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隔壁小白

4、首次约会

　　一、
　　周五的时候，陆子筝打电话给我，说是特地从洛阳那儿要到我号码，因为他刚回国，可能有些事情还不熟，需要麻烦我，而洛阳又拒绝被人骚扰她和单伟淳的二人世界，所以，我就接下了这个甜蜜的重任。
　　第二天，就来任务了。当时我正准备去凌初夏店里去学做布丁，就接到他的电话，我刚迈出门的腿就收了回来。我冲回房间翻箱倒柜，我要他以后每次见到的我都是最美的，然后，他肯定就会想：我怎么以前没发现她这么漂亮呢？据我研究，这种印象的转变很可能促成一段美好的姻缘。
　　穿上一条蓝白色雪纺连衣裙，挽起披散的头发，化了淡淡的妆，再加上甜美而不失成熟的笑容，陆子筝你要走桃花运了！
　　路过楼下凌初夏店，刚准备进去跟她解释下顺便再重新约时间，就在我握上门把的那一刻，我透过玻璃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纪榕轩。此时店里人不多，三三两两几桌人，纪榕轩就坐在最靠近柜台的一桌，而凌初夏坐在他正对面。两人都微笑看着对方，仿佛在聊什么有趣的事，偶尔美女还被逗得掩嘴而笑。
　　我不想打扰他们，刚想离开，本来面朝外坐着的凌美女突然看见我，跟纪榕轩说了句什么，就站起来往门口走来，纪榕轩也回头看向门外的我。
　　她拉开玻璃门：“怎么不进来呢晓曼？”
　　纪榕轩也走到门口来，跟凌初夏站在一排，也就是比我高两个台阶的店内地面。他们双双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此时我突然感觉他们真是金童玉女，超配的！就像……老板和老板娘，在问一个犹豫要不要进门的顾客。
　　我冲凌初夏眯眼笑下，说：“我就是想跟你说下，我今天临时有事，我们以后再约时间好了。我先走了，拜拜！”
　　“哎——”我只听到她半个音节，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可不要做美女和帅哥的电灯泡，会被众人唾弃的！

　　下午2：10，上岛咖啡，我早到了20分钟。点了杯咖啡，边喝边等，内心抑制不住喜悦，又开始野猪乱撞了。淡定，苏晓曼！我不断提醒自己。吸气——呼气——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我呼吸的节奏也越来越快。我猛喝了一大口咖啡，目光凌乱地在窗外扫视着来往的行人，想要第一时间捕捉到那个让我神魂颠倒的身影。
　　“等多久了？”
　　太突然了，我转过头，猛地站起来，碰到桌上的咖啡杯砰砰作响：“也……没多久，我其实也刚到。”
　　“是吗？”
　　我狂点头。
　　“那走吧。”
　　“去哪里？”
　　“最近的酒吧，你带路！”
　　拜托，我对那种地方又不熟！不过我貌似听说过一个叫“Crazy Drink”的酒吧，可就是没去过，算了，到时候直接让出租司机带我们去吧。
　　可是，我随他走到外面的时候，囧了——他说他去取车，让我在门口等他。糟了！我不认路啊！赶紧掏出手机去Google百度一下。
　　车喇叭声响，我收起手机，几步小跑过去上了车。
　　“怎么走？”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握着变速杆。
　　我在想，找个什么借口可以掩饰我没去过酒吧这个事实呢？“其实……我……我是个路痴，我去过的地方一般都不怎么记得住，我——”
　　“所以，你也不知道怎么去咯？”他忍住笑。
　　我闷头点了几下。心想我这个白痴，这么点小忙都帮不了人家！
　　再抬头，见他在导航仪里输着地址。
　　“OK！Got it!”他长舒一口气，看了我下，“系好安全带哦！”然后挂档加油，车子“蹭”地一下飞了出去。
　　我长这么大，除了过山车，还真没坐过这么快的车，就算北京的疯狂公交车也没这么刺激！最后一个刹车，我身体往前一冲，差点就磕在玻璃上。惊魂未定，他却似乎很爽地跟我说：“你还好吧？我在加拿大都这么开，不过比这还要快，中国路太窄车太多。”说完就下车，又走过来给我拉开车门。
　　我还没缓过来，蹲在地上要吐吐不出，他也在旁边蹲下，给我拍着背，笑着说：“以后多坐几次我的车就习惯了。”
　　我抚着胸口，吃惊地望着他，他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太逗了！”
　　呵呵，他还真喜欢把自己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可是，他说我逗，这应该是个褒义词吧，嘿嘿……

　　二、
　　总觉得寂寞的人才来酒吧，虽然我也有些寂寞，可是我宁可在家看电视剧也不会来这里，我一向是个很保守的女生——好吧，女人。我又不怎么喝酒，也不需要（我常常这么告诉自己的）在这里寻觅异性，酒吧根本是我生命之外的场所，所以我现在处在这个饥渴男女的聚集地的时候感觉很不自在。
　　陆子筝自作主张给我点了杯红粉佳人，自己要了杯威士忌。我尝了口那酒，虽然陆子筝一再说明它够柔和，但是我还是喝不习惯。
　　“我在加拿大的时候经常去酒吧，”他喝了口酒，右手随意的拿着杯子，“美女很多。”
　　我尴尬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跟我说这个干嘛，他貌似还有下文，我只好喝了口酒等他接着说。
　　“其实我还是喜欢中国女人，我正式谈过的女朋友基本都是中国的。”他弯着唇，环顾四周，我随他一起扫视周围，果然有很多美女，身材火辣又穿得很性感（就是穿得很少！）。
　　他最后把目光停在在我身上，我突然不知道该看哪里，又觉得有一丝冷场，吞了一口酒说：“以前在学校也听说过你是多位系花的男友……”
　　“呵！”他轻笑一声，“连你都知道我了，看来我还是个风云人物嘛！”
　　“你的确是个风云人物，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我密切关注着你的一切，因为我喜欢你啊！”当然，这只是我内心的想法，始终没勇气说出来。
　　我说：“是啊，法律04级的陆子筝，谁不认识呢。”
　　他垂眸看着杯中的酒，仿佛在思考什么，然后抬头看着前方，感慨道：“那时候还年少啊！”
　　我看着他的侧脸，正要感叹浪子回头金不换，他转过头来，问我：“你有男朋友吗？”
　　我一滞，想要从他眼神中看出点什么信息来。他是在变相表白吗？他终于意识到我的好了吗？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我鼻子有点酸，心口有点热，脑袋有点涨，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我刚想开口，眼前突然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脑海里仅存他那张桀骜不驯的脸。

