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晋江去异界》巴三煮水

119、海瑟斯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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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有时候用来勾勒静谧的气氛，有时候用来形容高深莫测的心理，有时候用来掩饰被震傻了之后的不知所措。
　　别东张西望了，说的就是你，带着一只飞天老鼠的傻兮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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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特隐晦的向旁白的方向比划了一个尼玛的手势，继续倒背着手，ms镇定的跟在前面不远处，那个浑身纹满了纹身的青年后面走着。海中漂浮着两轮蓝色的月亮，如同两陀变异水母。
　　“这不是幽灵，这不是幽灵，这是任务NPC，这是任务NPC……”艾特这么坚定地告诉自己，这个冒出来的家伙，虽然让她极端的莫名其妙，但是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这里是智慧之路，即使沉到了海里，也是智慧之水路，不可能出现无缘无故的人，就如同宝石的化身玛丽苏一样，这家伙必定也是为了某种目的，被创造智慧之路的大能空投到这里。
　　不过，这位看起来比玛丽苏还要诡异的多了。
　　“这难道真的是……活着的……梦幻水族吗？”艾特心中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蓝色的月亮，当然是梦幻水族的标志，大金牙也指认说，这家伙长得很像传说中的海中智慧种族，但是艾特始终觉得不可思议——谁告诉她，这家伙长得哪里梦幻了，哪里？！！
　　这家伙看起来确实很高大，年纪也很轻，皮肤也很白，按理说这种身长玉立的青年，又在这种朦朦胧胧的蓝光映照下，多多少少应该有些姿色，没有姿色，也该有点神秘感，但是事有例外——这家伙就是属于例外之外的那只。
　　不知道是不是在海里面住久了，这青年五官都往学名叫“鱼”的某种低级脊椎动物上发展，而且还不是锦鲤或者金鱼，而更像鲶鱼，两只灯泡一样的大眼睛，一张几乎咧到耳根的大嘴，两根短短的小胡须，再配上青黢黢的皮肤，怎么看，怎么像鲶鱼成精，在朦胧的蓝月亮里看来，不像是水晶宫里的梦幻，倒像是水晶棺里的标本。
　　不是叫梦幻就真的是梦幻，这年头挂羊头卖狗肉，看着像牛奶喝着是农药的事情多了，现在眼前这位青年，就长得很有现实意义和批判精神。
　　不过，那青年也不是没有神秘的地方，譬如他那一身纹身，乍一看，遍布身体的黑色线条，如同一团乱麻，毫无头绪可言，在微弱的灯光下，充满了密集物体恐惧症一样的违和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艾特总觉得其中混杂着某种不可一世的能量，或许是某种高深的魔纹？艾特这个二把刀魔纹师看不出来，不代表它就不是。
　　也许，这才是梦幻水族自带的图腾或者胎记吧……不对！艾特否定了这个猜测，很显然，自己已经被当做了梦幻水族的一员，但是很明显自己身上没有这些东西，也没有遭到怀疑，所以明显的，这东西不是每一个族人都有的，没有的人也不能说是假冒伪劣。这很有可能是这人的兴趣爱好，就在艾特的家乡，也有人喜欢在自己身上纹几条带鱼什么的。
　　如果把他身上的纹身扒下来，不知道尼禄老头有没有兴趣研究？
　　“不要走神，战士。”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嗯？”艾特被骤然传出的声音震住，然后反应过来，说话的是前面那个水族。
