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晋江去异界》巴三煮水

99、审讯

　　夜晚再次降临，大队人马再次驻扎下来，不过，这回的营地，却整齐了很多，毕竟经过训练的队伍，与一般的杂牌军，在安营扎寨的水平上，也一眼就能区别得出来。
　　在中心的帐篷里，灯火通明，三个人还留在里面，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兽人。男人是一个英俊的青年，女的则是黑发少女，两个人都穿着长长的魔法袍。他们两个都是坐着的，而兽人的待遇就差多了，倒在地上，被五花大绑，捆的像个粽子似的。
　　“我说，”女魔法师懒洋洋的问道：“半夜三更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这家伙有什么好看，白天我都看腻了。”
　　男魔法师笑眯眯道：“艾特小姐不要着急，我只是有些话要问他，所以才来这里。我怕艾特小姐有兴趣，才邀请你一起来啊。”
　　艾特懒洋洋道：“刑讯逼供？鬼才有兴趣，我最见不得血腥了，好怕怕哟。”
　　男魔法师是差点没笑喷出来，道：“刑讯不是主要的，主要是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讯息……”
　　话音未落，只听狼人叫道：“呸，你妄想从一个狼人战士那里得到什么讯息，简直是做梦，我虽然被你们抓了起来，但还不至于出卖什么情报。有本事你就对付我们，我们兽人战士是不会屈服的。”
　　艾特高兴地道：“我就说嘛，一般的小说里，都有这么一出，要没有这样的台词，一出好戏怎么演的全呢，赫尔克里，让我看看你的手段。”突然一挑眉道，“别是又靠我吧？”
　　赫尔克里大汗，道：“你怎么突然又有兴趣了？怎么能劳烦艾特小姐呢。好吧，那么就由我开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说道：“这位狼人先生，叫什么来着——对了，沃尔夫先生。首先我对于你的自信表示钦佩，为了印证你对战友的信任，我特意把刚刚从你队友那里得到的讯息，传达给你，以表彰英勇的兽人战士在我们手里的英勇不屈。”
　　沃尔夫大声叫道：“你别想诈我了，我相信，我们的战士不会屈服……”
　　赫尔克里不理他，展开羊皮纸，用一种极其轻松的口气说道：“没错，在这里留下口供的每一个人，都是英勇的战士，我深信不疑。第一个英勇的战士，非常愉快的告诉我们，他们属于卡夫卡帝国狼人军团第一师团，他们的团长是鲁尔克恩伯爵，副团长是米赛尔勋爵，第一校尉……”他吐出一群长长地名字，每说一个，狼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终于怒吼道：“闭嘴，卑鄙的人类，你对我的战士们做了什么，他们会失去了一个战士的荣耀。”
　　赫尔克里目光并没有从那张羊皮纸上离开，说道：“那么，前面一个战士已经说得这么详细了，后面的战士有什么后来居上的情报可以提供呢？对了，这位出色的战士告诉我们，他们一共有一百五十位战士，超过一半，都是格赖姆家族的私人战士，也就是说，这一次的行动，是以格赖姆家族为主导的行动，而沃尔夫大人就是格拉姆家族的嫡系……”
　　“够了！”沃尔夫大声吼道，但是神色终于有些沮丧，显然对于自己战士的骨气感到失望透顶，“你什么都知道，还问我干什么？”
　　赫尔克里的目光微微一闪，道：“你的家底，我已经翻得差不多了，但是，我还有一点疑惑，想请你解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家族要来奥尔加山这个消息的？”
　　狼人脸色恢复了一些，哈哈大笑，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既然什么都知道，怎么还来问我？”
　　赫尔克里笑眯眯道：“我什么都知道，不代表不能问你。我确实有一个猜测，不过还需要你老兄的证实啊。”
　　狼人冷笑一声，道：“虚张声势？这点小计俩，休想让我上当。”
　　赫尔克里嗤的一声，道：“是不是小计俩，等我说完再说。”转过头去，道：“你们发动攻击的源头，就是我们家族的这次行动。我们探索遗迹的消息本来并不严密，被人知道了也是寻常，就算一般的冒险者，也不是不可能得到消息的。”
　　这句话艾特倒是赞同，这次行动的目的，连坎托纳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艾特不觉得坎托纳是一般的冒险者，但是如果说卡夫卡帝国某个大家族的情报手段还不如坎托纳，那是绝不可能。
　　赫尔克里笑了笑，道：“如果只凭这点，当然太宽泛了，嫌疑人也太多。不过我还有两个线索。第一，你们的情报在时间上很准确，虽然误把黑斯廷斯当做了我，但是相差也不过几个小时，差一点我也被你们正面阻拦。在一次跨越国境的长途奔袭的大动作中，有这样的精准度，这是非常难得的。”
　　这句话是夸奖，狼人自傲的抬起了头。
　　突然，赫尔克里说道：“但是你们的情报在别的方面一无是处。”
　　狼人青筋暴起，吼道：“胡说八道。”
　　赫尔克里微笑道：“你不服气吗？那我问问你，这个地方是哪里？”
　　狼人疑惑：“奥尔兰多帝国。”
　　赫尔克里接着问道：“奥尔兰多帝国属于哪里？”
　　狼人道：“属于法兰。”
　　赫尔克里又道：“法兰有多少势力，不下于你们格赖姆家族和我们紫金花家族？”
　　狼人不明白，低头算了算，道：“很多……”
　　赫尔克里笑道：“没错，很多，那些势力和我们距离比你们近，实力又强大，情报当然不可能不如你们，为什么他们按兵不动？”
　　狼人愕然，道：“因为，因为……”
　　赫尔克里哈哈一笑，道：“说起来很丢人，就是因为不值得。”走上两步凑到他身边道：“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我们这次声势虽然浩大，但是探索的遗迹，并不是什么有珍贵价值的地方，法兰的势力已经过去评估了，那是个很小的遗迹，外面的环境却危险。产出和投入，很可能不成比例。在这种情况下，有我们紫金花家族接手，是大家默认的，所以他们都没有动作。”
　　直起身来，赫尔克里在狼人身边悠闲地踱步，“可是，却有人千里迢迢，从卡夫卡帝国带了精锐前来，只为了我们小小的行动，还摆出一副万事尽在掌握的样子。倘若你们连我们的时间都能摸精确，却说不出这个遗迹真正的价值，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狼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只听他道：“所以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一个熟识内情的人透露了消息给你们，然而他本身认识有限，不可能从大局上给予评价。或者说，那种身为紫金花家族的自豪感，不允许他小看家族的行动，所以说——”赫尔克里在狼人面前蹲下，看着他的眼睛：“是内贼吧。”

