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黑花《不负如来不负卿》》阿濛

4、就此结束

　　第三章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
　　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早晨我腰酸背痛的在椅子上醒来的时候，浑身早就僵硬了，闷油瓶已经醒来睁着眼睛开着天花板，在晨曦中，他的脸似乎恢复了少许血色，不再浮动着死人一般的阴影。我活动了下僵直的身子，打来洗脸水和他洗漱后就下楼去买早点。回来的时候，护士已经来查房了，小姑娘蛮高兴的说闷油瓶恢复得不错，打趣我说细心会照顾人。我讪讪的笑了笑，心说你可是不知道整夜陪床的痛苦...老子的背到现在还是僵直的。

　　回来的时候，发现胖子和小花潘子三人都来了。小花靠在房间的角落里，头发盖着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潘子在一边摆弄着点不着的打火机，胖子又在跟闷油瓶咕哝着：”小哥..这个...“手一边在那张三叔他们在西沙的旧照片上指指点点，似乎还在企图让他记起点什么。看到我回来了，嘿嘿一笑，推了闷油瓶一下说：“小哥，他是谁？”我心说这胖子果然丧的很，明知道小哥不会说话，还没嘀咕完....那闷油瓶缓缓抬起手指着我，清冷的声音：“吴邪...”轰的一声我的脑子就炸开了，炸的眼眶都发热，嘴里一阵阵发苦心里突突的跳，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我....你..你..........小哥...我.......你终于....你..终于....能...能....说话了...”后面怎么也说不下去了，还没感动完，就被闷油瓶下一句雷倒了：“我老婆....”
　　“噗~~”潘子和小花没忍住笑出声来，我登时大怒，指着胖子骂道：“死胖子！你这个死变态！不要教小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病房里其他三个人不顾我脸上五颜六色全都笑疯了，真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人，这种极度叫人抓狂的现状，他们一个两个无比轻松。
　　我满脸黑线的走到病床前，把买来的早饭搁在床头柜上，没好气的说：“吃饭吃饭！“ 瞄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闷油瓶，还是呆呆的，完全状况外。虽说面上生气，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感激胖子的，毕竟我费了那么大的劲，都办法叫闷油瓶开口，这家伙一来，居然让他说话了.........虽然说着些不靠谱的....
　　"来，喝一口，干贝粥喔，小爷亲自去买的...“气鼓鼓的把勺子举到病号嘴唇边，看他又没了反应，顿时失去了耐心，干脆把碗往他手里一塞：”随便你吧，小爷累爆了，懒得管你。”往后一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上还是很酸疼，心里合计等下要搞一张行军床放在病房里。
　　胖子三个人又呆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临走前我问小花闷油瓶的身世是否有新消息，小花只是摇头。胖子低声跟我咕噜了几句，说现在闷油瓶除了我，还是记不住其他人，能说的几句话也仅限于：“吴邪，渴，吴邪，饿。吴邪....”我叹了口气，知道一切都得慢慢来，着急懊恼是没有用的。猛的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晃了一下，心里冒出一个好主意，丢下一句话就急匆匆冲出病房。

　　半袋烟工夫，我满脸堆笑的回到病房，手里推着护士站那里租来的轮椅讨好道：“小哥，外面天气很好，我带你出去散步。”闷油瓶目无表情的坐在床上，手里还端着那晚凉透了的干贝粥，不置可否。我心里也打鼓，不知道这么多天没有下床，一下子他能不能走得很好，走到床边试着扶闷油瓶下床，小心翼翼的一副奴才相：“来，小哥，搭住我的肩膀...乖...”他倒是很配合，所以很轻松就把他弄到了轮椅上。我又拿了条毯子给他盖在腿上，四月份的北京还是有少许清凉的。

　　从病房到院子里，一路上路过的护士们都掩着嘴笑的暧昧，调笑的只言片语夹杂在风中传来。我叹口气，心想小哥真是各种招蜂引蝶，可惜脑子糊涂了，那些小护士如果知道我们是打神经内科重症监护室来的，估计就笑不出来了。闷油瓶依旧万年面瘫，乖乖缩在毛毯下面一动不动，任我推着他在院子里转悠，阳光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有些许透明，好像一个大活人随时会消失在稀薄的空气中一样。我把闷油瓶退到背风的地方，让他好好晒晒太阳，一边俯下身子拿水给他喝，问他觉得怎么样，意料中的没有反应，只是微微转过头，目无表情地呆呆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又伸手理了理他的领子，心说这个人就算穿着病号服，也那么好看。

　　我推着闷油瓶四处停停走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着话：“小哥，你看...那个是喷泉...那边...有小鸟...嘿嘿..把树上的果子都吃了...”他的眼睛渐渐会随着我的手指的地方移动，似乎明白我在说什么。有时候还会微微动动嘴巴，我就当他是在傻笑。接下来的几天里，基本上都是重复着这样的日子，晚上我住在病房陪着闷油瓶，白天胖子来了，我就回去酒店洗个热水澡，那几件换洗衣服。每天都要推着闷油瓶在院子里散步，跟他讲些我们以前的事，就算下雨也不间断。十几天下来，闷油瓶居然大有起色，渐渐能分出胖子、潘子，甚至连小花他都可以叫出名字。自己也会巴拉两口粥吃，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要我喂，不然就完全忘记自己是需要吃东西获得热量从而活下去的生物，连洗澡都要我亲力亲为，每每把他又洗又涮拖出卫生间，安置到床上睡下，我都累得眼冒金星。以前胖子开玩笑说，闷油瓶在斗里是一霸，在地面上生活能力九级伤残，可是现在他基本上成了阿米巴原虫，连冷了添件衣服，热的食物不要吃都忘得差不多了....这个曾经我以为是天神一样的男人，变成现在的样子，我的心里说不出的堵，如果我不在他身边照料他，这种堵的感觉就会把我逼疯。每天和闷油瓶一起生活，让我觉得很安心，以前在斗里是他照顾几乎是废柴累赘的我，现在我照顾他，拉着他的手走每一步路，轻声细语的对他说每一个字，让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感到不那么失落和无从适应。

　　一段感情竟然就此结束
　　内心深处刹那之间感到好无助
　　好想问你离开以后
　　是否像我一样会有些难过
　　爱了多久恨了多久
　　明明相爱却要分手
　　命运让人难以琢磨
　　想要对你说未来日子你多珍重
　　美好回忆我会铭记
　　把它当作宝贵经历
　　独自彷徨
　　终止感情游戏
　　让爱的感觉就此远离
　　忘掉过去
　　把爱封在心的角落里
　　想握着你那双温暖小手
　　想牵着你四处停停走走
　　天热了睡凉席
　　天冷了加件衣
　　温柔眼神和轻声细语转眼变成美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