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之蓝

8、七，獾、鹰与蛇

　　麦格教授忽然没了声音，让等待分院的众人惊奇地看向了她，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
　　坐在教师席正中的校长邓布利多也疑惑地看了过来，“麦格教授？”他问道。
　　邓布利多的声音让麦格教授回过了神，她吞咽了一下，大声喊出了那个惊世的名字：“赫尔加·赫奇帕奇！”
　　整个礼堂瞬间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然后嗡嗡地讨论声响起，每个人都在向身边的人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然后在得到同样茫然而难以置信的眼神回复后更加茫然。
　　“我在这，教授。”赫尔加镇定地走上前去，一瞬间整个礼堂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赫尔加·赫奇帕奇？”麦格教授又重复了一次，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洋娃娃般棕发的女孩，霍格沃兹四大创始人之一的赫奇帕奇？是她的后代？
　　赫尔加微笑着坐到了凳子上，侧过头对仍旧呆愣的麦格教授说道，“教授，请分院。”
　　“无容置疑，赫奇帕奇！”分院帽甚至都没有碰到赫尔加的头发就大声宣布道。
　　赫尔加起身，对着帽子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然后悠然地走到了赫奇帕奇长桌的尽头，坐了下来，仰起头看向教师席前方分院帽所在，脸上微笑依旧。
　　有了赫尔加这样的一搅和，再也没有人关注分院的结果是什么了，所有人都在低声交谈，暗地里打量着这个姓赫奇帕奇的棕发女孩。最后邓布利多敲了敲高脚杯，示意大家安静，继续分院。
　　接下来是哈利和萨莎在对角巷见过的男孩，他一脸苍白恍惚地上前去，听到斯莱特林的结果后飘荡着到了斯莱特林长桌，只有几个人僵硬地拍了两下手，大部分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而轮到哈利时，显然众人都从惊吓中恢复了一些，在震天的掌声中，哈利一脸无语地坐到了格兰芬多长桌旁，被一群学生轮着握手。
　　在哈利之后是叫做洛塔蕾丝·菲尼克斯的银眼女孩，她进入了斯莱特林。
　　然而梅林显然认为惊吓这种东西，还是一次来个够比较好。所以当另一个惊世的名字响起时，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不再出声了，而是统一露出了梦游般空白的表情。
　　那个名字是，“罗瑞娜·拉文克劳！”
　　罗瑞娜潇洒地拨了一下金色的长发，坐到了四脚凳上，麦格教授机械地放下帽子，和赫尔加一样，帽子还没有碰到她的头时就尖叫道：“拉文克劳！”
　　罗瑞娜一手提长袍下摆，行了一个优雅的贵族礼，飘然地走到了拉文克劳长桌的尽头，和赫尔加相对的位置，端正地坐下了。
　　创始人的直系后代？萨莎也如同众人一样惊讶，但是不同于常人的她却想到了另一个方面……
　　在罗瑞娜之后的是萨拉多斯。萨莎和哈利此时终于明白，他们在火车上介绍自己时为什么不加上姓氏了，因为这姓氏简直比原子弹还拥有破坏力——在魔法界。
　　“萨拉多斯·斯莱特林？”已经被接连惊吓了两次的麦格教授在念到这个名字时还是忍不住疑惑地叫了起来。
　　一瞬间整个礼堂炸开了锅，“不可能！”“梅林啊！”“这怎么可能！”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连邓布利多都呆愣愣地忘记了维持秩序。
　　魔法界人人皆知，那个十年前被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打败的黑魔王，就是斯莱特林的后裔，还只是旁系后裔。而现在呢？一个直系的斯莱特林居然就这样出现在了霍格沃兹？！所有人空白的大脑完全不能理解这意味着什么。
　　萨拉多斯一脸淡然地坐上了四角凳，麦格教授的手连动都没动，帽子就直接喊道：“斯莱特林！”斯莱特林只会进斯莱特林学院，而斯莱特林学院也只属于斯莱特林。
　　萨拉多斯面无表情地坐到了斯莱特林长桌尽头的首坐，那是属于学院首席——他们的最高领导者的位置，然而此刻没有一个斯莱特林学生对此表示异议。
　　比起噪音污染严重的其它三个长桌，斯莱特林长桌从萨拉多斯走向它开始就寂静一片了。
　　“很高兴来到斯莱特林学院，也很高兴认识你们。”萨拉多斯微笑着说道。
　　“我们的荣幸。”斯莱特林真正的学院首席威尔斯·斯利兰德愣了一瞬后立刻说道，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将自己放在了下首的位置。
　　萨拉多斯没有理睬懊恼中的威尔斯·斯利兰德，他微抬下巴，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分院，但如果有细心的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此时此刻的姿态，与拉文克劳的罗瑞娜和赫奇帕奇的赫尔加一模一样，高贵淡然，如王者回归。
　　混乱过后，分院仪式继续，萨拉多斯后面就是萨莎，分院帽没废一句话就将她分入了斯莱特林，之后莉莎·杜平进了拉文克劳，红头发的罗恩·韦斯莱进了格兰芬多，布雷斯·扎比尼成为了斯莱特林最后一名新生。最后一个被分院的是个金发灰眼的男孩，名叫塞罗帝斯·扎伊德，萨莎发现他就是那天在古灵阁和妖精吵架的男孩，他进了格兰芬多。
　　足以把人吓昏的分院仪式结束后，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来。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使他更高兴的了。“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他重新坐下来。
　　学生们僵硬地鼓掌，也有很多精神过度紧张的人发出干巴巴的笑声。
　　“奇怪的话。”哈利嘀咕道。
　　“那是精灵魔语，意思就是‘欢迎你们的到来’。”一个声音在哈利旁边淡淡地说，“麻烦你把那盘马铃薯递给我好吗？我一天没吃东西，都快要饿死了。”
　　哈利发现坐在他旁边的就是那个最后被分到格兰芬多的新生，“给你。”哈利递过马铃薯，“你是叫塞罗帝斯·扎伊德吧？”
