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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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我还以为那只会死读书的李二怎么突然变聪明了，居然懂得事先打听我的喜好，而且还送上了这么一把好剑。坦白说，这流月可真是深得我心呢。”
上官无双缓缓拔出了流月剑，剑身的辉芒印照在她的脸上，一双灵动的眼眸透着慧黠的光彩。
“啊啊，这你可就误会李二公子了，派人打听和找剑的人都是他本人，我只是在最后易容成他的样子罢了。”
想起被自己打晕后塞在李家柴房中的李二少爷，司徒媚鸯罕见的产生了一丝愧疚的情绪。
“喔~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来…下次我见到真正的李二公子时可得向他道声谢谢了。”
上官无双轻笑，面容上的白色面纱微微颤动。
“那么…敢问姑娘又是何人呢？为何特地打扮成李二公子的模样来到这千花阁？一名女子到这烟花之地…就不怕坏了自身名节？”
“哼，谁规定女人就不能上青楼了啊？”
司徒媚鸯不以为然，她向来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甚么无意义的三纲五常、礼仪名节之事，她认为不论男子或女子，只要行的正莫去伤害他人不就行了吗？
“这位姑娘，妳坏我千花阁规矩在先，又擅闯我家小姐厢房在后。难道妳还不打算交代妳到这儿的目的吗？”
上官无双或许还能对司徒媚鸯嚣张的态度一笑置之，但她身旁的珊儿可就看不下去了，纵然这名女子武功在高，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千花阁的地盘，怎能容一个外人如此放肆。
“…我有一事想拜托千花阁。”
司徒媚鸯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她从林梓魅那儿抢来的凤玉坠，朝上官无双扔了过去。
“喔？这坠子倒是挺漂亮的。本小姐就勉强收下姑娘这份赔礼吧，妳坏了规矩的事就不追究了。”
上官无双单手接住了坠子，目光略作扫视了一番。
“我想请妳们帮我找出这个坠子的主人。”
司徒媚鸯没有理会对方的戏语，直接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这位姑娘说话可真有趣，到青楼来要咱们替妳找人？”
“无双小姐就不用再装傻了吧？这千花阁是甚么样的地方我清楚的很，这天地虽大，但我若是真想找到这坠子的主人，恐怕也只能有求于妳们了。”
市井小民的眼中，千花阁就是一间享富盛名的青楼，但在武林人士的眼中，这里却是整座江湖最为神秘，却也最有本事的情报组织。只要出的起昂贵的价钱，几乎就可以从这里得到任何所需要的讯息。
但是，虽然千花阁对江湖中的一切事情接知之甚详，江湖中人却对千花阁了解甚少，只知道她们的阁主名为无双小姐，年纪轻轻而且身手非凡。至于其他的相关消息就几乎是无人知晓了，在人们眼里千花阁始终都蒙着一层神秘面纱，各门各派虽然需要她们提供的情报，可是又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他人所掌握，千花阁中这群美丽的女子们真的是直叫武林人士又爱又恨。
“呵呵，看来这位姑娘果然也不是寻常女子呢。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话给挑明说吧，妳要千花阁寻找一个人并非难事，但相对的妳可得支付我们应得的价金，这规矩姑娘应该明白吧？”
上官无双收起了开玩笑的态度，从一名惊艳江南的花魁转变为坐阵千花阁的神秘阁主，语气中虽带着笑意，但犀利的眼神却毫不松懈。
“这我明白，只要妳能找到这坠子的主人，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喔…？听姑娘的话，这坠子的主人似乎对您相当重要啊。请告诉我这位妳要们寻找的人的名字好吗？”
上官无双充满兴致的打量着手里的凤玉坠，她很好奇究竟是甚么样的人能让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下定如此决心要将之从茫茫人海中寻出。
