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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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Vicky，胥梓骁开着车并未返回，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往其他地方走。
“去哪？”
“海边。”
海边？
许怀翊怀疑地看着胥梓骁的侧面，“这个点去海边好像不合适吧，都是往回走的人吧？”
“正好。”
许怀翊盯了他半天，也没见他解释，只好选择看着路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胥梓骁的外套，而衣服的主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许怀翊揉了揉眼睛，拿着衣服下了车，四顾看了下，车停在沙滩上，周围人极少，很安静，只有一波一波的海浪声。不远处，胥梓骁面朝大海，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手指间火光闪闪，抽着烟静静地站在那。
许怀翊抱着他的衣服，踩在沙滩上，一深一浅地走过去。
胥梓骁还是静静抽着烟，许怀翊走到身边都没注意，直到肩上披上了衣服，才回头看了眼许怀翊。
两人的姿势有点暧昧，许怀翊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僵了僵，把衣服随便搭上去，退了半步，转向大海。
大海，或者说混沌的蓝色平原，她冰凉的外表深层喧嚣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生命力，这种力量神秘令人向往，雄浑而苍茫，把城市里的嘈杂，用不停翻滚的浪花席卷至虚无。在这里，一切的生命都被混沌的海水包裹着，包裹大海。大海的生命永恒不变，偶尔的冲动变幻成浪花，翻腾一下就消失了。
可是这细腻的，温润的生命，却始终有着不可磨灭的吸引力，吸引着人深入它，了解它。
许怀翊就地坐下，坐在松软的沙滩上。
胥梓骁灭了烟，也跟着坐下。
“怎么想来这？”
“你不想？”
“想啊，从小就想——”许怀翊的话音顿了，突然想到，上次他们二人去后海的时候，胥梓骁曾问过他，想去的地方，他说海边。
许怀翊不自然地笑笑，“你，不会是因为记住我那句话了吧，哈哈，哈哈……”干笑声颇为无力。
“每句话，我都记得。”
许怀翊一僵，干笑两声，“呵呵，你记性一向都好。”
“只有——”
“啊！挺冷的，我们回去吧……”许怀翊匆忙打断胥梓骁的话，然后站起来，欲往回走。
胥梓骁随他站起来，拉住他的胳膊，正视他的眼睛，说：“许怀翊，我——”
“啊，回去吧，真的挺冷的。”
“听我说，我——”
“回吧，这么晚了，明天还要工作，啊，还有大case要做，又要忙了啊，哈哈。”甩开胥梓骁抓着自己的胳膊，快步往回走。
胥梓骁两步拦住他，许怀翊不等他张口，便两手捂住了耳朵，拒绝外界一切声音，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但是脸上苦涩的笑，终是让胥梓骁沉下了心。
“梓骁……回去吧。”
胥梓骁暗自叹气，转身迈着大步子往回走。
许怀翊放下捂着耳朵的手，苦涩地对着胥梓骁的背影笑了笑。
有些话，不能说啊。
“……这张对比性太弱了，达不到刺激眼球的效果，无论是大小、颜色、主从还是位置，对比都太弱了，我看，这边的阴影效果再加强些，Marvin，这边……这几个字加粗，细字分量减少些……嗯……还有，这块加强渲染……这样，怎么样？许总？喂，怀翊——”
“——啊？”许怀翊回神，Marvin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曾书杰揉了揉眉心，Marvin团队的人都耸耸肩。
“不——不好意思。”
曾书杰道：“那我们继续开会，我再说一遍……”
“……好了吧，许总，今天就到这里吧？再开下去也不会有进展。各位回去再好好想想吧，麻烦了。”
会议室人陆陆续续走出去，许怀翊依然坐在主座上没动弹，Marvin收拾好东西，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出了会议室。
曾书杰把东西收拾好，伸手去整理许怀翊的东西，然后，关了会议室的们，把领带口松了松，微皱了眉，问：“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许怀翊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没怎么……”
“没怎么？你要不要数一数你今天开会分神了多少次？会议内容你听进去多少？还好case才开始，还不需要你做决定，否则后果会怎么样？嗯？”
