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泪舞》夜下低語

6、第 6 章

　　第六章
　　泉州、龙山、月清这三座城市就地理位置上来说是江南最北端的地区，离位居江南河道中心的天绝城隔了一段相当遥远的距离。
　　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在这三座城市里的武林势力受天绝城控制的程度自然也是有限，其中势力较大的帮派对天绝城更是阳奉阴委，表面上碍于天绝城强大的实力而尊其为江南武林盟主，但私底下却是对这种臣服于天绝城之下的状态相当不满，一些零锁的小动作层出不穷。
　　前些日子，独孤红霜接到密报，传出桑榆山庄、青月帮、龙甲门等几个在泉、龙、月三城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帮派似乎有要密谋推翻天绝城的意思，对于这个消息独孤红霜基本上是半信半疑的，毕竟以天绝城的强大，就算这几个帮派全部联合起来，要和天绝成为敌也只是以卵击石罢了。虽然没有太过担心的必要，但是这几个帮派近行迹可疑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加上独孤红霜现在正如火如荼的暗中进行着某个计划，未恐有变她还是决定派遣花夜语前往泉州城查探情形，临行之前独孤红霜曾经在三吩咐，此次任务要以调查出泉、龙、月三城中的帮派这几个日子以来行迹可疑的原因为最优先目的，非到紧要关头，行事必须竭尽所能的低调…
　　「低调啊！叫妳低调妳懂不懂！妳一来就把秦昊天在光天化日下给宰了！妳是杀人杀到脑子有病了，还是每次登场不搞个华丽大屠杀就不开心啊！甚么叫做打草惊蛇妳没听说过吗！？」
　　泉州城，某处隐蔽的住宅中，前来支持的阎羽惜歇斯底里的怒吼爆发！
　　「冷静点死鸟，我知道自己在干嘛。而且我不是已经够低调了吗？独孤红霜那女人叫我别穿以前的打扮不然太显眼，我现在连『冰月』都没带出来了咧！」
　　当事人花夜语一派轻松的坐在太师椅上，舒舒服服的喝着从龙月酒家带回来的「妃子笑」。
　　好喝！真是杨枝甘露啊…
　　「冷静、冷静…好，我冷静下来了……才怪啦！！」
　　阎羽惜看着花夜语那副事不关己的死模样，太阳穴上青筋猛烈的颤抖。若不是因为考虑到对方的实力在她之上，阎羽惜早就拔刀砍了这个浑蛋了。
　　「妳现在到底是想怎样？三小姐要妳暗地里去查探桑榆山庄还有其他几个帮派间到底在密谋策划些甚么，结果妳居然一到泉州城就跑去把人家的少主给砍了！砍了就算了吧，竟然还特意留下活口！妳是巴不得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妳这天绝城第一杀手已经来了吗？」
　　「唉，死鸟，妳先稍安勿躁。」
　　花夜语皱起眉头，阎羽惜从刚开始就一直大呼小叫的让她觉得很烦。她决定把自己之所以跑去杀了秦昊天又刻意留下活口的原因向她交代一下，要不然这人在这样叫下去，连酒都变难喝了。
　　「妳听我说，这次我们手中的情报本来就不多。就连秦昊天在今晚要于龙月酒楼宴请泉州各帮派首领的事情我们也都是到了这儿才自己查到的对吧？」
　　「严格说来，那还是我去查到的…结果这样一条难得的消息也被花统领您给亲手掐断了。」
　　「咳咳，是谁查到的就先别计较了…总之，妳想想看，在龙月酒楼这么一个显眼的目标里办的聚会，出场的人有可能是甚么幕后黑手吗？他们谈论的有可能是我们想听的机密情报吗？」
　　「…那妳为什么要杀了秦昊天？」
　　愤怒退去后，阎羽惜恢复了她惯有的冷静，开始仔细的听花夜语叙述她的想法。
　　「就像妳说的，我留下活口后，花夜语来到泉州城的消息必然会立刻传开，妳想那些图谋不轨的幕后黑手们会有甚么动作？」
　　「他们会更加的防备，然后我们就更难找到突破口了！还真是多谢了花统领的英明神武啊！」
　　讲到这，阎羽惜好不容易退下的怒火又重新燃起，花夜语摆摆手示意她先别着急。
