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从新撰组到尸魂界》颜十欢

64、心在何方，来自现世的客人

　　这里是虚圈，这里是虚夜宫，这里是蓝染建造的世界。
　　建筑物和虚圈一样是苍凉的白色，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长长的走廊和长长的台阶回响着空荡荡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叩击着心底的最深处。
　　乌尔奇奥拉什么也不说，总司也沉默着，脸上不再带着在尸魂界时那般明媚的笑容。两把刀都束在腰间，只是在这里如果需要拔刀的话，他第一个拔出来的一定是加贺清光，一击便置人于死地，没有始解和卍解的刀，只要出鞘便是完全解放的状态。
　　可是即使这样，他也没能杀掉蓝染。
　　一步一步踏上那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台阶，乌尔奇奥拉打开了大门。一股寒气迎面扑来，不，这是和乌尔奇奥拉一样感觉的灵压，不是虚也不是死神，弥漫着整个空间。
　　这是崩玉的力量么？
　　总司记起蓝染曾经说过，崩玉是可以打破死神和虚之间的界限的。蓝染还说，要把自己也做成最完美的作品，那么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样子么？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森寒的光芒，随即归于平静。他抬起头，发现这里不只有蓝染一个人在。市丸银悠闲地靠着一根柱子站立在一侧，两侧站立的都是面具不完全的虚。右手第二个位置是空着的，想必应该是乌尔奇奥拉的位置。
　　“这就是我们的新成员吗，蓝染大人。”右侧第四位的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着总司，“啧啧，真是……蓝染大人偏好这么弱的人吗？”
　　蓝染一手支撑着脸颊，一手放在膝盖上，微笑着没有说话。只见一道极细的银光骤然一闪，嚓的一声已经将那个男子的衣服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随后凝固成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刀。
　　“我没有那个荣幸成为你们的成员。”长长的刘海遮住了总司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声音却带着彻骨的寒意。加贺清光擦着那个男子的右肩插入石柱之中，那个男子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一下。
　　这只是警告而已，他明白。他连总司拔刀的动作都没有看清，怎么可能躲得开。如果不是总司手下留情，恐怕他现在就已经被净化归天了。
　　“真是垃圾。”站在左侧第三位的男子勾起唇角，“身为第八刃，却连这样普通的攻击都躲不过吗？”
　　总司还刀入鞘，冷冷地瞥了那个人一眼。他的伤口隐隐作痛，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攻击，却撕扯得全身都疼。如果没有受伤……他的眼眸一冷，怎么可能容许你活下来？
　　市丸银眯了下眼睛，淡笑：“总司的脾气似乎变得不好了呢。萨尔阿波罗，诺伊特拉，惹恼了他可是很危险的哦，是吧，蓝染队长？那个伤势对你来说虽然不重，但是居然能够伤到你，想必蓝染队长也很苦恼呢。”
　　整个宫殿的空气一冷，气氛仿佛在瞬间凝固了起来。十刃将目光投向总司，目光里包含着不明的意味。
　　伤害到蓝染大人……吗……
　　看来，这次来了个了不得的家伙呢。
　　“银。”蓝染的声音从上面远远地传了过来，“你担心得太多了。”
　　可以看得出来，总司由于受伤战斗力大打折扣。不过刚刚那一剑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充满了戾气和杀意，即使受伤，也仍然让人心惊啊。
　　“总司。”蓝染抬起狭长的凤眸，淡淡地笑，“这里的虚，我们称之为‘破面’。你也感受到了吧，他们的力量。”
　　总司没有说话，仍然低垂着眼帘，只是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崩玉的功劳，还是试验品的功劳？”
　　“二者兼有之吧。”蓝染仿佛没有感受到总司说到“试验品”那三个字时散发出的刻骨的恨意，仍然慢慢地说道，“现在虽然并不明显，但是很快你就会体验到的。总司，在这里，也许你还能见到你的老朋友。”
　　总司的身体震了一下，慢慢抬起头看向左手边的最后一个人，眼瞳骤然一缩。这是……
　　熟悉的黑发，熟悉面容，陌生的灵压……不，有一点熟悉……
　　“海燕……”总司喃喃地、下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随后骤然一惊，抬眼盯着蓝染，“你想用冒牌货骗人吗？”
　　“哎呀，这样说可不对呢。”那个酷似海燕的男子带起一抹令总司熟悉的笑容，“我只不过是吃掉了他而已。我现在是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天才冲田总司。”
　　“你这个混蛋……”总司咬紧了牙关，身体骤然一闪，宛若闪电般向亚罗尼洛窜去！刷的一声，加贺清光带起一道裂电似的光芒，惊虹般向他的头部射去！
　　嚓的一声轻响，亚罗尼洛偏头躲过了这气力不足的一招，加贺清光将他的头发削下来一缕。他两步闪到了石柱的旁边，看着总司握住剑柄，剑身插入了石柱之中却并不拔出，身体微微颤抖，腹部逐渐晕开一团暗红色的血迹，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真是太险了。如果总司之前没有对萨尔阿波罗拔过刀，那么现在被钉在石柱上的就是他了吧。这家伙……不愧是被称为天才的剑客……
　　总司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痛成了一团。他慢慢拔出加贺清光，冷厉的目光扫向亚罗尼洛：“如果下次让我看到你用这张脸，我就用你的血祭刀！”
　　“啊啦，总司，你这样会让我们很困扰的。”市丸银拖长了尾音，脸上仍然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蓝染队长已经让乌尔奇奥拉照顾你，你可不能再乱动了哦。至少，不能让你现世的朋友担心啊。”
　　“什么意思？”
　　“呵呵，现世的那群家伙，真是有趣得很呢。”市丸银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也许乌尔奇奥拉会有意外的收获吧。”

