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从新撰组到尸魂界》颜十欢

67、尾声，如若初见

　　时间已经是蓝染被判刑的两年以后。
　　尸魂界冬季的阳光一如既往的温暖，透过朽木家院子里层层叠叠的樱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露琪亚尽管已经升任十三番队副队长，仍然喜欢驻扎在现世。
　　这一次据说是学校放了寒假，露琪亚便和一护返回尸魂界。一护从未在尸魂界参加过新年宴会，露琪亚女王气场全开，硬是逼着一护留了下来。
　　“啊啊露琪亚你在干什么！这是英语作业不能乱画恰比！”
　　“可是这个我完全看不懂啊……话说我是死神，为什么要跟着你们这些人类学英语啊！”
　　两人的争吵声透过纸门传进和室，白哉面前的文件上已经晕开一大团墨迹。将第四张废掉的文件纸扔进垃圾桶，白哉放下了毛笔。
　　心绪有些烦躁。
　　他知道这不是因为露琪亚和一护，而是因为新年的临近牵动了他心底的一根痛觉神经。
　　已经两年了，总司仍然处于封闭五感的状态。唯一的改变就是由于灵力的大量消耗，总司已经无法再撑起结界拒绝其他人的碰触，卯之花队长得以喂他吃一些流食。
　　“也许冲田队长要等击败自己体内的虚才会醒来吧。”卯之花队长眼里带着淡淡的哀伤，“朽木队长，也请不要太着急。”
　　白哉将总司半抱起来坐在四番队一处僻静的长廊下，总司很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如同一个半透明的影子，几乎没有任何重量。两年的时间让他消瘦了不少，显出尖细的下巴，单薄的身体。
　　“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白哉撩开总司额前过长的刘海，低声自语，“惩罚我没能信守承诺？
　　明明下定了决心要保护重要的人，却还是将你一人放在虚圈，在那无数个永夜的日子里，你可在怨恨我，总司。
　　风拂过两人的衣襟，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花，新的一年又要到了。
　　总司明明在他的怀里，为什么不带一丝真实的感觉呢？新年已经到了，不要再睡了，总司。

　　白哉踏着满地的积雪从四番队返回朽木家。他曾经希望将总司接到朽木家来，但卯之花队长回绝了。
　　“对不起，朽木队长，现在还不行。”卯之花队长歉意地说，“他现在太过于虚弱，我们必须让他调养一段时间。等到新年，也许就可以接去朽木家了。”
　　露琪亚和恋次等人也去四番队探望了总司。110年前被逐出尸魂界、在蓝染一战中仅存的队长副队长们也来到了四番队，浦原喜助更是一脸遗憾的样子。
　　“冲田君会醒来的。”
　　所有人都这么对白哉说。
　　“哎呀队长，不要这么严肃的样子。”乱菊揉着冬狮郎的头发，“呐，冲田队长是个温柔的人，他不会抛弃我们的。”
　　站在窗前的小男孩转开祖母绿色的眸子，低声自语：“啊……是啊，冲田前辈。”
　　总司，这么多的人，都在等待你的归来。
　　你看到了吗？

　　新年那一天早晨，白哉去四番队将总司接了回来。卯之花队长半开玩笑地说，既然是新年，那么还是给总司换和服比较好。浴衣颜色惨白，有点吓人。
　　白哉很认真地做了。
　　一群人聚在朽木家开酒会，京乐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一定要弹三弦给众人听。虽说这里的人基本都去过原田屋，但京乐队长弹三弦肯定是别有趣味的。
　　“啊呀……其实十四郎也会弹三弦的。”京乐懒洋洋地说，“一般家风比较和式的，三弦都是没有问题的。”
　　众人集体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一脸冰霜的白哉。要论家风和式，谁也比不上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了。但是要看白哉弹这个……想象一下都是一种恐怖。
　　京乐弹的曲子带着一种淡淡的哀伤，没有唱词，却仿佛有人在飘渺地歌唱，音调婉转之间低低地啜泣。
　　一曲终了，鸦雀无声。
　　“这么喜庆的日子却弹这么哀伤的曲子。”夜一率先打破沉默，横了京乐一眼之后又看了看沉默的白哉，“罚酒！”

