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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三章.高中生活就这么开始了(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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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4
小虾集散成群,小河会聚成海,但小事儿最好别堆成大麻烦,一点一点被时间消磨着最好!
“我们的这门课程啊,主要是培养学生的自主动手能力,让你们生盐拌韭菜,挑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分析整理,最终出个研究结果;当老师的,在这门课程上,只是起到了一个引导的作用,然后你们就得生铁补锅,凭本事自己来了......”
滔滔不绝的开场白,拉开了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课程中,新添的一门——“研究性学习”的序幕。
断抈曾听其他学校上过这门课程的师哥师姐们介绍,这是门自由性很强的课程,据说学生们不仅可以自由地选择想要研究的课题,还可以到指定的教室去咨询相关的任课老师一些专业性较强的知识,“问趴下”他们成了当时许多学生脑海中很不切实际的一个想法,但实际上似乎并没有相传的那么邪呼。
因为光带课老师那段开场百中的这“不准”,那“不许”就得占满了讲话的近半内容,而且作为这些“不准”或“不许”的代价,最轻的也是“写检查”“扣学分”之类的惩罚;再看那些实际研究的题目,更是使学生们失去了大半的兴趣,因为这之中的研究课题多数是与生活挨不着边际或者专业性极强的内容,断抈清楚的记得,其中最离谱的一门居然是《航空航天事业内部原材料的解析与应用》。
上这门课程时,班级的顺序是被打乱了的,也就是说学生们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所在的教室,与一些外班的同学进行研究。当然,负责这门课程的老师也并不都是自己的班主任。
断抈算幸运,他选择了留在本班教室进行这门课程,免去了爬楼的困难;但他开始上课后他才发现,同样和他留在这个班里的同班同学只有五个人,而且带课的老师居然是“大孙”本人......
坐在教室后排的断抈无聊地趴在桌子上,他眯起眼睛,注视着班里的每一个人。
那些人也都无一例外地摆着相同的POSE,一副痴痴的样子,胳膊肘垫在了脸颊的下面,尝试着不科学的睡姿。
“哎,我说同学们啊,我知道你们上了一天的课都挺累的,可咱们也得完成‘当局’交给的任务啊!”讲台上原本还激昂澎湃的大孙,看到了下面一团死气沉沉的样子,脸面上终于有些绷不住,“我就说你们...老说什么颈椎、脖子不好的,全他妈瞎扯!根本不是什么遗传问题,都他妈一个个的趴在桌子上趴的!”
“老师您继续讲课吧!”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学生壮着胆子接了一句。
“这他妈叫我怎么讲啊!我他妈本来就不愿意带着破课!走他奶奶的形式!‘当局’下道命令就得给丫们擦屁股!你们都来自各个班,既不认识,又不能天天凑到一起,研他奶奶的球啊!”大孙爆发了。
断抈在心里暗笑,他猜想着别的班同学瞧到这样的情景会是怎么个反应。
不出所料,教室里超过半数人的脸都象张被揉皱的床单,随时都有被“拽直”的可能。
“砰!”一本书被重重地摔在了讲台桌上。
教室里鸦雀无声,只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扭曲。
其实在高级中等学校的教育体制中,本身就存在着很多算不上合理的科目。
先不谈这些科目的本身,就拿每周一到两节,甚至隔周才上一节的课时安排来讲,就存在着诸多的漏洞。
这些科目在学生们心里的地位本就没有几大主科重要,平时学习所能分配给这些课程的时间自然少之又少,加上课时间隔的周期长,期间又不会有老师和家长的督促,所以往往一个学期下来,学生根本就记不住什么这门课上所学过的东西。就算是仅记下来的那点,也还是与现实生活密切相关的。
记得断抈在X校上学时,上了三年的艺术欣赏课。说真的,中外名画他确实见过了不少,三年下来就算每节课里只欣赏一副画,那么现在的他也该有近百副的积累了吧?
可刚刚搜罗了一遍的断抈,仅仅想起了一副画作——《清明尚和图》。
而想起这副画的原因,还是因为在断抈的书柜里,就一直摆放着这副画的缩仿图。
而想起的关于这副画的内容,残存的记忆告诉断抈:《清明尚和图》不是在某年“清明节”时所画,而画这副画的人,也好象与“和尚”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至于这副画的布局、年代、作者,甚至是画的内容,似乎早在当年艺术课的下课铃声打响以后,就被自己抛到九霄云外了。
当然,世界上的事情总会有两面性,有喜欢的,自然会有讨厌的,得相对而言。学生在这类课上补充睡眠、海谈南北中;老师猛捞外快、减少课时负担,大都是利用这些课程来完成的。
带着情绪自然会很好的完成工作,大孙在发泄过后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但总归那段激情的“演说”算是结束了。
大孙硬邦着脸,四散地发着学校里早就准备好的学习资料,架势有点唬人。
断抈发闷地在刚发下来的学习资料上乱画着,想填充那几张油印纸上的空白。
“呵呵,你这画得是什么啊?”
断抈吓了一跳,象是带了什么违禁物品一样,赶紧抽出了位兜里几本书,盖在自己所乱画的“创作”之上。
他抬起头,看到“研究性学习”与自己恰巧分在一个班的丹洋,冲自己微笑着。
这应该是断抈在和丹洋认识后,第一次面对面的说话。
断抈有些不好意思地也跟着笑了笑,笑得有些僵硬,更有些傻气。
“把刚才发的资料里的最后一篇剪下来,填好以后还有收上去呢!”丹洋提醒着断抈,她依旧在微笑,而这微笑似乎是断抈那憨憨的傻笑所博得的。
“行啦,这节课后面的时间就由你们自己去了!随便干点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说话,有化学题不会的,找我也行。”大孙在这个时候都没忘记他的本行,他了结了带课的内容,又那么歪着脑袋坐在了他最熟悉的讲台前。
可能是刚刚大孙的爆发产生了效应,教室里即使在“自由安排”的时候也没有了平常的躁动。
“丹洋?”后排的座位上响起了一个男生的声音,声音里好象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颤抖,而这声音正是断抈的。
“怎么没反应?靠!”断抈在心里抱怨起来,他看到坐在自己前面两排的丹洋依旧低着头跟张微悄悄地嘀咕着什么,好象压根没听到他的呼唤似的,。
“我怎么好象听到有人叫我?”一会儿的功夫,丹洋抬起头来,似乎在寻找着刚才叫过她名字的人。
“后面!”张微拍了拍丹洋的肩膀,向后指了指尴尬中的断抈,并扭过头来冲断抈坏笑起来,她好象还没有忘记那天中午自己对断抈的“审问”。
这下不要紧,看到了张微这样的笑容,本就尴尬的断抈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那个...现在几点了?”
呵呵,这就是两个人认识后,断抈对丹洋说过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