　　「对，他们会更加防备，而且一定会立刻开始商讨如何对付我的方法还有应付天绝城的办法。基本上会出现三种结果，其一就是他们会找人暗中来对付我、其二他们可能会直接来找我谈判、其三就是继续按兵不动，但是相对的我的存在对他们而言还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这帮人不可能就这样放着我不管。虽然不知道会是哪种形式，但他们主动找上们来绝对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还怕没有弄清楚这群家伙究竟想搞甚么的机会吗？」
　　「……」
　　阎羽惜思考了一会，认为花夜语的做法说不定还真的可行。至少现在当初独孤红霜派她们来这里牵制这些帮派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有了花夜语这个怪物在，桑榆山庄、青月帮、龙甲门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有胆子轻举妄动的，而且当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花夜语身上时，自己这个躲在暗处里的角色就能有更多的发挥空间，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这个作法很冒险也不稳当，而阎羽惜也认为自己随便都能想出十种以上比这还要安全妥善的作战计划，只是她明白花夜语不是那种有耐心等待的人，何况事已至此也只好按照她的方法去做了。
　　「…妳这种作法三小姐听到后说不定会气疯的。」
　　「管她的，那女人剥夺了我和冷姊姊七年的自由，我只用这种方式找她点小麻烦算是很厚道了。」
　　一提到独孤红霜，花夜语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唉，妳也别生气，还剩两年很快就能过去了…」
　　阎羽惜语带安抚的说道，相处至今五年，她几乎可以说是花夜语在天绝城里唯一的朋友，对于花夜语的处境她是知道，也是同情的…
　　「嗯，等我带冷姊姊离开后，妳有空就来找我们吧，咱們再一塊喝酒。」
　　如果真要说这天绝城里有甚么是能令花夜语不舍的话，那大概就是阎羽惜这个在她踏入江湖后的第一个友人了吧。
　　「有机会的话一定去。那么，妳现在下一步打算要怎么走？」
　　「泉州城这边除非桑榆山庄的人想找我报仇，否则的话对方是不敢在这座城市里有甚么大动作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分别动身去龙山和月清城找找看有没有甚么线索吧，十五日后我们回到泉州城集合。」
　　「要分头行动？不需要我在妳身边跟着吗？别往了妳现在可是个显眼的箭靶，甚么时候突然遇见偷袭都不奇怪喔。」
　　「放心吧。我的本事妳清楚，他们要我的命可没这么容易。」
　　花夜语自信的笑着，就算當初在紅霜的要求下为了掩人耳目而把爱刀『冰月』留在天绝城请冷若兰代为保管，赤手空拳的她也绝非常人所能抵挡的了的。
　　「好吧，那妳自己小心点，别太过大意着了敌人的道。」
　　阎羽惜见花夜语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劝她了，只是提醒她凡事得多加小心。
　　「明白！」
　　花夜语其实很想说阎羽惜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在把冷若兰带出天绝城前，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因为愚蠢的一时大意而倒下。
　　「那么我现在再上街一趟，去看看秦昊天被杀这件事情到底闹得有多大。妳就待在这里先休息吧。」
　　「啊，对了阎羽惜，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拜托妳。」
　　花夜语忽然一脸认真的说道。
　　「甚么事？」
　　「妳回来的时候记得顺便帮我带两瓶龙月酒楼的妃子笑回来，至于钱妳就先帮我付了吧。」
