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团孟主〗捉迷藏》一北yuno

6、第六章

　　06.

　　虞啸卿推门进来时脚步是带着风的，龙文章站起来挠了挠头，扯起嘴角冲虞啸卿黏黏糊糊地笑，「虞董中午好，虞董吃饭了吗？奔波伤身啊……」

　　虞啸卿面无表情地抬起一只手让他打住，「这些都不劳你挂念。说你的事。」

　　龙文章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什么事？」

　　虞啸卿没急着回答，先扫了他一眼，又环视了一下四周，包括站在一边装不存在的孟烦了，最后看了看屋门确认关好，「昨天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你私自对媒体扬言下周的群星演唱会不会出席，谁给你的这个权利？」

　　「这个演唱会对外宣称的是搞慈善，所有票钱都会捐出，可实际上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吧？」龙文章意义不明地笑，「统筹上根本没说明收入的用途，最后毫无疑问还是会流进主办方的口袋。虞董，我们有很多赚钱的路可走，何必来这一套？」

　　虞啸卿的表情并未改变一丝一毫，「你既然了解得这么清楚，那就不用我告诉你这次活动是多家联合承办，我一个人说话不好使，何至于你？你现在给我亮下马威，有用吗？」

　　龙文章赶紧低下头表示谦恭，「我哪敢啊？就是想跟您申请个病休，少我一个，也影响不了多少收入您说呢？」

　　虞啸卿微微眯起眼睛，搁置了态度，「你和你助理又是怎么回事？」

　　「我助理？」龙文章扫了一眼戳在一边的人，表示莫名，「和谐美满，其乐融融，没什么事啊。」

　　虞啸卿受他牵引地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瞪回来，「我是说上一个！三天两头的大事小情，半年之内你换了七个助理，你想干什么？怎么别人都没事到你这儿就鸡飞狗跳的？何书光跟我说了，你们脾气不和，连个伙食问题都能闹翻天，你这是没事找事吧？」

　　龙文章做出一个苦脸，无奈地耸耸肩，「小何啊，他虽然早就超了法定适工年龄，但从心理上来讲还是个孩子，所以这个……代沟啊，又或者我这脾气他看不惯，磨合不成那就没办法了。」

　　虞啸卿又回头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那么他们是同龄人，也就是说，我又给你换错了新助理，没两天他又会来我面前说干不下去？」

　　龙文章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这还真说不准。」

　　虞啸卿的表情已经说不上到底是气愤还是无力了，「可小何和张立宪倒是一见如故了，这是不是你的问题？」

　　龙文章涎笑，「烦……孟助理也很好，我很满意。」

　　「是吗？看来我把你们的助理交换了一下倒是正确决策了？」虞啸卿挑了一下眉，转身走向门口，「声明我已经发出了，下周的演唱会你必须去，再多的意见你也得给我烂在肚子里，这事没得商量。」

　　眼瞧着虞啸卿推门离开，龙文章重新歪回沙发里，冲写字桌旁边的人挑起嘴角，「这倒是个意外的新闻，不对，旧闻——张立宪是你上个老板？」

　　孟烦了平静地点了下头。

　　「多长时间？」龙文章接着问。

　　孟烦了稍稍思考了一下，「一礼拜。」

　　「哎哟！」龙文章夸张地怪叫了一声，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人才啊，何书光还跟了我十一天呢，你们这破了我记录啊！……也不对，你这礼拜基本上都是在家呆着的，啧，这得是不对盘到什么地步的人才能做到这样啊？」

　　「哪来这么多问题，您属十万个为什么的吗？」孟烦了从写字桌上众多文件夹里找出一个，冲龙文章晃了晃，「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您不打算吃饭，那么就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好像是问了一个今天天气如何的问题一样，这种完全没有情绪波动的无所谓态度让龙文章倍觉有趣地笑了一下，「出发。」

　　*

　　同居两个礼拜的时候龙文章就深刻的觉得，孟烦了绝对是最适合成为同居者的那类人：不去夜店，不碰禁品，不吸烟不嗜酒，独进独出，私生活完全可见而空白，并且从一切生活细节中观察可知，他有着非常好的家教。然而只要有所接触，就会发现这个人异常的锋利，像刀刃一样，泛着赏心悦目的金属亚光，可是一旦触碰，必然见血。