　　随着乌尔奇奥拉回到房间，总司默默地坐在床上任由他递给自己绷带和止血药，却并不接，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乌尔奇奥拉•西法……”总司低低地说道，“虚……有心吗？”
　　乌尔奇奥拉虽然从他还是十番队队长的时候就与他是敌人，但是却从来没有对他下过任何杀手，甚至连话都不多说一句，表情也是一张万年不变的棺材脸。这样的情形让他莫名想起白哉，同样没有什么表情，同样不怎么说话。当然，如果不是蓝染的命令，乌尔奇奥拉也不会站在这里，只是……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总司摇了摇头，接过绷带和药物，似乎只是自言自语：“虚没有心，那么你为什么是一张哭泣的脸呢？”
　　他想起了海燕那张熟悉的脸，心里抽痛了一下。乌尔奇奥拉还是没有回答，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为什么是这样一张脸……他并不清楚。
　　也没有必要清楚吧。用崩玉从瓦史托德进化成为破面，跟随蓝染大人，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心，只是一个累赘。
　　无聊的想法。
　　他看着总司一个人包扎着伤口，这样想。
　　对于我来说，无聊的想法，和无聊的东西。
　　他转身走了出去。

　　总司并不知道市丸银所说的“意外的收获”是什么。他在虚夜宫里有一个单独的房间，也没有受到任何打扰。原本低等破面是很瞧不起人类和死神的，但是他却呆得很安稳。
　　乌尔奇奥拉仍然是那一副棺材脸，他来总司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数是奉命而来。总司和他说话和自言自语没有差别，一个在那里对着虚夜宫外面的白沙说话，一个坐在屋子里半闭着眼睛不回答。
　　总司并不反感乌尔奇奥拉。第一刃据说懒散得到了一种境界，蓝染要求召开的会议也不见他来；第二刃则是目中无人到了极点，经常认为自己是虚圈的王，对于这种脑子坏掉了的家伙总司也懒得理他；第三刃是很少见的女性，尽管如此总司对于这个对蓝染忠心耿耿的女人也没有半点好感；第五刃和第二刃一样，经常搞什么自己是十刃中最厉害的人，动不动就要拔刀；第六刃让总司想起了更木，一样的战斗狂，不过和第五刃最大的区别就是他还保有理智，总司和他接触并不多；第七刃对蓝染也达到了狂热的程度；第八刃就是第一次见面时差点被总司杀掉的那个完全没有人性的变态研究狂；第九刃就是冒充海燕的家伙；第十刃倒是经常见到，因为总是和乌尔奇奥拉一同出现，不过总司也极少和他接触。
　　现在看起来，如果乌尔奇奥拉不是奉命照顾自己，恐怕虚圈就算再呆上三个月，总司也不会和其他人有什么过多的接触。他不是他们中的一员，被蓝染当成作品的感觉，并不令人舒服。
　　乌尔奇奥拉消失了几天，总司也没有特别在意。直到房间门再度被打开，他侧过头去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乌尔奇奥拉”，这才发现一开始被他忽略的“意外的收获”。
　　站在门口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乌尔奇奥拉，一个是……
　　井上织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