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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醉眼风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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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一种情怀。
白玉堂喜欢屋顶饮酒,喜欢头顶明月,身畔清风,以及万家灯火熄灭后,世界仿佛只有他,与他身边的这个人。
展昭道:“想不到你也会抚琴。”
白玉堂得意一笑:“五爷会的还多着呢。”
展昭斜睨他:“既然玉堂‘魔琴’之技如此高超,岂用得上三天两头特意去听琴?”
白玉堂低头,轻轻一笑:“以后不去了。”
展昭轻咳一声,扭头不语。
少顷,白玉堂蹭蹭蹭地蹭到展昭身边,道:“猫儿,爷的《广陵散》如何?”
展昭道:“恩。不错。展某到现在头还很疼。”
白玉堂不理,自顾自道:“爷为你奏一曲如何。”
展昭道:“用瓦片?”
屋顶自然不会有琴。展昭房中也不会有琴。整个开封府,恐怕只有一个人房中有……
白玉堂眼珠又转了转,道:“那个,公孙先生应该睡熟了吧?”
能把琴从人家房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屋脊,展昭现在觉得当初三宝失窃也并非只因他大意了。老鼠真不是白叫的。
白玉堂道:“爷不能白弹吧。”
展昭道:“哦,那就算了。在下正想说别把全开封的人都震醒。”
白玉堂咬牙道:“喂,爷还没见过你舞剑。”
展昭翻个白眼,望天:“巨阙钝而厚重,不宜舞动。”
白玉堂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零星的记忆,产生了一个十分微妙的念头。他把画影抛给展昭道:“用这个。不许拒绝。”
展昭低头抚摸手中剑。画影,在匣中亦作虎啸龙吟的画影剑,通体纯白,剑穗碧绿。
宝剑赠英雄,一曲酬知己。
铮铮铮琴音三响,划破寂静。剑光如虹,月光为之暗淡,剑气纵横,大地为之震颤。琴音婉转低吟浅唱,琴音高昂长歌当哭。剑舞如乐章,有珠玉跳跃于剑尖,鸣泉飞溅于剑锋。琴声中有江南细雨,狼烟烽火,金戈铁马,叫人听了,时而如沐春风,时而慷概激昂,心神俱颤,不能言语。白玉堂指尖不停,虚眼凝视身前人。人剑仿佛合为一体,自己的剑,在展昭手中却如同臂膀一般随心所欲。他仿佛看到漫天花雨,剑光刺破黑暗,衣袂飘扬,蓝衣人恍如谪仙。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琴声骤停,万籁俱静。展昭收剑微笑望着他,白玉堂仿佛如梦初醒,缓缓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展昭道:“好琴。玉堂真乃才貌双全……”
白玉堂怔怔看着他,竟然有些赧然。
展昭继续道:“……以后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喂喂,展小猫,你除了巡街查案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是吧,大家闺秀也没你规矩,以后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什么叫煞风景……白玉堂方才微红的面孔瞬间黑如包大人。谁说猫的心眼就一定比老鼠大……
顿了一会儿,他很认真地道:“哦。那你怎么还不下聘礼啊?”
展昭:“……”
所以说,旁的不论,就这脸皮之厚,猫大人永远比不过某老鼠。
展昭把剑还给白玉堂,笑若春风。
白玉堂凝注他,道:“本想和你换来着,但爷舍不得这剑穗。”他的眼里盈满月光。
万语千言,都付于这双眼。展昭被这双眼吸引,一时无话,红尘之上,苍穹之下,一白一蓝两身影,顶天立地,又仿佛能乘风归去。
展昭移开目光,道:“此曲何名?”
白玉堂道:“醉眼风云。”
展昭轻笑:“妙极。”
白玉堂依旧看着他,右手不自觉地轻抚剑穗。
在匣中亦作虎啸龙吟……画影在我手,但我觉得它更像你。
只是,官场黑暗,人情冷暖,都困不住你。没有什么是你的匣。你的心永远海阔天空。就连我,也不行……
白玉堂道:“风云无定,风月无情,我愿作君手中剑,助你之臂,纵横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