。
两人一同入席。无奈心中有气,希澜丝毫没有胃口,不打招呼就径直回了房。
思索良久,希澜才打定主意,就见程宁兴冲冲的来到。
她一开口就抱怨:“气死我了!这几天我到处找都找不到楚云祺,一个王爷到底忙到什么地步啊?!”虽然从服侍她丫鬟口中探听了一些消息,其实根本就微乎其微嘛!若连对方基本资料都没有,她又怎能猎取帅哥芳心呢?最可恶的是见一面都难如登天!侍女护卫都只说王爷的事她们不清楚。
“你……真喜欢他?” 希澜又如何能说出楚王爷每天都到星湖轩,甚至说出要她留下的话呢?
“哎呀,极品帅哥谁会不喜欢?!像他那样的条件在现代的话可是‘有车有房有型有款’的‘四有新人’典型诶!现在他是有马有府有型有钱有权更加叫人心动啊!只有白痴才会视而不见!当然了,你是除外。”程宁知道希澜的情况。
“那么你不打算走了么?”在这方面,宁宁不达目的是不会罢手的,那么自己该一个人“行动”吗?
“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八匹马拖我也拖不走了!”程宁丢一颗果子进嘴里,心满意足地嚼着。
“……”既然如此,她只能一个人了。
希澜拉着程宁的手:“宁宁,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不要害怕!”
“吓?认识你不是一天两天,也知道你的思想异于常人,但也太离谱了吧?!莫名其妙说这些?”虽然平时希澜也会“说说教”,但今天,有点奇怪……她到底怎么了?
******* *******
夜,悄悄地拉开帷幕……
黑夜既是做坏事的好时机也是偷溜的绝佳时机。
丛林中一双大眼密切注视着不远处大门口的护卫,伺机而动。
既然拿不到衣服只能孤身上路了,至于明天,就等出了王府再说吧!希澜打听到王府的守卫在换班时是最松懈的,也是偷偷出去的唯一机会。
于是她换上丫鬟的装扮,在花园里抓了一把泥抹在脸上,悄悄翻上屋檐,并非她会轻功,是她自小学体操身体灵活柔韧之故。
翻过星湖轩的围墙,穿过大花园,她藏在隐蔽的丛林中。这几天,她偷偷摸清了地理位置,才能这么顺利。
风,轻抚丛叶,如耳语低诉。
夜,死一般的静寂。
月,悄悄地掩上华丽的睫。
黑暗中,一双深邃的眼锐利如刀……
一批护卫正走向大门,换班之时——
胜负就在一瞬间,希澜正起身欲冲出去——
一只大手从黑暗中伸来,捂住她的嘴——
她,连拉带拖地被架走……
该死的!她竟妄想趁护卫交接班警备松懈之际溜出王府!她以为清苑王府是任人来去自如的么?可恶!怎么想都不曾料到才告诉她他不会让她走,她就马上行动了!若非自己在星湖轩不远的书房,听到屋上瓦片的响动,他破天荒地想亲自看看是哪个如此胆大又蹩脚的梁上君子在清苑王的头上撒野,只怕此刻她已被抓并冠以刺客的罪名了!很好!实在是太好了!那么想离开他。
越想越气,他不禁加重手上的力道,强硬地拖着希澜到星湖轩的浴池。
“痛!”他抓得她双手好痛!希澜纠紧了双眉。
正在气头上的楚云祺丝毫不懂怜香惜玉,仅一手握住她的双手,迈开大步,拖着她走近浴池边,用力一推。
“扑通!”