　　白哉本不愿意去逛庙会的，可是露琪亚竟然抵住了冰山散发的寒气，硬是把他“请”了出去，到流魂街上一起参加庙会。
　　“啊，金鱼金鱼！”
　　露琪亚扯着一护和恋次奔上前去捞金鱼，冬狮郎一脸“不要说我认识你”的模样。反正朽木家钱多的是，大哥就是个移动钱包。（喂！）
　　白哉没有反对，只不过是付钱而已。但是这样的场景，却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一年的新年，总司坐在窗前盯着鱼缸里死去的黑花金鱼。
　　【“再买一条，也不是海燕送的那一条了。”】
　　丝丝缕缕的阵痛纠缠着袭上心头，白哉微微蹙起眉，眼前热闹的人群仿佛变成了黑白胶片，放映记忆深处的那个微笑，那次惊慌，那些无措……
　　总司……总司……
　　你在哪里？

　　新年过后，春天很快就到了。
　　这一天白哉照例早起，来到总司的房间喂他吃一些流食，然后将他半抱起来，活动双手和双腿。如果不做些运动，恐怕两年躺下来，总司醒来就很难正常活动了。
　　今天是年后的工作总结和年度财务预算及月度财务预算报告，工作很多，很有可能加班。
　　低声对总司解释了今晚可能回来得晚些，白哉站起身，拿起斩魄刀出了门。竹内管家目送他离开，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露琪亚和恋次去现世看一护去了，白哉没了副队长，看各种报告看得头痛。他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应该削减恋次的假期。但是当他看到冬狮郎一脸怒气四处寻找乱菊的时候，决定打消这个念头。
　　毕竟他的副队长还是很尽职的。总司的后辈……吗……
　　下班的时候已经接近八点钟。月光清清冷冷地洒下来，白哉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
　　如此不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从前下班都是两人一起，或者他在家里等他。
　　尽管已经两年，他却无法从他的生活中剥离。
　　呼出一口气，白哉伸手推开了朽木家大宅的门。下一秒，他僵在了原地。
　　院子里飞舞着漫天的白山樱，本是看惯了的场景，却因樱雨中的一抹月白而骤然明亮起来。
　　纤细的少年站在树下，眼中溢满温柔的紫色，向白哉微微笑着。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年初见的时刻，总司向白哉慢慢走来，向他伸出一只手，笑得眉眼弯弯，紫眸流光溢彩。
　　“呐。”总司笑道，歪了歪头，“不欢迎一下吗？”
　　白哉一把抱住了他，紧紧地与他相拥。
　　“……总司……”
　　在久远的分别之后，仍然如若初见。
　　【“我是冲田总司，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我是朽木白哉。”】
　　这么多年，其实不曾有过分别，只有爱与被爱的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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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下“END”的时候，我长出了一口气。
终于在高三第一次模拟考试之前收尾，不得不说这是件令人庆幸的事情，虽然中间出了点小小的变故，但“冻结五感”最终还是用在了总司身上。这个绝招并非是用来封印蓝染，而是总司用来自我封印的，这是一开始的设定。
在这篇故事里，仍然坚持了一贯的原则：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单纯的爱情，也没有绝对单纯的人。
蓝染惣右介背叛，一定有他的原因。他不是傻子，到虚圈白手起家，去打一场一开始看起来实力悬殊的仗，也许是因为野心，但这个男人的信中一定有曾经的过往，有曾经留恋的东西，因此有一篇番外应该是为他准备的。
总司也很复杂，单纯善良的同时又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他一直无法忘记土方，在爱着白哉的同时又把心底柔软的一个角落留给土方岁三，以至于他一遇到危险就会去不自觉地依靠。
白哉更是如此。默许革掉总司的职位，出自对爱人强烈的占有欲。后来没有立即去救总司，仍是在感情与责任之间挣扎。
单纯的感情并不现实。
以后的番外将会不定期进行更新，正文到此完结了，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
期待我们的重逢。
燕若兮
2011.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