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似的》包子飞飞

47、第三章.高中生活就这么开始了（43）

　　No.81
　　学校放了假，是元旦的假，仅仅三天，而且在这期间还要准备假期回来后马上进行的期末考试，学生们都挺烦闷，都换着方儿的用各种方式调节自己。
　　“谢谢你的礼物。”
　　断抈打开了□□，尽管这时候“真水无香”的名字还处在了“离线”的状态，尽管两个人也没有约好了要一同上网。
　　但是，世界间的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的说不清、道不明。
　　断抈只是闭上眼睛休息的那会儿工夫，他旁边的音箱里就传出了有人发来信息的“滴滴”声。
　　“哈，没什么！奖励你嘛！呵呵”
　　丹洋的回复显示在了断抈家的电脑屏幕上。
　　“今天是苏欣的生日！”断抈敲击着键盘。
　　“是吗？这么好啊！生在新年的第一天！”
　　“嘿，是不错，这一天生的人都满有个性的！”断抈突然想起了最近一段时间苏欣似乎在忙于“赚钱”，据说他是想自己买部手机。
　　“他有手机吗？告诉我一下。”
　　“有，没收了，我还没管大孙要回来呢！”断抈看错了丹洋发来的□□信息，似乎是丹洋的礼物让断抈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在问自己的电话号码。
　　“他的手机被没收了，让你管孙老师要去？你也太仗义了吧？我那里还有好几本杂志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呢，不如...你也代劳了吧！呵~”
　　断抈这时候才意识到是自己看错了字，“不好意思，我刚还以为你问我的电话呢！苏欣他啊，现在正在准备自己攒钱买手机呢！不如我把他家里的电话告诉给你吧！”
　　“不用了...我就是想发条短信祝他生日快乐。”
　　“你还不好意思了？”断抈在屏幕前笑起来。
　　“去去去~对了，你刚刚说他要自己赚钱买手机？这也太不现实了吧？”
　　“恩，他现在一天到晚都让我们帮他想‘制富之路’呢！”
　　“叫他家长给他买不就完啦！”丹洋说。
　　“他家长要是肯给他出钱，他不就不用自己想着赚钱了嘛！动动脑子，真是的。”断抈埋怨丹洋的理解能力。
　　“切，那你说说，你们都给他出什么‘馊’主意啦？他还不到18岁呢，总不能去给人家刷盘子洗碗吧？”
　　“什么叫‘馊’主意啊...”断抈装着不高兴。
　　“恩恩恩，好主意，好主意，总可以了吧？我特别想知道。”丹洋回复。
　　“怎啦？你也想发财啊？”断抈继续逗着。
　　“才不是呢！你就别卖官司了，赶紧告诉我吧。”
　　“叫声好听的，比如...好哥哥！呵呵”
　　以前在X校时，有个喜欢断抈的小女生就被六味儿逼着断抈把人家认成了妹妹，也不知道怎么的，断抈在这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好弟弟，好弟弟，成了吧？快说啦，我晚上不能光上网，还想看会儿书呢！”
　　“你...不叫不理你了！”
　　断抈敲完了这串字符就离开了电脑前的座位，自顾自地洗脸去了。
　　10分钟过后，断抈又回到了电脑前，看到丹洋依旧在线，却还没有要叫断抈“哥哥”的意思。
　　“成，有毅力！”断抈在心里暗笑，又去热水器里接了盆热水，脱下鞋袜，泡起脚来。
　　断抈再回来时是20分钟过后了，他的脚指头都有些被热水泡得发白的痕迹。
　　“好弟弟，说吧！”
　　“说吧...”
