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搜救及上岸（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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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和劳伦斯如同救生船上所有人一样，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船沉了，再也没有浮上来，永远地沉了，就好像船上很多人都已经死了。
卡尔闭了闭眼，轻呼出口气，如果不是那份幸运，他也无法保证能够上救生船，而在座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泰坦尼克号的陪葬品。远处漆黑的海面，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墓地，此时此刻，甚至还有人在挣扎着。
“我们得回去救人！”胖夫人目光坚定，大声道，“你看我们的船上还有空位，而这个时候回去，也没有什么危险，能救一人是一人！”
“是的……先生们，我们船上有手灯，可以照亮路线，只要……往沉船的方向去搜救，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生还的人。”记者先生牙齿打战说道，他已经被冻坏了，虽然声音颤抖着，但谁都听出了他话中的坚持。
救生船开始往沉船的方向划去。
胖夫人开始呼唤，她的诚挚感动了伯爵夫人等人，几个人开口喊着：“有人吗？还有人活着吗？”
卡尔也将之前准备好的哨子递给了勒杰，留意到摄影师好奇的目光，淡淡道：“这时娜娜的玩具哨子，没想到现在倒起了好作用。”转头对勒杰说：“吹吧。”
劳伦斯盯着那个哨子若有所思，但又抵不过身体的不适，闭上了眼，很是“心安理得”地窝在卡尔的怀中，然而，时不时传出咳嗽声都显示他的精神很不好。
本就大病初愈受不得寒气，这会儿在华零下温度的海面上几乎待了一个多小时，即便保暖工作做得不错了，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耳鼻处吸入的冷气呛入支气管，异常难受。
“叔叔，您生病了吗？”小戴安娜童稚的声音传来.
“哦，没有，我的小女孩，”劳伦斯温和地笑笑，吃力道，“叔叔只是有点咳嗽，不用担心，叔叔会没事的。”小戴安娜有些不相信，反而转头问了看上去更加老是可靠的管家爷爷。
老管家即使心中担忧不已，也不会向一个小女孩说明平白添几分惆怅。
老人和小女孩一问一答，母亲刚过世，对于死亡，小女孩似乎比任何人都敏感，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抓过劳伦斯的手。
“叔叔，娜娜相信你。”
劳伦斯笑笑，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又被抓了回去，听卡尔道：“娜娜，外面冷，乖，手放回你的兔兔手套里。”
劳伦斯微眯着眼，忍不住笑了。
哨声一声声地响起，仿佛黑暗中微弱的希望。卡尔并不会认为会有人回应，他们这艘船已经划出太远了，短时间之内应该没有人被冲出这么远。
勒杰吹一会儿，停一会儿，一声又一声，夜晚的海面太冷了，除了卡尔他们几人，救生船上的几位男士已经半睡半醒陷入昏迷，而保暖工作不错的胖夫人和伯爵夫人此时也有些乏意。
她问勒杰要了哨子，卡尔觉得这个女人真是精力充沛，对生命的热诚在座的人都不如她。很久，很久，久到卡尔几乎以为他自己睡着了，胖夫人惊呼道：“听！”
“哦！上帝啊，有人还活着！”
船员奋力往那边划去，哨声被继续吹着，虚弱地回应着。断断续续，黑暗中无法分辨出具体方向。
“喂——有人还活着吗？”没有再听到哨声。
“有人吗？”依然没有听到哨声。
……
这时，救生船上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呼唤中来，忽然卡尔听到右边后侧好像有声音，这时胖夫人也听到了：“在那边！”
手灯往那个方向照去，那是一块船体上碎裂的长板，上面趴着一个人，是个女的，而另一个人浸泡在海水中，隐约只能看到他的头。女人口中含着哨子，另一手紧紧抓着男人的手。
船上的人忙动了起来将那两个人救了上来。女子穿着裙装，但头发上已经冻成了冰冷状，熟悉的容颜……劳伦斯微坐直了身体，眯着眼盯着那个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金发……那么是杰克·道森了。
这个时候，卡尔已经愣住了，他未曾料到这艘船竟会救了杰克和露丝。看样子杰克也没死。
