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塞夏同人——无望的爱》三片叶子小小草

10、起源之地（一）

　　很久很久以前，宇宙只是一片笼罩在无边黑暗中的混沌，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昼夜之分。据《圣经》记载，上帝用了五天创造了江河湖海、平原山川、日月星辰和飞禽走兽。第六日，他认为天地间要有一个管理者，便按照自己的模样创造了第一个人类，取名亚当。自此，万物有序，生灭有继。
　　上帝十分喜爱亚当，宣布封他为圣子弥赛亚，并要求众天使对亚当膜拜。
　　居于第九原动天最前，有“最初的天使”之称的路西法不愿臣服于亚当，便率领天界三分一的天使发动了创世战争。战争持续三天三夜之久，最后路西法的叛军被击败，在混沌中坠落了九个晨昏落到一处未知的地方。此后，以路西法为首的七名堕天使在此建立了新世界。这就是起源之地，即人世所称之“地狱”是也。

　　浓重的灰雾遮掩了眼前的一切，连身旁的人都看得不甚清楚，只有个大概的轮廓。
　　塞巴斯蒂安抱着熟睡的夏尔，不徐不疾地向前走着。两步开外的地方，修恩沉默地跟着。
　　进入浓雾后已不知过了多久，在这仿佛没有边际的雾气中，看不到尽头，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三人只能机械地迈着脚步笔直前进。
　　浓雾里似乎有着特殊的物质，塞巴斯蒂安和修恩生来就不是人类因而没有感觉，但夏尔是由人类变异而来的，渐渐地便感到不适。塞巴斯蒂安把他抱起来，不消一刻他便沉沉睡去。
　　修恩不时地看向趴在塞巴斯蒂安肩膀上的夏尔，眼中充满担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夏尔的感情渐渐发生了变化。一开始他只觉得这是个漂亮高傲的少年，后来慢慢相处下来，发现那人只是习惯性把自己装在竖有尖刺的外壳下，内里其实柔软脆弱。巨大的反差让他忍不住追逐那人的身影，心疼他在塞巴斯蒂安面前的逞强，想让他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地大笑。看着夏尔一点一点对自己卸下心防，他心里的喜悦慢慢地盈满，又慢慢地溢出来。
　　修恩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今晚之前，他都不清楚这是什么感情。直到看到那个猥琐的男人把夏尔压倒在沙发上撕扯着衣服，直冲脑子的怒气使他直接把那男人掀飞，他的心情才破壳而出。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或者用人类那稍微恶心一点的说法，是“爱”吗……？
　　修恩笑了笑。今晚，他用这只手掏出了那个男人的心脏。等他处理好身上的异味和血腥赶去会合的时候，已经接近三点了。那个有着大海般深蓝眸色的少年一脸不耐烦地等在那里，昏黄的路灯在雾气之中几乎不起作用，但他就是能把少年脸上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就像那五官早已雕刻在自己心里一般。然后那少年，一边抱怨一边一把拽过自己的手，冲进了那浓雾中。而这只手，这只刚刚沾满血腥的手，就那样被握在他小小的、温暖的手里。如果可以，真想永远都不要放开。

　　如此一走神，修恩便落后于塞巴斯蒂安几步的距离。塞巴斯蒂安瞟了修恩一眼，并没有提醒对方的打算。对他来说，修恩只是一个死皮赖脸要跟着他和少爷的吸血鬼，并不是自己的同伴。
　　突然，身后的脚步停了下来，沉默的气氛突然被打破，“塞巴斯蒂安，你，对夏尔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闻言，塞巴斯蒂安一愣，也停下来转过身去看着修恩。对方眼里一片凝重，不像是搭讪或玩笑的意思。
　　恶魔的感觉一向敏锐。对于这一路上修恩对夏尔的微妙态度，塞巴斯蒂安也略猜到一二，如今见到修恩这副模样，更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看向修恩的眼神也带上一丝嘲讽，“请问这与你何关呢，修恩先生。”
　　听到这挑衅的话语，修恩不由得握紧了双拳。盯着塞巴斯蒂安，一字一句地说道，“回答我的问题，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的笑容霎间消失，冷冷地说，“我与少爷之间的事轮不到无关人士过问。”说完便不再理睬修恩，转过去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修恩坚定的声音，“你不珍惜的人，我来守护。”
　　塞巴斯蒂安猛地转过身，陡然爆发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愤怒，“你这个……”
　　“唔……”仿佛受到外界惊扰，抱着塞巴斯蒂安颈脖沉睡的夏尔发出含糊的声响，头不安地动了动。两人马上收敛了剑拔弩张的气势，紧张地看着夏尔。
　　所幸夏尔并没有醒过来，只是把脑袋向塞巴斯蒂安颈窝里拱了拱，又沉沉睡去。
　　塞巴斯蒂安安抚似的拍了拍夏尔的背脊，眯起眼看向修恩，用嘴型无声地说道——
　　“我的东西，绝不会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