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似的》包子飞飞

12、第三章.高中生活就这么开始了(8)

　　No.12
　　成长的过程有时候象个微黄的柿子，成熟的外表下，硬邦邦、冷丝丝，咬上它一口，或许还尽是青涩！
　　“下课了哦！这个吧...我简单说两句啊！有的这个同学吧，非要把自己的头发搞得好吓人、好恶心的样子啊，打扮得跟那类港台二类歌星似的，只靠那个外表来吸引别人的眼球啊！...”
　　有着独特的广东腔儿西北味儿口音的年级组长刚给断抈他们上完了物理课，就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絮絮叨叨地在讲台前对学生们进行起了发型、服饰等等的常规教育。
　　其实断抈他们的这个年级组长本身就留着个大盖头，一米九十多的个子却总驼着个背，红上衣黑裤子，仿佛他就只有这么一套能穿得出来的衣服似的。
　　断抈在心里暗笑着这位年级组长的打扮，在桌子底下却偷偷地把篮球抓在了手里，他的本意是准备一下课就奔篮球场冲过去。
　　“哎...坐在最后的那位同学...没错，别往别处看了，就是你！”年级组长看到了断抈放球的这个小动作，指着断抈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站起来。
　　“还有你斜前面的那位同学啊，一起站起来啊！”这位年级组长又指了指坐在断抈斜前面正在打盹的左军，断抈捅了他一下。
　　“这个啊...”年级组长可能是想叫出他们俩个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便随手去拿放在讲台上的座位表。
　　“我叫张左军，他叫萧断抈，甭翻表查名字了。”左军揉了揉眼睛，那延续着对待他不喜欢的老师时，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年级组长瞪着眼，想发怒，却似乎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借口，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活象是个最欠顿爆打的偷车贼。
　　断抈心有余悸地看着年级组长，因为他没少听别人谈起过这位年级组长怎么爱找学生茬儿一类的事情。
　　断抈站得很直，不经意间还把上衣的领子整了整，拉锁也拉到它该停留的位置，他想着，尽量不让这位老师在自己身上挑出任何的毛病。
　　“啊呦！您就是萧断抈啊！大名人啊！年级里早就传开了您的故事了，一直没机会见啊！”年级组长突然用半嘲讽的口气说道，然后话锋一转，“但是啊...咱们的这个年级里啊...这样的名气不要出的啊！要不就卷铺盖走人啊！这个啊...”
　　断抈低着脑袋，他想着自己上高中以来干过的这些事情，不置可否地听着训。
　　教室里的其他学生大都忙于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并没有人对年级组长的训斥有多么专注，这似乎让年级组长达不到目的。
　　“铃铃铃铃铃...”救命的下课铃声在这个时候敲响了起来。
　　以为没事了的断抈松了口气。
　　谁知“哎...”那个奇怪的广东腔西北味儿在铃声过后却又响了起来，就象是在大粪旁边轰也轰不走的苍蝇。
　　“你们看看啊，你们俩这个头发啊，”年级组长顿了顿，这一顿让很多学生都抬起了头。
　　“哎...你们自己说说看！”他看他自己的这一举动吸引了不少“观众”，突然变得兴奋了起来，仿佛搞传销的找到了“下家儿”。
　　“这个张左军，你看看这个萧断抈的头发恶心不恶心？”年级组长半微笑着他那张驴脸。
　　左军看了看表，没说话，继续瞪着年级组长。
　　“这个萧断抈啊，张左军的这个头发是不是比你的还恶心啊？”
　　断抈撇了眼左军，心说左军的发型再恶心也不如你的，但出于不想招惹是非这个目的，断抈把头抬起，又低了下去，勉强算做是种默认。
　　“哎...这就对了！同学们，这就是不合格的标准！”年级组长得意地笑了笑，黑黑的脸上，那双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逢，那样子更象是搞传销的在介绍自己的产品了。
　　“锅盖儿？蘑菇？”年级组长针对着左军和断抈的头发，利用他那点尚未开发的想象力夸张地比喻着。
　　什么“方便面、扫把苗儿、鸡毛掸子、墩布条...”不一会儿间，全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底下学生笑得像是在水缸里丢了块石子，一圈一圈往外荡漾。
　　“你没事儿吧？是个老师的样儿嘛？！”左军忍不住了。
　　“哎...同学们啊，你们见哪个老师同我一样，□□毛敢长到脑袋顶上了的。”
　　“哗啦哗啦哗啦...”，这声音是我这个讲故事的加上去的，可当时的情景下如果可以，我相信肯定会少不了这样的掌声，因为断抈的语气模仿得实在是象极了。

　　No.13
　　两天后...
　　“下面宣布一个处理决定，因高一（6）班萧断抈同学无视校规纪律，在课上公然顶撞老师，造成了...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广播在这个时候突然嘶嘶啦啦地受到了干扰，仿佛某种力量要阻止里面的声音继续发出一样，但经过调试，很快却又恢复了过来。
　　“经学校研究决定，为严肃学校纪律，给予高一（6）班萧断抈同学‘警告处分’一次，以观后项。”大喇叭的声音重新回荡在学校的各个角落。
　　“哎。”
　　“这也不全怪断抈啊！”
　　......
　　断抈几个兄弟的眼神里都透着难过与惋惜。
　　“都先出去吧！”断抈站起了身儿，他有些懊悔，轰走了同样受到批评的左军、大鹏等人。
　　嬉嬉闹闹的操场与安静的教室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在别人都去室外上活动课的时候，断抈双手抱头，堵住耳朵，冷清的一个人待留在了教室里。
　　断抈想争辩却又无从争辩，这是一向看似老实听话的断抈有生以来得到的第一个处分，同样，也是在这个新组建的年级里的第一个。
　　棒打出头鸟，其实断抈早就听毕业于XY校初中的陈磊和苏欣他们说过，这个年级组长说话损，很爱找茬......可年少气盛的断抈终究还是第一个以身示了法。
　　教室里断抈靠着的窗台上落满了暗黄色叶子，被风一吹都懒洋洋地晃动着，落在地上活象只只打着哈欠的□□。
　　断抈伸手拦住了片即将被飞吹落的树叶，他心里难过，叶子在手中成为了碎片。
　　这时候，“吱”的一声，教室门被从外推了开，一个女生蹑手蹑脚地遛了进来，怯生生地站到断抈的面前。
　　断抈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生，他只知道这女孩儿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却想不起人家叫什么名字。
　　“嗯...你带了上计算机用的...就是在脚上穿的...啊，不是...套在脚上的...”那女孩低着头，很怜悯地望着断抈，可吱吱唔唔了半天，却说出了句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话。
　　“噢，是鞋套吧？在你左边的那个桌洞里，自己拿吧！”还算断抈的理解能力够强。
　　断抈指了指那个自己所说的位洞，勉强笑了笑。
　　“谢谢！”那个女生的声音很甜，她从断抈的位子里面拿出了鞋套，慌慌张张地跑出了门去。
　　断抈没太在意，但却也站了起来，也推开教室门，径直朝着年级办公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