　　断抈微笑地看着显示器的屏幕，“不说不说就不说！”
　　大概又过了5分钟左右，断抈已经悠闲地在网页上浏览起了当天的NBA战况。
　　“滴滴滴”，□□信息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屏幕上只有这一个字，“咯！”
　　“什么意思？”断抈不解。
　　“没看见啊？！算我倒霉好了，再叫你一次，‘咯’!哎，我这辈子就是吃了这有口音的亏了。”
　　“咯？咯？”断抈在电脑前自己读着，然后“咯咯咯”地笑作了一团。
　　“成啦啊，赶紧跟我说吧，苏欣那胖子想咋样‘治富’呀？”
　　“呵呵，你挺神的！”断抈还沉浸在了“咯”声之中。
　　“那你才该赶紧告诉我嘛！”丹洋的口气中透出“理直气壮”，显得容易让人亲近。
　　“嗨，也没什么！我们吧，就叫他收集咱们年级所有班里的空饮料瓶子呗。你看，一个一毛钱，咱们班一天里就至少得制造出40个空瓶子吧？咱们年级10个班，起码得40个吧？这就是40元的收入了呢！偶尔在捡个废报纸呀，别人测试不及格的卷子呀，有那么两个月也就凑够部手机的钱了！”
　　断抈说得并不为过，也许这还是个保守的数字，因为学生们好象都有个通病——爱面子或者说是虚荣。即使是从家里带来的饮料，也不如现钱现买的气派，偶尔在请上个身边的朋友，再赶上个天热酷暑，瓶子的积累量自不必说。
　　“晕，你们说得这都不可能！”丹洋回信息的速度很快。
　　“怎么了？”
　　“先不说苏欣他能不能拉得下这个脸儿来吧，就说这空瓶子的去向，你没看到都变成咱们班的班费了嘛！大孙早就组织人回收了~”
　　“这个我们也注意到了......”断抈笑着。
　　“。。。那苏欣听了你们出这主意以后什么反应啊？”
　　“他把我手里那瓶还没拧开盖的可乐给抢过去了...”
　　“哈哈，有他的！要是我我也抢！”
　　“......”
　　“然后呢？你们还给他出什么样的招儿？”丹洋的问题又随着“滴滴”声出现在了断抈的眼前。
　　“去大街上捡！”断抈乐着。
　　“...不跟没说一样嘛！”
　　“苏欣他非要找个什么‘体面’的挣钱方法，后来他就说他自己要写小说赚钱了！”
　　“写小说？”丹洋在这句话后面发来了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样子小女生都崇拜年轻的作家。
　　“恩。”
　　“那出了名可厉害了！现在这么多的少年作家都有车有房的。”
　　“问题的关键是哪那么容易出名啊！周左军原来有本杂志，那上面有些关于稿费和版税之类的介绍，苏欣一看，小说类的稿费每千字大约也就六十左右，也就打算放弃了。”
　　“多写点不就完了呗！”丹洋回复。
　　“是啊，我们也是这么跟他说的，积少成多嘛！”
　　“然后呢？你别老说话说半截行吗？听着很不爽耶！”
　　“这样说话对你有好处！”
　　“什么意思？”
　　“可以让你猜测我后面的话，锻炼你的逻辑思维能力，对你有帮助的很！”
　　“跟真的似的！”
　　“你又用我的口头禅了......”
　　“行啦行啦，快说吧，我都要睡觉了。”丹洋有些着急。
　　“然后啊？然后我们就让他写长篇的小说呗！二十万字的小说一出版，那不就赚大发了嘛！”
　　“就他那文学水平也得写得出来啊！看他平常写个作文都抓耳挠腮的。”
　　“嗨，其实凑凑也就出来了。”
　　“晕，你觉得怎么可能？”
　　“每个句子里多加个‘的、地、得’啊，多在里面出现些标点符号啊！使劲儿凑呗！”
　　“那你要写个一万字的文章总不能点出两万个标点符号来吧？就算每十个字里你就用上一个标点，那一万个字的小说里你不也才能点出一千个的标点嘛！”
　　“你怎么就这么轴呀！”断抈发送了信息。
　　“切，你才轴呢！我这说的是实际嘛！”
　　“你难道不会变通一下啊！比如吧，在本来该点一个‘！’的地方，你可以在文章些装得激动些，就象这样...”
　　断抈不抬手地按着键盘上的“！”，满满凑足了一整篇儿，才给丹洋发了过去。
　　“服了啊...”
　　断抈微笑着猜想丹洋在看到这一篇“！”后的感觉，“其实吧，这个写作还是个体裁的问题，选好了主题自然不会发愁字数的。”断抈突然假装起来了“专业”。
　　“嘿，看不出来哈！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那你仔细给我讲讲吧！”
　　“要是我写吧，如果真的就只为了追求字数的话，我准会写个在医院里发生的故事...”
