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非得已》遏罗猫

20、第 20 章

　　突然间听到要让我去伺候八阿可的消息让我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怎么会突然……？”我不解的问。
　　“事情好像是这样的……”茜纱给我细细道出原委，原来今天康熙今天匆匆招见阿哥们去上书房是因为最近蒙古那儿的部落在闹事，为了替皇上分忧，以太子为首几个阿哥决定这几天留在宫中办差。虽然表面上说是为了天下为了皇阿玛，但我想暗底里他们也是想趁这机会有所做为以获得皇上的青眯吧？
　　所以刚才从上书房下来后，八阿哥就来到良妃这里，说起了最近要留在宫里的事，良妃念及八阿哥身边除了几个小太监并没有其它下人索性就让我和茜纱跟着去伺候。
　　我听了茜纱的话心里暗暗高兴。进宫这么久，终于有了可以和八阿哥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至从那次在胡同口遇到了八阿后，我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没想到后来进了宫居然能再次遇到，可惜见面次数并不多，而且见了面后也无法交流，一来于身份所碍，他是主子我是奴才断没有我去找他拉家常的理儿，二来是我每次见到他极为害羞，而且变的笨手笨脚，连看他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从今天起，你们要小心伺候着八阿哥，懂了吗？”良妃坐在榻前问我们。
　　“奴婢明白。”我和茜纱齐声回答。
　　“伴着阿哥的时候，随时都灵俐些，也放规矩点儿，别跟平日里在延禧宫一样那么随便。否则就人家笑话我延禧宫里的丫头不知体统了。”
　　“请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八阿哥的。”
　　良妃听了我们的话，点点头，“好了，退下去吧。”她朝我们摆摆手。又嘱咐一旁的小桃说“带她们去见安公公。”
　　从良妃的房间里出来，看到门口站着个老太监，后面还带了一个小太监。
　　“安公公，人我给你带来了，请你万事多多提点。”小桃请了个万福，又回头对我们说“八阿最近都会在上书房走动，所以住宿在离上书房近的昭仁殿，这位安公公是那里的总管，你们以后就跟着他了。”
　　我和茜纱忙向安公公请安。
　　安公公点点头说“你们俩现在就跟我去昭仁殿，以后的一段日子就在那儿住下了。”
　　“现在就要过去吗，可是我还没收拾行李……”茜纱惊讶的说。
　　“你们放心过去，等会子我们叫人帮你们送来的。”小桃在一旁宽慰。
　　“有劳小桃姐你了。”我和茜纱分别向她交待了需要什么东西后，就跟着安公公出了延禧宫。
　　在去昭仁殿的路上，安公公向我们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又说“各位阿哥在上书房是为商裁国家大事，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可擅自打扰，有些事不该我们做奴才的听到了就要尽快忘掉，不该我们知道的事别去理会，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行了，你们可明白了？”这些话本来大家都知道，可是他此时特意又说出来，让我心里不觉一凛。
　　到了昭仁殿，我和茜纱立刻开始忙活起来，该打扫的地方打扫，旧了的纱幔与被褥该换的也换掉，里里外外收拾了半天，直到天黑。正想着该松口气了，有太监进来通报说八阿哥马上就要到了。我和茜纱忙迎出门去。
　　走出门外，只见八阿哥穿着藏红色的四爪蟒袍，外罩一件银鼠毛边的红袍子，正英姿飒爽的踏雪而来。旁边还跟了两个也穿着阿哥服的人，看不清长相（被自动马赛克了），再后面是四五个小太监。
　　“八阿哥吉祥，九阿哥吉祥，十阿哥吉祥。”茜纱请安道。
　　啊，敢情这两个的就是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礻我啊，我忙抺去马赛克，瞧瞧打量这两人起来。九阿哥相貌与八阿哥肖似，但显得特别秀气，至于这十阿哥呢，长的就有点…考究了，因为我看过了那么多个阿哥，总以为当阿哥的个个都英气十足，没想到啊……DNA果然是个神秘的东东。我在想这些的时候，茜纱已经上前为几位阿哥除去落了雪的外袍。