曾书杰是父亲的王牌助理，许父出国前，摆出白帝城托孤的架势，“若嗣子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为成都之主”——“怀翊从小玩性极强，管理公司方面又不像颜家小子有天分，我不大奢望他能在我离开这段时间把公司管理得如何，不过，书杰你是个人才，在我许家实为委屈，看在知遇的份上，你多帮帮怀翊，如果这小子实在扶不起，我自当将公司转手让你，多年心血，我实在不忍看它垮掉。”
许父告诉许怀翊，对待曾书杰，要以兄待之。
所以，曾书杰这般口气训话许怀翊，许怀翊自也无法反驳。
“书杰……”许怀翊无奈地笑笑，“我想别的事情，就分神了……”
“别的事情？”曾书杰挑眉，怒气反笑，“开会的时候你想别的事情？这若是因为劳累，你缺乏休息注意力不能集中也就罢了，可是，好像才让你休息了几天吧？你是休息疲了？嗯？我看，就应该让你天天跟着我们一起累着，才好，是不是？”
许怀翊撇撇嘴，“阿杰，你你你好凶……”
曾书杰没料到许怀翊会来这招--撒娇？
“你——”
许怀翊眨眼。
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曾书杰只得叹气，对着这么一号人，根本生不来气。
根本就是个孩子，还指望他能怎么地？
算了吧。
“我回办公室了，你好好想想吧。”
“Yes Sir！”许怀翊笑眯眯地目送曾书杰离开。
待曾书杰关上会议室的门时，许怀翊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摊在椅子上。
昨晚最后，胥梓骁开车送许怀翊回家，一路上，谁也不说话，直到车停了，许怀翊犹豫着说了句我走了，胥梓骁嗯了一声，然后说，过几天我回新加坡转手工作，许怀翊嗯了下，然后又是静默，便下车回家。
直到许怀翊冲了澡，回到卧室拉窗帘时，看到窗外路尽头，胥梓骁的车还停在那里，而人却靠在车门边抽烟，背对着许怀翊家的方向。
啊啊啊啊啊……
再想下去就疯了。
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会就莫名其妙到这么个地步啊。
这不是很奇怪吗？
以各种理由一起出去见面所做的事情是什么？
去逛街，去看电影，去海边……
这不是小情侣们约会才会做的事情吗？！
有没有搞错……
我是长的过分像我那过气的演员妈妈，可是gay们不是应该喜欢小让那样的吗？！颜渊什么的还有上学的时候那个Febrice……
真是乱套！
许怀翊抓起桌子上的东西，离开了会议室。
“Hello，好久不见了学长。”
“小芊还是这么漂亮！”许怀翊笑眯了眼。
“谢了，再漂亮也是我媳妇。”颜恒瞥了眼他。
“哎呀哎呀，我自认比他优秀，小芊难道不觉得嘛？”
“是的是的”，何芊笑笑，颜恒瞪她，她继续说，“可是学长太优秀，我配不上啊！”
许怀翊摇着头笑笑，舒让从厨房出来，端着四块蛋糕，“来吃蛋糕。”
“一二三四，小让，少了一块。”何芊道。
“那块怕是已经进了阿渊的肚子了吧？”许怀翊瞥眼靠在厨房门边的颜渊。
颜恒和何芊相视而笑，“哦~”
舒让脸红到耳根，“哎呀，学长，吃你的。”然后端着空盘子就跑了，颜渊抓住摸了摸头，才放开。
许怀翊看着他们微笑。
真好，在一起好几年了，还是这么好。
“听说又接了case？”颜渊走到身边，坐下。
“嗯，自从Victory的案子后，case就多起来了。”
“不错。你和胥总关系不错？小让几次打电话到你办公室，都是曾书杰接的，说你和胥总出去了。”
端茶杯的手一僵，许怀翊又想到那晚的尴尬，忙道：“没、没有啊。”
颜渊怀翊地看了眼他，“是么？”
“嗯……那会儿做案子，会商量着做决定，case完了，就再没联系了。”微笑。
“哼，”颜渊冷笑了声，“许怀翊，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啊？”说这个干嘛，“二十年了？差不多了吧。”继续微笑。
“是嘛，快二十年的交情，你以为我不了解你？”
“干嘛。”
“总是笑得人畜无害地，就连生气都笑着，你骗谁啊？你这里，”颜渊的手指戳了戳许怀翊的胸口，“真的想笑嘛，嗯？”
“呵呵呵呵……当然。”
“你们……在干吗？”舒让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看着颜渊手戳在许怀翊胸口处。
颜渊迅速把手收回，然后弹簧一般跳着往右挪了两下，单手拍了拍空出来的那个位置，“来，坐。”拍拍。
许怀翊翻了个白眼，“小让，阿渊刚耍流氓！”
颜渊眼睛射出一把匕首，直戳许怀翊眉心。
“学长，不会的，你们培养了二十年感情都没培养出来。”
舒让说出的话里又射出一把匕首，直戳许怀翊心脏……
好痛。
这夫夫俩，越来越凶残了。
避免眼睛长针眼，许怀翊赶紧奔向餐厅。
戳。
颜恒正在喂何芊吃东西。
许怀翊半道转弯进阳台。
怎么哪里都会长针眼？！
许怀翊靠在阳台的窗户上，心想，这要是放个藤椅就好了……
藤椅？
又想到胥梓骁家的阳台……
许怀翊，你疯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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