　　「……」

　　隔日，两人便开始分头行动，花夜语前往月清城而阎羽惜负责到龙山，在离开泉州城前，花夜语先到了某间位于一条小巷中的当铺里，店内的空间狭小而昏暗，积满灰尘的柜台后方只有一个看起来快要睡着的中年人懒洋洋的坐在那儿，见有客人来了也不招呼一声，一双半睁半阖的眼睛盯着花夜语看了好一会后才慢吞吞的说道：「这位客人，不知有何贵干？」
　　花夜语一言不发的走道台前，手里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枚铜币重重的放到了桌上。仔细一瞧，那铜币上头并未像一般的钱币那样刻着「皇元通宝」四个字，反而是以细瘦的字体歪歪斜斜的刻着另外两个字──「天下」
　　中年人一脸疲倦的瞄了桌上那枚铜币一眼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他离开座椅，朝着身后墙壁的某块砖头上轻轻一按，随着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响起，花夜语的眼前已多出了一条通往隐藏在这间当铺下的某处的密道。
　　「请。」
　　中年人一拱手，花夜语收起了桌上的铜币走进了密道之中，里头潮湿的空气弄得她很不舒服，她撇着嘴低声骂道：「不过就是个黑市嘛！搞得这么神秘…」
　　是的，这间不起眼的当铺其实就是泉州城内最大黑市的伪装，在这里所流通的是各种从外地走私进来的奇珍货品，由于货物进口时不须缴纳关税，所以不少商人私底下都喜欢来这里选购货物，或者是寻找稀世珍宝。从閰羽惜的介绍里听来，这间黑市据说连从皇宫甚至于是帝王陵寝中盗出的宝物都有在这儿交易，果然在诱人的金钱利益面前，人们往往都相当愿意挺而走险啊。
　　走出通道，两名高大的玄衣人早已等在出口处，根据花夜语的观察，这两人应该都是懂得武功的，而且身手似乎还不错，像这样的黑市确实是有那个需要找几个能干的保镳，毕竟会出入这种地方的想来大概也不会是甚么善男性女。
　　花夜语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墙壁上挂满了油灯，将这儿照了灯火通明，也不知道这栋建筑物究竟是如何设计的，明明位处地下却通风良好，丝毫没有半点闷热的感觉。从她眼前一路延伸过去的是一条狭长的走道，走道的尽头处有一到黑色的大门，从外观上来看大门似乎是以精钢所铸造，坚固而厚实，两侧则是数个门扉紧闭的房间，房门皆上了重锁，门外也都各有两位保镳在守护，如果猜想的没错这些房间应该就是存放货品的地方了吧？
　　放眼望去就看到数十名黑衣人整整齐的排成了两列，每个人脸上都面无表情，像是假人一般动也不动的站在门前，这场景还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请问客官有何需要呢？」
　　一个妖娆魅惑的女声自走廊的彼端传来，只见一名大约二、三十岁，风姿绰约的女子身穿一袭紫杉从远方缓缓走到了花夜语的面前。
　　「我找这里的老板──林梓魅。」
　　花夜语简洁二要的说明了来意。
　　「喔？敢问姑娘找我们老板有何事？」
　　紫衣女子语气不急不缓的含笑问道。
　　「跟妳们老板说，我是为了商量『中秋大宴』的事情而来，他应该就会知道了。」
　　「……」
　　那名女子收起了笑意，上下打量了花夜语好一会后，脸上才又再次绽放出笑容，恭敬的说道。
　　「我明白了，那么请这位姑娘随我来吧。」
　　说罢，她便转身领着花夜语走进了那条狭长的走廊，花夜语跟在她身后感受到站在走道两旁的保镳们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明显带有紧戒意味的目光却一路紧紧的钉在她身上，弄得花夜语有些不自在，连忙加快脚步想尽早离开这条走道。
　　女子带着她一路穿过了走廊后，自怀里取出了钥匙打开那道精钢所铸的黑色铁门，花夜语见她用那细细的胳膊居然能单手推开这座厚重的大门，心里不由得暗自吃惊，想不到这紫衣女子竟然也是深藏不露之人。