　　“哎哟，没想到是二弟啊……”赫尔克里从帐篷里出来，揉着自己的额头。
　　“我还以为你已经猜到了呢。”艾特接口，心中腹诽：你小弟自己拉了一群冒险者出来单干，你二弟更干脆，直接出卖家族机密，你们家的家教也是够瞧的了。
　　“我真不想猜到。”赫尔克里说道，“富兰克林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和热血的黑斯廷斯完全不一样。好吧，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你打算处置家庭矛盾吗？”艾特问道，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必须告诉父亲，”赫尔克里说道，“我能推断出来的事情，父亲也会知道。如果不告诉父亲，所有的罪过，都要黑斯廷斯来背，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你和黑斯廷斯关系更好？”艾特问道，一面在心中嘀咕：喂喂喂，这种事情不要问啊，这是人家的家事啊，问多了有什么好处，我又不想当知心姐姐。可惜她一时控制不住，问出来了。
　　“黑斯廷斯和我是同一个母亲。”赫尔克里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道，“况且他确实比富兰克林可爱。”
　　“没看出来……”艾特心中道。
　　“晚了，回去休息吧。”赫尔克里疲惫的说道，“这两天辛苦了，希望在今后的旅途中，能得到艾特小姐的帮助。”
　　“好的，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艾特突然问出了一句话。
　　“什么？”
　　“这一次的攻心战术，确实很漂亮。但是如果失败了呢？或者说，那些其他粗鲁的兽人战士，没办法攻心的时候，你是怎么询问他们的？”艾特侧过头，问道。
　　“啊呀——”赫尔克里无奈地道，“干嘛问出这么为难的问题，好吧……”他突然一拉袖子，一卷羊皮摊开，那是一个小小的皮囊，里面别着精致的手术用的小刀子，小锯子，小钳子，在月色下面泛出了金属的寒凉光泽。
　　“我对于魔药一窍不通，但是对于手术，却是略知一二，也知道如何解析人体的结构。这些是我的道具。”他笑着，在月光下，牙齿洁白的有些森然，轻轻地欠身，“感谢沃尔夫大人的配合，没有让我有机会展现赫尔克里的另外一面，如果让一个小姐目睹那样的情形，真的是非常失礼。艾特小姐，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