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塞夏同人——无望的爱》三片叶子小小草

11、起源之地（二）

　　夏尔觉得自己很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
　　身下是软软的床榻，被单和枕头上充斥着熟悉的青草气味。那是梅琳洗完衣物拿到后院晾干时所沾上的。那么清新，那么让人安心。
　　“少爷，您该起床了。”
　　温柔的声音唤着夏尔，拉开的窗帘使外面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房间里。夏尔像只猫咪一样伸展着四肢，不甚清醒地睁开眼睛。
　　宽大的落地窗前，身穿黑白执事服的男子微笑地望着他，然后走向一旁的餐车。
　　“今天的红茶是皇家锡兰红茶，早餐是鲑鱼和薄荷沙拉，配餐有牛角包和法式面包。少爷想要哪个？”
　　“……牛角包。”夏尔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茶杯，杯里橙红色的茶汤漾出一层金黄色的光圈，散发着迷人的芳香。抿了一口，入口微苦，但回味甘甜，是自己喝惯了的口味。
　　“早餐过后，罗马帝国史的由布教授将造访，下午的小提琴课程将由玛丽小姐指导。”塞巴斯蒂安微笑着接过喝光了的茶杯，娴熟地为夏尔穿上衬衫、马甲和短裤。
　　正在穿鞋袜时，卧室门被慌慌张张地撞开，梅琳和菲尼两人争先恐后地挤进来，嚷嚷道，“少爷，那个，伊莉莎白小姐来了！！”
　　夏尔感到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无奈地抬手按了按，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塞巴斯蒂安为他戴上凡多姆海伍家的戒指，轻声笑笑，“看来今天的课程又要取消了。”

　　等夏尔洗漱完毕去到待客室时，待客室早已惨不忍睹。到处都挂满了粉红色的蝴蝶结合缎带，仆人们被打扮得不伦不类，田中先生还穿着小女孩穿的洋装乐呵呵地坐在垫子上喝茶。
　　夏尔一脸黑线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突然一个人影扑过来。“夏~~尔~~！”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那位整天吵闹的未婚妻伊莉莎白。无奈地跟着她转了两个圈，夏尔突然发现伊莉莎白今天穿的是一身帅气的男装。
　　“丽丝……你怎么穿成这样？”
　　“很可爱对吧！”伊莉莎白双手牵起外套边沿，华丽地原地转了一圈，“今天我们来玩变装派对哦~~我想夏尔穿这个一定很可爱！”丽丝兴奋地说着，突然从身后拿出一套缀满蕾丝的粉红色连衣裙凑到夏尔跟前。
　　夏尔的脸一阵抽搐，正想拒绝，一旁的塞巴斯蒂安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少爷，我也很想看您穿呢。”
　　夏尔用力地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后者只是笑笑，又直起身子，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一旁的伊莉莎白依然兴奋地举着那套衣服蹦来蹦去，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炫目得让人发晕。
　　神差鬼使的，夏尔换上了那套衣服。出来时全场的喝彩声让他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伊莉莎白高呼着跑过来，拉起他的手便要跳舞。

　　既然是变装，那自然是伊莉莎白跳男步，夏尔跳女步。伊莉莎白本来就比夏尔高，穿上飒爽的男装还真像一位绅士。
　　悠扬的音乐声中，两人优雅地转着圈子。
　　“没想到夏尔今天愿意陪我一起胡闹呢。”一曲终了，伊莉莎白低下头，露出一丝少女特有的羞涩，“要是平时。夏尔肯定会斥责我说我乱来的。”
　　夏尔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伊莉莎白的身后，仆人们快乐地跳着舞，平时不苟言笑的塞巴斯蒂安脸上也露出生动的表情。外面的草地上似乎还残留着菲尼早上浇水留下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夏尔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因为……这样的机会，大概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少爷，少爷，少爷！”
　　夏尔皱了皱眉，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映入塞巴斯蒂安难得一见的忧虑表情，在他身后是同样一脸担忧的修恩。
　　怔了怔，再度轻轻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果然……是梦。
　　那么真实，几乎让自己信以为真。原来以前在自己看来那么吵闹的生活，回忆起来却是那么甜蜜，让人只想沉溺于其中，永不醒来。
　　“少爷，您没事吧？怎么哭了？”塞巴斯蒂安还穿着小镇上买来的衣服，没戴手套的大手直接抚上夏尔的脸。
　　夏尔抬手轻触自己的脸颊，果然摸到一手湿润。
　　就着塞巴斯蒂安的姿势，把小手覆上大手。塞巴斯蒂安手心的温度更坚定地传递过来，夏尔的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
　　“少爷，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第一次见到少爷直接表露出脆弱的一面，塞巴斯蒂安有点手足无措，只能笨拙地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抚摸着夏尔的背脊。
　　“……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美好到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
　　良久，夏尔才放开塞巴斯蒂安的手。再看向塞巴斯蒂安时，除了红肿的双眼，神色已与平常无异。“我们离起源之地还有多远？”
　　“应该快到了，雾气已经没那么浓了。少爷从一进来就陷入沉睡，应该是与这雾气有关。如今雾气将散，起源之地应该也不远了。”塞巴斯蒂安知道夏尔是想转移话题，便也顺着接下去。
　　夏尔环视四周。果然，本来浓重的灰雾已经渐渐消散，不远处的景物显露出模模糊糊的轮廓来。
　　“那么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
　　“遵命。”
　　一旁的修恩默默地看着主仆二人的互动。那两人的默契甚好，一问一答间根本容不下他的回答。喜欢的人明明就在身边，却无法伸手触碰。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让修恩感到很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