　　醒来的时候我本想继续看到那张脸，顺便回答他的问题，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可以接着讨论我们俩发展的前景，甚至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那样的话，我会一边面色娇羞地嗔怪他太open，一边往他怀里躲，还可以考虑把我为他保留至今的初吻慎重地献给他。
　　可是，我看到的却是纪榕轩！虽然也是一张不错的脸，比陆子筝略显严肃正经的五官，平时笑起来也很好看，但这不是我的设定啊！我紧紧闭上眼，又突然张开，看到的还是纪榕轩。
　　“做春梦了啊？”他往我床前走了几步，“刚刚一直在笑呢！”
　　是又怎样！我不理会他，看了看四周，貌似是医院的病房。
　　“我怎么在这里？”电视里一般醒来都是这句烂俗的话，我曾经嘲笑和鄙视，现在才觉得现实中有些时候确实会脱口而出这么句话。
　　他在我床边坐下，扭过头去，说：“不能喝酒还去酒吧！酒精中毒了都不知道。”
　　酒精中毒？！那……那陆子筝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酒吧的？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呢？”
　　“拜托，我接到洛阳电话就放下手中的事赶来，你不感谢我，居然还在这里问别人？”他站起身，双手插袋看我。
　　“是洛阳让你去酒吧的？”可是我明明和陆子筝在一起的吖！
　　“她只是让我来医院。我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那陆子筝呢？他去哪儿了？我还没回答他问题呢！
　　他拿起旁边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说：“醒了就走吧，我还有事呢！”我这才觉得有些愧对他，其实都是洛阳啦，我都进医院了她都不能跟她老公分开一会儿来照顾我！
　　我掀开被子下床，对他说：“谢谢……”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开门走了出去：“我在楼下等你。”

　　三、
　　纪榕轩送我到楼下就走了，说是要去刚刚约客户见面的地方拿东西，我又顿时觉得对不住他，再次表达了我的歉意和谢意。我回到家，气急败坏地冲进房间，关上门给洛阳打电话。
　　“喂！晓曼？！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啊，我好担心你啊……”我还没开始问罪她就企图打断我，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打断她：“别在这给我假惺惺！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死哪里去了？前年你开阑尾是不是我陪着你的？你吃冰激凌吃到拉稀是不是我送你去医院的？你看帅哥看到流鼻血晕倒的时候是不是我救你的？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就让你阑尾疼死，拉稀拉死，流血流死！”
　　“我……我不是让纪榕轩去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有脸叫一个你不熟的人去看着我？！你怎么开得了口的？让我欠着他人情你很好受吗？”
　　“我听他语气没有不愿意啊，好像还挺担心你的呢！你要不要考虑把他拿下啊？这么好的男人不好找哦，虽然我已经找到了一个……”
　　“你别岔开话题！我问你，陆子筝呢？”我也终于说道重点了。
　　“他？他说把你送到医院就有事先走了，所以才让我去的。”
　　“那你怎么没去？”还是得逼她认错才行！
　　“我们家伟淳下周要出差去了，你都不让人家甜蜜下！”
　　“你……”
　　“哎呀，老公~那个放着我来啦~”我不禁把手机拿离耳朵，她又匆忙对着话筒说，“今天的事儿以后再说，拜~”
　　“哎！喂~~”洛阳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们新帐旧账一块儿算！

　　不一会儿，我就听见纪榕轩回来的声音，我挂着微笑打开房门颠着跑过去，准备正式地感谢下他。我见他他靠坐在沙发上，右手揉着眉心，一副很累的样子，不知道有什么烦心事。是一个棘手的案子？还是因为我而让他损失了一个客户？那我岂不是又欠他很大一个人情！
　　“吃晚饭了没？想吃什么我做给你，今天真的是麻烦你了。”卖乖我还是会的。
　　他抬眼看了下站在沙发旁的我，哼笑一声，说：“芝麻糊。”
　　哈哈，芝麻糊是吧？你TM还敢提它！我辛苦做了那么久的面膜就这么被你毁了，我要是还会做早就做了敷脸上了！
　　我又意淫了番我心里的回话，然后送上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摸着脖子说：“你的爱好真特别。”
　　他笑着径自走向厨房，打开冰箱，端出两个保鲜盒，放进微波炉里，说：“我上午在楼下买的饭，本来准备中午带给你吃的，现在也不迟。”
　　哦，原来他今天在“一食初夏”跟美女调情顺便还买了饭哪！我的八卦精神顿时涌上心来，于是我用暧昧的语调说：“你们……是不是……啊？”说最后一个“啊”的时候我还故意挑了下眉。
　　他保持严肃的表情盯着我，就像老师盯着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一样，然后转身去取微波炉里的保鲜盒，说：“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好吧，我承认我又碰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