　　“去泡壶上好的茶来。”八阿哥看了我一眼说。然后又回头跟两个弟弟耳语。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这个态度，我有点泄气，轻声应了一声，退下去，没多久，就端着一壶上好的香茶重新进房间来。
　　“放在这儿就下去吧。”八阿哥吩咐说。
　　我和茜纱不发一言的照做。退出书房，关上房门，也不敢走远，只站在门边随时听候里面招唤。我现在的心情不怎么快乐，但也说不出为何如此低落。茜纱也没出声，同样也倚在门边，我们一左一右，仿佛在反串cos站不稳的门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从里面被推开，只见八阿哥他们走了出来。我和茜纱连忙站直。
　　“八哥，我们走了，明天见。”九阿哥和十阿哥向八阿哥抱拳说。
　　“九阿哥十阿哥慢走。”我和茜纱在左右两旁曲膝道。我说完话一抬头，正迎上老九和老十的眼光有意无意的从我脸上扫过。我也没在意，等他们走后就进了书房收拾桌子。
　　“主子，要不要给你打些热水，洗漱后就休息了？”茜纱问八阿哥。
　　“也好。”八阿哥点点头。茜纱退了下去。
　　接着大概八阿哥也回自己的房间了。我漫不经心的收拾着，安静的房间里只偶尔有我收拾茶杯时瓷器发出的清脆的碰撞声，我把所有的东西都聚在托盘里，一转身。看到八阿哥正站在后面，我没想到他还在房间里，惊的低叫了一声。
　　八阿哥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也吓的直了直身子，“我有这么可怕吗？你吓成这样？”然后他温和的笑了笑。害我心跳漏跳一拍。
　　“……奴婢，奴婢以为您已经离开了，刚才转身见背后有人，所以吓了一跳。”
　　“是吗？那可是我不好了。”
　　“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奴婢胆子太小的缘故。”我慌忙说。
　　　“你在做贼吗？胆子这么小。”八阿哥嘴角往上一翘。八阿哥，神机妙算啊，我就是在做内贼啊。额其实是天地会的人，我在心里流泪。
　　“主子，热水烧好了。”茜纱在外面叫道。
　　八阿哥听了此言即踏步出门，走到门口回头看我还傻站在原地，说了一句“别发愣了，早点收拾也去睡了，明儿还要早起。”
　　“是。”我连忙答应，刚才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立即满脸堆笑起来。

　　第二天小桃从延禧宫差人送来了我和茜纱的包袱，正在收拾，安公公又谴了一个小太监来报告说因为众阿哥连日要为国事操劳所以御药房熬了些滋补的汤药要我们从今天起记着每日去取。
　　“御药房好远啊～”茜纱感叹。
　　我算了下也该是跟天地会接头的日子了，便把这活儿揽了下来。趁着去御药房的当儿先去了趟御膳房。
　　今天进宫的只有许显来一个人，这次他又非卖我几包草药，说是最近倒春寒天气寒冷，这些草药可以起到社寒健身之效，又特地嘱咐“药草里有几味药其味刺鼻为了不防碍他人要我在无人处打开。”我一听这话就明白是暗示我药草里藏有密函要我不可当着别人面打开以防泄密。
　　我听了回答“知道了，”又说本姑娘现在在八阿哥身边伺候，想来身上沾了些龙子余下来的福气，一般小病是伤不到的。许显来听了点点头，又说最近天气起伏不定姑娘定要小心注意身子才好，我向他倒了谢，转身离开。
　　出了御膳房走了一段路后我见四下没人忍不住的就把几包草药打开，见上面都铺肉苁蓉，淮山药等药材，下面却是几张签符，总共十多张，并附有一信，是成俊所写，里面说我在宫里日子本已凶险，现下又听闻天地会要我接近八阿哥去控听情报，做哥哥的不免担心，所以不辞辛苦跑到报国寺为我求护身符，保幸福保平安保前途什么林林总总的一大堆。要我好好保管，相信会我带来点好运。
　　“成俊啊，身为新中国跨世纪高科技人才你怎么能如此迷信呢？”我一面喃喃自语一面仍是把这些平安符啊进财符啊（甚至还有求子符――０）好好贴身收起来，然后把草药又原样包好，跟着到御药房去汤药，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端着回了昭仁殿。
　　刚进门就听见书房传来一阵“啪嚓”响声，还夹着茜涨的惊叫声。
　　“怎么了？”我急急的冲进去，看见茜纱正坐在书房里间的地上揉着屁股，旁边的圆凳还在地溜溜的滚着。
