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葬初秋时》蛊月歌箜

5、chapter four

　　唐时追着女孩的背影进入了一条古朴的小道。“刚来学校就瞎跑，小心迷路！”唐时有点气急败坏，觉得一向冷淡优雅的自己刚才真的很失态，可心里却又渴望着这样的追逐。“我是在————和她一起奔跑！”他傻傻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白的糯米牙和可爱的小酒窝。女孩转过头，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迫使她停下来。“担心什么，这里我来过了，不会走丢的。倒是你快跟上呀！”她笑着，微卷的长发随着她急转的脚步，在空中舞出美妙的弧度，倾国倾城。唐时紧走几步，挽起她的手与她并肩同行。有树叶轻盈地落下，沐着泻下的阳光俏皮地粘在女孩微卷的长发上。“等一下。”唐时扳过她的秀肩，缓缓抬起手抚住了女孩的头。浓黑的长睫毛微微颤动，女孩悄悄地红了脸，用力揪着丝滑的衣角，感到男生均匀的呼吸一阵阵地喷在头顶。“好了。”唐时展开他的手，一片黄了叶边儿的树叶正乖乖地蚕卧着。“真是麻烦啊。”女孩赌气般别过脸，快速走到一棵繁茂的古树前。“真是壮观啊！起码已经一百年了吧。”唐时微微赞叹，随即拉女孩往外走。“别胡闹啦。这根本走不出去的。”
　　“ 谁说走不出去的？”女孩蓦地转过头，露出神秘的轻笑。她转到古树右侧，开始扒拉其中最细的一根枝条，一圈圈绕在树中央一根凸起的树枝上。当藤条绕了约莫三四圈时，古树的枝桠渐渐拉下来，撑出一张诡异的笑脸。“嗒嗒嗒。”不知从哪儿传出奇怪的响声，唐时惊异地看着粗壮的树干中心显出一个两米高的洞，教学楼房清晰地映进他的眼帘。“怎么会这样？”唐时眼中流露出神奇的光芒。“我也不知道。只是做过一模一样的梦。上次来这里考试的时候发现的。”她抬头笑着看他的脸，心中却有句话没说出口。“那个梦里，有你。”
　　唐时挽着她的手，走进那个树洞，感到一种宿命的味道。快要出去时，女孩停滞了一下，随后欣然跟他出来了。“真是找到一个藏起来的好地方啊！”唐时捏捏她的鼻子，再看那棵树时，却发现它已变成一棵寻常的梧桐。
　　一阵风拂过，唐时的神思恢复清明。过往的事再去怀念反而扰得心头更加烦杂。也许那时候的他太过天真，以为相爱一天就敌过永远。这个树洞确是再也没有来过。他忽然忆起那时女孩瞬间的停顿，手忙脚乱地打开了那个树洞，窜了进去。在记忆中的位置摸索，他察觉一个凹进去的小洞，用手指摸出一个精致的纸折星星。他颤抖着捡起这个星星，仿佛又回到多年前的午后，她教他折星星的午后。
　　那时候她坐在他前面。因为阶梯教室朝南，大玻璃窗里透进来的阳光正好映在前三排。挽秋和唐时都是高个子的学生，可那时候班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按照成绩来排座位。挽秋总是第一名。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是学习刻苦，性子恬静的乖乖女，即便是她不爱说话也被看做是温柔乖巧的表现。老师特地让她做第二排的正中央，难得的得到了全班同学的赞同。
　　唐时也不爱说话。如果说挽秋是安静，那么在同学们的眼中唐时就是冰冷了。从来没见他认真地学习，考试却永远保持在班级的第五名，即挽秋的后桌。那时候第一排通常不坐学生，而一排仅坐三个学生。他们班也就只有30个人，在班里的名次必定是在年级段里的名次了。唐时和挽秋没说过多少话，所有的接触仅限于收发作业和老师命令的传达，即使是作业上的讨论也从未有过——他们不需要。某一天的午后，全是自修课，老师从不发作业。唐时看阳光轻轻瀑在挽秋的侧脸上，于白皙的皮肤上晕开闪亮的光圈。他微微侧身，女孩翻飞的手指令他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