　　其实说实话，龙文章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生活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有多少改变或受到多大影响，他依然投入于自己时间轴不定的工作，没事去迷龙的酒吧晃悠晃悠，隔三差五带不同的男男女女回家。在床上运动这件事上龙文章从来都态度随意，完全作为欲望疏通的渠道，所以皮肤好身材好一类是倾向，因为关了灯脱了衣服其他都差不多。

　　他的处世哲学表示，从不想牵扯上什么人，也不愿被什么人牵挂。不存幻想，不寄希望，便是完美。

　　然而访客登门的次数在减少，这一点在龙文章的辞海里找个解释的话，那就是近水楼台自然比远山丽舍方便而省心。

　　也就是说，在这一点上龙文章对他的房客无从挑剔。他们的接触止于相互需求，孟烦了最大的优点在他看来就是，虽然在讨论无关问题上有说一顶十的话茬，但是在私人问题上，从来不会多问一点或多说一句。

　　生活告诉我们凡事不能尽善尽美，所以龙文章对身材的挑剔在面对对方形销骨立怎么着都硌人的身板儿时也完全被搁置了。

　　不过我们之前也说过，龙文章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对方这种摆明了我浑身都是未解之谜的状况下，完全不多想也是很难的。

　　龙文章第一次把自己的好奇摆上台面是在一个暴雨天，他正在大厅的沙发里摊手摊脚地看电视，傍晚时候家门打开，他的房客俨然水鬼样进了门，毫无疑问是被大雨淋了个透彻。

　　龙文章观察了一下，终于发现了是哪里不对劲——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是背了背包的，而现在却两手空空孑然一身。

　　「哟，怎么出去一天回来变难民了？」龙文章笑着问。

　　孟烦了答非所问的嗯了一声，径直上楼。

　　龙文章沉默了片刻，起身跟上。

　　浴室水声淋漓，四周蔓延着薄薄的雾气，龙文章斜靠在门口继续发表他的疑问，「哎，烦啦，好歹咱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真想知道，你打算干什么？」

　　淋浴声在安静中持续了一会儿，孟烦了关了水，拽过毛巾擦头发，「您这话问的，我当然打算挣钱。」

　　龙文章将旁边墙上挂着的浴巾递过去，「我记得你说过你是迷龙下家，□□来钱还不快吗？」

　　孟烦了裹着浴巾从他身边走过，走出浴室，「这你都信，那是当时那种情况下瞎编的。」

　　龙文章挑了挑眉，「那你这情况是毕业大学生就业问题啊？」

　　「我已经不是第一天毕业了，就业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孟烦了停顿了一下，「我是从音乐学院毕业的。」

　　「当真是艺术生？不过我说句实话，音乐这条路不好走。」龙文章歪着头冲他笑了笑。

　　「我不喜欢音乐。」孟烦了平静地看着他，「我讨厌音乐。」

　　龙文章也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沉默之后又勾起嘴角，「哎哟这话对我说可就太伤人了。」

　　转天早上龙文章是被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唤醒的，他揉着眉心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一片混乱，而制造混乱的人现在正在对付壁橱。

　　醒了醒神，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房间之后龙文章放弃了对破坏房间整洁度的声讨，伸了个懒腰，「我说，亲爱的宝贝儿，我真得表示一下我的敬佩，淋雨淋成那样我还以为你怎么着也得淋出肺炎来了，没想到连点儿伤风感冒的迹象都没有，还有精力一大早就开始折腾个没完，告诉我实话吧，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地球的物种？」

　　「第一,我没占过你的床，所以你也最好别占我的床。」孟烦了还在翻找着壁橱里的东西，头也没回的说道。

　　「哎哎哎这太没人性了，」龙文章抗议道，「你看啊，案发地点在我房间的话，走的是你，那是因为你不愿意呆，而不是我赶你走，而案发地点在你房间呢，我这只不过是随遇而安的犯懒嘛，也不至于就扫地出门啊。」

　　「第二，」孟烦了停止了寻找，转过身看着龙文章，轻轻勾起嘴角，「我找到工作了，就在虞氏天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