　　断抈的话还没说完，丹洋就赞扬了起来：“有创意耶！一般的作家绝对没人会想到写医院里的事情！你继续说”
　　“恩，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的这部作品吧，描写上还主要以对话为主！”
　　“对话？医生同病人的吗？反应‘白衣天使’的高尚以及对病人那无微不至的关怀，行，有你的！”
　　“呵呵，不光医生同病人之间的，还有病人同病人的。”
　　“好，再描写描写什么‘医托儿’、‘虚假药品’一类的丑恶现象，都是些社会上的热点话题嘛！到时候准能大卖！”
　　断抈偷笑，看着丹洋发来的信息，他又敲起了键盘。
　　“你的主意吧，虽然出得不错，但真是很难写到好几十万字的内容！”
　　“晕，那你又有什么好主意？”
　　“我吧，要写的是所专科医院！”断抈仍旧卖着关子。
　　“专科医院？”丹洋摸不着头脑。
　　“对，主要经营治疗‘口吃’业务的医院！哈，我打算光询问病情这段就给他‘结巴’出一万字去！我我我...想想...写写写的...这...个个...题材...好好好...吗？”
　　“你这一什么孩子啊...真有你的！”丹洋笑了起来。
　　“呵呵，其实不写这类的医院也行，只要随便在自己的小说中塑造一个主角，让他是个口吃或者天生就有爱唠叨的毛病，然后让他每四百字的内容中出现一两回就行啦，前提是必须有对话哈！”
　　“哈哈，我在想一个问题啊，你说我去报社或者出版社投稿揭发你这样的事情去，你说他们会不会录用我的稿子呢？”
　　“靠！无毒不丈夫，最毒夫人心啊！”断抈把自己的“语言”发挥到了极至。
　　“...我投降了！看你在班里挺安静的样子，好家伙，在网上这一套一套的......”
　　“这叫真人不露相！”
　　“给你点阳光，你还就灿烂啊？”
　　“你给的不是贺卡和巧克力吗？”断抈装傻。
　　“吃啦？”丹洋试探地问。
　　“那贺卡怎么吃？怪难嚼的！”
　　“你就装傻吧！哼，我睡觉啦！”
　　断抈看了看表，已经过了晚上11点钟了，虽然不早了，但他知道丹洋这时肯定还不会去睡觉。
　　“呵呵，吃啦！”
　　“好吃吧？其实巧克力里有一种催化快乐的酶，有不开心的事情在吃过巧克力以后就会忘记啦！”
　　“典型的小姑娘思维！”断抈在心里这么想着，却又敲着“键盘”逗起了丹洋。
　　“呵呵，所以说快乐要大家一起分享嘛！我把你送的巧克力分给了李学范、周左军、苏欣、陈磊...我爸爸、我妈妈、我爷爷、我奶奶...”
　　断抈还没把他认识的所有人名打完，“有那么多块巧克力嘛...”，丹洋的信息就回了过来。
　　“呵，逗你玩儿呢！巧克力还在我书包里放着呢！”
　　“那就赶快吃吧！真的要睡了，好梦哦！”
　　“好梦？”
　　断抈还在琢磨着丹洋每次发来“好梦”这个词的含义，丹洋却早就已经下了线。
　　“好梦！”断抈把这个词同样给丹洋回复了过去，刷好牙，关掉了自己屋内的台灯。

　　No.82
　　考试前的最后几天到了，学校里的所有老师都在忙着为学生进行最后的期末复习，整个的教学楼里都弥漫着大战前的气息，用鼻子仔细嗅嗅或许还能发现油印卷子的藏身之处。
　　“我跟你们说啊，这就是‘王八的屁股——规定（龟腚）’！做这破题，你们就按我说的这招儿来吧！可千万别当‘贵人’啊！”
　　大孙站在讲台上，正慷慨激昂地为他的学生们讲着道化学题目。
　　这道题好象挺复杂，因为大孙耗费在这道题目上的时间已经超过半节课；这道题好象挺难记，因为大孙不听地重复引用着“贵人多忘事儿”这个俗语；
　　边讲着题，他的手还边不停地往黑板上“招呼”着，偶然发出“咚咚”的声音，仿佛那透亮儿的黑色玻璃就是自己学生的脑袋，而再敲上几下他们就能记住那些看似简单的解题要领似的。
　　“请各班同学注意一下，班主任老师迅速回到本班教室，班主任老师迅速回到本班教室...”这时候屋里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有空袭？”苏欣嘀咕了一句。
　　“‘空’你个奶奶！”讲台上的大孙瞪了一眼装着无辜的苏欣。
　　“今天方便，我这个班主任就在自己班的教室里！”大孙自语着，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这情景让人看起来不禁联想到了一个辛辛苦苦为国营企业工作了十余年的老职工在得知自己已经下岗时的模样。
　　断抈低头看了眼表，马上就要下课。
　　果不其然，铃声伴随着广播声音的第二次响起而立刻传遍了整个教学楼。
　　“请同学和各位老师注意，今天我们不上操，今天我们不上操。”
　　“请各班安静，请各班安静，学生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说话...”