　　铁门的后方，是一间装潢别致的书房，与外头清冷的摆设不同。木质的地板营造出一种温暖的氛围，在书房的中央有一张坛木制的书桌上头摆着文房四宝以及各式文件，只见那名紫衣女子走到了书案后方，一边动手整理有些杂乱的书桌，一边玩味的看着花夜语。
　　「不知三小姐特地派人前来找我，究竟所谓何事？」
　　她就是林梓魅？
　　在查觉到眼前女子的身分后花夜语虽然有些讶异，但旋即又想，此人武功不俗，而且她显然是听懂了关于花夜语刚才所说的「中秋大宴」这几个字所代表的意思才会知道自己是独孤家三小姐，独孤红霜派来的，可见她应该就是林梓魅没错了。花夜语心里思索着脸上则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嘴角一扬调侃道：「林老板每次都是像这样亲自去接待客人的吗？」
　　林梓魅耸耸肩故作无奈：「这也没办法，蔽店虽是简陋，但来光顾的客人却也都还算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怠慢了可就不好啰。」
　　「林老板客气了，您一人掌管这泉州城的黑市，能力之高、手段之巧还真是让同为女子的我敬佩不已啊。」
　　「呵呵，要说能力之高，只怕花统领您才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
　　见对方竟认出了自己的身分，花夜语微微挑眉表示自己的惊讶，虽说自己在江湖上的确相当有名，但今天她却并未穿上那套招牌的黑衣黑裙，这女人又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花统领也不用觉得奇怪，昨天桑榆山庄的大公子秦昊天被天绝城花夜语所杀的消息虽然被桑榆山庄的人给封锁了，但是我在这泉州城里也还算是有点耳目的。妳说昨日我才收到这消息，今天就有三小姐的人来找我，而且还是这么一位年轻却气质非凡的漂亮姑娘，我会有这么样的一个猜测也是自然的吧？」
　　其实林梓魅本来并不确定眼前这位蓝衣女子是否真的就是传闻中的那位花夜语，所以才刻意用话语试探，而从现在花夜语的反应来看，自己似乎是猜对了。
　　「林老板果然是冰雪聪明啊…」
　　发现自己上当的花夜语无奈的笑了，从林梓魅身上她感觉的到一种和独孤红霜很像的气质──妖娆、娇媚而且狡诈无比，就像是一只的修道成仙下凡祸害人世的狐妖一般，但也不知道为何，林梓魅并不会像独孤红双那样引起自己强烈的反感，或许是因为她们之间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的吧。
　　「好了，花统领。我们闲话就说到这儿吧，三小姐派妳来这究竟有甚么事要交代妳不妨直说吧。」
　　「嗯，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您既然知道昨天龙月楼所发生的事情，那么妳应该也知道这一阵子来泉州、龙山、月清这三座城里的帮派似乎都不太安分的事情吧？」
　　对于花夜语的问题，林梓魅并未正面回答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花夜语则直接把她的反应识为默认了。
　　「独孤红霜也注意到了这件事，所以才派我来这里进行调查。临走前她跟我说了，到泉州城后来这儿找林老板，便能获得您全力的支持。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这样？」
　　「如果是三小姐的要求，我自然是没有甚么理由可以推辞了，只是不知道花统领要我怎么帮忙呢？我想凭您的本事，咱们这儿能提供的援助其实也不多吧？」
　　「这就是林老板太抬举我了，其实我也没有甚么太大的要求，今天下午我预计会前往月清调查一些事情，大概十天后会回到泉州城，这段期间我希望林老板也能替我派人四处打探一下有关桑榆山庄这一阵子所有的消息，不管是甚么样的情报，总之越多越好。这样应该不算太难吧？」
　　「桑榆山庄在泉州城的的势力本来就很大，要探寻他们最近有甚么行动的话倒也不算甚么难事。花统领还有甚么要交代的吗？」