顿时冰冷的水裹住她,锐利的冷气直透四肢百骸,她冻得直发颤,手脚并用才在水深没过胸的池中站稳,娇躯克制着寒冷而微微颤动。
被气愤冲昏了头的楚云祺还嫌不够,猛得抓住她的螓首直往水里按。
“唔——”好难过!希澜在水中挣扎,却怎么也挣不拖他的铁爪,冰冷的水似有生命般经由鼻子嘴巴气孔,侵入血液骨髓一直到心脏,似是连最后残存的一点温暖也要剥削。如置冰窖……
“哗!”直到她脸上的污泥彻底洗去,楚云祺才放开她,改成双手捧着她冰凉的脸凝望住她惨白的脸色。
一股温热自他掌心从脸颊蔓延直击心底,他的眼底尽是心痛与愤怒,令她心悸,她不知所措地想逃。
楚云祺箍住她的娇颜,对上她欲闪避的视线,望着她惊慌如小鹿般的眼神。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苍白冰冷的唇。
无止境的渴望化成深深的缠绵。
“唔!”希澜瞪大惊恐万分的大眼,震惊的同时,她用尽全力挣扎,然而娇弱女子怎敌得过正在气头上的昂藏男儿?天哪!谁来救救她?!好难过!呼吸又不顺畅了!病又发了吧?
屋漏偏逢连夜雨。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是否要窒息了?也许这样更好,就像来的时候那样,或许就能回家了,这里的一切就当做梦吧!即使就此死了也无所谓,死了,就能回家了,对不对?她不再挣扎。用最后的力气撑开眼望着眼前之人。
他双眼紧闭,长长的浓睫在俊逸的脸庞刻画出一片乌云。他的确是个美男子,只可惜……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绝望……
不可自拔之中,许久楚云祺才惊鄂地发现不再挣扎的她不对劲。
他放开她,看到她气息微弱,像摇摇欲坠将要凋零的落花,原本清亮澄澈的双眼被苦痛填满,双手紧揪胸口,无比痛苦地喘息着,若非他抱着她,怕已倒下了。
“怎么了?澜儿?”看她这样,就像一个濒临破碎的瓷娃娃般脆弱不堪,此时,一种害怕竟揪得他心痛不安已极。他怕她不见了,就像出现时那样又凭空消失!更怕她……
一股凉意从心底腾起,他不敢想象!
“澜儿?!”
“我……衣服……药……”说一个字呼好几口气,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只来得及说出这几个字,希澜就因呼吸不畅而昏迷了。
就让上天来继续安排吧……
既然它选择这样的命运给自己……
她,也只能如此。
因为,她,是不能有奢望的呵……
******* *******
“少爷,您已经三天三夜未曾合眼,又未用膳,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不如您去休息,奴婢来照顾小姐,小姐一醒,奴婢立刻禀报少爷,好么?”
夏荷不知那夜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向来冷静镇定的少爷急急忙忙地唤她拿来希澜的衣物又火速传了六名御医,这样慌张的少爷,她从未见过。而希澜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太医们开了药,得知希澜因寒气入体外加气流不顺又长久未进食才导致昏迷。不妙的是太医说有其它病痛尚未得知,需加以时日慢慢诊治。少爷一直守在希澜床边寸步不离,早朝都不上,憔悴的容颜看得她都心疼,自打自己八岁进府,几时看过意气风发的清苑王这般模样?看来少爷是动真情了。
楚云祺依旧不发一言,不管其他人如何相劝,始终不迈开一步,也不开口说一个字。
夏荷摇着头叹气……
轻轻地握着希澜白皙柔嫩无骨的小手,深情地注视着她苍白得近似透明的睡颜,楚云祺紧蹙眉头。心,已经很痛很痛,因为担心。从她衣服里翻出的那些小瓶瓶,他都不知道该给她吃哪些,直至太医前来,研究了那些稀奇古怪她口中的“药”好半天,探索出了一些成分,才推断出她至少有三种以上的疾病。
天哪!她柔弱的身躯是如此瘦小,怎能承受如此多病痛?那她坚强的意志又是经过怎样的磨练才得来的?
老天爷,他宁愿替她承担这些苦痛,但求她平安无事!