　　“他奶奶的！”大孙“咣”的一声儿就把手里的化学书拍到了讲台桌上，“萧断抈，你上来一下。”
　　听到了大孙在叫自己，断抈吓了一跳，一直在愣神儿的他以为大孙要狠狠地批评自己一顿，而让自己走到他面前更是要“拳脚相加”。
　　“别跟个大姑娘似的啊，快点儿上来！”大孙的眉毛拧到了一块。
　　断抈不敢再磨蹭，迈大了步子。
　　“给！”大孙从粉笔盒里抽出了支粉笔。
　　“干吗呀？”断抈疑惑地看着大孙。
　　“照这张纸，把上面的东西都抄在黑板上！”大孙看样子有些不耐烦。
　　断抈没敢再多问，直接把纸接了过来，挺大的纸面上并没有多少个字。
　　“01.政治 02.数学 03.语文 04.英语......”
　　“把这个发了！”大孙又递给了座位靠近讲台的几个学生一叠空白的机读卡。
　　他的话音刚落，教室里的广播就又响了起来：“好啦，同学们准备好一支2B铅笔，准备好一支2B铅笔...”广播里重复着句子，惟恐那些大喇叭里的声音学生们听不到一样。
　　“我们今天利用上操的时间，来做一下今年教学工作的评定，请同学们按照班主任老师在黑板上抄写的科目号码，认真、客观地做出评价...”
　　“就是让你们给老师打分！”大孙插了一句，他那声音好象跟嘴闹了罢工，直接从鼻腔里发出来的一般，搞得断抈居然把他口中的“打分”都听成了“大粪”。
　　“按着黑板上的科目对着填图，在机读卡上：A很满意，B满意，C一般，D不满意！”大孙补充着。
　　“写名吗？”苏欣刚被骂完，声音听起来却没有丝毫胆怯。
　　“不写！”大孙跟“吼”没什么区别地回答了他。
　　“不写我就全填‘不满意’。”左军小声儿地对刚回到了座位上的断抈说了一句。
　　“别...”断抈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广播又响了起来。
　　“这次‘教学评定’采取不记名的形式，请同学们放心，拿到机读卡，请先在‘准考证号’的后5位里填写，1~6分别代表着初一至高三的六个年级，也就是说，如果你是初一，请在‘准考证号’的倒数第五位上填写‘01’，初二填‘02’,依次类推；然后在倒数第三、四位处填写‘班级号’，1班‘01’、2班‘02’......”
　　“呵呵，那要是这样的话，初一（10）班就成了‘110’了！”断抈在心里偷笑。
　　“最后的两位填写的是你在本班教室里所处的‘座位号’——”
　　“座位号？”教室里突然传起了许多学生的议论。
　　大孙说话了，“对墙数，‘1、2、3、4、5、6’组，对窗户书‘1、2、3、4、5、6、7’组！”
　　他的手比划着，虽然还是有些让人费解，但大部分人却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他妈的一个个全是C6H6N！”大孙看着那一小部分还在小声嘀咕的学生，骂了出来。
　　“‘C6H6N’什么意思？”断抈有些好奇，他小声儿地问了左军一句。
　　“化学符号，‘C6H6’不是‘苯’嘛，‘N’是‘氮’，连起来就是‘笨蛋’！”
　　“就这么和你们说吧，苏欣是23，而李学范坐得地方得填56！”站在讲台上的大孙尽显无奈，但举出的这个实例却让班里那少部分搞不清楚的学生明白了自己该填写的号码。
　　“这和把名字直接写在‘机读卡’上有什么区别啊！”班里突然又炸开了锅。
　　“嗨，你们就放心大胆的填吧！这些机读卡统计出来的结果都是直接送到‘教学处’的，那里的老师根本不会认识你们！到我们手里的，也只是份‘满意率’，三十晚上走路，都没影子的事儿啊！”
　　“放开填，放开填！拿出你们平常在背后骂那些王八羔子老师们的劲儿来！”大孙补充了一句，似乎他不是老师一样。
　　“有气势！够硬！”断抈、左军、李学范几个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对这位满嘴脏话的化学老师产生了很深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