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双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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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恩回到旅店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夏尔悠闲地坐在靠背椅子上喝茶，塞巴斯蒂安站在他身后，时不时地为小小的主人添满杯中的茶水。而与主仆二人隔着一张桌子的椅子上，坐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有着黄绿眼睛的男人。
看到修恩，男人面露厌恶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啧，怎么又来了个讨厌的东西。”
“……”你更讨厌。修恩心里默默地腹诽着。
夏尔放下茶杯，慢悠悠地开口道，“死神先生，你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表达对我们的厌恶之情的吧？”
死神——威廉.T.史皮尔斯面无表情地又推了推眼镜，说：“最近死神剧场上出现了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
“对。上面出现了几个死因为‘被恶魔所杀’的死者。所以上头派我们来调查这件事。”
“‘我们’？”夏尔敏锐地找到了关键词。
“对，‘我们’。我和格雷尔。”听到这熟悉的名字，一旁的塞巴斯蒂安打了个寒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来到人界后，格雷尔不知为何与我失散。我目前是一边找他一边进行调查。”
“哦？”夏尔挑了挑眉，“你在找他？我还以为你跟他不合呢，没想到感情倒是挺深的。”
对这明显的嘲讽，威廉的回答是一声冷哼，“格雷尔性格乖张，常常做出一些违反死神守则的事情。这次突然不知所踪，我有不好的预感。”
想到上次红夫人的事件，夏尔脸色攸地一沉。
“所以你是想让我们帮忙找格雷尔？”
“不，我还没有和恶魔合作的打算。”威廉瞟了一眼修恩，“吸血鬼也一样。”
“我之所以来找你们，是要问清楚你们杀人的目的。”
房间里的温度陡降，空气像是凝结了一样。威廉仍旧顶着一副面瘫脸挺直腰板坐着。夏尔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塞巴斯蒂安和修恩微微弓起背，警觉地做出准备战斗的动作。
良久，夏尔才轻轻地笑了一声，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那么，你知道之后呢？要阻止我们吗？”
“不。人的命运是瞬息万变的，既然死因能显示在死神剧场上，那就是符合程序的死亡。我这次的任务只是回收灵魂，同时调查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死者，以及是谁所为。”
“如果你不打算阻止，那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夏尔坐正身子，凑近桌子的方向，“我告诉你我们的目的，然后，你把死者的预定死亡时间和地点告诉我们。如何？”
“我拒绝。”威廉站起身，转头向门口走去。“内部机密不能泄露。至于你们的目的，我总有办法查出来。”
夏尔使了个眼色，塞巴斯蒂安会意，瞬间挡在威廉面前。
威廉皱眉，抽出园艺剪般的死神镰刀向眼前的人挥去。
塞巴斯蒂安状似无奈地耸耸肩，左右闪避着攻击，“哦呀哦呀，威廉先生，先别那么快下定论嘛。你看这样如何，你只需告诉我们三个死者的预定死亡时间和地点，我们则告诉你我们的目的，再帮你找到格雷尔先生。怎么样？”
“用不着。我自己也能做这两件事。”威廉在空中一个后空翻，落在夏尔坐着的椅子后面。在他落地的那一刹那，修恩已经把夏尔抱起，瞬移到塞巴斯蒂安旁边。
“威廉，我给你个提醒。”夏尔抱着修恩的脖子，凉凉地说道，“如果你坚持不跟我们合作。那么，即使我们有格雷尔的消息，也没必要告诉你。”他顿了顿，对威廉扬起一个纯真的笑容，“至于会不会故意隐瞒呢……那就得看我的心情了。”
闻言，威廉慢慢收起死神镰刀，全身都散发出骇人的寒气。
“很好，竟然威胁死神。”他眯起眼睛，薄薄的镜片反着精光，“合作也不是不行。但我这边必须再加一个条件——我要血族领地的星之矿石。”
伦敦一家新开张的小面包店，厨房里传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一大一小两人正站在长桌旁和着面团。
“少爷，怎么突然想到要开面包店？”塞巴斯蒂安拿过一旁的水壶，倒了点水在面团上，让面团更加柔软。
“根据威廉提供的信息，接下来的几个死者的预定死亡地点都在伦敦城内，时间在这个月到半年内。所以我们这大半年肯定是要留在伦敦的。既然要留下，那找点事情做也好。”夏尔吃力地和着面前的一大团面粉。他从来没做过这种工作，动作显得有点笨拙，脸颊上也沾满了白色的面粉。
“原来如此。那厨房里的事就交给我吧。少爷去外面看着就好了。”塞巴斯蒂安想拿手帕给夏尔擦脸，无奈双手也都是面粉，于是便用小臂去蹭了蹭夏尔的脸。
“没关系，反正我也想学做咖喱面包。”夏尔被蹭得有点痒，便向后退了一步，抬起手用袖子大力地擦了擦脸，把一小块皮肤都擦得通红。“话说回来，威廉要的那个矿石是什么东西？修恩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星之矿石是古老血族领地内独有的一种矿石，用在武器上能大幅增加攻击力。不过据说还有其他功用，我也不太清楚。血族领地的入口不在这附近，一来一回保守估计也要一个月。”
听罢，夏尔点了点头，继续手下的工作。主仆间一时无话。
外面传来开门的“叮当”声，夏尔在湿布上擦了擦手便迎了出去。
来人是两个13、14岁的小姑娘。见到夏尔出来便叽叽喳喳地吵着要夏尔推荐。
夏尔被吵得有点头疼，便随口推荐了几款。两个小姑娘分别选了一款，让夏尔包起来便付钱离开了。
“南希南希，我们两个买的面包不一样，待会分着吃，每人能尝到两款口味！”
“嗯，很期待呢。”
“对了，今晚你来不来我家吃饭？我妈妈说要煮好吃的奶油炖蘑菇哦。”
“不、不了，我要回家……”
“啊……怎么每次都这样……”
夏尔目送着她们离去的身影。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个叫南希的女孩身边萦绕着一团黑气。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双姝（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