　　“现在的年轻人啊，到底有没有好好训练，就想要上战场？即使现在还在我们的腹地，但也可能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奸细或者刺客，向你发动进攻，你以为这里是玩闹的时刻吗？”水族停了下来，目光在蓝光的映照下，如同两朵蓝阴阴的鬼火，“战争，战争，你还不懂得什么叫战争。我来告诉你，战争就是一个疏忽都可能造成致命后果的时刻。你看看那个——”说着身后一指。
　　艾特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不由得一惊，只见一处阴影里，赫然躺着一具白骨，上面已经缠绕上了海草，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矛穿过了它的肋骨，把它整个挂在墙壁上，白森森的骷髅头正直勾勾的盯着艾特的方向。
　　“看见了吗？如果不小心，就会变成这样，”水族两只眼泡一鼓一鼓的，认真的教训着艾特，“他还是一个战士的时候，和你一样年轻，一样活泼而漫不经心，所以就被永远的挂在墙壁上。帝国的法律规定，不是死在战场上却被人杀死的人，不是帝国的英雄，也不允许进入坟墓，所以他不得不永远地留在那里，作为后人的警示。”
　　艾特吸了口气，不是为了白骨，一个大魔法师还不至于为一副骨架失神，而是她发现，她大概真的要被带到战场上去了，而且还是帝国的战场。先不说战场危险，只说战场上，帝国的人有多少？虽然，有人莫名其妙把艾特误认为族人，难道个个都会认错？到时候进了战场却被发现是冒牌货，只怕随随便便就被当做奸细砍了。
　　怎么办，要不要先下手为强，三十六计脚底抹油先？
　　“害怕了？年轻人火气盛，知道害怕就好。”大概是看到了艾特不舒服的神情，水族战士反而和蔼起来，“不过你要打起精神来，作为一个战士，死亡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不死在战场之外，我们不会吝惜用生命换取荣耀，譬如——你看来很羡慕我身上的海纹，盯着它看了很久了。”
　　被发现了？艾特尴尬了起来，正想解释一下，就听着那青年用一种自豪的口气笑着道：“不过，那也是理所当然，海纹加身，帝国的勋章，每一个战士都会羡慕，何况你这样年轻的人。毕竟海纹是海神的恩赐，不立下赫赫的功劳，是不会拥有这样的荣耀的，海神只会赐福于最勇敢的人。”说着，他做了一个手势，艾特猜测，大概某个象征下劈或者砍人的动作，反正是意思自己威武霸气不解释，“在我这个年纪——看不出来吧，我今年还不到一百岁，就获得暗金等级的海纹，是千年以来绝无仅有的，我被称为帝国新月中最耀眼的一颗。”
　　艾特露出了赞叹的表情，“哇，真了不起。”之所以称赞，当然不是因为艾特多么敬仰这位不到一百岁的“年轻”战士，而是她觉得对方都得瑟这样了，她若不顺势称赞几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我听说，暗金海纹有神奇的作用。”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反正这个世界跟“神”有关的东西，大抵都不同寻常。
　　“那当然，”果然得瑟君更加得意了，“有暗金海纹的战士，永远不会受到水系魔法的侵害，遇到剑和长枪的攻击，也能够抵御五成的攻势以上，有了真个纹路，即使是冲在最前方，冒着刀山火海，也能够勇往直前。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咧开了大嘴笑的十分荡漾，“女孩子们喜欢。我告诉你，女人们都喜欢英雄，海纹是英雄的象征，老子一亮出一身的海纹，那些女人都开始尖叫……啊，不好意思。”他很快意识到了正在撩骚的对象不是寻常的狐朋狗友，而是一位还比较陌生的女战士，讪讪地住了口。
　　艾特倒无所谓，wsn她见多了，反而问道：“你这身海纹是什么时候获得的呢，是现在这场战争吗？”这才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现在在战争吗？
