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遗忘，百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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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百年——角都，飞段
在写下题目时，我是没有任何犹豫的。
之后就连自己也有了小小的惊讶。诚然，在“晓”所分配的所有组合中，无论是哪两位成员之间都有着道不清言不明的羁绊，不只是角都和飞段能给我带来微妙的的感觉。但是，几乎是一种直觉，我鬼使神差地落了笔。我把他们写在一篇祭文里绝没有轻视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意思，相反，角都和飞段可以说是“晓”里面除了鼬之外我最喜欢的人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即使两人一定都有着对方无法介入的过往，但如果没有彼此，他们自身就将不再完整。
绝对不是自做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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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之下，飞段是个单纯的小孩，我想我喜欢他的正是那种从不做作、想到什么就敢说什么的直爽。喜欢不怕死地说很多废话——当然他好像根本就死不了……敢跟老大闹别扭，敢主动招惹角都……虽然不能说这家伙很讨人喜欢，他的行径全不是什么好事，但就是叫人讨厌不起来。飞段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逮到谁都要撒娇一下，至于他撒娇的对象能否受得了他的撒娇方式，那就不是他所考虑的内容了。
至少可以证明飞段的身上是没有杀气的。那些白色的小鸟可以轻易地在他的面前觅食，完全的不怕他。
动物的直觉向来最是敏锐。
所以，鹿丸指控他“杀人不眨眼”的时候，他的眼中更多的是气愤与错愕。他那个可怜的脑袋一下被刺激到短路，一片空白。
于是很想为他争辩。
他并不是没有反驳的理由，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说。
面对一个从最开始就误会你的人，你要怎么解释给他才好？
飞段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信奉他的邪神大人，有点热衷地做着自己都嫌麻烦的仪式，只是无聊的时候闹一闹，撒撒娇。他没有一点心机，完全不适合尔虞我诈的脑力战场。从他的角度，他活着，依然信着他的信仰，找些乐趣的任务，他就开心而满足了。
他的快乐简单得让人羡慕。
他不像斑，舔饮家族的血仇；不像佩恩，可以说出那么多蛊惑的话；不像蝎拥有令人心碎的童年；不像鼬，苦苦在天堂与地狱间挣扎；不像角都，看过太多太多人生的悲凉。他纯粹，他轻松，他无须扮演什么别人给他安排好的角色，他是真正在为自己活。
谈到飞段，经常会说些，飞段啊身材蛮性感，武器很有型，晓袍都能穿成那样真是不容易之类。然后就会回忆起他的战斗，十足的玩耍，不喜欢角都插手，真正应付不来了又习惯性地向角都求救，被救了之后反过来再抱怨角都多事……真是十足的不讲理，比小孩还像小孩。不过哭笑不得之后，还总是忍不住想宠一宠他。
他直接，心情好时，一边欺负敌人玩一边称赞敌人的武器；被海扁而生气时，也会毫不顾忌的冲上去。他对角都是信任而依赖的，只要角都在身边，就天不怕地也不怕了，真是可爱。
他鼓着脸向角都抱怨时，大概角都也觉得他很可爱吧？
被调侃又反应慢半拍气急败坏时，被角都瞪觉得不甘心又反瞪回去时，毫无自知的说了很欠扁的话时……一个个画面定格时，可以清晰看到他的阳光与温度。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定很轻松很舒服，无需掩示，无需伪装。
其实最后飞段也没有死，永远不会死，只是被埋在暗无天日的土中，等待着，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后，有谁或者有什么可以发现他。
他那时的表情是害怕，我想他也许是害怕寂寞吧，怕彻底的被所有的人遗忘，怕没有人跟他聊天了他会闷死，怕百年或者千年后还是没有人发现他。
他叫器，因为他害怕。
想要抱着他，告诉他他不会消失的，总会有人记得他。想听他唠叨，想看他纯真的笑。
可是能抱住的，只有残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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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角都，一看就是个难缠的狠角色。估计不会有几个人觉得他很帅吧……和朋友争辩的时候，我也只能郁闷地反驳：人家蒙着脸你怎么知道他帅不帅……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角都面罩下面的脸……确实不是人能看的……
