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从新撰组到尸魂界》颜十欢

31、魇，最后的呼唤

　　尸魂界最近几天的天气有些转凉，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总司一个人坐在副队长执务室里，顺手拿过桌边乱菊冲泡的茶水，刚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喷了出来。
　　“咳咳……松本！”
　　总司揉着太阳穴，觉得自从乱菊和自己说过银的事情之后，头越发疼得厉害起来。乱菊笑眯眯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什么事，副队长？”
　　“你在茶里放了什么……”总司有点无力，“怎么一股酒味？”
　　“哎呀，对不起呢，冲田副队长。”乱菊无辜地说道，“我可能是把酒当成热水了。”
　　“……”总司摇了摇头，“算了，以后的茶水还是我自己来泡好了。唔，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是刚才五番队一个叫东仙要的队员送过来的。”乱菊将文件递上前去，“大致是说中央四十六室关于私斗提出的最新法令，要求各队队长审批，队长不在的由副队长代劳。”
　　“私斗啊……不会是更木那个家伙惹的祸吧。”总司叹了口气，接过来扫了一眼，“哎哎，还真是严格呢，私斗的话……革职，唔？还罚薪水？情节严重者判刑……”
　　“我觉得副队长危险了呢！”乱菊双手撑在桌子上，去揉总司的脸颊，“更木队长真是下得去手啊，对我们这么可爱的副队长……”
　　“松本！”总司的头被乱菊捂在了胸前，红着脸挣扎起来，“放手啊！”
　　终于，乱菊在总司被闷死（或者是羞死）之前松开了手，总司飞快地在那项法令之下签好自己的名字，然后把桌子上批完的一大摞文件都塞给了乱菊。
　　“一番队，二番队，三番队，五番队，还有七番队，这些。”总司在一叠文件上做了个标记，“还有这个法令，送回五番队，让惣右介头疼去。”
　　“副队长……”
　　“送完了的话，你就可以下班了。”
　　“哎哎，真的吗？”乱菊两眼放光，“那我走了~”
　　说完只见一阵风刮过，乱菊没了踪影。总司活动了一下有些麻软的手，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
　　“好像是要下雨了呢。”

　　下班以后，瓢泼大雨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击打在窗子上劈啪作响。总司托着腮注视着窗外，想起在新撰组的时候一下雨土方先生就会赖床，无论怎么叫都不起来。
　　明明说好了每天下班都会去看土方先生的，怎么能食言呢……不过刚才走的队员把放在十番队的雨具都给拿走了，总司如果冒雨去流魂街，第二天肯定会发烧。
　　地狱蝶的传令是用于番队之间的，总司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用地狱蝶去给土方岁三传信。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总司还是施放了一个八十一号的缚道“断空”举在头顶，用以充当临时的雨伞。然后一脚踩进了雨水里，噼里啪啦地向流魂街跑去。

　　大雨倾盆而下的时候，土方岁三正在屋子里看一本总司拿来的书。事实证明，他死亡了之后灵魂可以到尸魂界来，俳句集却是不能跟过来的。
　　望了望窗外的瓢泼大雨，土方心想大概今天总司不能来了。他站起身想要把门关上，却看到雨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死神装扮的人，从身形上来看很像总司。
　　土方皱了皱眉，他知道总司身体不好，如果淋雨肯定会生病。这个时候居然连个雨伞都不拿就跑了出来，这个孩子总是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
　　“总司！”土方走到房门口，“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进来。”
　　那个人走近了几步，然后缓缓从腰间拔出了刀。土方这时才觉得不对劲，因为总司是永远不会拔刀对着他的。
　　“哭泣吧，魇。”
　　低低的声音如同不祥的咒语，透过低空传了过来，即使在大雨中也听得清清楚楚。土方抽出自己的刀，做好了防御准备。只要那个人进攻，就不可能打得过土方，而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土方也不想伤害死神，以免给总司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那个人并没有靠近，只是略略抬高了握刀的手。土方看到一道极细的光芒从那个人的方向射出，然后消失在了自己的身体里。于此同时，那个人的灵压忽然暴涨，土方的胸前突然鲜血四溅！
　　怎么……？！
　　土方睁大了眼睛，感到自己的手腕、脚腕，包括嘴里都迸溅出血来。呛啷一声刀光坠地，土方无力再站起，靠着门滑坐下去。
　　他根本，都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刀的。不，不对，也许对方根本就没有出刀！
　　耳边一阵凉意，土方看到那个人一步步走过来，冷冽的刀光对准了自己的脖颈。他很想说你根本就不必费力气再斩一刀，因为双手手腕和双脚脚腕的大量失血已经足以让土方死亡。
　　“土方岁三。”那个人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开口，“如果我杀了你，他就一定能够看到我了。”
　　土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很想问，“他”是谁？为什么你杀了我，他就一定能看到你？
　　放在脖子上的刀刃在加大力度，只是那人的手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土方抬起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个少年，他有一双点漆般的眼眸，此刻正倒映着自己满身是血跌坐在地的模样。
　　这个少年，没有杀过人。
　　和当时第一次杀人的总司，一点都不像……
　　总司……
　　意识模糊了，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
　　“破道之四，白雷！”
　　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怒，强烈的雷光如同闪电般撕破了雨幕，向着那人飙射而来。总司一边跑一边抽出斩魄刀，一双紫琉璃般的眼眸里带着惊颤的怒意！
　　伤害土方岁三的人，杀无赦！
　　那个人突然撤了抵在土方颈边的刀，转身瞬步逃跑了。总司没有追赶，而是还刀入鞘，急忙蹲下来扶起了土方，手里笼罩着治疗鬼道，附着在了伤口上。
　　“土方先生，一定要撑住……”
　　总司的声音在土方的耳朵里听起来有些模糊，也有些遥远。总司颤抖着想要抱起土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挪动土方的身体。
　　“不……土方先生……”
　　伤势实在太重，手腕和脚腕几乎被硬生生切断，胸口处的伤口更是洞穿了土方的身体。总司慌乱地双手笼着治疗鬼道，用尽全力治疗土方的伤口。
　　“总司……”土方艰难地抬起手，擦去总司脸颊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把你引向杀戮之路，是我让你握刀，是我带给你沉重的罪孽，是我过早地剥夺了你单纯的善良，是我让你走在路上也会被人唾骂……
　　“土方……土方先生……”总司用力抱住土方满是鲜血的身体，治疗鬼道闪烁着绿莹莹的光，“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如果我不选择这条路，不成为壬生狼，也不可能认识大家，更不可能跟随土方先生……不要说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土方先生……是我……”
　　作为土方岁三的剑，我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土方摇了摇头，伸手抚上总司的脸颊，目光闪烁了几下，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冰冷的手垂落下来，总司惊骇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扶起土方岁三垂下的头。
　　“不……土方先生……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总司的泪水顺着脸颊和着雨水滑落下来，“不要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为什么一下雨你就赖床呢？快起来啊，再不起来就要长蘑菇了……”
　　总司哽咽着，哭泣着，死死地抱着土方冰冷的身体。手中的治疗鬼道仍然没有散去森绿色的光，微弱地跳动着。流了满地的鲜血已经被雨水冲散，远望犹如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满溢着悲痛和绝望。
　　这个伤口上的灵压是……他吗？
　　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土方岁三。既然对土方岁三出剑，就做好死亡的觉悟吧！
　　哪怕，是你也不可以！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