　　得瑟的水族笑了起来：“少年，你的话真有意思，除了这场战争，还能是什么呢？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六十年，他是你的第一场战争，也是我的第一场战争啊。区别在于，你们赶上了好时候，我们那个时候，人人都要冒着最大的风险，取得最微不足道的成绩。然而现在不同了，现在加入战争，正是时候，局势已经明朗了，兰姆和比尔卡丹的家伙已经支持不住了，正义和胜利属于我们埃博拉帝国！你只需要鼓足勇气冲上去，就会获得最理想的功勋。”
　　艾特听着交战的三方，都是拗口的陌生的专有名词，不是梦幻水族这样的种族名字，反而是三个国家的国战——大概是梦幻水族的三方势力在战争吧，等等，战争……
　　“海瑟斯战争吗？”她想到了一个耳熟的关键词。
　　“那还是能是什么呢，战士！”水族笑了起来，“决定谁才是蓝月亮下的正统的时刻到了，决战，正当其时！海瑟斯，帝国的战场，我们战士最好的舞台。年轻人，你的运气不错，不管你以前属于那个战队，现在跟随我佛盖特，你也能得到一身荣耀的海纹。”
　　这就全对上了！
　　海瑟斯的战争没有正义……艾特咀嚼着，那首提示的诗篇最后几句，看来自己还在任务流程里呢，既然任务提示是参加海瑟斯战争，那么大概就是让自己真的上战场吧？看来意外的是个拼力量的环节，至于如何算成功——反正自己这边被人砍了反而算任务成功这种事，艾特是没听说过。
　　于是，只要打赢了便好了吧？赢得这场战争，是不是就是最后的终点了？
　　既然有了目标，艾特心中轻松了起来，终于不用跟那个狗屁谜语捉迷藏，可以痛痛快快打一场了，在战场上魔法对轰这种事情还是挺爽的。人在压抑久了，果然还是会用暴力倾向。
　　最终大boss，终于来了！

　　然而……
　　“最后的战役，这是最后的战役，只需要在海瑟斯的战争中取得最后一场战役，帝国将是梦幻世界唯一的帝国！”佛盖特在前面走着，喃喃的嘀咕着。
　　“嗯，说的不错。”艾特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心中开始嘀咕——这家伙怎么突然变身祥林嫂了，同样的话要说那么多遍吗？舔了舔嘴唇，她还是问道，“战场，就是你说的那个伟大光荣的地方，还有多远呢？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真是的，海底就这么讨厌，哪哪儿都是水，慢慢的黑暗，好像永远也走不完似的，艾特甚至产生了错觉，自己还在原地打转。
　　“耐心，急行军的时候，连续数天的行进也是很正常的，何况区区几个小时，何况我们只走了这么短的时间。不过战场并不遥远，我们马上就要到达战役的中心，亚目山了。我们将在那里发起一次登顶战，踩上最后的阵地。”伟大的战士佛盖特再次充满热情地说道。
　　“好吧，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艾特暂时放下了疑惑，毕竟智慧之路提示了这场战争，那就一定会出现，不管是真的，还是……
　　“你听见了吗？”佛盖特骤然停下了脚步，“战场的声音！”
　　“……”艾特仔细听着，两人骤然停下了交谈，四周倏地静了下来，静的仿佛能听到两轮蓝月亮燃烧的声音。
　　“听到……什么？”过了一会儿，静寂无穷无尽，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艾特终于忍不住问道。
　　“交战的声音，魔法的轰鸣，兵刃的交接，这么大的声音你都听不见吗？你的耳朵到哪里去了？你听，那隐隐震动地面的闷响，那是我们无往而不胜的的海怪军团出动了！”佛盖特吼道。
　　寂静，静的一丝风都没有。
　　“抱歉，”艾特咽了一口吐沫，“什么……”
　　“你这个迟钝的年轻人！”佛盖特恼怒了，“你没有听见战场上的激烈声音吗？就算你耳朵聋了，你没有闻到，海水中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吗？那是战场的味道！”
　　“……”艾特沉默着，倒退了几米，和眼前的战士拉开了距离。
　　“你这个蠢货！”战士狠狠地跺了跺脚，“好吧，你还有眼睛吗，看见了吗，遍地的白骨，那是战场的痕迹！”他用手指向了远方。
　　艾特顺着他手指一看，果然看到了白骨，但是丝毫没有回应他的怒吼，反而倏地一声，退开了更远——
　　那副白骨，就是艾特刚刚看到的那具，他们，又回到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