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亮的城市》栗秋

2、第二章

　　一个星期的工作结束了，夕阳最后一丝光射进了房间，明天去哪玩呀？蓝月，晨做出了邀请。还没有想好呢。今天晚上考虑一下明天再说了。收拾好东西，蓝月匆匆的走出了办公室。晨眼中的蓝月是神秘的，来自于另一个城市，对于工作之外的事永远是淡淡的，除去每次看天时的落寞，记得初见时眼中闪过的忧伤，看这个城市却带着希望，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那一刻，晨明白他被这个来外乡的女孩吸引了。
　　“蓝月，晚上去吃饭吧！”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的电话费太多的话可以给别人的”。蓝月挂掉电话，有些无奈的说，“只对你”，晨看着蓝月。“你已经拒绝了我太多次，这次是例外好吗”？你也有一双让人心动的眼睛，蓝月心中闪过另一个人的影子，“好吧，今晚我请你吃饭，明天你给我当导游，既然来了，就好好看这个城市”。“我希望这是个不错的开始，你说呢？”晨笑着眨眨眼睛。蓝月耸耸肩，不做反应。
　　“吃饭时你总习惯看外面吗？”晨看着眼前有些迷离的蓝月，“噢，对不起，只是想到了另一个地方”。“那个城市应该很美，不然你不会如此留恋”“我家乡是一个很一般的地方，也有城市的暄哗，也一样很烦躁，但是一个地方呆得久了，自然会有感情。”蓝月看着外面，眼睛中有向往，有悲伤。“我还以为你把心留在了那呢？”晨看着迅速回头的蓝月证实了心中的猜测。“什么，”蓝月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荒乱，无措的说，“我不懂你的意思”“没什么，那好像是我在一篇文章中看到的一句话，感觉和刚刚的气氛像。”“哦”，蓝月低下头肖静肖静的吃着东西，时间变得很尴尬，两人不知道怎样面对。
　　离开时，晨坚持结帐，蓝月有些生硬地说，“如果你坚持的话，明天就不用见了”。“好吧，明天我会做好你的导游”。晨无奈的放开了手，这是一次失败的约会，情况太糟糕了。
　　时间已经走到了夜晚，却感觉不到一丝黑暗，蓝月看着路上一排排路灯，“晨，你有时间吗？陪我散散步好吗？”“求之不得”晨夸张的想引出蓝月的笑，今天的她感觉更加失落。路灯下托着长长的影子，晨看着身边的女孩，他的存在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思，也许只是把他来当另一个人的影子。“蓝月，那个人是谁？”“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懂的，我想要知道你的故事”。“你不会想知道的，那只是一个小女孩不堪的恋情。”“现在，这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不是吗？也许刚刚那句话我说错了，你没有把心遗落在那个城市，你是在那个城市把心遗落了，他在这里对不对？”晨指着蓝月的心说。“他………”泪在眼眶中闪出晶莹的光，晨轻轻地把蓝月拥在怀中，“想哭就哭吧”，蓝月不再坚强，不再伪装，埋藏了很久的眼泪流出了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她这样眷恋，晨心里想。
　　蓝月认识林阙那年只有19岁，那是她的初恋，许多年后，蓝月仍守着那份少女时的感动。那时的林阙21岁，21岁的年龄并不喜欢被感情束缚，他有太多的事要完成。
　　林阙对蓝月说过喜欢他，蓝月只是点头，微笑着说知道，却从没有告诉过林阙她的感觉，尽管林阙一再追问。蓝月也永远只是微笑。林阙离开时，蓝月平静的连自己都感觉可怕，唯一的失常可能是那天晚上喝醉了。那天晚上，蓝月真得醉了吗？自己也不明白，林阙抱着她，蓝月在他的怀中说了很多话，那些话至今仍在耳边清晰的回绕，那天晚上，蓝月是真得醉了，林阙很温柔的抱着她，说爱她，她甚至看到了林阙眼中的泪，如果她没有醉，怎么会听到林阙说要蓝月等他2年，2年之后会回来找她。但是林阙的两年却变成了一生的遗憾，错过两年，就错过了一生，林阙的死亡成了蓝月一生的歉疚。
　　蓝月不曾想过，除了林阙，还会不会有机会再去如此爱一个人，曾经沧海之后，蓝月是怕了爱情。面临现实，总有太多磕磕绊绊，爱情总让人难以把握。真爱有时只是一出悲剧的上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也脱离了时间的轨迹，那是一段比冰河融化还要久的爱情，划过留下的却不仅仅是一道痕，蓝月付出了太多的等待，太多的耐心，等来的，得到的只有沉默……
　　很久之后蓝月从晨的怀中惊醒，对不起我失态了。晨有些失落的放下手臂，这才是真实的你蓝月。来了这么久,我没有见你真正的笑过。我每天都在笑的，晨。蓝月，那不是真的你，你的笑掩盖不了你的寂寞。好了，晨到此为止好吗，我累了。
　　晨的身影从窗户中慢慢消失，蓝月走下楼。不远的地方有一间网吧，看着代表□□形象的企鹅变换着状态，上线了，好友的头像一个个在跳动，看来，真得是很久没有出现了。应该隐身的蓝月为自己的疏忽懊恼。看完了肖静十几页的留言，真得有些头痛了，更何况她现在还在线，“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肖静打字的速度又快了，蓝月还没有看完所有的留言，肖静的头像已经晃动了多次，要怎么样来安慰这个小姑娘呀，肖静是最熟悉蓝月与林阙故事的人，三年前的那个城市，他们曾度过了一段值得人怀念的时光。不能再犹豫了，“我在石家庄”，蓝月轻轻的敲着键盘。“你怎么跑那里去了？”“公司人事调动，过来以后太忙了，所以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也没有时间上网。”“哦，我还以为你去了。“嗯，我知道你说得是哪儿，不会去那的。”肖静发过来一个大大的笑脸，“你现在应该很适应了吧，我说过了，时间是治疗创伤最好的良药。蓝月，我也要回家了。”“真得吗？你也要回家了，什么时候呀。”“快了，到时候再通知你”