“她…她叫做…”
向来心直口快的司徒媚鸯，竟在面对这个单纯的问题是露出了犹疑的态度，她停顿了好一会后，才看着逐渐产生怀疑之色的无双小姐及她的婢女，缓缓的道出了这凤玉坠主人的性名：“这坠子名为凤玉坠，它之前的主人就是前任万剑楼的掌门──司徒鸳。”
“！！”
“！！”
此话一出，上官无双和她身边的珊儿同时讶异的睁大了双眼，她们都没有想居然会从这样一位小姑娘口中听见这个名字。司徒鸳，前任万剑楼的掌门人，自七岁起即拜入万剑楼门下，她天资聪颖乃世间罕见之练武奇才，不到几年便熟练万剑楼十三套独门剑法，其后还得到了剑神锋长笑的亲自指导，当时大家便猜测大概在过几年后掌门之位就非这个孤儿出生的小女孩莫属了，接着在二十岁那年司徒鸳和神刀门慕容华成亲，生下一男一女，正是现在的司徒鹫和司徒媚鸯两兄妹。五年后她正式接任万剑楼掌门之位，当时无双宫尚未成立，江湖上所公认的五大高手分别是司徒鸳、锋长笑、独孤霸业、秦兮然以及逍遥仙，司徒鸳年仅二十五岁便跃入五大高手之列，有人说那时她的武艺已和剑神锋长笑不相上下，更有人说假以时日她将是最有希望和武林神话逍遥仙并驾齐驱的人。可是，世事难料往往出乎人们的预期，七年前的武林大会她竟败还仅是一个无名小卒的上官绯之手，而其夫慕容华则被独孤霸业当场击杀。这一战之后，司徒鸳就将掌门之位传予师弟，从此失去了踪迹，再也没有人听过她的消息，这位曾风光一时的女侠，就在一片迷雾之中从众人眼前淡去…
几乎所有江湖人士都听过关于司徒鸳的事迹，然而对于上官无双来说，司徒鸳这个名字，却包含了更多复杂的意义…
上官无双的眼中首次出现了敌意，珊儿更是握紧了双拳彷佛随时都有可能会向司徒媚鸯攻去一般。厢房内的气氛就在司徒鸳这个名字从司徒媚鸯的口中吐出后，便彻底改变了。
“…敢问姑娘究竟是何人？”
上官无双的语调里不再有一丝的笑意，冰冷的询问让司徒媚鸯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她知道，若想找到自己的母亲，就能继续隐瞒身分了。
“实不相瞒，我就是司徒鸳的女儿，司徒媚鸯。”
“妳就是司徒媚鸯？”
珊儿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而上官无双则是瞇起了细长的眼睛又从新打量了跟前的少女一番后，冷笑道：“哼，如果妳真的是司徒鸳的女儿，妳就应该要知道…千花阁可不是妳该来的地方！”
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千花阁背后其实还有着一个庞大的后台在操控着这武林中最神秘的谍报组织，而司徒媚鸯正偏偏就是这少数的几人之一，只是她还没有真正了解，自己的身分究竟对于千花阁，又或者说是千花阁背后的某个人而言代表着甚么样的意义。
“我知道…千花阁其实是由无双宫所成立，而我们万剑楼则和无双宫有着过节。”
司徒媚鸯无奈的说道，就她所知无双宫虽然表面上在七年前的武林大会后就几乎未曾在江湖上有过什么行动，但那其实只是表象罢了，无双宫一直都利用着这名为千花阁的外壳藉由情报买卖的方式监控着整个武林的一举一动。至于无双宫究竟和万剑楼有着甚么样的过节，她询问过万剑楼中所有的长辈但知情者却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谈，所以司徒媚鸯也只能隐约猜到，这事似乎和七年前那场武林大会上，母亲跟无双宫主上官绯的那一战有着关连。
她想过，自己这样贸然前来千花阁，很有可能会碰上危险，但现下最有可能找到跟母亲有关的线索的地方也是这千花阁。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年母亲能不顾自身安危将毕生功力传与自己，那么她当然也能为了母亲而只身犯险！
“有着过节？司徒小姐还真是说的云淡风轻啊。”
上官无双语带嘲讽，从司徒媚鸯的态度来看，这女孩似乎并不晓得，无双宫和万剑楼为何会交恶的真相。
还真是个甚么都不知道的千金小姐啊…
她不禁恶毒的这么想到。
“司徒小姐请回吧，这个生意我们是不会接的。”
珊儿则是铁青着脸，毫不拖沓的下达了逐客令。
“无双小姐…千花阁可能是我找到家母的唯一希望了。”
司徒媚鸯没有理会珊儿，她灼热的目光笔直的看向上官无双，将最后的希冀和恳求融于眼神之中，投注在那神秘的千花阁阁主身上。