　　「嗯，我这儿还有一封独孤红霜要我带给妳的信，说是要我一定得当面交给妳就是了。」
　　花夜语从怀里掏出了独孤红霜的亲笔书函。林梓魅接过后拆开信封，阅读时脸上除了淡淡的微笑外并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神情，是以花夜语也看不出这信上到底写了甚么样的消息。
　　过了一会，林梓魅看完信后随即站起身走到照明用的烛灯旁借着烛火将信给烧毁只留下一地的灰烬。
　　「看来，三小姐是下定决心了啊。」
　　一听到这句话，花夜语马上明白了那封信上究竟写了甚么，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是那个计划执行到一个重点阶段的时候了…
　　「请问除了这封信外，三小姐还有托花统领传达甚么消息吗？」
　　林梓魅带着那始终如一的笑意询问花夜语，花夜语想了想后两手一摊，道：「没了，就这样。啊对了，妳顺便帮我准备几张银票吧，独孤红霜那个小气鬼叫我出任务也不多给点盘缠，害我想多买些酒的钱都没有，那龙月酒楼的妃子笑虽然是难得的好酒，就是太贵了点…」
　　「呵呵，原来花统领果真如传闻中那样是个好酒之人，不如您离开前我请人替你准备几瓮龙月酒馆的妃子笑让您带回去如何？」
　　「真的！？」
　　看着两眼发光，像个讨食的孩子一般的花夜语，林梓魅忍不住笑瞇了眼，她实在没想到那个名闻遐迩的杀手花夜语竟然也会有着这么童稚的一面。仔细一想，眼前的女孩虽然闻名于江湖，但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在加上她那一脸天真的表情，实在让人很想继续逗逗她。正当她要再开口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了一片吵杂声。
　　「拦住他！别让这人跑了！」
　　「他抢了天字三号房的东西！围住！」
　　一阵凌乱的刀剑交击声，间歇响起的哀嚎让林梓魅跟花夜语同时皱起了眉头。
　　「有贼人闯了进来？」
　　「惭愧，看来似乎是如此。」
　　两人立即跑出了书房外，一出门就看见那帮担任保镳的黑衣人们手里都握着武器，正在围攻一名白纱掩面的绿衣女子，只见那人手中右手持一柄长剑，左手握着一个方型的小盒子，翠绿色的萝裙随着她轻逸灵敏的步伐翩翩起舞，那名女子穿梭于数十把兵刃之间却如入无人之境，每当她看似随意的挥动右手长剑时，挡在她身前的黑衣人的身躯便瞬间绽放出妖艳的血莲，更夸张的是其中有几人强行想以手中的刀刃架住女子的剑，但在刀剑碰撞的那一刻黑衣人的刀竟都像玩具一般轻易的被斩断了。花夜语看得出来，女子手中的剑应该不是甚么削铁如泥的神兵，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结果肯定是因为那名女子拥有深厚的内力使然。
　　没多久，绿衣女子已冲破了黑衣人的包夹，顺着那条回到地面的密道跑了出去。
　　花夜语见状，随口留下一句：「我去帮林老板把贼人追回来！」后也不管对方根本来不及响应，便提气运起轻功，踩着走廊上黑衣人们的头，也不管脚下发出的一声声哀嚎便一路跑到了密道口然后也跟着消失了踪影。
　　看到这样的情景，林梓魅无奈的叹了口气后，招手叫来了一个部下询问那个绿衣女子到底偷了甚么东西。
　　「回老板，那贼人偷走了是天字三号房的『凤玉坠』。」
　　「嗯？」
　　林梓魅困惑的皱起了眉头，那天字三号房所放的乃是从一些江湖中人，或是徒匪宵小之辈那儿所买来的珍宝首饰，刚刚被抢走的「凤玉坠」虽说也是不凡之物，但在天字三号房里也只不过是能排到中等阶层的货色，那位绿衣女子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而这么大费周章的杀进这里后只抢了那「凤玉坠」却没有拿走其他价值更高的宝物呢？
　　「这可…真是奇怪啊。」
　　自言自语的呢喃着，林梓魅的困惑有如一团纠缠的棉线，浑不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