　　“谢谢。”金发男孩点点头，插起一个马铃薯，“你可以叫我塞罗帝斯——塞斯也行，那名字挺绕口的。很高兴认识你，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他轻快的语气与其他人惊讶崇拜的语调不同，完全没有让哈利感觉被瞩目的不舒服。
　　“我从来也没觉得我有‘大名鼎鼎’。”哈利嘀咕着拿过一些薯条。
　　塞罗帝斯微笑了一下，“看得出来。”他一边取炸鸡块一边说，“我可以叫你哈利吗？”
　　“当然。”哈利也微笑起来，这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他很肯定。
　　餐桌话题就从自我介绍开始了，等到甜点上来的时候，哈利无语地发现，塞罗帝斯和萨拉多斯一样，是个甜食控，唯一不同的大概是萨拉多斯喜欢小零食，而塞罗帝斯喜欢精致的糕点。
　　最后，布丁也消失了。邓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来，餐厅也复归肃静。
　　“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闪亮的目光朝红头发的韦斯莱孪生兄弟那边扫了一下。“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他不是认真的吧？”哈利皱眉问道。
　　“不知道。”塞罗帝斯一脸平静地回答，“他是个天才，但也疯疯癫癫，这倒是谁都知道。”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而所有老师的笑容都僵住了。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高高的餐桌上空像蛇一样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于是全体师生放声高唱起来：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头脑空空，
　　充满空气，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哈利轻声以欢乐颂的曲调哼哼着，而在一片嘈杂声中，他却还能听见塞罗帝斯的声音，他用的是十分缓慢而悠扬的不知名曲调，几乎轻不可闻。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这首校歌。只有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仍随着《葬礼进行曲》徐缓的旋律继续歌唱。邓布利多用魔杖为他们俩指挥了最后几个小节，等他们唱完，他的掌声最响亮。
　　“音乐啊，”他揩了揩眼睛说，“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四个学院的高年级学生们乱哄哄地起身回宿舍了，斯莱特林的一年级生由威尔斯·斯利兰德亲自带着，整齐而安静地走出了礼堂。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级长也领走了各自学院的新生。哈利和塞罗帝斯以及其他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新生跟着他们的级长珀西·韦斯莱，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出餐厅，登上大理石楼梯。
　　吃饱了就容易犯困，哈利也不例外，他小小地打着哈欠茫然地跟着其他人向前走，根本没有留心自己走的是哪条路。哈利不记得他们爬了多少层楼梯，走过多少条走廊，总之队伍停下来的时候，他发现在他们前边，一捆手杖在半空中飘荡，珀西距后面的人仅一步之遥，于是后面的人都纷纷朝他扑倒下去。
　　“是皮皮鬼，”珀西小声解释，“一个专门喜欢恶作剧的幽灵。”他又抬高嗓门说：“皮皮鬼，显形吧！”
　　回答他的是响亮、刺耳、像气球泄气似的噗噗的响声。
　　“你是要我去找血人巴罗吗？”
　　噗的一声，突然冒出一个小矮人，一对黑眼睛，一张大嘴，盘腿在半空中飘荡，双手牢牢抓着那捆手杖。“嗬嗬嗬！”他咯咯地奸笑，“原来是讨厌的一年级的小鬼头啊！太好玩了！”
　　他突然朝他们猛扑过来。他们一下子惊呆了。
　　“走开，皮皮鬼，不然我去告诉血人巴罗，我可不是开玩笑！”珀西大吼道。
　　皮皮鬼伸出舌头，不见了。手杖正好砸在纳威头上。他们听见他腾空而去，飞过时盔甲铿锵作响。
　　“你们应当对皮皮鬼有所防备。”珀西说，领着大家继续朝前走，“血人巴罗是惟一能降住他的，他甚至连我们这些级长的话都听不进去。我们到了。”
　　“我觉得它还挺有意思。”塞罗帝斯低声说道，“就是点子太烂了。”
　　嘴角抽搐的哈利决定当做没有听见这句话。
　　走廊尽头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一个非常富态的女人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
　　“口令？”她说。
　　“龙渣。”珀西说。只见这幅画摇摇晃晃朝前移去，露出墙上的一个圆形洞口。他们从墙洞里爬过去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来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了。这是一个舒适的圆形房间，摆满了软绵绵的扶手椅。
　　珀西指引姑娘们进一扇门，去往她们的寝室，然后再带男生们走进另一道门。在一部螺旋形的楼梯顶上——他们显然是在一座塔里——他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铺位：哈利发现他和塞罗帝斯还有西莫、纳威、罗恩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五张带四根帷柱的床，垂挂着深红色法兰绒幔帐。行礼早已送了上来。他们已精疲力竭，不想再多说话，一个个换上睡衣就倒下睡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塞罗帝斯躺在床上，浅灰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帷帐的顶端，白净的皮肤在窗口洒进月光下显得苍白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