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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成真 求职不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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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定我是穿越了,可是为什么我读小说的印象中的那种不愁吃喝,呼风唤雨的生活没来呢?
万恶的穿越文!
我大大地叹一口气,板砖和闷棍迎面扑来。
我本来是在回家的火车上,然后大概是翻车了,就到了这个小镇子。这里不是很繁华,路上的人穿的近似于短褂,头发扎在顶上,是一种叫不上名字的发型。我跑去问别人在位的皇帝叫什么,那人像吃了苍蝇似地惊讶地看着我,马上跑开了。八成把我当疯子了。唉。
我来的时候除了身上的衣服和口袋里的钱包,什么都没有。又渴又饿,只有先去找个地方落脚。钞票是用不了,只有先当东西。可是这些店上挂的招牌我都不认得,沿路问过去,镇上只有一个当铺,里面站柜台的是个穿长褂的老先生,旁边蹲着个穿短褂的小伙子正在洗个什么东西。
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钱包,身份证,银行卡,钱,林林总总好几样。老先生没戴眼镜(当然没有),凑到窗子边迎着光仔细看了又看。他放下东西,说:“看这位姑娘的衣着言语,不像是本地人,您拿来的这些东西老朽都不识得,只怕当不了。”
我一下急了:“正是不曾见过才值钱啊,这些东西虽说没有特别的用途,拿来装饰总是显眼的。我是从很远的地方而来,流落在此,无亲无故,请您行个方便。”一边说我一边拿出硬币,还把钱包上的挂饰摘下来,递给他。他摇摇头:“金玉珍奇,没人认识也就一钱不值。看你流落异乡,也就帮你一把。这两件东西我收下,活当算你六文,死当双倍,不过这东西我若卖不掉只怕就要赔本,所以不能死当。活当以三月为限,十文赎回。多一个月就加一文。你愿意的话就画个押,不识字就按个手印。”看电视看多了我也对当铺多少了解一点,死当是一次买断,无法赎回,价格自然高一点;活当则可以赎回,所以卖的价低一些。本来想多卖点,不赎回,不过我心里清楚,他肯收就是帮了大忙。
我踌躇了一下,点点头:“好。我画押。不知道一文钱可以买多少吃的?”掌柜的头都没抬“两个馒头,来,画押吧。”我接过毛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上面蝇头小楷写的条款,旁边是我写的又大又丑的“丁余”。老掌柜看了又摇了摇头,我心里暗想这是“之乎者也”后遗症。
6文钱就是六个铜板,上面有两个我不认识的字。“掌柜的,您知道附近有哪里招工吗?就是雇人做事的。”掌柜的对蹲在地上的小伙子说:“小望(我听到的读音),你和这位乡客说一说。”小望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走过去蹲在他旁边,这才看见他洗的好像是一个石头雕的小盒子,大概是香粉盒。他一边忙活,一边和我闲聊:“这位乡客是要做工,没有人作保只怕难。”
一番闲聊之下,我心里凉了。在镇上做工比务农容易而且赚的多一点,自然人人想去。招工的也更愿意要本地的而且要当地人担保,以防偷了东西或者闯了祸跑了没处追究去。现在又是淡季,哪里有多余的工给我做?至于当学徒、当丫鬟,都是十岁出头就送过去,好教好管。
我不死心:“我会算账,不过不是用算盘,用我们那里的算法。也不行?”“算账都是自家人才放心,或者请老先生,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又从外地来,谁敢把大把的银钱经你的手。你说的不用算盘的算法,我倒没见过,你长得这样白,只怕是富户的大小姐。你的家乡应该是很远很远吧?怎么会流落到这里来?我们这种穷苦之地,几年都看不到外乡人。”“很远很远,我都不知道怎么到的这里来,更不知怎么回去。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小姐,以前倒还没有自己谋生过。”想我本来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好不容易快要毕业,单位也找好了,谁知两眼一黑,到这里照样失业,更可悲的是在这里我学的东西都用不上,现在已经快要饿肚子了。随便在街上拉一个人,只怕店老板也会选别人不选我。眼下的情况,要是户口问题不解决,到别处只怕也是一样的。