此时，两个人都已经被冻昏迷了，于情于理，卡尔都不能在继续坐下去，因为此时胖夫人和伯爵夫人已经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卡尔将披在自己身上的大衣解了下来，递给了一旁的胖夫人。
露丝慢慢开始醒来，她的口中一直喊着“杰克”的名字，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胖夫人很是尴尬，露丝真是对杰克一往情深，回想救起时两人的样子，想来能熬到现在杰克那个小伙子牺牲了不少，而露丝也紧紧抓着对方的手，她忍不住撇开了卡尔冷淡的眼神，心中倒对卡尔有了几分理解。
沉船的时候，卡尔的未婚妻怎么会和这个金发的穷小子再一起？想起船要沉时，卡尔提都没有提过他未婚妻，再对比船尾那位默默哭泣的姑娘，霍克利家的小子可不是一般的冷漠。
老伯爵忽然想起之前的传言，说是卡尔已经解除了婚约，来回看了一眼露丝这对男女，以男人的眼光来看，老伯爵觉得卡尔没拿枪杀了这小子，已经算是仁慈了。
露丝和杰克被放在了一起。露丝醒来后，得知杰克没有死，喜极而泣，她甚至没有看到这艘船上卡尔和劳伦斯等人的存在。这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泪牛满面，在得知身旁的女士是胖夫人茉莉并问起她母亲后，哭得伤心欲绝。原来，露丝的母亲鲁芙死了。
“母亲为了找我……没上救生船……”露丝心痛难抑，她永远忘不了母亲对她的爱，也永远忘不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愧疚，若非她和杰克，欢愉了一夜，忘乎所以……
卡尔冷冷一笑，闭上眼不去看，头等舱的女士可是有优先权的。
劳伦斯握住了卡尔的手，将衣服盖在了他和卡尔身上，叹了叹气，凯伯特夫人倒是一位好母亲……
救生船继续划着，哨子继续吹着，越来越多的“浮尸”，距离船沉了已经有三个多小时了，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还有人能活着。
茫目地在大海中缓缓划动着，在天快亮的时候，海面上的几艘救生船渐渐靠拢过来。
“哦，艾斯梅先生！”老伯爵惊讶唤道！而这位已沉的泰坦尼克号老板一直低着头，他的脸色在即将破晓的曙色中更显得苍白。
他留下了生命，但却备受良心的谴责，直到1973年他去世为止的岁月里，他一直把自己置于自我放逐的境地，以换取内心的平静，这是后话。
在救生船在海面上漂流了几个小时候，终于等到了搜救的船只。
十几艘救生船，只有两艘返航搜救救了包含露丝在内的四个人，2200人种，只有700多人获救……
获救的人没有任何激动，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洗礼，所有人都很默然。
老弱妇孺中，露丝默默地守着杰克，杰克已经醒来了，但他仍在发烧，医生说无大碍了。她摸了摸手中的口袋中的支票，那是卡尔递给她的，在前后上了搜救船后，说是作为她母亲的安葬费，她才恍然发觉卡尔竟然也在那艘船上。
露丝苦笑，她似乎从没有真正看清过她的未婚夫，哦，是前未婚夫。
那个时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孱弱的金发贵族洛克菲勒，记忆停留在卡尔推着轮椅，微侧着头，嘴角擎着笑，似乎那个男子说了什么。
露丝没有再多想，因为这个时候杰克已经醒了，杰克·道森他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卡尔摇摇头，杰克和露丝现在看似是轰轰烈烈，但谁能保证就不会以惨淡收场呢？
杰克有幸活下来，但鲁芙却死了，露丝一直与她相依为命，卡尔不认为露丝会毫无感触，尤其是那位母亲死前仍持反对意见，愧疚会一直伴随着她。
他给了露丝一笔钱，不多，扣去她母亲的葬礼费用，那么一两年内她还是可以宽厚过日子的。
但之后呢？三年四年，露丝选择了一个看似很美好实则一无所有的男人，面对现实生活，他们仍会和和美美，而不被生活的油盐酱醋所拖累吗？
卡尔推着劳伦斯往医生处走去，劳伦斯的身体需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就快要上岸了，他和劳伦斯的未来会怎么样呢？
卡尔敛眸，心情有几分沉重。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搜救及上岸（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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