可怜的角都，形象被毁得可以。
喜欢角都，一是因为他虐过卡卡西，我对虐过卡卡西的人都有特殊好感；二是因为眼睛。大概因为他全身上下能看到的部位就只有眼睛而已。那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也许我就是喜欢平静的眼睛。与鼬的了然一切的写轮眼不尽相同，角都的眼睛究竟看过了多少场风雨，多少场战争，多少场生离死别，多少场悲欢离合，恐怕他自己都已经算不出了，也不想算。所以到最后，生与死都已经麻木，善与恶都已经没有区别，冷与暖不过是一时浮烟，改造过的身体可以不在乎了一切。只是，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在乎了么？
有点意外的，角都爱钱。也许百年之间，只有冰冷坚硬而又不会腐烂消失的钱币给了他疲惫的身心最后的慰藉。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还是仇恨，都随着时间的远去而淡去；无论是相依的亲人、私密的朋友、最眷恋的爱人、还是恨极的仇人，也都会被时间腐蚀成一堆白骨、几撮黄土。而只有钱，百年后依然不变，没有温暖的感觉，却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所以角都宁可要钱，而不要那些骨头或土块。
角都是务实的人呐，记人都不记名字只记“身价”。
我无法想象角都百年的人生究竟如何度过，也根本无法想象像他这样的一个人，关于他过去的信息少得可怜。只是，角都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我总觉得其实他是最无辜的一个。
他对后辈基本还算蛮疼爱的……嗯，怎么觉得怪怪的？不管怎么说，虽然他自己都说他是容易动杀念的人，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几次真的动怒，飞段那么明目张胆的挑衅他都忍了，很不可思议。如果他真的如自己说的那样，那么飞段岂不是每天都活得很快乐？唔，也许他是故意为了让飞段不爽的……
他纵容飞段胡闹，飞段实在是太胡闹了，这样反而显得角都出奇的慈爱。这种词语用在角都的身上也许够奇怪了，但是这种感觉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不是错觉。
印象很深，飞段跟阿斯玛干架，开始不要他插手的，但后来快输了向角都求救，角都绝对是故意的动都没动，于是飞段很郁闷，头和身子分家了。接着又求他帮忙拿身体，那个时候角都拧了一下眉——就这一个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我觉得很温暖。再之后直呼角都大名的飞段一口一个“角都桑～”、“角都君～”的叫着，再之后角都拎着飞段的头对飞段说“头比较轻”的时候，想微笑，禁不住微笑。
角都总会在某些似有似无的片断里做出些许温柔的举动。比如他会帮飞段捡起掉了的护额，却不愿承认般别扭的解释“那个缝合的伤口太难看，用这个挡一下”。比如在遭到袭击时会提醒飞段小心，也会告诉飞段自己没有受伤免得飞段心慌。他会说飞段罗嗦，说飞段的仪式麻烦，却从不真正计较飞段的废话连篇、浪费时间。他会无数次说“下次一定杀了你”，可是这个“下次”，不知道要追溯到哪一次去了。
至少直到死时，这个“下次”也没兑现过。
眼睛，角都的眼睛沉默，却从中能看到那么多东西，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并不是不甘心败在小鬼的手中吧，像他活了这么久，还有什么在乎或者不甘心的理由么？卡卡西说他是脱离时代的老头子，也只是逞口舌之利，公报私仇罢了。卡卡西没有资格对角都说那样的话，因为角都比谁都清楚自己失败的真正原因。
从诞生起，他的存在只为了在某个时刻衬托主角的成长罢了。
所以他不恨。当他吃力地说出最后的台词时，觉得心有点痛，忽然看不下去了。
谢天谢地，最后被雷切结束生命时，镜头对准的是天空。
我宁愿相信，他是看透了一切的。
***
角都和飞段，他们结束了一个时代。在他们之前，孩子们只会天真的叫喊着，以为战斗只是一场游戏；在他们之后，却一个个都长大了，成熟了，变强了。在孩子们的背后，有谁会注意到，孩子们踩踏着一路走过的泥土里，也许开出了凄美的花？
像他们这样的人，是神话，却注定无法像童话一样被人们愿意记住。
所以，忘记吧，都忘记好了。我们不需要被施以怜悯，被记住骂名。
最后的心愿。
宁愿，遗忘百年。
最后谨以一首<三台令>祭奠角都和飞段，我会莫名其妙有些感动和心酸的他们。
三台令角都，飞段
不过三生寂寞，心如逝水难归。皆若烟云落错，何堪凭吊轮回。
—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遗忘，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