被握在大手中的小手微微动了动。
从模糊渐渐转换成清晰,希澜只见一双褐色的满怀关切之情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自己,感动的同时,也产生一股歉疚的无力感。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他幸福的啊!且不说时空的浩瀚距离,即使以眼前来看,她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身份未明的“异国”女子,又如何能配得上他堂堂王爷的千金之躯?她虽是现代人但到了这里也只能入境随俗,很多事都是不能逾越的……
“好些了么?”温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倦,略显黯哑。
她轻轻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从他手中抽走自己的手。
有一丝失落滑过眼眸,他隐藏得很好:“饿么?我去叫厨房煮些粥来。”
关心则乱,他都忘了只需吩咐侍女去就行了。颀长俊美的身影匆匆离去。
“小姐,我帮你擦擦身子,换身干净的衣服。”夏荷因希澜的坚持,不在她面前用“奴婢”二字。这几天希澜高烧不退,衣衫都被汗浸得微带潮湿,即使她常常在一旁替她擦拭汗意。她扶起希澜无力的身子,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洗更衣。
“小姐,你知道么?在你昏迷的这三天里,少爷寸步不离,衣不解带守着你,亲自喂你用药,替你擦脸,自己又不就寝,只喝一点点水,只盼着小姐早日醒来。少爷的这份心意,连我们这些下人都感动万分。小姐你……”希澜凡事都安然处之,淡得似开在雪天的傲梅,她根本看不出小姐是否对少爷有意。
“只怕我无法回报王爷的恩情……”她何德何能让他待自己如此之好?
“我跟着少爷已经十五年了,少爷是朝廷重臣,极为皇上和太后器重,长得又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一向是王公大臣挑女婿的首选对象,前来提亲的对象无不是条件绝佳的王女千金,少爷从未看在眼里。但自从小姐出现之后,少爷事事以小姐为重,对小姐情深意重。我们从未看过少爷这般,小姐难道一点都未察觉少爷的情意么?”少爷从未亏待过她们,希澜又是个好姑娘,如果少爷能和希澜结为连理她们都会高兴的。
“……自古多情空幽怨……我和王爷是不可能的……”一手轻触摆在床头的瓶瓶罐罐,都是自小带着,从不离身的各种药,低垂的眼睫遮住了茫然的失落。
“这——”刚想问为什么不可能就见楚云祺入内,她自不敢再多言。
他将一罐东西置于桌上,舀了一碗,捧到希澜面前:“这是瘦肉粥有营养又易于消化,你多吃点,来,我喂你。”
就当没听到吧,自古多情空余恨?不可能?她为什么这么容易就为两人的关系下断言?
“希澜自己来即可。”微微直起倚靠在软垫上的身子,她想接过碗。
“还是让夏荷喂你吧!”虽然她不希望他亲为,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自己动手,楚云祺将碗递给夏荷。
“希澜已无大碍。”既然无法回报他的心意,至少,希望他平安无事,“王爷,你先去休息可好?”
看了一眼她苍白的容颜,楚云祺低低嘱咐夏荷好生照顾希澜之后,向书房走去,召见星雷。
如果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能照顾她?
所以,他顺了她的意。
是夜,明月高悬,清风习习。皎洁清冷的月光为清苑王府镀上一层银色光华。
风柳阁。
“叩叩。”简短有力且成稳的敲门声。
程宁又惊又喜,忙着去开门,没有注意到自己几乎“衣不蔽体”。
她这边可是很少有人来,少得连侍女都不怎么出现。今天这第一位客人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招待。即使她根本就不懂该怎么“招待”。
美人如玉。
在月色的衬托下,站在门口的女子足以使任何男子心动。凹凸有致的身材毕露无疑,细如凝脂的肌肤,美眸中有火的热情,另人血脉怦张的“美景”。
楚云祺先是微微撑大了瞳孔,继而狭长的眼微眯瞧着眼前之人。
那是,危险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