大概他见我脸色实在是难看,就安慰我说:“也不是就没有办法,你四处问一问,求求人,总有饭吃。要不你去求求人户老爷,将来找到活计再酬谢他。”
出了当铺门,我想还是先找工作再买吃的,要是能管饭,就把这钱省下来。
一下午我把两条街都转遍了,一听说我从他们没听过的远方而来,又没人作保,都摇头。大部分的小店都是一个人守着,人多一点基本上都是一家人作坊式,自然不愿意要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外来人口。连个青楼都没有。最大的饭馆里连打杂的都富裕不少,都是趁着农闲来打短工的。这一个下午我似乎把我没受过的怀疑和轻视都经历了一遍。甚至因为我“与众不同”的衣着而受到了数次围观。我扎着马尾辫也成为议论的焦点,幸好我穿的是长袖的运动服,要穿的是短袖只怕更轰动。大概这个闭塞的小镇很少有我这样不一样的人来吧,我不停安慰自己不要在意,但脸还是红得不行,尴尬地要死。
我又累又饿,正好看见有一个老大爷挑着筐卖馒头,他卖的应该比饭馆便宜,我赶忙叫住他:“馒头怎么卖?”老大爷搁下筐,筐子边上挂着个小马扎,他坐在马扎上,一遍眯着眼睛打量我一边说:“馒头半文一个,个头大扛饿;菜馅儿包子一文一个,加了猪油的。你要几个?”能买小贩手里的包子自然不是有钱人,大多图个饱,猪油已算得上好油水,也就没有肉馅儿的。
“来两个馒头。”能省则省,馒头挺大,发得不好,面粉也是偏近于灰黄色,吃得嘴里直发干发硬,但也不是很难吃。我想古时候的麦种没有经历那么长时间的改良筛选,面粉自然比不上现代的好看,发馒头的技术也比较初级。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但我吃了两口就实在吃不下去了,就又买了一个包子。包子馅儿油挺厚,我把馒头掰开,把菜馅儿里的油挤到馒头里,只把包子吃了。一想起行李里的零食,我就万分后悔,火车翻得时候我应该死死抓住才是啊,不光能吃,当了兴许能多换点钱。现在身上还剩四文钱,大概够我吃两天的馒头,倒时候要还是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就得挨饿了。
老大爷见我把没吃完的馒头往口袋里塞,就和我聊了起来:“姑娘,你从好远的地方来啊?”“是啊,这里没处投奔,想先找事做,可别人一听我是外乡的都不肯收。只怕快要饿肚子啦。大爷,想要在这里落户有什么办法呀?我一时找不到人作保,没落户就找不到活计。”“那你要去找人户老爷,好几年前也来过一个外乡后生,听说人户老爷让他找个村子呆满半年,没有行凶惹事就可以落户,只是分不到田地。我们这里田地本是少,岂肯再分给外乡人。不过那个外乡后生还在不在这里我就不知道了。你呀,要是一直往东走,走好几个月就到国都了,我以前听人说那里商铺一间连着一间,看不到头,街上人多得扁担都不能横着拿,叫卖吆喝声几里地外都听得见,那里肯定要雇的人多,找活计肯定容易。不过路上的盘缠要不少呢,路又远又难走,你还是想法子留在这里。这世道,都不易,我年轻的时候……”
老大爷开了头就停不下来,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之中。我已经决定去找人户老爷。他应该是管户籍的。听老大爷的说法落户也不是很难,不过要先找到落脚的村子。向周围人打听的结果是人户大人现在应该在县衙,大概出于好奇心,指路的大婶把我领到了县衙门口,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小孩叽叽喳喳。
县衙不是很大,开着门,门两边是两头石狮子,没有看见电视剧里的鸣冤鼓。从大门看进去也是一扇关着的朱漆大门,两边是两个侧门。前后两扇朱漆大门之间是一块空地,门旁边一个小厮正在用竹篾编筐,看见我们进去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和我旁边的大婶打招呼:“朱大娘,您过来有事啊?这位姑娘是谁啊?”这里的规矩大概不怎么严,还可以一边看门一边做事。县衙的大部分人应该就是土生土长的,所以等级观念也很模糊,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越朴素的地方对男女之防,等级贵贱越是不怎么严重。
小厮听完我的来意,就把我往左边的偏门引,说道:“你要找管人户的陈大人,他很和气,应该不难。”进了偏门,是个小院子,石子铺的小路,一个大水缸大概是养着鱼,没有过多的装饰,不过干净整齐。等了不到十分钟,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穿着青灰色的长褂,戴着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