“…那又如何？”
可惜，上官无双完全不领情，轻蔑的一笑摧毁了司徒媚鸯仅存的赌注。
“这笔生意就像珊儿说的那样，我们是不可能会接的，请回吧。”
“……”
司徒媚鸯不甘心的站在原地，满脸落寞的失望。她大老远的来到江南，千方百计的探寻娘亲的消息，难道就真的要这样放弃了吗？当初的决心难道就在别人两三句风凉话下就熄灭了吗？
不，绝不！
砰咚！
她把心一横，贝齿紧咬，双手握拳。接着就屈膝在木质的地板上重重跪下。
“无双小姐，今天就算是我司徒媚鸯求妳了，只要能找到娘亲，将来就算做牛做马也会还了这个人情！”
她这一跪倒让上官无双主仆二人愣了一下，她们都没想到这样一名看似心高气傲的女子既然会在才刚刚给自己吃了闭门羹的人面前下跪。
“…妳真的这么想找到司徒鸳？”
上官无双脸上的冷意退去了不少，又露出了戏谑的笑意，她倒是挺有兴趣想看看这个小姑娘能为了寻找母亲而做到什么地步──简单来说，她那想作弄人的坏毛病又犯了。
“是！”
司徒媚鸯肯定的答道。以她的性子，如今这样向人下跪无疑是一种屈辱，但若是为了娘亲，在大的艰辛她也相信自己能撑得下去。
“好啊，那妳就先拿个黄金一千万两来，我就考虑考虑。”
上官无双走到司徒媚鸯身前，刻意刁难道。
“我哪来一千万两黄金啊？”
司徒媚鸯双目圆瞋，这人分明是找碴！
“是妳自己说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嘛，现再怎么反过来怪我呢？”
上官无双假装无辜的眨眨眼，她发现自己还挺喜欢看到司徒媚鸯这样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说道…嗯，这表情真的是令人心痒痒呢。
“这么大一笔钱我真的凑不出来，可以请无双小姐在通融一下吗？”
现在的情况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司徒媚鸯真的很想直接跳起来用玄天剑气毙了这个女人，可是又不想让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在自己眼前，所以只能结尽所能的忍气吞声。
“嗯…还要我通融啊？”
上官无双故作为难的说道，她低头俯视着司徒媚鸯气鼓鼓的脸蛋，坏笑了起来。
“不如干脆就请司徒姑娘以身抵债了吧？”
她弯下腰，伸手抚摸着司徒媚鸯的脸颊，那如丝绸般柔滑的触感，又加深了上官无双脸上的笑意。
“妳…妳说甚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官无双冰凉得手指碰到司徒媚鸯的肌肤时，竟像是一阵烈火般在她白皙的脸蛋上燃起一片灼热的绯红，她几乎是反射性的向后仰去忘记了自己现在正跪在地上，身躯一个不平衡差点狼狈的摔倒，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躯，但那股令人难为的红潮却怎么样也褪不下去。
“请无双小姐别开玩笑了！我和妳一样都是女子啊！”
“嗯，我知道啊。”
上官无双看着司徒媚鸯通红的脸蛋及耳根，那副娇羞的样子实在让她无法就此收手，只好将这恶劣的欺负进行到底。
“可是我偏偏就是不爱男子，只爱像妳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孩！”
天地良心，上官无双这句话绝对只是为了更进一步戏弄司徒媚鸯所说的戏言，但她却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
司徒媚鸯感到脑海突然在一瞬间被放空了，心跳无端的加快，耳中反反复覆的只听得见上官无双方才的那句话──可是我偏偏就是不爱男子，只爱像妳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孩！
──这人刚才说了甚么？
──难道，她和我一样，都是只爱女子的女子？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开玩笑。
有些人，更是开不起某些玩笑。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 6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