　　齐伟的头像突然亮了，今晚注定不同寻常，“现在在哪呀？”敲着键盘的手在抖，“网吧，肖静说你来找我了。”蓝月不知道要怎样回答这个问题，“肖静，噢，她现在也在线，你有和她聊天吗？”“怎么跑网吧了，家里不是有电脑吗，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在那边还好吗”“还好，你呢，枫都还好吗？”“都挺好，我，没有打扰你吧”“没有，怎么会呢。”蓝月回答，三年过去了，应该结束了。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回话”肖静的头像又不住的跳了，肖静问：“还会去找他吗？”“我不知道，”并不想对她隐瞒，事实上这个时候蓝月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肖静，齐伟上线了。”蓝月的手指飞速在键盘上移动。“哦，是吗？我们三个现在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见面”。“有缘自会相见的”“是呀”，真有一种冲动，想告诉肖静，现在她在这个城市真的也开心不起来，可是不行，齐伟也在线……
　　回到家里，准确的说只是一个栖身的地方，只有蓝月一个人的地方。翻着林阙的照片，心又回到了过去。手机的铃声在整个屋子回荡，上帝！是齐伟的电话，不可能的。“你在哪儿”，“我到家了，很久没有在网吧呆过，还是有些不习惯里面的烟味。”手机里长时间的沉默，“蓝月，还恨我对吗？说真话”，“我从没有恨过你，林阙离开时没有，现在更没有”。“为什么不愿再见我？”为什么不肯见你，蓝月挂掉了电话，要我怎么样面对你，怎么面对地下的林阙，如果真的见了，又让肖静情何以堪？那个六年来一直等待着一个男人的小女人。她才是真的至情至性之人。
　　才是晚秋，树上已没有了叶子，留下满枝的寂寞。冬天快来了。冬天的天也不会像秋天般蓝的晶莹、蓝的透彻。泪在蓝月转身的一刹那全部涌了出来，努力说服自己不能回头，不能再放纵自己，有些等待是注定没有结果的，不管时间多长久。可是总是事与愿违。
　　风吹起了长发，在空中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看来石家庄的冬天真的会很冷。看不到的背影，那应该是一幅绝美的画面，多么希望它能在自己的生命中保存，不求占去太多的位置，只愿能偶尔想起。想对林阙说，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小，那个时候还不懂真正的爱情，可是，我们都知道彼此是最重要的人。也因为不懂爱，所以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回忆还是一样，不一样的是，我是真的长大了，成熟了；你，也真的不在了。可是，在天堂还好吗？想要对他说，如果蓝月的梦，不能带给你幸福的力量，蓝月愿收起它们，让愿望永远沉寂，洒落在最远最远的天边……蓝月知道，不是在用蓝月的方式待蓝月，并不代表你不够爱蓝月…只是天涯咫尺之间，同样渴望温暖与慰藉的心，一样的会感到脆弱和疲惫。可是，一个人的愿望，又能成就多少的喜悦，一个人的失败，又能产生多少的悲伤呢？虽说与众不同并不意味着孤独,孤独也可以更深刻和美丽，可是，那依然不是蓝月渴望和选择的结果。风雨兼程的一路同行,若少了你默默的与蓝月一起叹息、沉思，一同欢笑、劳累…该怀着怎样的一种情怀，串起那些细雨霏霏的日子，喜悦感动的泪珠，酸酸的幸福和甜蜜，平实而温暖的每一天……蓝月知道，蓝月以前的那些个不满了,抱怨了,其实，都源自你过度的宠爱和毫无原则的谦让，所以，无端的气恼和委屈，也常常融化在你海一般豁达的笑容和憨厚的言语里,压力也好，失去也好，生病也好，情绪不佳也好，也都因为你下意识的关怀，简单的照顾，也就成为了一次小小的感动和充满意趣的回忆，有时，蓝月就自己寻思：也许这就是生活本身吧，总要经历些什么，才懂得珍惜，总要流失些什么，才更加勇敢，可是有一点蓝月是知道的，只要有你与蓝月同路，永远陪在蓝月的左右，生活就不会有亏欠，不会再有遗憾，有你同行的每一天，都将是上帝送给蓝月的最好的礼物，蓝月愿每天都怀着一份新意，一份感激，去默默的欢喜，细细的打点，在我们心灵的牧场，爱的小屋，追寻着我们天性，去添加.去描染去努力，……这就是蓝月每一天里想要的最真实自在的快乐，其实，要感到幸福，很经常很容易，只是，总想比别人更幸福，那幸福的副作用可就太大了，那份刻意的永远和唯美，对生活本身就是一份伤害，永远的宽容与相携，就是同路人，所能给予的最好的关怀与鼓励了，那样的一份固执和坚硬，蓝月再也不想要了，那背后代表的一份懦弱的避世，蓝月愿就这样的与你同路，一直相伴着走下去，再多的辛劳也不要紧，再多的挫折也不会畏惧，原来因为有你一直充满着蓝月的生命。下一个千年，下一个轮回，蓝月依然还是愿意与你牵手白头的蓝月。可是现在，蓝月剩下的只有跟你的回忆。
　　夜色弥漫了整个城市，这个城市看不到月亮，我把记忆搬到了这个城市……