　　“凝香，你回来听？”茜纱看到我一脸惨笑，“我是想去打扫窗子上面……结果没站稳摔下来了。”
　　“你没事吧？”我把她扶起来。
　　“还好，就是屁股痛……”
　　我看了看上面没有擦完的窗子又看看嘶牙裂嘴的她，“你去休息，接下来我打扫。”我对她说。
　　“这怎么行……”茜纱说着一动，然后就痛的说不出下文。
　　“你还是去休息吧，再涂点膏药，剩下来我来就好了。”我同情的看着她，不容易啊，都是给奴隶主打工。
　　“那可麻烦你了。”茜纱说着一拐一拐的出了房间。
　　我拿起抺布挽起袖子，把凳子放在窗子下的竹榻上，站上去刚好够着着，擦完退下来的时候一弯腰怀里的十几张附身符哗啦啦顺着领口掉了出来，散在竹榻上。
　　我急急忙忙的去捡，收了一摞仍旧是怀里一放退出了房回去了茜纱的房间。
　　此时茜纱已经涂完了药正爬在床上做针钱，见我来了当即放下针线跟我侃起大山来，内容不外乎就是后宫的一些八卦传闻之类，至从听到“膘形宫女和十四阿哥抢吃的”这则传闻后，我每次再聊起其它人的事，是不由自主的添油加醋，完全偏离事实的篡改原文，以求用这样的方式来弥补心灵上的创伤。就这样聊着，不知不觉中黑了下来，算着到了戌时该是八阿哥回来的时候了我便起身要去热药。茜纱却拉住我的手，“凝香你今天已经忙了一天了，热药这种小事就让我去做，你回房休息吧。”我见她一再坚持，只好允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就忙着把怀里的护身符掏出来整理，可是翻来复去却不见了平安符的踪影。“其它的不在了不要紧，可是平安符不在了不吉利啊。”我急急的团团转，细想一下，可能是下午掉出来的时候给遗失了，我这么一想觉的很有可能，于是把所有的符都通通往被子里一塞然后跑到书房，先是在竹榻上找，没有，然后又看地上也没有。
　　难道是顺着炕边掉到墙角边上了？我这么一想，我这么一想当即爬在竹榻下来掀开上面罩着的毛毯一看，果然在里面的墙角边上躺着我的平安符。我想了不想就整个人爬了进去，至到墙角边，一把攥住遗失的平安符。心里一阵踏实，正想要翻身在爬出去。突然听见书房外传来脚步声。
　　“茜纱，你去沏壶茶来。”这是八阿哥声音。完了完了，八阿哥他们已经回来了。
　　“九弟十弟，随便坐吧。”完了完了，老九和老十也来了。
　　竹榻下的我立刻石化。不能出去，绝对不能出去啊～我怎么能当着我心爱的八阿的面从竹棍下面狼狈的爬出去呢。太影响形象了（成俊：“你还有这玩意儿么？”），不行，绝对不行！我佝着身子躲在竹榻下这么想，幸好竹榻上面罩着的毯子及地长，所以只要我不动不出身，外面的人应该不会发现我躲在这里的，而且我相信正常人觉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掀毯子看床底。
　　“主子，茶来了。”正想着茜纱已经端着茶盘再次进来，“这是今儿御药房开的滋补药，您趁热喝了吧。”
　　“知道了，下去吧。”八阿哥这么说。
　　“是。”然后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轻轻的又被关上了。
　　“我命苦啊～”我心里在流泪，果然封建迷信搞不得，亏今天才从成俊那儿收到一大堆护身符，结果马上就落的个躲床底吃灰尘的命。
　　“八哥，太子他今天是不是太过份了？”这粗声粗气一听就知道是老十的声音。“他不就仗着自己是太子的身份么，今天当着朝中众臣的面儿这样说我，好歹我们也兄弟一场！”
　　“哼哼。”这冷笑定是九阿哥所发，“兄弟么？历来帝王之家就没有这‘兄弟’二字，昔日唐太宗李世民也是杀自己两个亲兄弟才得了贞观之治的美名，要称王作帝的，有哪个手上不是沾了同族人鲜血的？”听了九阿哥阴冷冷的一番话，我不禁打个寒颤。
　　“这次蒙古部落的事，太子显然是不想我们插手，不过就他一个人我倒想看看他干出些什么来。”
　　“八哥这句话说的好，现下大阿历来与太子不和，三哥又是一书呆子，四哥一心向佛少问政事，太子向来擅长的是纸上谈兵，其它兄弟又不成气候，现在朝野上下都对八哥的才识交口称赞，我看喃……嘿嘿……”下面的话老十就算不说我听了也明白。
　　“太子想要独揽这次的事随他去，我们只要把原本该做的做好就对了。”老九接口。
　　“对对对，八哥，天地会最近有新动向没有？是否依然按兵不动？”
　　猛然间听到老十嘴里吐出“天地会”三个字，我混身宛如电流般激过，整个人立刻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